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正好。
医生刚刚查完房，摘下听诊器，语气带着一丝庆幸：“沈先生生命体征平稳，已经脱离危险了。
只是大脑受到震荡，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比如……记忆障碍。”
我紧紧攥着的手心全是冷汗，声音发颤：“什么意思？”
“他可能会忘记一些人，一些事。”
医生看着我，目光里带着同情，“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沈舟眼睫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我扑过去，握住他的手，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沈舟，你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
他的眼神一片茫然，像个初生的婴儿，审视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三秒，然后，他皱着眉，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那力道之大，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心脏猛地一沉。
“你是谁？”
他开口，声音因为久未说话而沙哑，但语气里的疏离和冰冷，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直直插进我的心口。
我的婆婆，王琳，一个箭步冲上来，挤开我，满脸堆笑地看着沈舟：“阿舟！
我的儿啊！
你终于醒了！
妈担心死你了！”
沈舟看着她，眼神依旧困惑，但没有了刚才那种尖锐的防备。
“妈？”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王琳激动得热泪盈眶，连连点头：“哎！
是妈！
是妈！”
她回头，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看见没？
我儿子还记得我，就是不记得你。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医生在一旁轻声解释：“这是选择性失忆，他可能会忘记一部分人，但还保留着一些基本认知和长期记忆。”
沈舟的目光越过他妈，在病房里逡巡，像是在寻找什么。
最后，他的视线再次落在我身上，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不耐和……一丝说不清的失望。
“让她出去。”
他对我抬了抬下巴，语气像是在吩咐一个不相干的佣人，“病房里太吵了。”
我的血液瞬间凉透。
我们结婚五年，从一无所有到创立自己的公司，他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过话。
就算是最艰难的时候，我们挤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他也会把最大的一块肉夹到我碗里，笑着说：“老婆，辛苦了。”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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