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战转身离开后，华姒照松了一口气，鬼知道什么时候会得罪到他。
“男人都是善变的。”华姒照小声嘀咕着。
珠儿看着被处理好的伤口：“至少他的动作还是很轻柔的。”
向来是漠南觉得琴棋书画实在是麻烦，就提出来跳过，直接比武。
这不就应了萧哲然的心思吗？
关键是皇帝还同意了，取消了明日的殿试，这鬼理由，真是。
比武确实比那些文邹邹的东西有意思，况且她也好久没有见到萧哲然打架的样子了，记忆里那可是很英俊潇洒的。
萧哲然从小到大打架从来没有输过，还有几次是为了华姒照打架的。
“姐姐姐姐，你知道了吗？”隋玉棠急匆匆的跑进来。
“明日比武，我刚知道。”
“不是，皇上刚刚把未央宫里所有人，还有赵府的人都处死了！”
华姒照猛地惊起来：“上上下下，全宫上百口人命，陛下眼睛都没眨一下？”
“谁说不是呢？刚刚还在承宠的贤妃，就这样饮鸩，全家一个都没留，谁能不惋惜一下呢？”
华姒照回想起原来得罪慕容战的时候，也开始心慌，应该没有惹恼他吧？感觉自己应该死了千百遍了。
“贤妃娘娘勾结波斯，陛下已经是仁慈了。至于未央宫，勾结外人，这才是陛下真正忌讳的。”
珠儿拿进来一个通体碧绿的玉如意，放在宝座后面的台子上。
“我一想也是，毕竟那可是通敌之罪，说得不好听点，是叛国。”
说实话，慕容战这般实在有些过了，毕竟那是人家有些血亲的。华姒照总觉得，灭门实在是太残忍，对于赵贤妃而言。
华姒照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闲聊的两人。
隋玉棠看华姒照许久不说话，便问道：“姐姐是在担心赵家吗？”
华姒照点点头：“毕竟她和波斯的这层关系也怪不得别人。”
两人一言不发，面面相觑，也不知这对错因果。
“二位娘娘，皇后娘娘有请。”外边的太监叫唤道。
华姒照看了眼珠儿，怕想在比试前聊聊这几件事情。
珠儿沉默，虽然她查到了确切的证据，但陛下的处决一点都没有核实，难免会让后宫人心惶惶。
她来到坤宁宫，秦氏威严而坐，召集了后宫的妃嫔过去。
众人到齐，秦氏才缓缓开口。
“贤妃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后宫如今乌泱泱的一团糟，有人勾结叛国，有人私藏嫌犯。”
说着后面一句，她还不忘看了华姒照一眼：“是吧，淑妃？”
皇后说就说嘛，扯什么东西？再说，换你家人你乐意？
隋玉棠说道：“关淑妃何事？明明是陛下恩准。”
是啊，陛下恩准谁敢多说什么呢？秦氏虽然也有气，还是不敢多说。
“本宫不过是就此一提，贵人的话倒是觉得是本宫的不对了？”
“臣妾不敢。”
“今日本宫召集大家过来，就是要整肃一下如今的后宫，莫要像原先一样，自由散漫。”
秦氏说这话，又狠狠的剜了一眼华姒照，仿佛她做什么都不被喜欢。
众人哪敢说不？只能乖乖顺从了。
“有那么些个不服的，大可到太后和皇上那儿，参本宫一本。”
秦氏又说道：“淑妃，今日比武是为了争夺你的，你随本宫过去看看吧。”
华姒照想着准没好事，皇后不过是像原先一样，一顿嘲讽。
“是。”
萧哲然坐在他的席位上，他们漠北人尚武，是打架的好手，要是和大离开战，我们未必讨得好处。
她看着眼前，面部轮廓棱角分明的萧哲然，旁边的萧韵云向她打着招呼。
她回了个甜甜微笑，萧韵云或许还不知道，她以为嫁人是美好的。
这个女孩，还是这般美好。
华姒照坐到位子上，比武场不过是一个五丈高的圆台，这个圆台上，出了多少天下高手，也埋没了多少有志青年。
慕容战的到来意味着比武的正式开始。
“世子是我大离勇士，你们可立下生死状？”
士兵拿了两个托盘，里面有笔墨纸砚，可惜了那些武士。
“签了这个生死状，各安天命，萧家世子，你可小心了！”漠南使者气势汹汹。
萧哲然只是轻蔑的挑一下眉毛，连正眼都不看一下。
“这漠南和漠北早些年就不和，现在情况是更恶劣了吗？”华姒照悄悄问珠儿。
“是啊，不然怎么可能开战呢？”
华姒照看着杯子里的凉茶：“他的‘爱好’还没变吗？”
“这次是杨婕妤。”
比武，其实就是看哪一方欢呼，就是哪一方的胜算更大。
华姒照粗略看了一眼，漠北的汉子看起来更壮一点。
波斯的一个自称是郡主的人，掠过皇后径直的坐在华姒照边上。
“今天出战的是我六个，他说喜欢你，我看长得也就那样吧。”
“是啊，公主的哥哥我原以为是波斯派出的陪练，没想到竟是王子。”
公主深邃的眼窝里出来一抹不快，高挺的鼻梁发出不满的冷哼。
波斯只有奴隶才是武士的陪练，那么说无非是想呈口舌之快。
没想到公主却当真了：“真是个没有眼力价的东西，粗鄙不堪！”
“何为粗鄙？公主一上来不拜见皇后，来势汹汹拜会我这个淑妃，这算懂得礼数吗？本宫是大离皇帝贵妃，你对本宫辱骂，不算粗鄙？”
华姒照把秦氏那里受的气都撒出来了，只是这样会不会让波斯公主不好受？
波斯公主不说话，转而看向擂台上的六王子：“哥哥加油，打败他们！”
“世子加油！”华姒照也不甘示弱。
波斯公主朝华姒照甩了个脸色，自觉没趣的离开了。
华姒照看着她，竟有些像年少的自己。
慕容战也难免看了许久，感受到华姒照炙热的眼神，才回过神来。
今日真正的对决赛是漠南和漠北的，漠北的勇士都在严阵以待，波斯不过是萧哲然的餐前甜点。
“好！”华姒照急忙起身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