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术跑偏后，我靠乌龟当皇后

我爹临死前给我开了天眼，本想让我能听懂皇帝心声，在后宫杀出一条血路，结果咒术跑偏，

我竟意外连上了御案上那只老乌龟的频道！血腥味。不是刀剑劈开皮肉的锐利气味，

而是一种更沉闷，更绝望的气息。像是生命从一个衰朽的躯壳里被一寸寸抽干时，

弥漫在空气中的铁锈味。我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膝盖早已麻木，所有感知都汇聚在前方。

那里，我的父亲，大周王朝的观星阁主苏长明，正躺在榻上，生命之火如风中残烛，

随时都会熄灭。他瘦得脱了形，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唯独一双眼睛亮得骇人。

那光芒穿透了殿内浓得化不开的药味，越过缭绕的紫檀香，死死地钉在我身上。而在我身后，

一道更沉重，更具压迫感的目光，如无形的泰山，重重压在我的脊梁上。那是当今天子，

萧承稷。他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玄色龙袍几乎与殿内的阴影融为一体。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那鹰隼般的视线，正一寸寸地刮过我父亲，也刮过我。

“晚晴……”父亲的声音，像是枯叶被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干涩，破碎。

他仅剩皮包骨的手颤抖着抬起，指尖凝聚起一点萤火般的光。那光芒极其微弱，

却带着一股焚尽生命的决绝。“通心咒……爹能为你做的，

只剩这最后一步了……”光点脱离他的指尖，如一滴滚烫的泪，倏忽间没入我的眉心。

一瞬间，我的脑子像是被一柄烧红的铁锥狠狠刺入，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几乎昏死过去。

灵魂仿佛被撕裂，又被强行与另一个更庞大的意志相连。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的味道，

才没有尖叫出声。“记住……”父亲的气息已若游丝，“君心，难测……用这份天赋，

活下去……”我猛地抬头，含泪的目光穿过模糊的视线，

望向我身后那个如神魔般沉默的男人。就是他！父亲耗尽生命，

就是要让我能听见萧承稷的心声，让我在这个吃人的后宫里，求得一线生机！

然而……我的脑海中，一片死寂。没有帝王的雄心，没有君主的猜忌，什么都没有。

一片空白，仿佛那道咒术，只是我临终前的幻觉。怎么会？

巨大的悲痛与茫然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让我几乎无法呼吸。父亲……失败了吗？就在这时，

一个懒洋洋，苍老得像是从古籍里爬出来的声音，突兀地在我脑海中响起：唉，

又一个老头子要没了。这股子烧命的味道，闻了几十年，还是这么呛人。我浑身一僵。

这不是萧承稷的声音！我的视线疯狂地在殿内扫视，

却只看到肃立的太监和那个深不可测的皇帝。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这小皇帝的龙椅，

坐得还真不稳当啊……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悠然。

先帝爷藏在九龙壁第三条龙龙腹里的那份禅位密诏，他要是再找不到，

他那几个手握重兵的藩王叔叔，可就要闹翻天咯。啧啧，到时候，这皇城又得血流成河了。

我的目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越过萧承稷，落在他身后那张巨大的御案一角。

那里，趴着一只通体乌黑，龟甲上布满了细密纹路的老龟。它打了个哈欠，

慢悠悠地将脑袋缩回了壳里。“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禅位密诏……九龙壁……藩王……每一个词，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天灵盖上。

冷汗瞬间从后颈渗出，浸湿了衣襟。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四肢冰冷得像是刚从雪地里刨出来一样。“父亲……”我下意识地望向床榻，

却看到父亲眼中最后一点光，已经彻底熄灭了。他溘然长逝。死寂。殿内，

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良久，身后传来了萧承稷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

“你父亲……可有留下什么话？”我僵硬地转过身，跪伏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巨大的悲痛如海啸般将我淹没，但那段来自老龟的心声，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痛，更让我怕。我该说什么？

说父亲耗尽心血为我施展了禁术？还是说，我听到了那只乌龟的心声，

知道了足以打败整个大周王朝的惊天秘密？不，不能说。说了，就是死。

在悲痛和惊骇的夹缝中，我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疼痛让我找回了一丝清明。我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双眼，

声音因为极度的悲伤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泣出来的血。

“回禀陛下……家父……家父说……”“他让臣女……此生忠于陛下，如，

如他一般……”“……为陛下，死而后已。”第二章 君心似海我被封为才人，

品级在后宫嫔妃中叨陪末座。住的宫苑也是最偏僻的，名叫“晚庭轩”，名字倒雅致，

可入夜后的风，穿过庭院里那几棵枯瘦的梧桐，呜呜咽咽，像是无数冤魂在哭。送我入宫时，

我娘，那个曾名动京城，被誉为“乐坊第一仙”的女人，拉着我的手，

泪水濡湿了她眼角细密的纹路。她没说让我争宠，也没说让我保重，

只是反复叮嘱一句话：“晴儿，记住，男人的心，是靠拢的，不是靠等的。”那时我还不懂。

直到现在。“吱呀——”宫门被推开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夜里，尖锐得像一把刀，

狠狠扎进我的耳朵。我猛地从冰冷的锦被中坐起，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个高大，

笼罩在明黄龙袍里的身影逆光走了进来，他身后没跟着任何太监宫女，就那样一个人，

像个幽灵。空气瞬间凝固了。殿内明明燃着烛火，我却感觉到一股比窗外寒风更刺骨的冷意，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将我牢牢冻住。是萧承稷。他来了。不是为了宠幸，是为了试探。

我攥紧了被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娘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男人的心，

是靠拢的……”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看过来之前，掀被下床，

甚至来不及穿鞋履，就那样赤着脚，跪伏在他面前。“臣女……不知陛下驾到，罪该万死。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没有让我平身，而是径直走到桌边坐下，

随手拿起一本我抄写的佛经，漫不经心地翻着。“苏才人入宫，还习惯么？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可我却感觉，他每一次翻动书页的声音，

都像是在敲打我的心脏。“谢……谢陛下关怀，臣女……一切都好。”“哦？”他终于抬眼，

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锐利如刀，“朕听说，你父亲去后，你大病了一场，时常说胡话？

”来了！我浑身一颤，几乎要瘫软在地。我知道，这便是我的生死关。答错一句，今晚，

这晚庭轩就会多一个暴病而亡的才人。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股混杂着檀香与他身上龙涎香的冰冷空气，呛得我肺腑生疼。“陛下……”我抬起头，

泪水恰到好处地涌了上来，声音里带着三分悲恸，七分迷惘，“臣女不是说胡话，

臣女……是梦见了父亲。”“梦？”萧承稷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意里，

却没有半分温度。“是。”我鼓起毕生最大的勇气，迎上他的目光，

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缓慢，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父亲在梦里告诉臣女，

他放心不下陛下……”“他说……先帝的魂魄，

似乎还常常留恋在御书房的那面九龙壁前……”我的声音越来越低，

带着一丝梦呓般的颤抖：“父亲说，先帝爷……似有未了的心愿。”话音落下，

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我能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更重，

几乎要震碎我的耳膜。我不敢再看他，只能将额头死死抵在冰凉的地砖上，

等待着那最终的审判。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感觉到那道审视，

冰冷的目光一直在我的头顶盘旋，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鹰，随时准备俯冲而下，撕碎它的猎物。

终于，我听见了椅子被挪动的声音。他站起来了。我的身体绷紧到了极点。然而，

他却什么也没说。我只听到他转身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沉稳而有力，朝着殿门外走去。

直到宫门被重新关上，将那彻骨的寒意与深沉的夜色一同关在门外，

我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猛地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

早已湿透了我的中衣，紧紧贴在后背上，又冷又粘。这一夜，我睁着眼睛，枯坐到天明。

我知道，我的命运，还悬在那把看不见的刀刃之下。而他，萧承稷，就是那个执刀人。

第三章 初露锋芒我在晚庭轩枯等了三天。这三天里，没有人来，也无人问津，

这里就像一座被世界遗忘的孤岛。直到第三天黄昏，一个小太监领着几个宫人，

打破了这份死寂。他们送来了上好的银霜炭，几匹云锦，还有一个……黄花梨木雕成的龟笼。

龟笼里，那只名为“玄墨”的老龟，正懒洋洋地阖着眼。“陛下口谕，”小太监尖着嗓子说，

“苏才人悉心温婉，着代为照料玄墨。钦此。”我的心，重重地落回了腔子里。他信了。

萧承稷在九龙壁找到了那份密诏，这份赏赐，就是他给我的信号。但同时，这也是一双眼睛。

一双属于天子的，被安放在我身边，日夜监视我的眼睛。我跪下谢恩，

声音平静无波：“臣女，遵旨。”日子表面上恢复了平静。我每日亲手为玄墨清洗龟背，

喂它特制的小鱼干，仿佛它真是一只普通的宠物。而我的脑海里，

却时常响起它那古老而絮叨的声音。今天的水有点凉……

这小鱼干没御膳房做的好吃……那个姓李的妃子，

又偷偷把皇上赏的东珠给了她娘家弟弟……啧，败家娘们……

它就像一个活了数百年的史官，洞悉着这宫里所有的肮脏与不堪。我一边听着，

一边心惊肉跳，手里的动作却不敢有丝毫停顿。直到那天下午，

我正在窗边临摹父亲留下的星图，玄墨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却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烦死了，那靖王又偷偷摸摸跟他那个御史大夫的舅舅，在御花园的假山后头碰面了。

我的笔尖一顿，一滴浓墨，在宣纸上晕开一个狰狞的墨点。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

什么兵马调动，什么时机已到……听得龟爷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这俩蠢货，

就不能换个地方说么？靖王，萧承稷的亲叔叔，手握重兵的西北藩王。御史大夫，

掌管监察百官的言官之首。兵马调动……时机已到……这八个字，像八座大山，

狠狠压在我的心口，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是谋逆！我第一反应就是要去告密，

可脚刚抬起，就僵住了。怎么说？难道再跟萧承稷说，我又做了个梦？或者说，

是这只乌龟亲口告诉我的？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是催命符。萧承稷那般多疑的人，

只会觉得我是个怀揣异术的妖物，或是某个党派派来蛊惑他的棋子。无论哪一种，

下场都只有死路一条。冷汗顺着我的额角滑落。不行，必须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一个……能将这份情报，合情合理地送到他面前的办法！我的目光，

落在了桌上那幅画了一半的星图上。父亲……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划过脑海。对了，

观星之术！父亲的观星之术！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恐惧压下去，

开始疯狂地回忆父亲曾教我的一切。我虽只学了皮毛，但父亲那些深奥的口诀和星象图，

早已刻在我的骨子里。那一夜，我没有睡。我搬了张矮凳，坐在院子里，就着清冷的月光，

一遍遍地仰望星空，对照着父亲的遗书和记忆，寻找着那唯一的生机。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

我终于找到了。我站起身，露水打湿了我的裙摆，双腿早已麻木，

但我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清亮。我主动求见了萧承稷。还是在那个压抑的大殿，

他依旧坐在那张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探究。“你有何事？”我跪伏在地，

声音因为一夜未眠而有些沙哑，却异常镇定。“陛下，臣女昨夜夜观星象，心有不安，

不敢不报。”“哦？”他拖长了语调，显然来了兴趣，“你有何不安？

”“臣女看见……帝星之侧，有一颗煞星，光芒闪动，若隐若现。”我顿了顿，

感觉到他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那煞星之位，正指西北……与靖王殿下的封地方向，

隐隐一致。”我垂下头，不敢再与他对视，继续说道：“父亲的遗书中曾提及，

此星象名为白虎窥帝垣，是……宗室不稳，干戈将起之兆。”话音落下，

大殿里又是一片死寂。我能感觉到，萧承稷的目光像两把实质的利剑，

要将我从里到外剖开来看个究竟。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听不出情绪：“苏长明一身所学，你倒记下了几分。”“臣女愚钝，只记得些皮毛，

不敢与家父相提并论。”“起来吧。”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便不再看我，

而是转头对身边的太监总管道：“传朕旨意，命龙骧卫指挥使冯谦，即刻带人前往西北，

巡查边防。”我的心，猛地一跳。龙骧卫，那是只听命于皇帝一人的秘密卫队。他信了。

或者说，他宁可信其有，也不愿放过一丝一毫的风险。我低眉顺眼地站到一旁，

看着萧承稷处理完手头的奏折，他才像是忽然又想起了我。“你很不错。”他看着我，

眼神深邃，“比你父亲，更懂得如何在这宫里活下去。”说完，他便起身，

径直从我身边走过，龙袍带起的风，让我打了个寒颤。我知道，我又赌赢了一局。但下一次，

我的筹码，又在哪里？第四章 深宫毒计“陛下！定是华妃送来的那碟杏仁酥！

臣妾早就闻出那味道不对！”卫皇后的声音尖锐而凄厉，像一匹上好的绸缎被硬生生撕开。

她跪在殿中，凤钗歪斜，一向端庄雍容的脸上，此刻满是泪痕与怨毒。“姐姐这话说的，

妹妹可听不懂了。”她对面，身着一身艳丽宫装的华妃款款起身，

轻轻拭了拭并无泪水的眼角，语气温柔得像淬了蜜的刀，“陛下日理万机，

姐姐又何苦为些吃食小事，扰陛下清净？太子殿下身子弱，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怎能怪到我宫里的点心上？”萧承稷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他的沉默，

比任何雷霆震怒都更让人恐惧。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而我，作为一个末等才人，连跪在前排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缩在殿角，抱着怀里的玄墨，

竭力让自己变成一根透明的柱子。就在此时，脑海里，玄墨那苍老的声音打了个哈欠。切，

又来了。每年都要闹上这么几出，不嫌累得慌。我心头一凛。这小太子的病啊，

三成是真的，七成是那姓卫的女人掐着日子，让他喝了半碗凉茶给折腾出来的。

上次华妃在点心里放了点能让人拉肚子的巴豆霜，

这次姓卫的就在汤里加了些能催人发热的干姜料，一报还一报罢了。可怜那小娃娃，

成了这两个女人争风吃醋的玩意儿。玄墨的话，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下，

让我从里到外，冷了个通透。我看着殿中那两个斗得你死我活的女人，

又想起她们口中那个病弱的储君，只觉得一股恶心混杂着寒意，从胃里翻涌上来。最终，

萧承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都给朕退下！”皇后与华妃不敢再言，各自含恨行礼告退。

大殿瞬间空了下来。“苏氏，”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你，随朕来。”我抱着玄墨，

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太子的寝宫，东宫。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药味扑面而来，

我闻到了里面有人参，黄芪，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干姜气息。太子赵恒躺在床上，

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整个人瘦得像一只脱水的雏鸟，在锦被下只有小小的一团，

看得人心头发酸。他似乎睡得并安稳，小小的眉头一直皱着，嘴里还在喃喃地喊着“父皇”。

萧承稷坐在床边，伸出大手，轻轻碰了碰儿子的额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温情与无奈。

那一刻，我看着病榻上那个无辜的孩子，恻隐之心油然而生。他不是一枚棋子，

他是这个国家的储君，是一个需要人疼爱的孩子。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心里成形。第二天，

我以玄墨近日食欲不振为由，向萧承稷讨了个恩典，准许我出入御药房，

为它寻些调理脾胃的草药。御药房的老太医，是宫里的老人了，见我只问些寻常的固本培元，

食材搭配的学问，也没起疑，反而对这个好学的才人颇有好感，与我讲了不少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