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回被毒杀的前一刻。
>这次我笑着饮下太子送来的鸩酒,转身就吐进空间实验室化验成分。
>三个月后,太子怪病缠身,太医院束手无策。
>我披着马甲揭下皇榜,银针扎得他哭爹喊娘。
>“此毒名曰‘三月尽’,殿下是否夜夜咳血,如鲠在喉?”
>他惊恐万状:“你…你怎知…”
>我俯身耳语:“因为毒,是我下的呀。”
>屏风后突然传来茶盏碎裂声。
>那位权倾朝野的锦衣卫指挥使竟满脸通红:
>“夫人,为夫只是想来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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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杯沿碰触唇瓣,冰凉刺骨。
那杯号称陛下亲赐的琼浆,映着太子萧景琰温和却不容拒绝的笑脸。
“孤的贺酒,阿凝也不赏脸么?”
前世就是这杯酒,穿肠烂肚,剧痛中她看清萧景琰眼底的冰冷厌弃,和庶妹林婉柔计得逞的窃笑。
肺腑灼烧的痛楚记忆鲜明如昨。
林晚凝指尖微微一颤,随即,一个极淡、极诡异的笑攀上她的嘴角。
“殿下亲赐,臣女……荣幸之至。”
她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液体滚过喉咙。
萧景琰满意地颔首,视线已迫不及待转向席间巧笑倩兮的林婉柔,多一分都不愿施舍给即将香消玉殒的她。
“小姐!”贴身丫鬟春晓脸色煞白,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晚凝按住她的手,力道有些虚浮,声音却清晰:“无妨,扶我回去歇歇。”
起身,行礼,告退。
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腹中绞痛的苗头已蹿起。
身后丝竹又起,欢声笑语将她剥离出去,无人再留意一个弃妇的死活。
拐出花园,穿过月洞门,身后喧嚣刹那隔远。
林晚凝猛地推开春晓,扑到廊下僻角的花木后,手指狠狠抠向喉间!
“呕——”
刚饮下的毒酒混着酸水尽数呕出,溅湿泥土。
她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却不敢有片刻停歇,意识死死缠住脑海深处那个玄妙存在——一方不受时空所限的异能空间,她前世死后魂灵所依,今生竟随之归来!
“收!”意念一动。
地上污秽残酒瞬息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空间内那座灯火通明、器械冰冷的现代实验台上。
自动采样,分析,成分列表飞速在虚拟光屏上滚动。
检测到复合神经毒素:鸩羽萃取液、断肠草碱、碧蚕蛊粉……判定:古法炼制剧毒,入口封喉。
呵。
林晚凝擦去嘴角污渍,倚着冰冷廊柱低低地笑出声。
毒是吧?要她死是吧?
萧景琰,林婉柔,你们欠我的,这辈子,咱们慢慢算。
“小姐……您、您别吓奴婢啊!”春晓扑过来,眼泪啪嗒啪嗒掉,手抖得不成样子。
林晚凝握住她冰凉的手,眼底戾气瞬间收敛,只余劫后余生的虚软和一丝令人心安的神秘。
“傻丫头,哭什么,”她声音低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沉稳,“去,把平日里熬药的砂锅和炉子悄悄拿到小厨房后头,再寻些巴豆汁来,要快。”
春晓虽懵懂,却最是忠心,见小姐神色不对却异常镇定,一抹眼泪,重重点头,猫着腰匆匆去了。
林晚凝回到那座冰冷破败的闺房,刚换下沾染酒气的衣裳,腹中便猛地一阵剧痛!
比前世来得更凶更急!
她蜷在榻上,冷汗瞬间浸透重衣,牙关咬得死紧。
很好,毒素虽吐尽,些许残余仍发了作。
正好。
不到半盏茶功夫,院里骤然响起杂乱脚步声和庶妹林婉柔那矫揉造作的惊呼。
“父亲!母亲!快去看看姐姐!她方才饮了殿下的赏酒就不适,别是……别是犯了什么恶疾吧!”
房门被粗暴推开。
户部侍郎林鹏沉着脸,继母王氏拿绢帕捂着鼻子,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弃与幸灾乐祸,林婉柔跟在后面,眼神闪烁,迫不及待要看她凄惨死状。
“大小姐又闹什么……”王氏尖刻的话说了一半,卡在喉咙里。
榻上的林晚凝面白如纸,汗湿鬓发,痛苦***,榻边一地狼藉,呕出的秽物散发着酸臭气味。
是中毒之状,却更像是突发急病。
林鹏眉头紧锁,满是嫌恶:“不成体统!”
“父亲……”林晚凝气若游丝,颤巍巍抬手,“女儿……女儿怕是吃坏了东西……惊扰父亲母亲……女儿罪该万死……”
林婉柔急于确认她死亡,忍不住上前半步:“姐姐模样好吓人,莫非是……”
话未说完,春晓端着药罐急匆匆进来,“扑通”跪地:“老爷夫人!小姐旧疾犯了,奴婢正要去煎药!”
罐子里浓重苦涩的药味混着巴豆汁特有的臭气弥漫开来。
王氏恶心地后退一步:“赶紧收拾干净!别过了病气!真是晦气!”她拽了拽林鹏的袖子,“老爷,太子殿下还在前头,莫要因她失了礼数。”
林鹏本就不耐,闻言更觉丢脸,一挥袖:“既然病了就老实待着!没得出去冲撞贵人!”说罢转身就走,多看一眼都嫌烦。
王氏和林婉柔忙跟上。
林婉柔临去前还回头瞥了一眼,见林晚凝痛苦扭曲的模样,心下虽疑窦稍减,却更多是快意——就算没立刻毒发,这副病痨鬼样子,离死也不远了!
房门被摔上。
院内脚步声远去。
榻上,林晚凝缓缓睁开眼,痛苦神色潮水般褪去,只剩一片冰封的冷冽。
春晓拍着胸口,后怕得直哆嗦:“小姐……”
“没事了,”林晚凝声音平静,她抬手,指尖不知何时捏了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闪着幽蓝的光,“这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