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抬脚把我踹开，怒火炸开。
“你在干什么，这像什么样子？你还有点林家大少爷的样子吗？”
我抬头，瞳孔颤抖厉害。
“我不当什么林家大少爷了，我只要这个玉佩，求求你，我只剩下这个了，别把它抢走。”
“哥哥，你为了不给我爸妈的玉佩，有必要这么装可怜吗？”
林羽的眼圈泛红。
“我知道，我不是爸妈的亲生儿子，所以你讨厌我，看不上我，觉得不配拥有它。那我走总可以了吧？”
他捂着脸就要往外跑。
姐姐的脸色一寸寸阴下来，逼得我本能往后退。
“林鹤眠，为什么你一回来就要惹事。”
她一把抓住我攥着玉佩的手。
“我说了，给我。”
咔。
一根手指断了。
我尖叫痉挛。
骨头破裂的声音在房间炸开。
第二根。
第三根。
直到我的掌心露出玉佩。
我跪在地上，左手轻轻出触碰了一下手指，瞬时疼得全身汗毛直立，不住地颤抖。
“小哭猫过来，姐姐给你戴上。”
姐姐为林羽戴玉佩的这双手，和十秒前折断我手指的那双手，似乎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她扭头看我，眼底的厌恶藏不住。
“林鹤眠，三年不见你不仅没有学乖，竟然还学会了演戏装可怜。跟我去爸妈灵前忏悔。”
2.
姐姐一把钳住我的手腕。
才刚踏出一步，她的瞳孔骤缩，目光落在我只有常人一般粗的胳膊上。
“怎么瘦成这样，你每天都不吃饭的吗？”
她的声音里有怒气，也有一丝我分辨不清的情绪。
我一张嘴，无数的话堵在喉咙口，却不知道从哪儿开始。
在管教院，只有听话，只有每天服侍够足够数量的人，才有资格吃饭。
但为了不让我们有力气反抗，即使给饭，也只是一口稀粥。
为了不饿死，为了能回家，我甚至得求着那些人进我的房间。
姐姐紧盯着我，她在等我开口。
我好想像小时候那样，扑进她怀里，告诉她自己受了多少委屈。
可我做了那样的事，让我怎么说得出口……死死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哥哥是要求太高了吧？学院的人给我发过消息，哥哥说自己是林家大少爷，总是看不上他们的食物，嫌菜不是有机的，肉也不是空运的。”
“还说……如果自己身材不够好，怎么泡妞。”
林羽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也不知道爸妈看到哥哥为了女人瘦成这样，会不会在天上急得团团转。”
姐姐看我的目光里是压抑不住的失望：“爸妈用命把你换回来，你就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
她深吸一口气，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还想泡妞？还嫌弃学院的食物？那什么时候你在学院长回三十斤，我再去接你回来。”
不要！
姐姐高跟鞋的声音，和校长每晚进房间时，我蒙住被子依然能钻进我耳朵的皮鞋声重叠。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不吃饭，我不该那么瘦，我不该让爸妈伤心，别送我回去！”
啪！我抬手猛扇自己耳光。
手心发震，脸颊红肿，嘴角打裂的血混着眼泪砸到地上。
“求求你，别把我送回去，姐，我不想再回那里了，我会死的。我扇耳光，你看我扇得又快又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