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趣游话外!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落叶时见你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01

1 落叶时见你**第一章 梧桐树下的旧时光2018 年深秋,

A 大图书馆前的梧桐树落了满地金黄。苏晚抱着《挪威的森林》蹲在树下,

正捡一片边缘带焦的叶子当书签,

头顶忽然罩下一片阴影 —— 陆时衍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衬衫,

手里攥着两张皱巴巴的电影票,耳尖泛红:“苏晚同学,周末新上映的《爱在黎明破晓前》,

要不要一起去看?”那时的陆时衍还是个穷学生,奖学金要寄给老家的母亲,

电影票是他攒了两周的早饭钱买的。苏晚看着他指尖的薄茧那是***做家教骑车磨的,

把叶子塞进书里,笑着点头:“好啊,不过看完得请你吃食堂的糖醋排骨,我攒了饭卡余额。

”那天电影院的暖气坏了,两人裹着同一件校服外套,陆时衍的手一直揣在口袋里,

直到散场走在梧桐道上,才偷偷碰了碰苏晚的手背:“晚晚,等我以后创业成功了,

带你去冰岛看极光,去挪威看森林,再也不让你冻着。” 苏晚仰头看他,月光落在他眼里,

像盛着一整个星空,她没说出口的是:比起冰岛,她更想每个周末都和他在校园里捡梧桐叶。

毕业后第三年,陆时衍真的开了自己的科技公司。开业那天苏晚特意穿了他送的米白色毛衣,

在剪彩仪式上帮他整理领带,他握着她的手低声说:“再等等,等公司稳定了,我们就结婚。

” 苏晚笑着点头,却没注意到他眼底藏着的疲惫 —— 那时公司正面临资金链危机,

合伙人张诚天天催他拉投资,连轴转的会议让他常常忘记吃晚饭。也是从那时起,

家里的灯开始亮到越来越晚。苏晚每晚炖好排骨汤温在锅里,坐在客厅等他,

常常等得趴在沙发上睡着,醒来时身上盖着他的西装,锅里的汤早已凉透。

有次她凌晨三点醒,看见陆时衍在书房对着电脑抽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她走过去想给他披件衣服,他却头也不抬:“晚晚你先睡,

这个项目签下来我们就能喘口气了。”她看着他鬓角新冒的白发,

把到嘴边的 “我有点累” 咽了回去。她记得他说过,要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所以她不能拖他后腿。2 藏在书页里的诊断书2023 年 9 月,

苏晚发现自己的颈侧肿了个小疙瘩。起初她以为是熬夜上火,直到某天晨起咳得直不起身,

痰里带了点血丝,才在闺蜜林薇的催促下去了医院。拿到诊断书那天,窗外下着小雨。

“晚期淋巴癌,癌细胞已转移至肺部,

治愈概率不足 5%”—— 那行字像冰锥扎进苏晚眼里,她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反复摩挲着诊断书的边缘,直到纸角起了毛。林薇赶来时,看见她手里攥着的病历,

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晚晚,你赶紧告诉陆时衍啊!他现在公司稳定了,你们一起治!

”苏晚却摇了摇头。前几天她收拾书房,

看见陆时衍的记事本上写着 “10 月签 B 市项目,12 月筹备分公司”,

他奋斗了这么久,眼看就要实现当初的承诺,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告诉他 “我快死了”。

“薇薇,” 她声音发颤,“他刚把我妈接来城里的房子安顿好,不能让他分心。

”那天她把诊断书塞进《挪威的森林》最后一页 —— 那是陆时衍大学时送她的书,

扉页上还写着 “给晚晚:愿我们永远活在阳光里”。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忽然想起陆时衍曾笑她总读些丧气书,可现在她才懂,书里那句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

原来不是丧气,是提前剧透的命运。从那天起,苏晚开始偷偷治疗。

她把化疗时间定在陆时衍去外地出差的日子,每次去医院都背着他买的帆布包,

包里装着假发片第一次化疗后头发就开始掉和止痛药。有次化疗间隙,

她在医院走廊看见一对老夫妻,老爷爷推着轮椅上的老奶奶,手里拿着刚买的烤红薯,

老奶奶笑着喂他一口,红薯的甜香飘过来,

苏晚忽然蹲在墙角哭了 —— 她也想让陆时衍陪她来医院,

可她更怕他看见她掉光头发的样子,怕他放弃一切来陪她,最后却只留下一场空。

3 误会像深秋的雾10 月的某个深夜,苏晚咳得撕心裂肺,扶着墙去客厅找水喝,

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玻璃杯。“哐当” 一声脆响,

惊醒了隔壁书房的陆时衍 —— 他今天难得没出差,正在赶项目方案。陆时衍冲出来时,

看见苏晚正蹲在地上捡玻璃碎片,指尖被划破了,渗出血珠。他走过去夺过她手里的碎片,

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烦躁:“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夜里起来开灯。

” 他没注意到苏晚苍白的脸,

也没看见她藏在身后的、沾了血丝的纸巾 —— 最近她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

只能偷偷把纸巾藏在垃圾袋最底层。苏晚低着头说 “对不起”,心里却像被针扎。

她想告诉他 “我咳得睡不着”,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你快去忙吧,别耽误了方案”。

陆时衍揉了揉眉心,转身回了书房,没看见苏晚扶着墙站了很久,直到腿都麻了。

真正的误会发生在一周后。那天苏晚化疗后头晕,躺在家里的沙发上,

忽然想听听陆时衍的声音,便拨通了他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嘈杂的碰杯声,还有女人的轻笑,

陆时衍的声音混着酒气:“晚晚乖,等我忙完这阵,带你去冰岛看极光。”“时衍,

” 苏晚的声音发颤,“我有点怕,我今天……”“怕什么?” 他打断她,

那边的女人笑声更清晰了,“下周我让助理给你买新出的项链,别闹脾气,啊?

”电话被挂断的瞬间,苏晚手里的手机滑落在地。

她看着屏幕上陆时衍的照片去年他们去游乐园拍的,他抱着她笑,忽然觉得陌生。

她不知道,电话里的女人是合伙人张诚的助理,那天是项目签约宴,

助理只是在给客户倒酒时笑了一声;她更不知道,陆时衍挂了电话后,

立刻跟张诚说:“下周我要陪晚晚去做体检,她最近总说累,我不放心。”可这些话,

苏晚永远没机会听到。那天她把手机捡起来,拉黑了陆时衍的号码 —— 不是生气,

是怕自己忍不住会哭着告诉他真相。她想,如果他以为她是因为 “吃醋” 闹脾气,

或许以后想起她时,不会那么难过。4 他终于发现了那本书11 月的第一个凌晨,

陆时衍从 B 市出差回来,打开家门时,看见客厅的灯还亮着。苏晚坐在地板上,

面前摊着一沓病历,身上穿的还是去年他送的米白色毛衣 —— 这件毛衣她一直舍不得穿,

可现在穿在身上,却显得空荡荡的,她瘦得太厉害了。“晚晚,你在干什么?

” 陆时衍走过去,刚想蹲下来,

目光却落在了最上面的那张病历上 ——“晚期淋巴癌” 五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他眼睛发疼。他伸手攥住苏晚的手腕,指腹触到的皮肤冰凉得吓人,比深秋的寒风还冷。

“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发哑,手止不住地抖。苏晚想把病历藏起来,可她的力气太小了,

被他死死按住。陆时衍翻着那些病历,从 9 月的确诊报告,到 10 月的化疗记录,

再到医生写的 “建议保守治疗”,每一页都像一把刀,一刀刀剜着他的心脏。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蹲下来,眼泪砸在苏晚的手背上,

“你知不知道我上周就订了体检中心的票?你知不知道我跟张诚说,年后就把公司交给副手,

陪你去旅行?”苏晚抬手擦他的眼泪,动作还是从前那样轻柔,

指尖却因为化疗变得干燥粗糙:“时衍,我查过了,这种病治不好的。你刚把分公司开起来,

不能因为我……” 她话没说完,就咳了起来,嘴角溢出的血珠落在陆时衍的手背上,

像一朵刺眼的红梅。“不准说治不好!” 陆时衍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我明天就把公司卖了,我们去美国,去最好的医院,

多少钱我都愿意花!”苏晚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忽然笑了。她想起大学时,

他也是这样抱着她,在梧桐树下说要带她去冰岛。“时衍,” 她轻声说,“冰岛我不去了,

我只想跟你在小区里散散步,就像以前那样。”那天陆时衍没去公司,也没睡觉。

他抱着苏晚坐在沙发上,翻遍了家里的抽屉,找到她藏起来的止痛药、假发片,

还有一本记满了医嘱的笔记本 —— 最后一页写着 “11 月 5 日,时衍的生日,

记得给他煮长寿面”。他才想起,昨天就是他的生日,他在外地出差,

只收到苏晚发的一句 “生日快乐”,却不知道她那天刚做完化疗,连站都站不稳。

5 最后的梧桐叶接下来的日子,陆时衍把公司交给了副手,每天陪着苏晚。

他会早起给她煮小米粥医生说她胃不好,会帮她梳头发虽然头发已经掉得差不多了,

他还是买了最好的假发,会推着轮椅带她去小区散步 —— 他们以前约定,

等公司稳定了,就一起在小区种梧桐树,现在小区的梧桐已经长得很高了,

金黄的叶子落在轮椅上,苏晚会伸手去接,像从前捡书签那样。有次散步时,

苏晚指着不远处的长椅说:“时衍,你还记得吗?大学时你在图书馆前的长椅上,

第一次牵我的手。” 陆时衍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记得,那天你穿了件粉色的外套,

风把你的头发吹乱了,我不敢帮你捋,只能假装系鞋带。” 苏晚笑了,咳嗽却突然袭来,

她捂住嘴,指缝里渗出的血染红了陆时衍的袖口。那天晚上,苏晚靠在陆时衍怀里,

看他整理以前的照片。照片里有他们在大学食堂的合影,

有他创业初期在出租屋里给她煮泡面的样子,

还有去年在游乐园拍的、她笑得像个孩子的照片。“时衍,” 她轻声说,“我走以后,

你别总熬夜,记得按时吃饭,找个……”“我不找,” 陆时衍打断她,声音哽咽,

“我只要你。”苏晚没再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所以每天都在偷偷给他准备东西 —— 她整理了他常用的物品,

在每样东西上贴了便签“剃须刀在浴室第二层抽屉,

记得用完盖盖子”“感冒药在书房的药箱里,吃之前要先吃点东西”,她还织了一条围巾,

是他最喜欢的灰色,可惜只织了一半,手指就没力气了。12 月的第一天,

窗外的梧桐树落下最后一片叶子。苏晚躺在陆时衍怀里,呼吸越来越轻。

她指尖划过他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他上周偷偷买的,没来得及举办婚礼,

就先给她戴上了,轻声说:“时衍,其实我不喜欢冰岛,

我只是喜欢…… 你说要带我去冰岛的样子。”陆时衍吻着她逐渐冰凉的额头,

泪水打湿了她的发顶:“晚晚,我错了,我们不去冰岛了,我们每天都在小区散步,好不好?

你醒过来,我们现在就去捡梧桐叶,好不好?”可怀里的人再也不会回应他了。

苏晚的手垂了下去,手里还攥着一片刚捡的梧桐叶,像一枚永远停留在深秋的书签。

6 年年落叶时苏晚的葬礼上,陆时衍没哭。他穿着她最喜欢的黑色大衣,

手里抱着那本《挪威的森林》,站在墓碑前,像一尊雕塑。

林薇把苏晚没织完的围巾递给她:“晚晚说,这条围巾要织得长一点,冬天能绕你脖子两圈。

” 陆时衍接过围巾,指尖触到毛线的温度,眼泪终于决堤。后来陆时衍把公司交给了副手,

自己留在了他们曾经住的房子里。他每天都会煮小米粥,

虽然只有他一个人吃;他会把苏晚贴的便签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放在钱包里;他会推着空轮椅去小区散步,坐在他们常坐的长椅上,捡一片梧桐叶,

夹进《挪威的森林》里。有天他在整理苏晚的遗物时,

发现《挪威的森林》最后一页的诊断书背面,写着几行娟秀的字迹:“时衍,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病情,我只是怕你难过。如果能重来,我想在健康时多抱你一会儿,

想陪你吃更多次糖醋排骨,想把那条围巾织完。冰岛我不去了,我只想永远陪在你身边。

”陆时衍抱着书,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哭了很久。窗外的梧桐树又开始发芽了,

可那个会笑着捡梧桐叶的女孩,再也不会回来了。从那以后,每年深秋落叶时,

陆时衍都会带着《挪威的森林》和没织完的围巾,坐在小区的长椅上。

他会把围巾搭在长椅上,好像苏晚还坐在他身边,会笑着说:“时衍,你看,

今年的梧桐叶比去年的还好看。”有时风会把梧桐叶吹到他的书上,他会像从前那样,

把叶子夹进去,轻声说:“晚晚,我又捡了一片书签,等明年落叶时,我再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