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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0

雨。很大的雨。客栈的屋檐漏了,水珠砸在我面前的酒碗里,“叮”一声,碎成八瓣。

我盯着那碗酒,像盯着十年前的那把刀。酒是劣酒,掺了水,喝在嘴里像吞了冰碴子。

但我还是喝,一口接一口。江湖人都知道,萧十三的命是酒泡出来的——十年前没泡死,

现在更泡不死。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风裹着雨灌进来,吹得我额前的碎发贴在脸上。

我没抬头,指尖还扣着酒碗的边缘,碗沿有个缺口,是去年在洛阳跟人抢凳子时磕的。

“萧十三?”声音很脆,像碎冰,却带着点颤。不是江湖上常见的粗嗓子,

倒像个刚出闺阁的姑娘。我终于抬了眼。门口站着个女子,穿件青布衫,头发湿了大半,

贴在脖颈上,手里攥着个布包,指节泛白。她的眼睛很亮,亮得像寒夜里的星,

却又蒙着层雾,像怕人,又像在寻人。“我是。”我把酒碗往桌上推了推,“要喝酒?

还是要找人拼命?”女子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慢慢打开布包。布包里是块玉佩,白玉,

缺了一角,边缘磨得光滑,显然是揣在怀里带了很多年。我的手指突然僵了。这块玉,

我认得。十年前,断刀崖上,苏小白临死前,手里攥的就是它。

一 断刀崖决斗十年前的断刀崖,没有雨,只有风。风很大,刮得人睁不开眼。

我和苏小白对立着,中间隔了三步。三步,够快刀走三个来回,够活人变成死人。

那时候的苏小白,还是江湖上最风光的“玉面刀”。穿月白长衫,腰佩软剑,笑起来的时候,

眼角会弯成月牙,比江南的春水还软。谁也想不到,他会跟我这种靠打黑拳混饭吃的人决斗。

“十三,”他先开了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等下动手,你别让我。

”我握着刀的手紧了紧。我的刀是把废刀,别人扔在垃圾堆里的,我捡回来磨了磨,没有鞘,

就用块破布裹着。跟他的软剑比,我的刀连破烂都算不上。“我不会让。”我说。

其实我撒谎了。那时候我欠他三条命——在扬州,我被仇家堵在巷子里,

是他救了我;在杭州,我染了风寒,没钱买药,是他给我送了银子;在南京,我跟人赌刀,

输了要断手,是他替我挡了一刀。我欠他三条命,怎么能不让?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

江湖上都在传,萧十三的刀快,快到能斩落飞燕。他要跟我比,比谁的刀更快。“开始吧。

”他说。风更烈了,吹得他的月白长衫猎猎作响。我看见他的手抬了起来,

软剑的剑鞘泛着冷光。我的心跳得很快,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然后,我拔了刀。

没有花哨的招式,就是横劈过去。我知道我的刀慢,慢得像乌龟爬,但我只能这么劈。

我想让他躲,想让他赢。可他没躲。刀砍在他的肩上,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染红了他的月白长衫,像雪地里开了朵红梅。他闷哼了一声,软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你输了。”我说,声音有点抖。他笑了,笑得很轻,也很疼。他抬起手,

从怀里摸出块玉佩,就是现在女子手里的这块,缺了一角的白玉佩。“十三,

”他把玉佩往我手里塞,“这个你拿着,以后……别再打黑拳了,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

”我没接。我看着他的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滴在地上,很快被风吹干。“为什么不躲?

”我问。他没回答。他的眼睛慢慢闭了起来,头歪在一边,再也没睁开。后来我才知道,

那天他跟我决斗前,被“无常手”柳无常下了毒——一种能软筋的毒,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

他故意不躲,故意让我赢,就是想让我凭着“斩落玉面刀”的名声,在江湖上立足。

可我没立足。我拿着他的玉佩,躲了十年,躲在各个角落的客栈里,喝着劣酒,

像条丧家之犬。二 玉佩之谜“这玉佩,是苏大哥的。”女子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雨还在下,屋檐的水珠还在往酒碗里砸,碗里的酒已经快满了。“你是谁?”我问。

“我叫林袖,是苏大哥的妹妹。”她把玉佩往我面前递了递,“十年前,断刀崖上,

你跟苏大哥决斗,他死了,你拿着他的玉佩走了。江湖上都这么说。”我没说话。

我盯着那块玉佩,玉佩上的缺口很显眼,是苏小白小时候跟人打架摔的。他跟我说过,

这块玉是他娘留给他的,比命还重要。“你找我,是为了报仇?”我问。

林袖的身子颤了一下,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布包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不是报仇,

”她说,“是求你。”“求我?”我笑了,笑声很干,像风吹过枯树,“求我什么?

求我再斩一次‘玉面刀’?还是求我把玉佩还给你?”“都不是。”她深吸了口气,

像是下定了决心,“苏大哥没死。”我手里的酒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酒洒了一地,混着雨水,很快就没了痕迹。“你说什么?”我的声音有点哑,像被砂纸磨过。

“苏大哥没死,”林袖重复了一遍,眼睛里亮了起来,“十年前,柳无常下毒后,

本来想杀了苏大哥,但被苏大哥的手下救走了。这些年,苏大哥一直在养伤,可前几天,

柳无常找到了他,把他抓走了,说要在断刀崖上,让你跟他再比一次——如果你不去,

他就杀了苏大哥。”断刀崖。又是断刀崖。十年前的风,十年前的血,十年前的玉佩,

一下子全涌到我眼前。我觉得喉咙发紧,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柳无常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因为柳无常恨苏大哥,也恨你。”林袖说,“十年前,

苏大哥挡了柳无常的财路,柳无常一直想杀他;而你,斩落了‘玉面刀’,

成了江湖上的传奇,柳无常嫉妒你。他要让你们在断刀崖上再比一次,

他要看着你们两败俱伤,然后他坐收渔利。”我捡起地上的碎碗片,指尖被划破了,

血滴在地上,跟酒混在一起。“什么时候?”我问。“三天后,午时。”林袖说,“断刀崖。

”我站起身。我的刀还在腰上,裹着破布,十年没拔过,刀身可能已经锈了,但我知道,

它还能杀人。“我去。”我说。林袖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想说话,

却只发出了哽咽的声音。我没看她,转身走向门口。风还在吹,雨还在下,

我的衣角被打湿了,贴在腿上,很冷。“萧十三,”林袖突然喊住我,“苏大哥说,

如果你去了,让你一定要小心柳无常的毒——他的毒,无色无味,能瞬间让人软筋。

”我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江湖路,本来就是条死路。十年前我没死掉,现在,

也该去跟过去做个了断了。三 年后的真相第二天,我离开了客栈,往断刀崖走。路很难走,

全是山路,坑坑洼洼的,雨后更滑。我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回忆十年前的事。十年前,

我跟苏小白第一次见面,是在扬州的一家小酒馆里。那时候,我刚跟人打了一架,

脸上全是伤,兜里一分钱都没有,只能坐在酒馆的角落里,看着别人喝酒。

苏小白就是那时候进来的,穿月白长衫,手里拿着把软剑,笑起来很好看。他走到我面前,

递给我一壶酒,说:“兄弟,喝一口?”我没接,我知道,这种人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

“怎么,怕我下毒?”他笑着说,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把壶递给我,“放心,

我苏小白还没那么下作。”我接过酒壶,喝了一口。酒是好酒,入口甘醇,

跟我后来喝的劣酒完全不一样。“我叫苏小白,”他说,“你呢?”“萧十三。”我说。

“萧十三,”他念了一遍,点了点头,“好名字。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朋友。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朋友”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我从小就是孤儿,靠偷东西、打黑拳活着,

没人跟我做朋友,也没人敢跟我做朋友。可苏小白不一样。他把我当成朋友,给我钱,

给我药,给我住的地方。他说,萧十三,你的刀很快,不该只用来打黑拳,

你该去江湖上闯一闯,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名字。我信了他的话。我开始练刀,每天练,

从早到晚,练到手上全是茧子,练到刀能斩落飞燕。可我没想到,江湖不是我想的那样。

江湖上有恩怨,有阴谋,有下毒,有暗杀。我跟苏小白的决斗,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柳无常。这个名字,我记了十年。十年前,我没能力找他报仇,十年后,我该去了。

走了两天,我到了断刀崖下的一个小镇。小镇很小,只有一家酒馆,一家客栈。我走进酒馆,

要了一壶酒,一碟花生。酒馆里人不多,只有一个老头,坐在角落里,一边喝酒,

一边擦着个酒壶。老头的头发全白了,脸上全是皱纹,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了。“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