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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章 成人思维困婴孩身:求生第一课是“装”

发表时间: 2025-10-06
天还未亮,柴房里的***声便戛然而止。

程潇潇是被春桃压抑的哭声惊醒的,李三死了,据青竹说,是夜里伤口感染,疼得熬不住,断了气。

青竹站在柴房门口,脸色惨白如纸,手指紧紧攥着衣襟,声音带着未散的恐惧,对匆匆赶来的葛氏说道:“夫人,李三…… 李三没气了,要不要报官?

毕竟是条人命,若是被官府知晓,怕是会惹来麻烦。”

葛氏瞪了她一眼,眼神凌厉如刀,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报什么官!

一个车夫死了就要报官,是想让全洛阳城的人都知道咱们程家庄子不吉利吗?

还是想让官府来查田庄的事?

赶紧让人把他的尸首拖去后山,跟王乳母埋在一起,挖深点,别留下任何痕迹!”

春桃被派去帮忙抬尸体,回来时浑身颤抖,连端碗的手都在不停晃动。

她给程潇潇喂米汤时,手抖得厉害,米汤洒了一地,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李三哥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有什么话没说完…… 他的腿肿得像水桶,伤口都化脓了…… 夫人怎么能就这么不管他……”程潇潇躺在摇篮里,看着春桃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一片冰凉。

李三的死,绝不会是“伤口感染”那么简单。

以葛氏的狠毒,定是怕李三活着泄露田庄的秘密,故意不给医治,甚至可能在他的伤口上做了手脚,加速了他的死亡。

这己经是第五条人命了,短短几日,五条鲜活的生命因葛氏的私欲与残忍消逝,而这一切,都被掩盖在“意外”的外衣下。

“你发什么愣!”

青竹从门外走进来,看到满地的米汤,抬手就给了春桃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狭小的茅草屋里格外刺耳,春桃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青竹的语气带着威胁:“夫人说了,再走神误事,就把你也送到田庄去,让你跟那些闹事的庄户一起挨饿!”

春桃吓得赶紧跪下,连连磕头:“青竹姐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我这就收拾干净,好好喂姑娘吃饭!”

程潇潇躺在摇篮里,平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知道,此刻不是愤怒的时候,也不是同情春桃的时候。

在这等级森严、人命如草的时代,春桃的懦弱与顺从,不过是底层人求生的本能。

而她自己,更需要学会“装”——装得更痴傻,更无害,让葛氏彻底放下戒心,才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生存时间。

果然,没过多久,葛氏便亲自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鼓身是用桃木制成的,漆皮己经脱落了大半,露出里面的木头纹理,鼓面上还留着几个浅浅的牙印——显然是她女儿程秧玩腻了的旧玩具。

她将拨浪鼓放在程潇潇面前,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语气却透着试探:“少商,你看这是什么?

会响的哦,你要是喜欢,就伸手来抓。”

程潇潇心中冷笑。

葛氏这是在试探她的心智,若是她能正常地抓住拨浪鼓,或是表现出对玩具的兴趣,定会被葛氏察觉异常。

她故意盯着拨浪鼓看了半天,眼神放空,像是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然后,她伸出手,却不是去抓拨浪鼓,而是一巴掌将它打落在地,还咧开嘴,流着涎水,发出“啊啊”的傻笑,一副懵懂无知、毫无章法的模样。

葛氏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眼神中的警惕也消散了几分:“果然是个痴傻的,连玩具都不会玩。

这样也好,省得日后生出什么心思,给程家惹麻烦。”

她弯腰捡起拨浪鼓,又伸手捏了捏程潇潇的胳膊,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还是这么瘦?

春桃,你是不是没好好喂她吃饭?”

春桃赶紧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声音带着委屈:“夫人,我天天按您的吩咐喂两顿米汤,可姑娘就是不怎么吃,喂进去几口,就吐出来几口……废物!”

葛氏骂了一句,眼神扫过春桃红肿的脸颊,却没有丝毫怜悯,“从今日起,就给她喂稀粥,里面多放些米糠,省得浪费粮食。

她既然是贱命,就不配吃粟米。”

程潇潇心中了然。

葛氏这是想进一步苛待她,用米糠稀粥消耗她的体力,让她更快地“自然”消亡。

但她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继续傻笑,甚至伸出手,笨拙地去抓葛氏的手,像是在讨好她。

葛氏嫌恶地甩开她的手,用帕子擦了擦手指,仿佛沾到了什么脏东西:“脏死了。

青竹,我们走,别在这晦气的地方待久了,免得沾染上痴傻的毛病。”

两人离开后,春桃才敢抬起头,看着程潇潇,眼里满是同情:“姑娘,你别怪我…… 我娘还在田庄里跟着庄户种地,若是我不听夫人的话,夫人定会让我娘挨饿…… 我实在没办法……”程潇潇看着春桃泛红的眼眶,心中没有怨恨,只有理解。

在这吃人的时代,底层人的命运从来不由自己掌控,要么服从,要么死亡。

春桃不是坏人,只是一个被生活逼到绝境的可怜人。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春桃的手背,用婴儿特有的方式,传递着一丝微不足道的安慰。

春桃愣了一下,随即眼眶更红了,赶紧站起身,拿起扫帚打扫地上的米汤,匆匆离开了茅草屋。

中午时分,陈嬷嬷又来了。

她还是一瘸一拐的,手里端着一个粗陶碗,碗里装着半碗稀粥,粥里竟掺了几粒完整的粟米,这在平日里,是绝无仅有的。

她将粥碗放在嘴边,小心翼翼地吹凉,然后用小勺舀起一点,递到程潇潇嘴边,低声说道:“姑娘,慢点喝,这是我偷偷在粥里加的粟米,垫垫肚子。

田庄里的庄户己经断粮三天了,夫人还是不肯放粮,怕是…… 怕是要出大事。”

程潇潇小口喝着稀粥,感受着粟米粗糙的口感,心中却暖暖的。

陈嬷嬷的善意,像是寒冬里的一缕阳光,支撑着她继续坚持下去。

她故意将粥洒了几滴在陈嬷嬷的手背上,然后“啊啊”地叫着,像是在道歉。

陈嬷嬷笑了笑,用袖子擦了擦手背,眼神里满是温柔:“没事,姑娘不碍事。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她蹲下身,凑近程潇潇的耳边,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李三死之前,趁着还有力气,跟我说他在田庄的西角看到了一个粮囤,里面堆满了粟米和麦子,可夫人就是不肯分给庄户…… 他还说,粮囤上挂着仲家的标记,那些粮食,怕是仲家偷偷运到庄子里藏起来的。”

程潇潇的心中猛地一震。

私藏粮食!

而且还是仲家的粮食!

东汉初年,朝廷对粮食管控极严,私藏粮食己是重罪,更何况这些粮食还来自仲家——葛氏私藏娘家的粮食,任由程家庄户饿死,这不仅是对程家的背叛,更是触犯了律法的底线。

这是葛氏最大的把柄,若是能将此事告知程始,或是上报官府,定能让葛氏付出代价。

可她现在只是一个婴儿,既无法说话,也无法行动,只能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等待合适的时机。

她看着陈嬷嬷,眼里闪过一丝清明。

陈嬷嬷显然是希望她能将此事传递出去,可她现在连基本的表达能力都没有,如何传递?

陈嬷嬷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又低声说道:“姑娘,你别急,总会有机会的。

主君是个明事理的人,他绝不会容忍夫人这样苛待庄户、私藏粮食。

等主君回来,定会还你和庄户们一个公道。”

说完,她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麦饼——比上次的更大一些,也更软一些,显然是她用自己的口粮换来的。

她将麦饼悄悄塞到程潇潇的襁褓里,又警惕地看了看门外,然后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程潇潇攥着麦饼,心中开始盘算。

葛氏私藏粮食、手上沾染五条人命,这些都是足以扳倒她的铁证。

但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等待——等待程始从前线回来,等待一个能将秘密传递出去的机会。

在此之前,她必须继续“装”,装得更痴傻,更无害,让葛氏放松警惕。

下午的时候,程老太太又来了,这次是为了仲家与程家的事。

她坐在堂屋里,喝着青竹奉上的热茶,与葛氏低声商议着。

两人的对话中,没有一句提及李三的死,也没有一句关心田庄的庄户,满脑子都是如何利用姻亲巩固程家与仲家的关系,如何借助仲家的势力为程始铺路。

程潇潇躺在摇篮里,听着她们的对话,心中一阵恶心。

这些所谓的“名门望族”,所谓的“亲人”,眼里只有利益与权势,没有半点人性与良知。

他们视底层人命如草芥,视婚姻为交易,将整个程家变成了追逐权势的工具。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穿着铠甲的士兵翻身下马,铠甲上沾着尘土与风霜,显然是从陇西长途跋涉而来。

他手里拿着一封用牛皮纸封缄的书信,封泥上印着程家的族徽,对着迎出来的青竹说道:“这是程始将军从陇西寄给程老太太的家书,劳烦姑娘转交。”

程老太太听到动静,赶紧从堂屋里走出来,接过书信,双手微微颤抖——她盼这封家书己经许久了。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封泥,展开书信,让葛氏读信上的内容,听着葛氏的复述,脸上渐渐露出笑容,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好!

好!

始儿立了大功!

将军己经上表朝廷,保举他做骑都尉!

从今往后,咱们程家也是有品级的官宦人家了!”

葛氏赶紧凑过去,目光落在书信上,眼里满是嫉妒,却还是强装喜悦,连声说道:“恭喜君姑,恭喜婿伯!

这下咱们程家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以后在洛阳城里,也能抬起头做人了!”

程潇潇躺在摇篮里,看着她们欣喜若狂的模样,心中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程始升官,对葛氏而言,或许是一个除掉她的更好机会,一个“痴傻”的侄女,只会给新晋骑都尉的程始丢脸,若是能让她“意外”死亡,既能永绝后患,又能将责任推给“天命”,可谓一举两得。

果然,士兵离开后,葛氏便拉着程老太太的手,语气带着“为程家着想”的恳切:“君姑,婿伯如今要做骑都尉了,身份不同往日。

少商这个样子,若是被朝廷同僚或是其他贵族知晓,定会笑话婿伯,影响婿伯的仕途。

不如…… 就把她送到田庄去,让她在那里‘养病’,对外就说她身子弱,需要静养,等婿伯的仕途稳定了,再做打算?”

程老太太犹豫了一下,目光扫过摇篮里的程潇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始儿的仕途要紧,不能因为一个痴傻的丫头耽误了。

就按你说的办,明日就让李三…… 哦,让其他仆役送她去田庄。”

程潇潇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田庄是什么地方?

是王乳母、老周、李三殒命的地方,是葛氏私藏粮食、庄户饿死的绝境。

若是真被送过去,她定活不过三天!

她必须想办法阻止,可她现在是个婴儿,能做什么?

夜里,陈嬷嬷又来了。

她给程潇潇喂了些温水,然后坐在摇篮边,低声说道:“姑娘,我听说夫人要把你送到田庄去,你可不能去啊!

田庄里的庄户己经闹得厉害了,夫人说了,若是庄户再闹事,就把你推出去当挡箭牌,说是因为你这个‘丧门星’,才让程家遭了祸事……”程潇潇看着陈嬷嬷焦急的眼神,心中也充满了绝望。

她伸出手,指了指窗外的月亮,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做出 “哭” 的表情 —— 她想让陈嬷嬷去找那个送信的士兵,或是想办法将消息传递出去。

陈嬷嬷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却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姑娘,我…… 我不敢啊。

夫人在庄里安插了很多眼线,若是我去找士兵,定会被夫人发现。

夫人要是知道了,不仅会杀了我,还会杀了我在田庄里种地的儿子…… 我实在没办法……”程潇潇看着陈嬷嬷无助的模样,心中也明白了。

陈嬷嬷有家人要保护,不能逼她冒险。

她只能靠自己,可她现在连翻身都做不到,如何靠自己?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着火了!

柴房着火了!

快救火啊!”

陈嬷嬷脸色一变,赶紧站起身:“姑娘,我得去救火,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便匆匆跑了出去。

程潇潇躺在摇篮里,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柴房里有李三的尸体,若是尸体被大火烧毁,葛氏就能彻底掩盖她的罪行。

可若是…… 尸体没有被完全烧毁,或是在救火的过程中,有人发现了李三伤口的异常,会不会引起怀疑?

这是她目前唯一的机会。

她用尽全身力气,开始 “哇哇” 大哭 —— 不是装的,是真的着急,真的害怕。

她希望这哭声能引来更多人,希望有人能在救火时发现李三尸体的异常,希望有人能注意到葛氏的罪行。

哭声越来越大,终于引来了春桃。

春桃赶紧跑进来,抱起程潇潇,语气带着焦急:“姑娘,你怎么了?

是不是被烟熏到了?

别怕,我带你出去!”

程潇潇指着柴房的方向,继续大哭。

春桃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柴房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映红了半边夜空。

她吓得赶紧抱着程潇潇跑了出去,嘴里不停喊着:“救火!

快救火!

别让火蔓延到前院!”

院子里己经乱成了一团。

仆妇们拿着水桶、木盆,疯了似的往柴房方向跑去,水桶是破的,木盆是漏的,水洒在地上,很快就结成了薄冰。

葛氏和程老太太站在屋檐下,脸色惨白。

葛氏看到春桃抱着程潇潇,赶紧喊道:“把孩子抱过来!

别让她被烟熏到,也别让她靠近柴房!”

春桃抱着程潇潇跑过去,葛氏一把抢过她,紧紧抱在怀里,眼神却警惕地盯着柴房的方向,像是在确认什么。

程潇潇躺在葛氏怀里,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与紧张 —— 她在担心李三的尸体没有被完全烧毁,担心罪行败露。

火灭的时候,天己经蒙蒙亮了。

柴房变成了一片废墟,烧焦的木头冒着黑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李三的尸体早己被烧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堆焦炭。

葛氏让人将焦炭埋在后山,然后对所有仆妇说道:“李三是为了救火不幸遇难,是程家的功臣。

以后谁也不许再提此事,若是有人敢乱嚼舌根,就按家法处置!”

没有人敢质疑,也没有人敢多问。

程家庄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昨夜的大火、李三的死亡,都从未发生过。

程潇潇躺在摇篮里,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第一次生出绝望的念头。

成人的心智被困在婴儿的身体里,面对葛氏的狠毒与程老太太的糊涂,她真的能活下去吗?

就在这时,陈嬷嬷走了过来。

她的衣服被烧破了好几处,脸上沾着烟灰,却眼神坚定。

她蹲在摇篮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玉佩是白玉制成的,上面刻着仲家的族纹——云纹。

她将玉佩悄悄塞到程潇潇的襁褓里,低声说道:“姑娘,这是我在柴房废墟里找到的,是李三身上的玉佩。

这是仲家的玉佩,李三一个车夫,怎么会有仲家的玉佩?

定是仲家给的,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你把它藏好,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程潇潇攥着那块玉佩,冰凉的玉质贴着掌心,心中却重新燃起了希望。

是啊,只要还有线索,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

求生的第一课是“装”,但第二课,是“等”——等待一个能让她翻身的机会,等待程始归来,等待正义降临。

她紧紧攥着玉佩,在心中默念:程始,你快回来吧。

再晚一点,你的女儿,或许就真的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