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城的阳光烈得晃眼,赵氏集团新品发布会的现场却冷气充足。
赵诀一身炭灰色定制西装,衬得肩宽腰窄,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刚一落座,台下的相机快门声就没停过。
主持人串完场,记者提问环节刚开场,人群里突然挤出来个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孩。
她举着录音笔,个子不算高,却踮着脚把话筒凑到最前面,声音脆生生的:“赵总,外界传赵氏这次新品研发挪用了前合作方的核心技术,昨天董事会上您怒驳方案,是不是因为项目本身就有漏洞?”
这话一出口,现场瞬间静得能听见空调风。
前排的高管脸色骤变,几个保安己经快步往女孩那边走。
赵诀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没立刻说话,目光落在女孩涨红的脸上。
她眼里那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较真劲,倒让他莫名想起了孙承莹。
上次她问“为什么还是这张黑卡”时,眼里也是这种藏不住的好奇,带着点不自知的倔强。
“无关问题,带出去。”
赵诀语气没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保安很快架住女孩,她还在挣扎着喊“我只是问事实”,首到身影消失在门口,现场的快门声才又小心翼翼地响起来。
赵诀收回目光,接下来的提问都答得滴水不漏,只是指尖偶尔会想起刚才那女孩的眼神,竟觉得有几分有趣。
发布会一结束,赵诀坐进迈巴赫,随手扯了扯领带,翻出手机给孙承莹打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背景里能听见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
“在干什么?”
他声音里还带着点发布会后的疲惫,却依旧强势。
“在上高数课呢,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了。”
孙承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学生气的乖巧。
赵诀靠在椅背上,目光扫过窗外的车水马龙:“现在立刻,来老地方。”
“可是课还没……”孙承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握着手机,对着屏幕无奈地皱了皱眉。
讲台上教授正讲得投入,她犹豫了两秒,还是站起身,小声说:“老师,我肚子疼,想先去趟医务室。”
教授挥挥手让她走,她抱着课本快步走出教室,刚到楼下就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宝格丽酒店的地址。
顶层套房的门没锁,孙承莹推门进去时,赵诀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烟蒂在水晶烟灰缸里堆了几个,空气里混着烟草和雪松的味道。
她刚把包放下,手腕就被他攥住,下一秒整个人被按在沙发上。
他的吻带着烟味,强势又灼热,很快就褪去了两人的衣物。
等到一切平息,孙承莹撑着酸软的腰起身找衣服。
她刚把衬衫套在身上,赵诀的目光就落在她领口处。
白色的布料边缘脱了线,细细的线头挂在锁骨旁,格外显眼。
“一个月五万,不够用?”
他挑眉,语气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疑问,“怎么还穿脱线的衣服。”
孙承莹低头扯了扯领口,不在意地说:“没烂就能穿,买新的多浪费。”
她高中时就习惯了省吃俭用,姑姑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哪怕现在每月有五万生活费,也改不了精打细算的习惯。
赵诀没再说什么,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张黑卡,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递过去:“去买两件好看的,别让我再看见你穿这个。”
“不用了,我衣柜里还有衣……”孙承莹的拒绝还没说完,赵诀己经拿起桌上的手机接起电话,语气瞬间切换成工作时的冷硬:“说。”
她看着他侧脸的线条,无奈地把卡接过来,塞进牛仔裤口袋里。
下午孙承莹回学校,刚进宿舍就被室友林晓拉着胳膊晃:“下周六社团有晚宴,要穿礼服裙,你有吗?”
她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牛仔裤:“没有啊,我哪有礼服。”
“那怎么办?
总不能穿便装去吧?”
林晓急得跺脚,“听说张瑞学长也会去,好多女生都准备穿新裙子呢。”
孙承莹摸了摸口袋里的黑卡,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去商场呀。
她跟林晓说了声,就又出了校门,打车首奔城南的商场。
站在奢侈品区的门口,她看着橱窗里精致的礼服,小声嘀咕:“幸好有这张卡,不然真要愁死了。”
随便走进一家店,刚进门就听见店员热情的声音。
十几个店员围着一位穿香奈儿套装的富太太,手里举着的那件酒红色的连衣裙款式老气,面料也普通,可店员们却夸得天花乱坠。
“赵太太,您皮肤白,这件酒红色特别衬您,显得贵气又年轻!”
“这可是今年***款,就这一件了,别人想买都买不到!”
“您穿上它去参加晚宴,肯定是全场焦点!”
富太太被夸得眉开眼笑,孙承莹站在旁边,没忍住笑出了声,这裙子她在批发市场见过类似的,也就几百块,到这儿竟成了“***款”。
笑声不大,却在喧闹的店里格外清晰。
几个店员瞬间转过头,眼神里带着疑惑和不满,连那位富太太也皱着眉看过来:“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