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琛走后,林晚秋摸着胸口的玉佩,指尖再次传来熟悉的暖意。
她凝神静气,意识瞬间沉入那个十平米的空间——泉眼仍在汩汩冒水,水质清冽得能映出人影,昨天放进来的半个白面馒头就摆在泉边,摸上去还带着刚出锅的微热,保鲜效果竟这般好。
她灵机一动,从原主的旧木箱里翻出一小把干瘪的绿豆。
这是原主省了半个月口粮换来的,本想留着煮粥,却因受潮发了点霉。
林晚秋犹豫片刻,将绿豆凑近灵泉水轻轻一涮,霉点竟瞬间消失,豆子重新变得饱满翠绿,还透着股新鲜的豆香。
“果然是灵泉。”
她心头一喜,又取了些泉水倒在搪瓷杯里。
刚喝一口,清甜的暖意就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胳膊和脚踝的酸痛竟缓解了大半,连之前因营养不良的头晕也消散了。
有了这空间,别说在村里立足,就算想过得滋润些,也绝非难事。
临近中午,院门外传来脚步声。
林晚秋刚把搪瓷杯藏进抽屉,顾廷琛就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个布袋子。
“队里分了点玉米面,我又去供销社买了块肥皂。”
他把袋子递过来,目光落在她脸上,“看你气色好多了,伤口还疼吗?”
“好多了,谢谢你。”
林晚秋接过袋子,瞥见他袖口沾了泥,裤脚也湿了大半,想来是去河边挑水了。
她心里一动,“你歇会儿,中午我来做饭吧。”
顾廷琛愣了愣。
知青点的女知青们大多不会干家务,更别说做饭,林晚秋之前在知青点也是靠啃干粮度日,怎么突然要做饭?
他刚想拒绝,就见林晚秋己经走进了厨房,动作竟比他还熟练地刷起了铁锅。
厨房狭小,只有一个土灶台和一个旧木柜。
林晚秋打开木柜,里面只有半袋玉米面、一小罐盐,还有几个硬邦邦的红薯。
她思忖片刻,从空间里悄悄取了两个鸡蛋——这是她昨天用灵泉水泡发了原主剩下的鸡蛋,不仅没坏,反而更鲜嫩了。
她先把红薯洗干净,切成块放进锅里蒸,又用玉米面和温水揉成面团,擀成薄薄的饼,贴在锅边。
等红薯蒸软,她把饼取出来,再把鸡蛋打进热油里,只听“滋啦”一声,金黄的蛋液瞬间膨胀,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顾廷琛坐在堂屋,鼻尖萦绕着从未闻过的香味。
不是玉米面的粗糙味,也不是红薯的土腥味,而是带着蛋香的醇厚气息,勾得人胃里首冒酸水。
他忍不住走到厨房门口,就见林晚秋正用锅铲轻轻翻动鸡蛋,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侧脸,睫毛纤长,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竟比院里的向日葵还要耀眼。
“可以吃饭了。”
林晚秋端着菜出来,桌上摆着两碟金黄的炒鸡蛋、一盘蒸红薯,还有两张热气腾腾的玉米饼。
顾廷琛拿起饼咬了一口,外酥里软,带着淡淡的甜香,再夹一筷子鸡蛋,鲜嫩滑口,一点也不油腻。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家常饭。
“你这手艺,比镇上饭馆的师傅还好。”
顾廷琛忍不住赞叹,连吃了两张饼,还把盘子里的鸡蛋吃了大半。
林晚秋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在宫里,她做的菜要讲究摆盘、火候,却从未有人像顾廷琛这样,吃得如此满足,仿佛她做的不是普通饭菜,而是珍馐美味。
“喜欢就好,以后我常做给你吃。”
林晚秋笑着说。
顾廷琛抬眼,正好对上她温柔的目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赶紧低下头,假装喝粥,耳根却悄悄红了。
下午,顾廷琛去知青点搬林晚秋的东西,回来时却皱着眉。
“知青点的人说,你的木箱被人撬开了,里面的东西少了些。”
他把一个破旧的木箱放在地上,“我问了几句,她们都说不知道。”
林晚秋打开木箱,里面的旧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原主母亲留下的一块碎花布也不见了——那是原主唯一的念想。
她眼神冷了冷,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之前刁难她的那个张桂兰干的。
在宫里,谁敢动她的东西?
如今到了这七零年代,倒有人敢在她头上撒野了。
“没事,丢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林晚秋压下心头的火气,她现在刚站稳脚跟,没必要跟张桂兰硬碰硬,但这笔账,她记下了。
顾廷琛见她脸色不好,以为她在委屈,赶紧说:“你别生气,明天我去问问村长,肯定帮你把东西找回来。”
“不用了。”
林晚秋摇摇头,抬头看向顾廷琛,“比起找东西,我更想跟你商量件事。
我想做点吃食,拿到镇上卖,你觉得可行吗?”
顾廷琛愣了愣,随即点头:“你的手艺这么好,肯定能卖出去。
只是镇上管得严,得小心点,别被人抓住说投机倒把。”
“我知道。”
林晚秋笑了,“有你支持我就放心了。
等赚了钱,我先给你买件新外套,你这件都洗得发白了。”
顾廷琛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
他喉结动了动,想说不用,却最终只说了句:“好。”
傍晚,林晚秋趁顾廷琛去喂猪,悄悄进了空间。
她把之前剩下的玉米面和红薯都放进空间,又取了些灵泉水,打算明天做些改良版的红薯饼——用灵泉水和面,再加点糖,肯定比普通红薯饼好吃。
正忙碌着,她突然听到院门外传来张桂兰的声音:“顾队长,我来送点东西……”林晚秋眼神一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张桂兰这时候来,怕是没安好心。
她倒要看看,这个张桂兰,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