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价千亿,将丈夫冷落在独栋别墅三年。
今晚,我决定施舍他,履行夫妻义务。
推开卧室门,没有他卑微等待的身影。
空荡荡的床上,只有那张鲜红的结婚证。
我拨通他的手机,传来温柔的男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退订您的服务。”
高高在上的女总裁,瞬间崩溃悔哭。
凌晨两点,我终于结束了跨国视频会议。
香槟塔顶端的庆功酒会已经散场,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落地窗外俯瞰的城市夜景。
金融中心巨大的LED屏上,正滚动播放着我的专访——“商界传奇沈念,缔造百亿商业帝国”。
我,沈念,二十八岁,身价千亿。
是所有人眼中,活得最漂亮,最成功的那一类女人。
我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身体的疲惫被巨大的成功满足感冲刷殆尽。
今晚是个特殊的日子。
我的公司,终于敲钟上市,市值一夜之间翻了十倍。
我应该庆祝。
我忽然想起了傅云洲。
那个被我扔在城郊别墅里,整整三年的丈夫。
我的助理安娜小心翼翼地走进来,递上一杯温水:“沈总,车已经备好了,是回云顶壹号,还是……”
“去麓山别墅。”我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施舍般的恩赐。
安娜愣了一下,显然有些意外。
三年来,我去麓山别墅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里,更像是为傅云洲修建的一座华丽牢笼。
而我,是手握钥匙的典狱长。
今天我心情好,决定去看看我那个温顺听话的丈夫。
甚至,不介意履行一下所谓的夫妻义务。
毕竟,他也算是我成功路上的一个……摆设。
一个让我免于被外界催婚骚扰的,合法摆设。
车子平稳地驶入麓山别墅区。
这里是三年前我随手买下的房产,只因为傅云洲说,他喜欢安静,喜欢院子里有棵桂花树。
我给了他。
就像我赏赐给他昂贵的衣服,***的手表,却从不屑于问他喜欢什么颜色,习惯戴哪个手腕。
我以为,这就是他想要的。
这就是我能给他的,最好的生活。
车灯划破黑暗,照亮了那栋孤零零矗立在山腰的别墅。
没有灯光。
一片死寂。
我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这个时间,他应该在等我。
像过去无数个日夜一样,无论我回不回家,他都会为我留一盏门厅的灯,煮一壶温热的茶。
今天是怎么了?
司机为我拉开车门,我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带着一身冷冽的酒气和高高在上的审视,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
“傅云洲?”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玄关里激起一阵回音,显得格外刺耳。
没有人回应。
门厅的灯是暗的。
换鞋凳上,没有了他常穿的那双家居拖鞋。
一股莫名的烦躁,从我心底窜起。
他敢不在家?
他凭什么不在家?
我没有换鞋,高跟鞋的地板上,发出咄咄的声响,像是在宣泄我的不满。
客厅,厨房,书房……
空无一人。
整个别墅,都像是被主人遗弃了许久,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冰冷的尘埃味道。
那个男人存在过的一切痕-迹,仿佛都被一块巨大的橡皮,擦得干干净净。
最后,我走上二楼,一把推开主卧的门。
依然没有他。
没有那个总会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坐在床边看书,然后在我进门时,立刻起身,带着温和笑意迎上来的身影。
他卑微等待的模样,我见过太多次。
以至于,我以为那会是永恒。
巨大的双人床上,空空荡荡。
只有正中央的位置,平平整整地放着一本东西。
鲜红的,刺眼的红色。
是我们的结婚证。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收紧。
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的恐慌感,瞬间将我吞没。
我快步走过去,拿起那本结婚证。
证件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傅云洲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干净,清隽,带着一种克制的风骨。
“沈念,恭喜上市。”
“我们,到此为止。”
没有一句抱怨,没有一句质问,甚至没有一句挽留。
就像一份冷冰冰的商业合同,通知我,合作终止。
我死死地盯着那行字,几乎要将那张纸看出一个洞来。
到此为止?
凭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说“到此为止”?
是我给了他现在的一切!是我让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住进了千万豪宅!
是我,是我沈念,随时可以抛弃他!
他怎么敢?!
我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拨出了那个我几乎从不主动联系的号码。
我要问问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机械的女声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不是空号。
是被他拉黑了。
我深吸一口气,换了助理安娜的手机拨过去。
这一次,通了。
嘟——
只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起。
但传来的,却不是傅云洲那熟悉温润的声音。
而是一个极其悦耳,却又带着几分公式化疏离的温柔男声。
“您好。”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退订您的服务。”
说完,电话便***脆利落地挂断。
退订……您的服务?
这七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头顶。
他把我们的婚姻,当成一种可以随时“退订”的服务?
而我,是那个被他单方面解约的服务提供商?
荒谬!
可笑!
滔天的怒火和前所未有的羞辱感,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理智和骄傲。
我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我刚刚敲钟上市的公司,我被无数人追捧的成功人生……
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我,沈念,在商场上从未输过的女总裁,竟然被一个我养在家里的男人,用这种方式,“退订”了。
别墅里空旷得可怕。
我看着那张鲜红的结婚证,看着那张字迹清冷的告别信,耳边反复回响着那句“已退订您的服务”。
腿一软,我狼狈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眼泪,毫无预兆地,决堤而下。
那不是伤心的泪。
是愤怒,是羞耻,是高高在上的自尊被碾碎后,无法抑制的崩溃。
我哭了。
哭得像个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可我心里清楚,傅云洲不是我的玩具。
我只是……习惯了把他当成一件,永远不会离开我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