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祖宗嘴太碎

故事题材：都市奇幻、家庭喜剧、治愈1 今晚组团来梦里我，李默，

一个快被生活榨干的社畜，最近添了个新毛病——失眠。倒不是我想熬夜修仙，而是一闭眼，

就感觉像被拉进了一个奇特的家族聊天群，还是强制入群、无法屏蔽、不能退出的那种。

今晚，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把自己摔进床垫，意识刚模糊，熟悉的抽离感就来了。

眼前景物像是被水晕开的墨，迅速重组。不再是冰冷出租屋的天花板，

而是一片朦胧胧、泛着暖黄光晕的空间，有点像老照片的底色。

几张样式古旧、质感却温润如玉的太师椅凭空摆放着，我正坐在其中一张上。得，又来了。

祖宗们的“午夜茶话会”准时开场。“啧，瞅瞅你这黑眼圈，

快赶上咱家以前养的那头食铁兽熊猫了。” 一个带着些戏谑的苍老声音响起。

我抬眼看去，是我那据说生前是个镖师的高祖父李铁山，身形魁梧，穿着短打，

正翘着二郎腿，对我指指点点。“铁山，莫要吓着孩子。” 一位穿着清朝中期常见服饰，

气质雍容的老太太开口，她是我的高祖母，诰命夫人沈玉茹。

她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虚无的茶，“默儿，可是公务繁重，心神耗损？”我张了张嘴，

还没出声，旁边一个穿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经典蓝布中山装，

戴着圆框眼镜的老头猛地一拍大腿虽然拍下去没啥声音：“压力大？他那叫压力？

我当年在厂里搞技术攻坚，三天三夜不合眼，那才叫压力！

他现在就对着个亮方块电脑戳戳点点，能有多累？”这是我爷爷李建国，资深老技工，

对现代科技始终抱有一种“不过如此”的审视态度。“就是就是，

” 一个更尖锐的女声加入，我奶奶王秀英，穿着她最爱的碎花衬衫，“你看你晚上吃的啥？

就一盒油腻腻的，叫什么……哦对，外卖！那东西能干净吗？能有营养吗？我跟你说，

就得自己开火做饭，菜市场东头那家……”我忍无可忍，

打断了她关于菜市场性价比的宏篇大论：“各位祖宗！咱能说点有用的吗？

我明天还得早起赶地铁呢！”“地铁？就是那钻地底下的长虫子？

” 高祖父李铁山来了兴趣，“跑得快吗？比我的‘追风驹’如何？”“快，快多了。

”我没好气地说，“就是挤，能把人挤成照片。”“挤点好，热闹。”奶奶王秀英接话，

“人多力量大嘛。你瞅你现在，对门邻居姓啥都不知道，像话吗？”“老婆子，

你那都是老黄历了。”爷爷李建国扶了扶眼镜，“现在年轻人都这样，

讲究个……个什么隐私空间。不过默小子，你那个女朋友，处得怎么样了？

啥时候带回来给我们……哦不，给你爸妈看看？”得，催完工作催健康，催完健康催婚恋。

这梦里的“关爱三连击”比甲方爸爸的需求还让人头皮发麻。“分了。”我言简意赅，

不想多谈。“分了？”几位祖宗异口同声，连一直淡定的高祖母都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为啥分的？”奶奶王秀英立刻凑近，“是不是你惹人家姑娘生气了？我跟你说，

对女孩子要耐心，要体贴，得像你爷爷当年追我那样……”“拉倒吧你，

”爷爷李建国老脸一红，“当年要不是我帮你家修好了那台进口收音机，你爹能看上我？

”眼看二老要开始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高祖父李铁山洪亮的声音压过了他们：“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不过……到底为啥分的？

是那姑娘家要彩礼太重？还是她品行不端？”我看着他们“关切”的目光，

叹了口气：“没为啥，她说跟我在一起，看不到未来。觉得我……没啥上进心。

”空气安静了一瞬。“上进心？”高祖母沈玉茹微微蹙眉，“此乃何意？

默儿你如今有屋栖身，有工可做，虽非大富大贵，却也衣食无忧。在她看来，何为‘上进’？

”“大概就是……赚更多的钱，买更大的房子，开更好的车，当更大的官吧。”我苦笑。

“荒谬！”高祖父李铁山声如洪钟，“吾辈习武之人，讲究的是顶天立地，护卫家国！

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你这女娃，目光短浅！”“话也不能这么说，

”爷爷李建国持反对意见，“时代不同了嘛。现在社会竞争多激烈，年轻人想往上奔，

是好事。不过默小子，咱得脚踏实地，不能好高骛远……”“脚踏实地？

就他天天吃那地沟油外卖？”奶奶王秀英的注意力永远在生活细节上。

我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争论，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这些跨越了时空的关心和吐槽，

密集得让我喘不过气。“够了！”我猛地站起来虽然在这梦里也站不稳，“你们懂什么？

你们那个年代，努努力就能看到结果！现在呢？我努力？我努力得都快猝死了，

也赶不上房价涨的速度！我也想有上进心，可上进心能当饭吃吗？能让我在这座城市扎根吗？

”我一股脑地把现实中的憋屈倾泻出来：“你们就知道吐槽我，指导我，

你们知道我每天面对的是什么吗？是没完没了的KPI，是笑里藏刀的同事，

是永远还不完的信用卡！谈个恋爱？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拿什么去经营一段感情？

”祖宗们似乎被我的爆发震住了，一时无人说话。高祖母沈玉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复杂。

高祖父李铁山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爷爷李建国和奶奶王秀英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我累了，真的累了。”我颓然地坐回太师椅，“求求你们，让我睡个安稳觉吧。

”光芒渐渐黯淡，祖宗们的身影开始模糊。

“唉……”一声悠长的叹息不知从哪位祖宗那里传来。“明日，记得自己煮个鸡蛋吃。

”奶奶王秀英最后叮嘱了一句，声音渐不可闻。世界重归黑暗。

2 老祖宗的“生存指南”第二天，我顶着更浓的黑眼圈去上班，果然迟到了五分钟，

被部门主管逮个正着，含沙射影地训了十分钟，

主题是“当代年轻人的时间观念与职业素养”。我陪着笑，心里骂着娘，坐到工位上，

打开电脑，看着密密麻麻的需求文档，感觉眼睛都在刺痛。“小李，脸色不太好啊？

”隔壁工位的同事老王探过头，“昨晚又熬夜了？”我勉强笑笑：“嗯，没睡好。

”“理解理解，压力大嘛。”老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不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得注意啊。

我看你天天吃外卖，那玩意儿不行，油大盐多。我老婆每天给我带饭，那感觉，不一样！

”得，连现实世界的同事都开始复刻我奶奶的语录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回到冰冷的出租屋，我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一种巨大的疲惫和孤独感席卷而来。

冰箱里空空如也，懒得再做任何思考，我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准备点开那个熟悉的黄色软件。

就在手指即将触碰到屏幕的瞬间，奶奶王秀英那句“明日，

记得自己煮个鸡蛋吃”突然在脑海里响起。鬼使神差地，我放下手机，走到厨房。翻箱倒柜，

还真找出了半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挂面，两个有点蔫了的西红柿，还有几颗鸡蛋。

那就……煮个面吧。当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出锅，我坐在小小的餐桌前，吃下第一口时，

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的温暖从胃里蔓延开。很简单，甚至称不上多美味，

但就是……很舒服。那晚，我几乎是沾枕头就着。果然，熟悉的暖黄光晕再次降临。“嗯，

气色稍好了些。”高祖母沈玉茹端详着我，微微颔首，“看来是听了劝诫。”“听什么劝诫，

他就是累的。”爷爷李建国插话，但眼神里少了些昨天的批判，“不过小子，

算你还有点悟性，知道自个儿弄口吃的了。”我没吭声，心里却有点异样。

好像……自己做饭，是比吃外卖感觉踏实点。“光是吃饱还不够！”高祖父李铁山声如洪钟，

“我看你下盘虚浮，气息短促，定是久坐不动，缺乏锻炼！想当年我走镖，

日行百里……”“老祖宗，时代变了，”我忍不住吐槽，

“我现在每天通勤挤地铁加起来就得站俩小时，也算锻炼了吧？”“那算什么锻炼！

”李铁山一脸鄙夷，“那是活受罪！真正的锻炼，要凝神静气，调和血脉！来，

我传你一套简单的吐纳法门和站桩姿势，每日坚持，保你精力充沛！”说着，

他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就开始比划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什么“气沉丹田”、“虚灵顶劲”……我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跟着瞎比划了几下。

别说，几个呼吸调整下来，胸口那股一直堵着的闷气，好像真的散开了一丝丝。

“还有你那份工，”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曾祖父，一位戴着瓜皮帽，

据说生前是账房先生的老者，慢悠悠地开口了，“今日可曾受了委屈？”我一愣，

下意识地就把白天被主管训斥的事情说了出来。“哼，区区小吏，也敢猖狂！

”高祖父李铁山眉毛一竖。“铁山，莫要冲动。”高祖母沈玉茹制止了他，然后看向我，

“默儿，职场之中，人际关系亦是学问。遇此事，当面顶撞乃下策，隐忍不发易伤身。

或许……可寻其根源，示弱于无形？”曾祖父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然也。譬如，

你可私下寻他，言明近日身体确有不适，精神不济，但定会尽力完成分内之事，望其体谅。

此举，一则可试探其态度，二则也为自己留有余地。若他通情达理，

此事便过；若他变本加厉……呵呵，那便需另做打算了。

”我听着这些来自“古代”和“近代”的职场智慧，虽然感觉有点迂回，

但似乎……比硬刚或者纯忍气吞声，多了点操作性？“最重要的是心气不能散！

”爷爷李建国总结陈词，“咱们老李家的人，可以输，但不能怂！工作干好了，那是本分，

干出彩了，那是本事！别老想着一步登天，把手头的事一件件做好，比什么都强！”那晚，

我没有再抱怨和反驳，而是默默地听着，偶尔问一两个问题。梦境里的氛围，

似乎不再那么充满压力，反而有点像……一个奇特的家族传承课堂？离开梦境前，

奶奶王秀英又补充了一句：“周末去菜市场逛逛，买只老母鸡炖汤，放点红枣枸杞，补气血！

”我：“……” 好吧，我考虑考虑。3 被“围观”的约会在祖宗们“远程指导”下，

我的生活似乎真的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自己做饭的次数多了，虽然味道不稳定，

但胃确实舒服了些。每天跟着高祖父瞎比划几下，感觉精神头足了一点。工作上，

按照曾祖父的“迂回策略”跟主管沟通了一次，虽然对方还是那副德行，

但至少明面上的刁难少了些。奶奶王秀英对此表示满意，并开始催促我解决个人问题。

“你看你，现在屋里也像点样子了指我会偶尔打扫了，饭也会做点了，赶紧的，

再找个好姑娘处处！”我嘴上应付着，心里却有点发怵。上一段感情的失败阴影还在。然而，

命运或者说祖宗们似乎并不想让我清静。公司新来了一个实习生，叫林薇，活泼开朗，

不知怎么就看上了我这款沉闷型的，主动发出了约会邀请。我犹豫再三，

在奶奶日夜不停的“梦话”轰炸下，硬着头皮答应了。

约会定在周六晚上一家氛围不错的西餐厅。我特意收拾了一下，提前到了地方。坐在座位上，

我紧张地握着水杯，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该聊什么。就在这时，

一种熟悉的、微弱的晕眩感袭来。不是吧？阿sir？这也能来？我努力集中精神，

试图抗拒这种“入梦”感，但眼前景物的边缘还是开始微微模糊、泛黄。

我能看到现实世界里林薇正笑着向我走来，但同时，

耳边开始响起只有我能听见的、嘈杂的“背景音”。“哎呦，这地方，烛光晃晃的，

能看清菜吗？”这是奶奶王秀英。“格局小了些，不过倒也雅致。”高祖母沈玉茹评价道。

“这女娃……面相倒还周正，眼神清亮，不像奸猾之人。

”高祖父李铁山在进行“安全评估”。“小子，挺直腰板！别一副没吃饱饭的样子！

”爷爷李建国督促。我：“……” 救命！林薇落座，笑着问我：“李默，

你脸色好像有点……紧张？”“没、没有！”我赶紧挤出一个笑容，“可能……灯光有点暗。

”“暗点好，暗点有气氛。”奶奶的点评适时响起。我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点菜时，

我看着菜单上花里胡哨的洋文名字发懵。林薇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体贴地推荐了几道菜。

“嗯，这姑娘不错，懂得照顾人。”高祖母表示认可。“问问她，

这‘牛排’是牛身上哪块肉？几分火候最佳？”对现代饮食充满好奇的曾祖父发问。

我当然不敢这么问，只能机械地重复林薇的建议。餐桌上，我努力寻找话题，

祖宗们也在七嘴八舌地出主意。“问问她家里是做什么的？父母可还健在？

”这是查户口的奶奶。“俗！问问她平日有何雅好？可曾读过《女诫》？

”这是穿越过来的高祖母。“问问她对未来有什么规划？打算在这个行业深耕吗？

”这是职业导师爷爷。“看她步伐，似乎有些体虚，可否有兴趣习武强身？

”这是安全顾问兼健身教练高祖父。我脑子嗡嗡作响，脸上的笑容都快僵化了。好几次，

我差点把脑子里听到的话直接问出来，幸好及时刹住了车。林薇似乎察觉到我心不在焉，

关心地问：“李默，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老是走神？”“啊？没有！

我就是在想……嗯……你对咱们公司未来的发展有什么看法？”我情急之下，

把爷爷的问题稍微包装了一下抛了出去。林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哇，你好认真啊，

约会还在想工作的事情？”一顿饭吃得我心力交瘁。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我送林薇回家。

走在夜晚清凉的街道上，稍微远离了餐厅那令人窒息的氛围，我才感觉放松了些。

和林薇的聊天也自然了很多，不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背景音”干扰。看来，

这“托梦”效果也是有距离限制的？送到她楼下，我们互相道别。看着她上楼的身影，

我松了口气。“此女不错，坦率真诚，可深入交往。”高祖母最终定调。

“就是身子骨弱了点，以后得带着练练。”高祖父补充。“你刚才表现得太差了！

要不是人家姑娘脾气好……”奶奶开始秋后算账。我赶紧切断“信号”，长长舒了口气。

这谈个恋爱，跟打团战似的，还是带了一群瞎指挥的队友那种。4 家族秘辛？

和 L林薇的约会竟然没有见光死，反而缓慢地推进着。

这让我对祖宗们的“指导”产生了一丝微妙的信任。虽然过程惊险，但结果似乎……还行？

梦境茶话会的气氛也融洽了不少。我从最初的抗拒、烦躁，变成了现在的半推半就，

甚至偶尔会主动“汇报”一下近况。这天晚上，

我好奇地问了一个憋了很久的问题：“各位祖宗，你们……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