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雪又下了起来，暗河废弃水闸的铁皮门在风里吱呀作响。
林默把羊皮卷揣在怀里，陈野带着两名便衣警察藏在水闸旁边的废弃仓库里，默晓则在远处的制高点用望远镜观察。
八点整，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水闸前，下来两个戴口罩的男人，其中一个手里牵着罗晓——小女孩的脸冻得通红，眼里含着泪，却没敢哭出声。
“羊皮卷呢？”
戴黑色口罩的男人开口，声音沙哑。
林默往前走了两步，举起手里的羊皮卷：“先放了孩子。”
男人笑了笑，伸手把罗晓往身后拉了拉：“林侦探，别跟我讲条件。
把羊皮卷扔过来，我自然会放她走。”
林默的指尖捏紧了羊皮卷，眼角的余光瞥见仓库门口的陈野正慢慢摸向腰间的手铐。
他深吸一口气，把羊皮卷往地上一扔：“捡吧。”
黑色口罩男人弯腰去捡，就在他手指碰到羊皮卷的瞬间，陈野突然冲了出来：“不许动！
警察！”
两个男人愣了一下，转身就往面包车跑，其中一个还想把罗晓往地上推。
林默眼疾手快，冲上去抱住罗晓，另一只手抓住男人的手腕——那只手腕上，没有疤痕，但虎口处有一道很深的刀伤。
“你们是谁的人？”
林默盯着男人的眼睛问。
男人咬着牙不说话，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往林默胸口刺去。
陈野及时扑过来，把男人按在地上，手铐“咔嗒”一声锁上。
另一个男人己经跑上了面包车，发动机轰鸣着往巷口冲。
默晓在制高点看得清楚，立刻用对讲机喊：“车牌是江A7392！
往西边跑了！”
陈野让便衣警察把被捕的男人押回警局，自己则开车去追面包车。
水闸前只剩下林默和罗晓，小女孩还在发抖，林默把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别怕，叔叔带你去找医生。”
罗晓抬起头，眼里还挂着泪：“叔叔，我爸爸是不是死了？”
林默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蹲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你爸爸是个英雄，他一首在保护你。”
小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照片上是罗广抱着她在医院的花坛前，背景里的樱花正开得热闹：“爸爸说，等我病好了，就带我去看樱花。”
林默接过照片，指尖有些发颤。
他想起尸检报告里写的，罗广体内的毒素己经扩散到全身，他应该是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才冒险跟“拾光会”交易，想给女儿攒够治病的钱。
回到警局时，被捕的男人己经招了。
他叫孙力，是“拾光会”的残余成员，这次的行动是“上面”安排的，目的就是拿到羊皮卷。
“上面是谁？”
陈野拍着桌子问。
孙力低着头，声音发颤：“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姓刘，每次联系都是用加密电话。
他说拿到羊皮卷，就能找到‘永安号’上的‘宝贝’，比滨江仓库的文物值钱十倍。”
默晓突然走进审讯室，手里拿着一份报告：“纤维样本比对出来了，罗晓指甲缝里的蓝色纤维，来自暗河上游的废弃纺织厂。
而且我们查到，那个纺织厂三个月前被一个叫刘峰的人买下来了。”
林默的眼睛猛地亮了——刘峰，三年前滨江仓库案的主要嫌疑人之一，案发后就失踪了，一首没找到踪迹。
“还有一件事。”
默晓把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我们在纺织厂附近的监控里，拍到了这个。”
照片里，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影站在纺织厂门口，左手手腕处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和林默的一模一样。
“他就是刘峰？”
陈野问。
默晓摇了摇头：“不确定，但他手里拿着的，是老郑的警徽。”
林默的呼吸突然停了——老郑的警徽，三年前他失踪时明明戴在身上，怎么会在这个人手里？
（互动提示：你觉得穿黑色风衣的人，会不会就是失踪的老郑？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会有老郑的警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