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情感贴现陈序的指尖在冰冷的金属感应区轻按，幽蓝的光线扫过他的指纹。
伴随着一声几乎不可闻的气流声，工作室的合金门向侧滑开。
室内温度恒定在22摄氏度，湿度45%，这是最利于神经接口设备稳定运行的环境。
房间没有窗户，四面是吸音的浅灰色软包墙壁，唯一的光源来自房间中央那张类似牙科诊疗椅的设备上方——一盏可多角度调节的无影灯，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近乎苍白的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臭氧和消毒液混合的气味，一种代表着“绝对洁净”的味道。
他的客户，一位衣着考究但眼眶通红的年轻女性，已经按照指引躺在了椅子上，略显不安。
陈序没有寒暄，只是递过去一份薄薄的电子板。
“李小姐，请再次确认《情感贴现服务知情同意书》。
本次服务将定向剥离您与编号P-ATR77号记忆节点相关联的‘痛苦’、‘依恋’及‘自我怀疑’情感因子。
剥离后，您对该段记忆的认知将被保留，但其情感强度将降至安全阈值以下。
可能的副作用包括短期情感钝化、记忆闪回片段化，已在附录3.2中列明。”
他的声音平稳，没有波澜，像在朗读一段设备说明书。
李小姐快速滑动着电子板，最终在底部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陈序接过电子板，操作了几下，从墙面的一个储物格里取出一套一次性的银色神经接口贴片和一只拇指大小的透明凝胶瓶，瓶内是莹蓝色的“情感导引液”。
“请放松，后仰。
过程大约二十分钟。”
李小姐依言躺好，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陈序熟练地将贴片精准地贴在她的太阳穴、颈后和手腕内侧。
贴片上的微型指示灯由红转绿。
他拿起那瓶凝胶，接入诊疗椅侧面的一个接口，轻微的泵声中，凝胶被注入与贴片相连的微型管路。
“系统连接。
开始构建神经通路。”
陈序对着空气说。
房间内响起一个柔和的中性电子音：“通路建立中……验证通过。
情感账户读取完毕。
目标记忆节点P-ATR77已锁定。
关联情感净值分析中……”陈序面前浮现出一面半透明的光屏，上面流淌着瀑布般的数据流和复杂的脑波图谱。
他能看到代表“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