孙琪天天加班到 10 点,茶水间微波炉总躺个无主便当 —— 番茄炒蛋放糖,跟她妈做的一模一样,盒边还长黑菌丝,闻着发腥。
直到同事小张吃了这便当,当场倒在茶水间没气了,医生说 “像被抽走了活力”。
更邪门的是,她的工牌竟出现在林梅旧工位上 —— 那姑娘三年前连续加班 15 天,猝死在这茶水间,当时微波炉里也有盒一样的便当。
这哪是撞菜,是来索命的吧?
我盯着微波炉里的便当,气不打一处来。
微波炉的灯是暖黄色的,照得便当盒上的水渍发亮,像撒了把碎星星。
这是这周第五天了,每天加班到 22 点,我拖着灌了铅的腿从运营部走到茶水间,鞋底蹭过走廊的地毯,都能听见自己的喘气声。
可每次打开微波炉,都能看见这玩意儿 —— 白色陶瓷盒,边角有点磕痕,里面是番茄炒蛋、青椒肉丝,摆得比我妈还整齐,连米饭都压成了四四方方的块,边缘没一点散粒,像用尺子量过。
最烦的是,番茄炒蛋还放糖,甜滋滋的,跟我妈做的一模一样。
我妈是家庭主妇,一辈子围着灶台转,围裙上总沾着面粉,左手虎口有个常年切菜留下的小疤痕 —— 那是我小时候打翻菜板,她伸手去接,被刀划的。
她总说 “便当里的菜能看出心情,放糖是想让你吃着开心,吃甜的能忘愁”。
去年她走后,我每天带便当上班,早上六点准时起床,在厨房的小台灯下切菜、炒菜,油溅到手上也不觉得疼,就是想延续这个习惯,好像她还在我身边,还在跟我说 “琪琪,慢点炒,别烫着”。
可现在倒好,总有人跟我 “撞菜”,还撞得这么邪门,连放糖的量都一样。
“谁的便当啊?
没人要我扔了啊!”
我对着茶水间喊,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撞来撞去,最后变成嗡嗡的回声。
没人应 —— 同事早走光了,整个 12 楼就我一个加班狗,运营部的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是没改完的 “618 活动方案”,密密麻麻的表格看得我眼睛疼。
我打开微波炉门,热气扑在脸上,带着点奇怪的腥气,像夏天没洗的抹布味。
刚想把便当拿出来,指尖突然碰到黏糊糊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