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坐上去往新城市的大巴时,手里紧紧攥着最后那封写着“欲望”的纸条。
车窗外的老城区渐渐缩小,首到老槐树的影子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她才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可刚眯了没十分钟,她就感觉行李箱里传来一阵细碎的“沙沙”声,像槐树叶在风里摩擦。
林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颤抖着拉开行李箱拉链——里面的衣服上,铺着一层新鲜的槐树叶,叶子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最中间,放着一片比其他叶子都大的槐叶,叶面上用墨汁写着一行小字:“你带不走它,它会来找你。”
她猛地把槐叶抓起来往窗外扔,可刚扔出去,一阵风就把叶子吹了回来,正好贴在她的车窗上,叶面上的字迹像是活了一样,慢慢晕开,变成了那个熟悉的“槐”字。
大巴突然颠簸了一下,司机骂了一句:“这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
林晚抬头看向窗外,原本晴朗的天不知何时阴了下来,路边的行道树里,竟然夹杂着一棵小小的槐树,槐树下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朝着大巴的方向挥手,身影和当初那个无脸女人,渐渐重合。
林晚在新城市租了一间高层公寓,特意选了没有任何树木的小区,还把从老城区带出来的东西全扔了,连那几张照片碎片也没留下。
她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摆脱老槐树的阴影,可半个月后的一天,快递员送来了一个没有寄件地址的包裹,包裹上只写着“林晚收”,封口处画着那个歪歪扭扭的“槐”字。
拆开包裹,里面是一封黑色信封,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很陌生,却带着和苏雅信里一样的恐惧:“我是现在住你之前那间老房子的租客,叫陈默。
昨天收拾后院时,在槐树下捡到一封黑色信封,里面说‘前一个住客没完成的事,该你接着做’,我还在抽屉里发现了你的名字和地址,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晚拿着纸条的手不停发抖,她突然想起自己离开时,老槐树下那个新的黑色信封——陈默,己经成了下一个目标。
她想立刻打电话告诉陈默赶紧走,可拿出手机才发现,陈默的电话根本打不通,短信也发不出去,屏幕上只反复跳出一行字:“想救他,就回来。”
那天晚上,林晚又闻到了那股腐烂的槐花香,不是从窗外传来的,而是从她的衣柜里。
她打开衣柜,里面挂着一件她从来没买过的白色连衣裙,裙子口袋里,放着一张老城区那间房子的钥匙。
林晚还是回了老城区。
当她走到那间房子门口时,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后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铲子挖坑。
“陈默?”
林晚轻轻推开门,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她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慢慢往后院走——陈默正蹲在老槐树下挖坑,动作机械,眼神空洞,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陈默,别挖了!
快跟我走!”
林晚冲过去想拉他,可陈默却突然抬起头,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和当初那个无脸女人一模一样。
“你回来了。”
陈默的声音变得很轻,和女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你以为找到苏雅的照片,就能结束吗?
十年前,苏雅之前,还有人。”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林晚——照片上是一个陌生男人,站在老槐树下,手里拿着黑色信封,背后的房子和现在一模一样。
“他叫张磊,是十年前苏雅之前的租客,也是第一个被‘它’盯上的人。”
陈默说,“苏雅的照片背后,还有名字,你没看到吗?”
林晚突然想起,当初拼好苏雅的照片时,她只看了正面,根本没翻过来。
她立刻让陈默停下,两人一起在房间里翻找,最后在床头柜的缝隙里,找到了那张完整的照片——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两个名字:张磊、苏雅,最后面,还有一个淡淡的名字,被划掉了一半,只能看清“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