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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01

第一章 霞飞路的晨雾民国十一年1922 年春末,

上海法租界霞飞路的石库门洋房里,晨雾还没散透。周桂芬踩着木屐从亭子间下来时,

楼梯板 “吱呀” 响了一声 —— 这声响她听了十五年,从二十岁来沈家帮佣,

到如今三十五岁,鬓角已添了两根白发,这楼梯就像她的日子,沉、旧,还藏着说不出的涩。

沈家的正房在石库门的前楼,窗对着霞飞路的梧桐,此刻沈夫人柳玉茹正坐在梳妆台前,

丫鬟翠儿给她梳发。周桂芬路过房门,

瞥见镜子里映出的珍珠项链 —— 圆润的珠子串在银链上,

是沈啸安上周在老凤祥给夫人买的生日礼,据说花了二十块大洋。

周桂芬的手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抹布,布角磨得掌心发疼:她自己的首饰盒里,

只有一支铜簪子,还是来上海那年母亲给的。“表姨,早啊。” 柳玉茹听见脚步声,

转过脸笑了笑。她是周桂芬的远房表妹,当年周桂芬父母双亡,

是柳玉茹劝着沈啸安接她来上海,说是 “帮衬家务,也有个落脚处”。可周桂芬心里清楚,

自己不过是个高级佣人:住最暗的亭子间,吃剩下的饭菜,穿洗得发白的蓝布短衫,

连沈家门房的月钱都比她多。“夫人早,我去烧开水。” 周桂芬低眉应着,转身进了厨房。

老虎灶的火还没旺,她往灶膛里添了块煤球,看着火苗舔舐着锅底,

忽然想起昨晚在弄堂口看见的一幕:沈曼卿 —— 沈家的二小姐,

穿着杏色的阴丹士林旗袍,挽着丈夫苏墨卿的胳膊,从兰心大戏院出来,

苏墨卿手里还提着西洋点心匣子。周桂芬当时缩在卖馄饨的挑子后面,

看着那对年轻夫妇说说笑笑,心里像被猫抓似的:曼卿比她小十岁,

凭什么就能穿好衣、吃好食,连丈夫都是画得一手好画的先生?正愣神时,

前楼传来沈啸安的声音:“桂芬!中午准备些体面菜,晚上要请魏老板来家里吃饭!

” 沈啸安是上海总商会的工商科科员,管着些商户登记的事,说话总带着官腔。

周桂芬赶紧应 “晓得了”,心里却冷笑:魏老板?不就是那个做洋布生意的魏宏业吗?

去年还追着柳玉茹献殷勤,被沈啸安骂了一顿,如今倒成了 “贵客”,这官场的事,

真是比弄堂里的九曲桥还绕。上午十点,周桂芬提着竹篮去弄堂口的点心铺买早点。

刚走到 “老上海点心店” 门口,就被一个胖手拦住了 —— 是魏宏业。

他穿着米白色的西装马甲,金戒指在阳光下晃眼,

开口就是一股子洋泾浜英语混上海话:“周表姨,慢点走嘛!看你脸色不好,

是不是沈老板又让你受累了?”周桂芬心里一紧。

她知道魏宏业恨沈啸安 —— 不仅因为柳玉茹,还因为去年沈啸安卡了他的洋布进口手续,

让他亏了不少钱。可她不敢得罪,只含糊道:“魏老板说笑了,沈家待我挺好的。”“挺好?

” 魏宏业凑近了些,声音压低,“我听说沈老板最近又找了新相好?

还是兰心大戏院的露春兰?” 周桂芬的嘴唇动了动 —— 这事她前几天听翠儿说过,

沈啸安晚上总往大戏院跑,回来身上还带着脂粉香。可她不能说,

只能摇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魏老板别问了。”魏宏业却不依,从口袋里掏出个锦盒,

塞到周桂芬手里:“这是我从香港带来的奶糖,表姨尝尝。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

或者想找人说说话,随时来我洋行找我 —— 我最看不惯沈啸安那副装腔作势的样子。

”周桂芬攥着锦盒,手心冒汗。奶糖的包装纸是金的,她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精致的糖。

回到沈家时,她把锦盒藏在亭子间的枕头下,翻来覆去看了半宿。月光从气窗照进来,

落在墙上的月份牌上 —— 那是去年曼卿淘汰下来的,上面印着穿旗袍的女明星。

周桂芬摸着月份牌上的绸缎旗袍,忽然把枕头边的旧布裙摔在地上,

低声骂道:“凭什么她生下来就锦衣玉食,我就得伺候人?凭什么?”这一夜,周桂芬没睡。

天快亮时,她把锦盒里的奶糖吃了一颗 —— 甜得发腻,

却让她下了个决心:魏宏业说能 “帮她出口气”,那她就听听,到底能怎么帮。

第二章 暗涌的心思入夏后的上海,连风都是热的。沈家的前楼摆着电风扇,

周桂芬却只能在厨房的小风扇下擦汗 —— 沈啸安说 “下人用大电扇太浪费”,

特意把旧的小风扇给了厨房。这几天沈啸安的脾气格外不好,总在饭桌上抱怨 “没意思”。

一次晚餐,他跟魏宏业如今倒成了常客喝着黄酒,叹气道:“之前那个梳头的阿珍,

太死板,一点情趣都没有。现在想找个懂行的,怎么就这么难?”周桂芬端着菜走过,

这话像针似的扎进她耳朵里。她想起前几天去兰心大戏院送沈啸安落下的围巾,

看见后台有个女人正对着镜子补妆 —— 穿绛红色的织锦旗袍,领口别着珍珠别针,

眉眼间全是风情。翠儿说那是露春兰,唱评弹的,最会哄男人开心,好多老板都捧着她。

当晚,周桂芬就托在大戏院打杂的侄女阿香打听露春兰。阿香回话说:“春兰姐可不好惹,

要价高得很,不过她最近跟之前的相好闹掰了,正找新靠山呢。” 周桂芬心里有了数,

她特意挑了个沈啸安独自在书房喝酒的晚上,端着醒酒汤进去。“先生,喝口汤解解腻。

” 她把汤碗放在桌上,故意慢悠悠地收拾着书架,“前两天我去大戏院送围巾,听阿香说,

有个露春兰小姐,评弹唱得真好,人也聪明,不像那些贪心的女人。

”沈啸安的眼睛立刻亮了:“露春兰?我知道她,就是没机会认识。

”“阿香说她最近没找固定靠山,” 周桂芬低下头,声音放软,“要是先生感兴趣,

我让阿香帮忙牵个线?您放心,这事我绝不会跟夫人说,免得她担心。

”沈啸安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是你懂事!这事就交给你了,成了我给你赏钱!”一周后,

沈啸安在兰心大戏院的包厢里见了露春兰。那晚露春兰穿了件低领的月白旗袍,

说话时故意往他身边凑,吐气如兰:“沈先生一看就是体面人,

比那些只会砸钱的粗老板强多了。” 沈啸安当场就迷了魂,

承诺每月给她三十块大洋做生活费,

还送了支金钢笔 —— 那是他去年评 “优秀科员” 得的奖。从那以后,

沈啸安的开销越来越大。露春兰要换法租界的公寓,要做新旗袍,还要买西洋香水,

沈啸安每月的薪水根本不够。他开始动起了歪心思 —— 他管着商户的登记费,

这笔钱每月先过他的手,再上交总商会。起初他只挪用十块八块,后来胆子越来越大,

一次就拿五十块,不到三个月,账户上就缺了两百块大洋。七月初,总商会说要查账,

沈啸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找朋友借钱,可那些平时称兄道弟的人,一听要借钱,

不是说 “生意亏了”,就是说 “家里要盖房”,没一个肯帮忙。

最后还是露春兰给了个主意:“我认识个放印子钱的刘老板,利息虽然高了点,

但救急没问题。”沈啸安没办法,只能跟着露春兰去找刘老板。刘老板是个满脸横肉的男人,

坐在烟馆里,手里把玩着核桃:“借一百块,每月还十五块利息,三个月还清,

还不上就拿你家的东西抵。” 沈啸安的手在发抖,可一想到露春兰的脸,还是签了字。

这事没瞒多久。柳玉茹发现家里的积蓄少了 —— 她原本存了五十块大洋,

准备给曼卿做嫁妆,如今只剩十块。她问沈啸安,沈啸安只说 “借给朋友周转了”。

柳玉茹性子软,没再多问,只是私下跟周桂芬说:“表姨,你帮我盯紧点家里的钱,

别让先生乱花。”周桂芬嘴上应着 “放心”,心里却暗喜:终于要出问题了。

她每周去买莱时,都会绕到魏宏业的洋行,

面写着 “沈啸安挪用登记费五十块”“借印子钱一百块”“露春兰又要了二十块做旗袍”,

还附上了沈啸安管的账户编号。魏宏业得了消息,立刻开始散布谣言。他在总商会的酒会上,

故意喝多了,拍着桌子说:“你们知道沈啸安吗?就是工商科那个,最近出手阔绰得很,

给相好买的旗袍,一件就够我家佣人做半年的工!

” 他还让手下人在《申报》上登了条匿名消息:“某科员挪用公款,供养戏子,道德沦丧。

” 虽然没指名道姓,

但上海工商界的人都知道说的是沈啸安 —— 原本总商会准备提拔他做科长,一看这消息,

立刻把这事压了下来。沈啸安没升成官,又被印子钱的人催债,脾气越来越差,

经常在家摔东西。周桂芬却总是 “贴心” 地安慰他:“先生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 又给柳玉茹熬安神汤:“夫人您别太操心,先生也是为了这个家。

” 柳玉茹被她哄得越发信任,连家里的备用钥匙都交给了她。周桂芬拿着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