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海边捡到一条绝美人鱼，他鱼尾璀璨得像装了LED灯带。
他却哭唧唧甩着尾巴：“人类，摸了我的尾巴就要负责生崽！
”我默默掏出手机：“尾款结一下，我是你爹雇的饲养员。”后来他赖在我家浴缸，
天天用尾巴拍水花：“饲养员，什么时候能合法摸尾巴？
”我笑着晃了晃劳动合同：“人鱼先生，合同第38条，禁止职场性骚扰。
”---一我，林晓晓，二十五岁，社畜一枚。
最近接了份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的***——海边夜班巡逻，时薪高得令人发指，
工作内容却语焉不详。直到我踩着凌晨三点的细沙，
手电筒光柱在海浪边缘扫到一个扑腾的玩意儿。不是搁浅的海豚，也不是喝多的水鬼。
那玩意儿上半身是个男人，肤白胜雪，五官精致得像是女娲毕设作品，
下颌线比我的人生规划还清晰。重点是下半身，一条……鳞片璀璨闪耀，
蓝紫渐变还带着细碎金粉，在月光和我的手电光下疯狂反射，
骚包得如同水下蹦迪灯球的巨大鱼尾。一条……人鱼？我愣在原地，
脑子里飞速闪过《海绵宝宝》里那个唱《Sweet Victory》的摇滚人鱼，
但眼前这位，颜值显然超标太多。他看见我，挣扎着用双臂撑起上半身，
湿漉漉的长发贴在额前，海蓝色的眼眸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用一种被抛弃小狗般的眼神望着我，开口是流利的中文，
还带着点说不出的空灵腔调：“人类……你、你看了我的尾巴！
”我：“……”他见我不说话，似乎更委屈了。长长的银色睫毛颤了颤，
珍珠般圆润的泪珠真的就滚了下来，啪嗒啪嗒落在沙滩上，瞬间凝结成一颗颗小珍珠。***！
掉珍珠？！这玩意儿能卖钱吗？我职业病差点犯了，想蹲下去捡。
但他接下来的话直接让我石化：“按照我们深海人鱼族的古老契约，”他吸了吸鼻子，
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但配上那张脸只显得更可怜，“异性看了我的尾巴，
就要、就要带我回巢穴，负责繁衍后代！”我：“……”救命，我好像遇到了封建余孽，
还是海洋版的。他见我还是没反应。以为我被这“重磅消息”砸蒙了，
努力把那条闪瞎眼的尾巴往我面前又伸了伸，带着哭腔强调：“是真的！要生崽的！
”生你个大头鬼。我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划开屏幕，点开微信，
找到那个备注为“沙雕甲方-人鱼他爹”的聊天窗口，
把他之前发过来的寻儿启事照片怼到这条哭包人鱼面前。照片上，正是眼前这条人鱼，
只不过照片里的他神情高傲冷漠，活像谁欠了他八百万珍珠。配文是：寻逆子澜澈，
特征：尾巴像劣质LED灯带一样闪，脑子不太好使，被人类话本子荼毒至深，
见到符合他审美的雌性人类可能会碰瓷。提供有效线索者，重谢。
另：雇专人将其带回并短期饲养，直至我方处理完深海叛乱，薪资日结，尾款丰厚。
我冷静地开口，声音在海风中显得格外无情：“澜澈先生是吧？尾款结一下，
我是你爹雇的饲养员，编号007，时薪三百，包吃住……嗯，住我家浴缸。
”澜澈那张绝美的脸，瞬间僵住。眼泪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他看看手机屏幕，
又看看我毫无波澜的脸，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条还在努力闪烁的尾巴。空气仿佛凝固了。
几秒后，他“哇”一声哭得更凶了，这次掉的珍珠又大又圆。“父王他……他怎么能这样！
毁我姻缘！！”二最终，我还是把这条名叫澜澈的哭包人鱼拖回了家。过程极其艰辛，
主要是他完全不配合，一边哭一边用尾巴拍沙子，
嚷嚷着“我的爱情还没开始就夭折了”、“人类你好冷酷好无情”。
引得几条凌晨出海的渔船都探灯过来看，我差点被当成拐卖珍稀海洋生物的人贩子。
幸好我力气不小，连拖带拽，
外加一句“再闹扣你小鱼干”他才委委屈屈地让我用带来的加厚防水毯把他裹成了寿司卷，
塞进了车后座。我的公寓不大，浴室更是普通规格。
把那条还在啜泣的“寿司卷”弄进浴缸的过程，堪比给一只不配合的猫洗澡。放水的时候，
他倒是安静了一会儿，好奇地看着水龙头里哗哗流出的淡水。“这就是……你们的圣水吗？
没有咸味。”他小声bb。“这是自来水，两块八一吨。”我累得瘫坐在浴室门口的地砖上，
没好气地说。等水放得差不多了，他迫不及待地挣脱毯子，滑进了浴缸。
浴缸对他来说显然有点短，漂亮的尾鳍只能委屈地翘在外面。但他还是满足地叹了口气，
整条鱼瘫在水里，只剩下脑袋搁在浴缸边缘。那条LED灯带似的尾巴，
在白色浴缸的映衬下，更闪了。光芒透过水面，在天花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我揉着发酸的胳膊，开始思考这钱赚得是不是太窝囊了。“饲养员，”他缓过劲来，
又开始作妖，侧过脸看我，海蓝色的眼睛在水汽氤氲中显得雾蒙蒙的，“我饿了。
”我认命地爬起来，从冰箱里拿出原本给自己当早餐的三文鱼刺身，递到他面前。
他嫌弃地瞥了一眼：“我们高贵的人鱼，不吃这种低等的、未经仪式祝福的食物。
”“……那你想吃什么？”“深海灵虾，要活的，北极冰层下的磷虾酱也可以，
或者……”“啪！”我把三文鱼拍在旁边的洗漱台上，“只有这个，爱吃不吃。
或者我给你点个外卖，麻辣小龙虾？”他扁了扁嘴，眼看珍珠又要掉下来，
最终还是委委屈屈地接过三文鱼，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吃相倒是挺优雅，
就是表情像在吃毒药。伺候完这位祖宗进食，天都快亮了。我打着哈欠，准备回房补觉。
“饲养员！”他又喊住我。“又干嘛？”他把自己往水里沉了沉，只露出眼睛以上，
声音闷闷的：“你……真的不能摸一下我的尾巴吗？就一下？摸了就不用你生崽了，
我父王那边我去说！”眼神里充满了垂死挣扎的期待。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
点开电子劳动合同的附件，滑到第38条，放大，再次怼到他眼前。
第38条：饲养员须与被饲养者保持专业工作距离，严禁任何形式的、非必要的肢体接触，
尤其禁止抚摸其尾部、鳞片等敏感部位，以防产生误解或不必要纠纷。此条款为高压线，
违者扣除全部尾款。澜澈看着屏幕上的字，眼睛一点点瞪大，
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和打击。“这……这是歧视！是对我们人鱼魅力的否定！
”他气得用尾巴拍了一下水面，溅了我一身水花。我抹了把脸上的水，冷笑：“人鱼先生，
看清楚，禁止职场性骚扰。”他彻底蔫了，像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缓缓滑入水底，
只留下一串咕噜咕噜的气泡。三澜澈在我家浴缸正式定居了下来。
我的生活从此变得……异常嘈杂且费水。这位深海来的王子，
对人类社会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且破坏力惊人。他试图用我的戴森吹风机给尾巴做造型，
结果鱼尾过于湿滑。吹风机脱手飞进浴缸，差点引发短路，吓得他尾巴上的鳞片都炸起来了，
光芒瞬间变成了警报红灯般的闪烁频率。他迷上了我的沐浴露泡泡，每次洗澡对，
他坚持要用沐浴露，
说这样才配得上他高贵的身份都要弄出满浴室、甚至蔓延到客厅的泡沫，
并美其名曰“营造海洋家园氛围”。他还在我看电视时，
对动物世界里求偶的极乐鸟评头论足：“啧，羽毛颜色太俗，舞姿也僵硬，
还不如我们人鱼尾巴晃起来好看。”我忍无可忍：“闭嘴，再看就给你换到《新闻联播》。
”他瞬间噤声，用尾巴讨好地蹭了蹭浴缸壁虽然隔着瓷壁我根本感觉不到。关于食物，
在经过几次饿肚子的抗争后，他终于屈尊降贵地接受了超市买的冷冻海鲜，
但要求我必须摆盘，并且要听他讲述这些食物在深海里的“前世今生”，
通常是它哪个亲戚曾经在他宫殿外巡逻之类的无聊故事。最让我头疼的是，
他对“摸尾巴”这件事的执念。
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展示他那条价值连城他自称的尾巴。比如，
我蹲在浴缸边给他换水时，他会突然把尾巴甩出水面，摆出一个自以为性感撩人的姿势，
鳞片光芒刻意调节成暧昧的暖粉色，眼神湿漉漉地看着我：“饲养员，你看，今天阳光真好，
我的尾巴是不是格外闪耀？”我面无表情地拿着水龙头冲刷浴缸壁：“挡着***活了，
闪一边去。”又比如，晚上我窝在沙发里赶稿，他会故意在浴室里用尾巴拍水，
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引我过去查看。等我过去，他就一脸无辜：“尾巴有点抽筋，
饲养员你能帮我揉揉吗？”我：“哦，多喝热水。”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他甚至开始学习人类社会的“恋爱技巧”，不知道从哪个电视剧里学来的，
有一次在我给他送饭后，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用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逼近，压低嗓音，试图营造霸总气场：“女人，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的尾巴，允许你摸一下。
”我当时正好手里拿着刚拆开的快递剪刀，
顺手就用剪刀背敲了敲他的尾巴尖：“根据合同第38条附加细则，
使用言语或行为刻意诱导饲养员违反规定，视为严重违约，可扣减当日伙食费百分之五十。
”他瞬间松手，缩回浴缸角落，抱着尾巴，眼神幽怨得像是我把他怎么了。“冷酷！无情！
刻板！你们人类的法律都是冰冷的机器定的吗！”“不，是比你爹还精的律师定的。
”四平静鸡飞狗跳的日子过了半个月。某天晚上，
我正监督澜澈用平板电脑看《海洋环保宣传片》这是他少数不捣乱的时候，
门铃突然响了。这个点，谁会来？我透过猫眼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是楼下新搬来的邻居，
一位看起来就很严肃的中年大叔。
之前因为澜澈半夜拍尾巴他自称是在练习水下芭蕾的事情，
他已经上来委婉地提醒过一次了。我赶紧回头对浴缸比了个“嘘”的手势。澜澈眨眨眼，
用口型问：“谁？”我：“查水表的！安静！”他立刻乖乖缩进水里，连尾巴光都调暗了。
我调整好表情，打开门：“王先生，您好，有什么事吗？”王先生皱着眉，
鼻子抽动了两下：“小林啊，你家是不是……水管漏了？我总觉得天花板有点潮湿，而且，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好像有种……海鲜市场的腥味？
”我：“……”浴室里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被捂住嘴的喷嚏声。我背后瞬间冒出冷汗，
干笑两声：“啊哈哈，可能是我刚买了点海鲜，处理的时候没注意。水管我待会检查一下，
真是不好意思啊王先生。”王先生将信将疑，目光试图越过我往屋里瞟：“你一个人住是吧？
平时动静……稍微小一点，这楼隔音不太好。”“好的好的，一定注意！”我连连点头，
恨不得立刻把门关上。就在这时，浴室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
像是有什么重物摔进了水里，紧接着是澜澈下意识的一声痛呼：“嗷！”虽然声音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