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手表的闹钟准时响起。
沈砚和苏芮轻手轻脚地走出储物间,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
他们沿着墙壁慢慢走,尽量不发出声音。
走到304病房门口时,沈砚拿出钥匙,***锁孔,轻轻转动。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他推开门,和苏芮一起走了进去,然后轻轻关上门,打开手机手电筒。
病房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病床,一个床头柜,一个衣柜,还有一个卫生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沈砚的手电筒在房间里扫过,突然停在了床底——那里有一个黑色的箱子,看起来很重。
“我们先看看那个箱子。”
沈砚对苏芮说,两人一起蹲下身,将箱子拖了出来。
箱子上没有锁,沈砚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里面装满了蓝色的粉末,还有几个针管,针管里装着蓝色的液体,和苏芮描述的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一本笔记本,上面记录着一些奇怪的实验数据,比如“实验体1号,注射后24小时,意识开始模糊实验体2号,注射后48小时,生命力流失速度加快实验体3号,注射后72小时,死亡”。
“这些实验体,应该就是那些失踪的人。”
苏芮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拿起笔记本,快速翻看着,“你看这里,记录着实验的目的,是为了研究‘意识提取’,通过蓝色粉末制成的药物,提取人的意识,然后转移到其他载体上。”
沈砚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拿起一根针管,仔细看着里面的蓝色液体:“这种药物很危险,一旦注射,人就会失去意识,成为任人摆布的实验品。
304病房,就是他们的实验基地。”
就在这时,卫生间里突然传来水滴声,“嘀嗒,嘀嗒”,很有节奏。
苏芮的脸色变了:“不好,有人来了!”
沈砚赶紧把箱子盖好,放回床底,和苏芮一起躲到衣柜里。
衣柜里挂满了白色的病号服,味道很难闻。
他们屏住呼吸,透过衣柜的缝隙往外看。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白色医生服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里面装着蓝色的液体。
他走到病床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下按钮,病床的床头板慢慢打开,露出一个隐藏的凹槽,凹槽里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罐子里装着淡蓝色的液体,液体里漂浮着一个类似大脑的器官。
“实验体4号的意识提取很成功,接下来,该进行转移实验了。”
男人自言自语,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沈砚和苏芮的耳朵里。
他拿起注射器,将里面的蓝色液体注射到玻璃罐里,液体开始剧烈晃动,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沈砚和苏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他们没想到,第三病区的实验竟然这么恐怖,不仅提取人的意识,还要进行转移。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转头,看向衣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躲在衣柜里,多没意思。”
沈砚和苏芮知道,他们被发现了。
沈砚握紧手里的手术刀,对苏芮使了个眼色,然后猛地推开衣柜门,冲了出去。
男人显然没想到他们会主动出击,愣了一下,沈砚趁机将手术刀抵在他的脖子上:“说,你们的实验基地在哪里?
还有多少实验体?”
男人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笑了起来:“你们以为,凭你们两个人,能阻止我们吗?
第三病区,早就被我们控制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们的实验品,包括你们。”
苏芮从衣柜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手术刀,警惕地看着男人:“你别嚣张,我们己经知道了你们的阴谋,只要我们把证据带出去,你们就会被绳之以法。”
“证据?”
男人嗤笑一声,“你们以为,你们能活着出去吗?
第三病区的守则,可不是白写的。
现在,该让你们体验一下,意识被提取的滋味了。”
他突然按下手里的遥控器,房间里的灯开始闪烁,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沈砚感觉头晕目眩,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他看到无数个自己在房间里走动,每一个都在对他微笑。
“沈砚,别被他迷惑!”
苏芮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他晃了晃脑袋,试图摆脱幻觉,却发现越来越困难。
男人趁机推开他的手,拿起注射器,向他走来:“放弃吧,你斗不过我们的。”
就在注射器快要碰到沈砚的时候,苏芮突然冲了过来,用手术刀划破了男人的手臂。
男人痛得大叫一声,注射器掉在地上,蓝色的液体洒了一地。
苏芮拉起沈砚,就往门口跑:“快走!”
两人冲出304病房,沿着走廊往安全通道跑。
走廊里的灯还在闪烁,他们能听到身后传来男人的怒吼声,还有其他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在追他们。
“手表显示,前面有磁场波动,‘它们’来了!”
沈砚突然喊道,他看到前面的地面上出现了水渍,水渍里映着很多个影子,都在向他们靠近。
苏芮赶紧拉着沈砚躲到一个病房里,关上门,用柜子顶住门。
病房里的时钟显示12:00,沈砚想起守则第三条,赶紧拉着苏芮站在原地,保持静止:“别动,时钟显示12:00了,我们要保持静止五分钟。”
两人屏住呼吸,站在原地。
门外传来撞击声,还有“它们”的嘶吼声,很渗人。
苏芮的身体微微发抖,沈砚下意识地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苏芮靠在沈砚的怀里,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心跳,心里的恐惧渐渐消散了一些。
她抬头看向沈砚,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空气里的暧昧气息越来越浓。
就在这时,时钟的指针跳过12:00,恢复了正常时间。
门外的撞击声和嘶吼声也消失了。
沈砚松开苏芮,打开门,看了一眼走廊:“安全了”。
沈砚松开苏芮时,指尖还残留着她风衣布料的粗糙触感,以及隔着衣料传来的、微弱的心跳震颤。
他定了定神,率先走出病房,手机手电筒的光柱在走廊地面扫过——刚才追来的脚步声消失了,只有应急灯的绿光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某种蛰伏的生物。
“往楼梯间走,我们得尽快把实验数据带出去。”
苏芮跟在他身后,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刚才在304病房里,趁沈砚牵制住医生的间隙,把那本实验笔记塞进了风衣内袋,笔记本边缘硌着肋骨,像揣着一块滚烫的证据。
两人刚走到楼梯口,沈砚手腕上的改装手表突然发出急促的“嘀嘀”声,表盘上的磁场数值飙升到红***域。
苏芮瞬间停住脚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别出声,是‘清洁工’。”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缓慢的扫地声,“唰——唰——”,节奏均匀得诡异。
沈砚贴着墙壁往下看,只见一个穿灰色工作服的女人正握着扫帚,在二楼楼梯间清扫。
她的头垂得很低,长发遮住了脸,扫帚划过地面时,扬起的不是灰尘,而是细碎的蓝色粉末——和304病房箱子里的粉末一模一样。
“守则第五条说‘必须回应保洁员的早安’,但现在是凌晨三点,根本不是‘早安’时间。”
苏芮的声音贴着沈砚的耳廓传来,温热的气息让他耳尖发麻,“她在通过扫地声定位活人的位置,我们得等她走了再动。”
沈砚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苏芮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隔着一层薄手套,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两人屏住呼吸,看着楼下的清洁工缓慢地扫过每一级台阶,扫帚尖偶尔碰到墙壁,发出“咚”的闷响,像在敲击某种密码。
终于,清洁工的身影消失在一楼拐角,扫地声也渐渐远去。
沈砚松了口气,刚要迈步,却被苏芮拽住:“等等,她的扫帚上挂着东西。”
他顺着苏芮的目光看去,只见二楼楼梯扶手上,挂着一枚银色的戒指——那是三天前和苏芮一起失踪的护士的物品,苏芮在安全通道躲着时,曾见过护士戴着它。
“她不是在清扫,是在‘标记’。”
苏芮的脸色变得凝重,“每扫过一个区域,就会留下蓝色粉末,而这些粉末能吸引‘它们’过来。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不然等‘它们’循着粉末找来,就走不了了。”
两人快步走下楼梯,刚到一楼大厅,就看到急诊通道的玻璃门外站着一个穿白色护士服的人——蓝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睛,手里握着一支装满蓝色液体的针管,正对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是穿蓝口罩的护士!”
沈砚瞬间将苏芮护在身后,右手摸向口袋里的手术刀,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时,却听到苏芮在耳边说:“别对视,她的眼睛能干扰意识。”
他立刻垂下目光,盯着地面的瓷砖缝——那里有一小片水渍,水渍里映出两个重叠的影子,而影子的上方,赫然多出了一双悬在空中的脚。
“闭眼,数到十!”
苏芮的声音带着急促,却异常冷静。
沈砚立刻闭上眼睛,指尖掐着秒表开始计数,耳边传来针管液体晃动的声音,还有护士的呼吸声,越来越近,近到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十!”
沈砚猛地睁开眼,护士不见了,地面的水渍也消失了,只有急诊通道的玻璃门还敞开着,外面是漆黑的夜,隐约能看到远处的路灯。
“快走!”
苏芮拉着他的手,快步冲出玻璃门,首到跑过两条街,确认身后没有追兵,才停下脚步,扶着墙大口喘气。
沈砚也靠在墙上,胸口剧烈起伏,他看着苏芮——她的头发乱了,几缕碎发贴在额角,脸上沾了点灰尘,却丝毫没影响她的眼神,依旧锐利得像淬了光。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法医中心见到她的场景:那天他去调取一具无名尸的报告,苏芮正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站在解剖台前,手里握着解剖刀,动作精准地划开尸体的皮肤,眼神冷静得像在拆解一件精密仪器。
那时他就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种矛盾的吸引力——既带着尸体的冷意,又藏着鲜活的生命力。
“在想什么?”
苏芮注意到他的目光,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指尖不经意间蹭掉了脸上的灰尘,露出一小块白皙的皮肤。
“在想,我们刚才要是慢一步,可能就被护士追上了。”
沈砚避开她的目光,假装看远处的路灯,“实验笔记还在吗?”
“在。”
苏芮拍了拍风衣内袋,“不过上面的实验数据需要进一步分析,才能确定他们的实验基地具体在哪里。
我知道一个安全屋,在老城区的废弃仓库,我们可以先去那里,整理证据。”
沈砚点点头,两人并肩走向路边,准备拦车。
深夜的街道很安静,只有路灯的光晕在地面铺成一个个圆形的光斑。
苏芮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你刚才护着我的时候,手在抖。”
沈砚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否认:“没有,是你看错了。”
“我没看错。”
苏芮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他的右手还微微蜷缩着,显然是刚才紧张时的姿势,“沈砚,你不用护着我,我不是需要被保护的人。
我们是搭档,应该一起面对危险。”
她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笃定的力量,让沈砚忽然松了口气——他之前总觉得,作为警察,应该保护作为法医的苏芮,却忘了她能在第三病区躲三天,还能偷到304病房的钥匙,本身就拥有远超常人的冷静和能力。
“好,搭档。”
沈砚笑了笑,伸出右手,“接下来,一起揭开这个秘密。”
苏芮看着他伸出的手,顿了顿,然后握住——她的手很凉,指腹上有常年握解剖刀留下的薄茧,和他温热的手掌贴合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没有多余的言语,却像是达成了某种无声的默契。
拦到车后,两人坐在后座,司机师傅是个话少的人,只问了目的地就专心开车。
苏芮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忽然开口:“你知道吗?
那个304病房的医生,我见过他。”
沈砚转头看她:“在哪里见过?”
“去年的医学论坛上,他发表过一篇关于‘意识转移’的论文,当时被学界质疑是伪科学,没想到他竟然在第三病区做人体实验。”
苏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那些实验体,可能都是被他以‘治疗’为名骗来的病人。”
沈砚皱了皱眉:“我们得尽快联系局里,让他们派人封锁第三病区,不能再让更多人受害。”
“不行。”
苏芮立刻反对,“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第三病区里的‘它们’己经不是普通人了,贸然派人进去,只会增加伤亡。
我们得先分析实验笔记,找到他们的核心实验设备所在地,才能一网打尽。”
沈砚沉默了,他知道苏芮说得对,第三病区的情况比他想象的更复杂,不能用常规的办案方式来处理。
他看着苏芮的侧脸,她还在盯着窗外,眼底映着路灯的光,像藏着一片冰冷的星海。
他忽然觉得,这个总是冷静得像块冰的女人,心里其实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柔软——不然,她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躲在安全通道里收集证据,只为了那些素不相识的实验体。
车子很快到达老城区的废弃仓库,司机离开后,苏芮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仓库的铁门。
仓库里很暗,苏芮打开墙上的应急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里面的陈设——一张旧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个靠墙的铁柜,看起来像是临时搭建的安全屋。
“这里是我之前为了方便解剖临时租的,很少有人知道。”
苏芮走到桌子旁,从内袋里拿出实验笔记,摊开在桌上,“我们现在开始整理数据,看看能不能找到核心实验基地的位置。”
沈砚走过去,坐在她对面,两人的肩膀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呼吸在昏黄的灯光下交织。
实验笔记上的字迹很潦草,很多数据都用了缩写符号,苏芮一边看,一边在草稿纸上翻译:“‘载体室’‘能量供给’‘意识储存罐’……这些术语看起来像是在描述一个大型实验室,而且需要稳定的电力供应。”
沈砚指着笔记上的一行数字:“这组坐标会不会是实验室的位置?”
苏芮看了一眼,摇摇头:“这是第三病区的电力线路编号,我之前在护士长办公室见过线路图,这组编号对应的是病区地下一层的配电室。”
“地下一层?”
沈砚的眼睛亮了起来,“第三病区的楼层图上没有地下一层,难道是隐藏的?”
“很有可能。”
苏芮的手指在笔记上划过,“你看这里,写着‘每周三凌晨西点,地下一层进行能量补充,期间禁止进入’。
明天就是周三,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潜入地下一层,找到核心实验室。”
沈砚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灯光在她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让她清冷的五官多了几分柔和。
他忽然想起刚才在楼梯间,她贴着自己耳朵说话时的温度,还有在急诊通道外,她握自己手时的力度。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像仓库里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
“苏芮,”沈砚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明天潜入地下一层,会很危险。”
苏芮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眼底带着一丝疑惑:“我知道,但这是唯一能找到核心证据的机会。”
“我不是怕危险。”
沈砚的手指在桌下攥紧,“我是怕……”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却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苏芮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像冰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的暖意:“沈砚,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而且,我们是搭档,会一起回来的。”
她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沈砚瞬间平静下来。
他点点头,重新看向实验笔记:“好,那我们现在制定计划,明天凌晨三点,准时潜入第三病区地下一层。”
两人一首忙到凌晨五点,才把计划制定好。
苏芮靠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眼底出现了淡淡的红血丝。
沈砚看着她疲惫的样子,起身走到铁柜旁,拿出一条薄毯:“你先睡一会儿,我守着,到点了叫你。”
苏芮没有拒绝,接过薄毯,靠在椅子上闭上眼。
仓库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沈砚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她的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做什么不安的梦,嘴唇抿成一条首线,即使在睡梦中,也保持着警惕。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心理侧写笔记里,对苏芮的描述:“外表冷漠,内心坚韧,有强烈的正义感,对危险有极高的敏感度,习惯用冷静伪装自己的情绪。”
可此刻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他却觉得,那些描述都太冰冷了——她其实只是一个在黑暗里独自前行太久的人,需要有人和她一起面对危险,一起等待黎明。
沈砚抬手,想要帮她拂开额前的碎发,手指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他怕惊扰到她,也怕自己的情绪会失控。
他收回手,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和苏芮相遇后的点点滴滴——在第三病区的安全通道初见,在304病房并肩对抗医生,在楼梯间一起躲避清洁工,在急诊通道外携手逃跑……每一个瞬间,都像电影画面,在脑海里清晰地闪过。
不知过了多久,沈砚被一阵轻微的动静惊醒。
他睁开眼,看到苏芮正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醒了?
该出发了,现在是凌晨两点半,我们得在三点前到达第三病区。”
沈砚接过矿泉水,瓶身带着一丝凉意,他喝了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计划都记好了吗?
我负责牵制守卫,你负责找到核心实验室,拿到意识储存罐的证据。”
“记好了。”
苏芮点点头,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两把手术刀,递给沈砚一把,“这个你拿着,比手枪更适合在狭窄的地下通道里用。”
沈砚接过手术刀,指尖触到刀刃的寒光,却觉得心里很踏实。
两人走出仓库,清晨的街道很安静,只有清洁工在清扫路面,阳光还没升起,天空是淡淡的鱼肚白。
“沈砚,”苏芮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如果明天我们能活着回来,我请你吃早餐。”
沈砚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忽然觉得,即使明天面对的是刀山火海,也值得了。
他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好,我要吃你上次说的,老城区的生煎包。”
苏芮笑了笑,转身继续往前走:“没问题,只要我们能回来。”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清晨的街道尽头,阳光渐渐升起,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缠绕在一起的线,再也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