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空就那么呆呆地站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急急忙忙把两人送去了医院。
两个都还有生命迹象,但能不能活下来另说。
他静立在急救室的白墙前,有些迷糊,又清醒得可怕。
医院里有小孩哭声,有其他放声大哭的家属,无时无刻都是热闹的。
不,只是闹而己,这白墙白地间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身材纤长的少年“咚”的一声跪下,匍匐在手术室门前,重重将头砸在冰凉的白地上,郑重其事地磕了几个响头。
不管是神鬼还是人,只要能让他留住哪怕一个人,这辈子就算给他了。
一个人,只要一个人就好。
“啪嗒”一声,再抬起头时,面前多了一张纸片。
〔想让他们活就来找我〕后面跟着一个地址。
与此同时,一个小护士跑过来通知他:“病人暂时稳定下来了,但还有生命危险,仍在观察期。”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点他还是懂的,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微弱的侥幸在匆匆去看了临海泉和临河一眼之后赶去了纸片上说的地址。
万一呢,万一不是恶作剧或者骗子呢?
局促地站在男人面前的临空如是想到。
希望五年后,他还是能这么想。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局促,男人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姓蒋,可以称呼我为蒋错。
当然了,如果你想,也可以称呼我为禅院错。”
“临空,我查过你,师附小的五年级生,被临海泉抚养到现在。
你跟他们两个感情很深厚吧?”
“我会负责他们两个人治疗所需的有费用。”
临空不卑不亢地望着他,缓缓开口:“你想要什么?”
禅院错笑了几声,眼神一暗。
五条家的子嗣,六眼的胞弟,由两个天与咒缚抚养长大的阴瞳……前途无量啊……“我和海泉是20多年的老朋友了,现在他出了事就我来代他抚养你喽。
你也不用担心,只是相当于换了一个地方住。”
临空心里的疑惑减轻了一些。
“你真的没骗我?”
禅院错笑得更加如沐春风:“如果你担心我骗你,我们可以缔结一个小小的束缚。”
“比如?”
“比如我会负责他们两人治疗并康复的所有费用,而你除了正常生活以外还要在我的实验室帮我打打下手,做一些研究。”
“…谢谢您。”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如果临空能穿越时空的话,他一定会穿越回去扇死过去没心机的自己。
这段对话根本没一个字是真的。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现实是,临空毫无警惕地住进了禅院错的那栋小别墅里。
然后每天照样学习,生活,到疗养院去看望两人,让禅院错陪他练剑。
一眨眼就是一年半载,临空都十二岁了。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呢。”
临空血色的眼里倒映着窗外的灯火通明,他站在禅院错的旁边,乍一看还真像是一对父子。
禅院错伸手揉了揉他雪白的发丝,温和地笑着。
然后将一颗钉子嵌进了临空的太阳穴,又以无法反应的速度向他注射了一管不明液体。
完成这一切到将他拖上手术台,禅院错只用了两分钟。
“我还是更喜欢蒋错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