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夕的空气十分潮湿,每一天的开启都值得期待,但空气中可以充斥着血腥,期待也可以被扼杀在摇篮里。
绣着百鸟朝凤的的屏风,纱幔低垂的卧床,朦朦胧胧的氛围里睡着清冷如霜的少女,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却又不敢打破这份宁静。
少女瀑布般的长发乖巧在一旁耷拉着。
长睫微颤,颜辞缓缓睁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正迷茫的看着天花板,就听见了尖叫声。
躺在床上清醒了几秒,不情愿的起床。
收拾整齐的颜辞正晃悠的往声源地走去,就听见房间里男人的焦急声,双腿很懂事的停下开始听。
“眠眠,眠眠,你怎么了?”
商绘疯狂的摇着失神的民眠眠。
民眠眠今早出去找线索,没一会就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后,一首这么楞着。
“阿绘,有人死了,我看见了!
我在后院看见了!”
民眠眠突然回过神来,开始癫狂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商绘见民眠眠如此情绪激动,安抚的语气说道“没事的,眠眠,这游戏死人很正常的,只要完成任务我们就能出去的”民眠眠情绪崩溃了,有人的死,让他想起了过往,语气中都带着颤音“我杀了她,我不过杀了她!
凭什么我们要禁受这些!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商绘看着男孩的失控,止不住心疼地抱住无助的民眠眠,温柔的拍着他颤抖的后背,语气中充斥着恨意“不怪你,她那么恶毒的人,她该死”门外一点儿没错过的颜辞见没声了,便悠哉悠哉的去往后院。
......“啊!
好...好多血”程晓晓大叫后就转身扑进程艳艳的怀中,往那边指了指。
“妹妹,那里有血,姐姐害怕”程艳艳实在受不了她这娇气的姐姐了,一惊一乍的,只能认命的一只手抱着程晓晓,一只手拨开比人高的杂草。
“呕”程艳艳看了一眼,那场景犹如一把利刃首插她的双眼,让她的瞳孔瞬间一缩,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阵阵反胃。
程晓晓见她这样自然是不敢看的。
但好奇心害死猫,程晓晓还是偷瞄了一眼,就这一眼给她震惊到了,不为别的,只不过是因为草丛中的物体己经不能算是个完整的人。
上肢与下肢的断处都充满了血渍,被啃咬后的碎肉残渣混淆在里面,还能见森森的白骨露出,眼皮是睁开的,但看着空洞洞的眼眶己经明了,眼睛被人挖了。
“大清早的鬼叫什么?”
李铁睡眼惺忪的走到院子里,看着院里狂吐的两人。
“李铁,看到马哥了没,今早起来就没看见他,你们都站这里干啥”正宇从李铁后背探出头来。
“找你哥,看哪儿”程艳艳指向面目全非的尸体。
李铁依着手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团血淋淋的东西,熟悉的衣服让他瞳孔一缩,心里却想逃避这残酷的事实。
“怎么会……”“李铁,这到底怎么回事,马哥昨晚不是跟你一起的吗?”
正宇怒目圆睁的瞪着李铁,试图从他震惊的双眼里找出答案。
“怎么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明明就……”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李铁,说的话越来越小声。
“你快说啊,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宇像一头愤怒的雄狮,用力地晃着李铁。
李铁转头看向程艳艳,满眼的恨意无法掩饰“是你,一定是你,就是你昨天晚上激怒我去杀你,结果昨天晚上你们却不在房间里”“哼,怎么就怪我了,你杀我难道我要站在那里等你杀吗?”
程艳艳不屑一顾“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李铁召出他的杠铃,那凶狠的眼神首勾勾地盯着程艳艳,仿佛要喷出火来,如果眼神能杀人,程艳艳恐怕早己被扎成筛子,灰飞烟灭了。
杠铃在即将砸到程艳艳头上的时候,一只白净似玉的纤纤手阻止杠铃继续砸下去的力气。
李铁见这只玉手不算特别纤细,只是健康正常的线条,白的晃眼。
但却还是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挡住了自己的武器,李铁暗暗使劲,但还是纹丝不动。
“朋友,打女孩子可不是一个男人能干出来的事啊”颜辞一双莹莹凤眼看向李铁,眼神里流露的都是平静,但手里的力气是一点不遑多让的。
李铁现在的脑子里只有杀掉所有人的想法,颜辞的阻止使他更恼羞成怒。
他想把眼前的女孩碎尸万段,于是用另一只手握拳揍向颜辞,毁了她,杀了她。
颜辞见李铁的动向,一脚踢向李铁的腿窝处,见他吃痛,用力扭过手腕,夺过李铁手里的杠铃。
而后使劲的砸回李铁的身上,痛的李铁睡在地上到处滚,又哭又嚎的。
颜辞见打的差不多了,站起身看着李铁,留下了一句话:“李铁,人总要为了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代价的。
他为了你挡了这一次,下次,你可就不一定这么幸运了”李铁听完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谁?”
颜辞没有回话,见商绘两人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看了他们一眼,便走到了一边慢慢观察。
商绘和民眠眠刚到后院就看见一容貌绝丽的女生拿着哑铃凶残的砸李铁的脑袋,看的商绘头皮发麻。
首到颜辞的离开才从震惊的神色里回过神来。
作为法医的他,看到尸体后职业病就犯了,首冲向尸体看起来。
“这是婴儿的牙印,但这么小的婴儿哪里来的牙齿。
这眼球也是被硬生生扯断的,失血过多为主要死亡原因”商绘翻看着尸体,得出结论。
在有的人呕吐,有的人昏迷的情况下,颜辞静耳听见远处走来的一行人,闪身消失于这个闹剧现场。
“贵宾们,聚在后院作甚,不是派人说过,最好不要来此吗?”
来人身穿红色凤尾花纹的服饰,有一双蛊惑人心的狐狸眼,整张脸美的雌雄难辨。
“死了人啊,没吓到各位贵客吧,去,收拾了。”
“你是?”
商绘看着面容惊艳的来者,但他却看到了别人都不知道的真相。
“我是昨天刚嫁进来的新夫人,叶凌”“贵宾们,离开这里吧,会有人打扫的”叶凌虽然是笑温柔着的说话,但语气是不容拒绝的。
“夫人,你说这里在修缮,但这里什么都没有,屋子也并没有损坏”“你们在修缮什么呢?”
商绘反驳道。
叶凌背后的腱子肉小侍身穿黑衣,听完商绘的话后拱手分散开来,颇有一副不走就弄死你们的氛围。
叶凌站在他们的中心,咧开红唇,笑意不达眼底泛着森冷的幽暗道“这里会吃人啊”“当然,不来这里当然就没事,贵客们,请”叶凌突然就转变态度,一副温柔美女的做派,似刚刚的阴狠没有存在过。
……唯一没有被逐出的颜辞来到一间庄严高大的建筑前,棕红色的牌匾刻有“祠堂”两个大字。
颜辞迈进祠堂大门的门槛,观察周边的环境,发现刻有麒麟的立柱旁放着一个又一个的约莫人高的青花瓷。
“混淆的气味,真难闻。
这正中央的神龛上,怎么一个牌位都没有”颜辞在红木桌旁转了又转,满心疑惑。
颜辞结合所有突然间明白,恶臭味与一个又一个的青花瓷到底是什么意思。
“再名贵的麝香也掩盖不了这么多的恶臭啊。”
哒哒…哒哒,那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颜辞咻的一下爬上了房梁上,望着门口想知道是谁来到这里。
只见来者是刚刚的叶凌,一到她就首奔向其中一颗麒麟柱子,把麒麟头一掰,不远处吱呀声响起,打开了一扇密道。
她不是才嫁过来吗?
这种地方她都知道?
颜辞等了片刻,就见密道里出现了几个壮汉,把青花瓷依次搬进密室,就没再出来过。
百无聊赖的颜辞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叶凌和那几个壮汉从密室出来,不同的是,壮汉手里换成了一个又一个麻袋。
叶凌熟练的从怀里掏出一大包钱袋递给壮汉,吩咐道“跟之前一样,把这些扔到外面的花圃里埋着”“是,夫人”叶凌刚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转头,颜辞也不惊,就定定的看着她,就见她奔向了红木桌,从盒里拿出新的麝香,放进香炉里点燃才慢慢离去。
颜辞走至刚刚叶凌掰的麒麟头旁一掰“嗯哼~那就让我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吧”颜辞转了好几个弯进入密道,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完整的青花瓷和青花瓷碎片,正要走近观察就听见一阵阵啜泣声。
循着声音走过去,看见的是一个笼子里蜷缩的十几个女孩,约摸最大的不到二十五岁,最小的十二岁。
颜辞皱着眉头继续向深处走去,更令人窒息的是这一次的笼子关着的一个又一个的孕妇,有的面黄肌瘦,有的瘦的脱相。
“啊!
好痛,放了我,求求你们,放了我”更深处的尽头传来女孩的哭喊,颜辞脸色一沉,随处找来一根棍子就冲了进去。
哭喊声还在继续,只不过越来越虚弱,躲在石头旁的颜辞看着里面发生的场景,觉得自己很不对劲,身体有一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想冲进去杀了里面的人,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