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冰刺骨的婚姻海城的初秋，梧桐叶开始泛黄，
一片片打着旋儿落在司马家别墅的铁艺栅栏上。肖染坐在轮椅上，指尖抚过冰凉的金属栏杆，
目光却穿透了那片萧瑟，落在了远处驶离的轿车上。那是司马瑞的车，
副驾上坐着巧笑倩兮的林薇薇。十年前，也是这样的秋天，
司马瑞会骑着单车载她穿过整个校园，风吹起她的长发，他会回头对她笑：“染染，等我，
将来我一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那时的他，眼神清亮，笑容真挚，是她整个青春的光。
可现在，这束光早已熄灭，只剩下刺骨的冰。她转动轮椅，缓缓回到别墅。
偌大的房子空旷得可怕，只有她和几个沉默的佣人。林薇薇以“养身体”为由住进来后，
这里就彻底成了她的修罗场。佣人张妈悄悄递过来一杯热牛奶：“太太，您尝尝，
是我刚煮的。”肖染接过，指尖传来一丝暖意，她对张妈笑了笑：“谢谢张妈。
”这是别墅里为数不多还对她保有一丝善意的人。正喝着牛奶，玄关处传来响动。
司马瑞回来了，身后跟着林薇薇。林薇薇穿着肖染上周刚设计好的新款连衣裙，
衬得她肌肤胜雪，她亲昵地挽着司马瑞的 arm，声音娇柔：“瑞，你看这件裙子好看吗？
肖染姐姐的设计真的好棒。”司马瑞淡淡扫了一眼，目光落在肖染的轮椅上，
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喜欢就好。”他甚至没看肖染一眼，
径直走向客厅。肖染握着牛奶杯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她放下杯子，转动轮椅准备回房，
却被林薇薇叫住：“肖染姐姐，等一下。”林薇薇走到她面前，
故作关切地问：“你的腿……还是没什么起色吗？瑞很担心你呢。”担心？肖染在心里冷笑。
如果真的担心，就不会在她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时，还在陪林薇薇挑选钻戒。“托你的福，
好不了了。”肖染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林薇薇脸色微变，
随即又露出委屈的神情，看向刚从客厅出来的司马瑞：“瑞，
你看肖染姐姐……”司马瑞快步走来，挡在林薇薇身前，冷冷地看着肖染：“肖染，
跟薇薇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肖染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曾经装满了对她的爱意，如今却只剩下冰冷的漠然和维护另一个女人的坚定。
“因为你对薇薇不敬！”司马瑞的声音陡然提高，“别忘了你的身份，
你现在还顶着司马太太的头衔，就该有司马太太的样子！”“司马太太的样子？”肖染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是像个透明人一样，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
还是像个佣人一样，住在阁楼里任人差遣？”“你！”司马瑞气得额角青筋暴起，
扬手就要打她。“瑞，不要！”林薇薇再次“及时”地拦住他，“肖染姐姐只是心情不好，
我们不要跟她计较了。”她转而对肖染说，“肖染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和瑞先上去了。
”看着他们相依相偎的背影，肖染靠在轮椅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
一点点失去温度。第二章 步步紧逼的算计几天后，海城举办一场重要的商业峰会，
司马瑞作为主办方之一，需要携女伴出席。
林薇薇“恰好”在峰会前一天“不小心”扭伤了脚踝，于是，
司马瑞破天荒地让肖染陪他出席。肖染穿着司马瑞派人送来的礼服，站在镜子前。
那是一件极其保守的黑色长裙，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丝毫看不出设计感。她知道，
这是林薇薇的主意，她就是要让她在这样的场合里，显得平庸又不起眼。峰会上，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肖染像个提线木偶，被司马瑞牵着，机械地应对着各种寒暄。
每当有人问起她的身份，司马瑞只会淡淡地介绍：“内人，肖染。”没有人注意到，
她裙摆下那双失去知觉的腿，正隐隐作痛。中途，肖染想去一趟洗手间，刚转身，
就被一个端着酒杯的服务生撞了一下。酒杯里的红酒洒了她一身，
也溅到了旁边一位合作方的西装上。“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连忙道歉。
那位合作方脸色一沉，刚要发作，林薇薇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一脸歉意地对那位合作方说：“王总，实在对不起，我太太她不是故意的。”她又转向肖染，
语气带着一丝责备，“肖染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肖染看着她，心中了然。
这又是她的一出戏。她刚想开口解释，司马瑞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对着那位王总连连道歉，
又对肖染冷声道：“还不快去清理干净！”肖染默默地点头，转动轮椅离开。
身后传来林薇薇娇柔的声音：“王总，您别生气，我替我太太给您赔罪了……”那一刻，
肖染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在他们精心编织的戏码里，被肆意愚弄。回到别墅，
等待她的不是安慰，而是司马瑞的质问：“肖染，你是不是对薇薇有意见？今天在峰会上，
你是不是故意针对她？”“我没有。”肖染疲惫地说。“没有？”司马瑞冷笑，
“那王总是怎么回事？薇薇好心替你解围，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那是她设计的圈套！
”肖染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司马瑞，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看看她都对你做了什么，
看看你都对我做了什么！”“够了！”司马瑞打断她，“肖染，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从今天起，你就在阁楼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他说完，不再看她一眼，
转身离开了。阁楼的窗户很小，只有一方小小的天空。肖染坐在轮椅上，望着那方天空，
眼泪无声地滑落。她不知道，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第三章 染梦破碎，
父爱凋零肖染被禁足在阁楼的日子里，林薇薇开始变本加厉地蚕食她的一切。
她先是以“帮忙打理”为由，接管了肖染一手创立的“染梦”设计公司，
然后开始以公司的名义，签署各种对公司不利的合同。肖染通过张妈偷偷得知了消息，
心急如焚。她试图联系公司的老员工，却发现他们要么被林薇薇收买，要么被辞退。
她的“染梦”，就像她的爱情和婚姻一样，正在被一点点摧毁。
她求张妈帮她给父亲打个电话。她的父亲是位德高望重的老设计师，或许能帮她想想办法。
电话接通了，父亲的声音有些沙哑：“染染，你还好吗？听说‘染梦’出事了？”“爸，
是林薇薇搞的鬼，司马瑞他……”肖染的声音哽咽了。“傻孩子，”父亲叹了口气，
“爸爸早就跟你说过，司马瑞不是良配，你偏偏不听。你等着，爸爸这就去海城，
帮你讨回公道！”挂了电话，肖染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知道，
父亲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然而，她没等到父亲来海城，却等来了父亲突发心脏病的消息。
她疯了一样求司马瑞送她去医院，或者给她一笔钱让她自己去。
司马瑞却正陪着林薇薇在国外度假，他在电话里不耐烦地说：“肖染，你能不能别这么麻烦？
你父亲生病是他自己的事，别想用这种手段来博取我的同情。哦，对了，
‘染梦’公司我已经让法务部彻底收购了，以后它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司马瑞！
那是我爸！是生我养我的父亲！你怎么能这么冷血！”肖染对着电话嘶吼，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冷血？”司马瑞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讥讽，
“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肖染，认清现实吧，你现在什么都不是。”电话被无情地挂断了。
肖染瘫坐在轮椅上，浑身冰冷。她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又变卖了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首饰，
才勉强凑够了去医院的路费。当她赶到医院时，父亲已经躺在了重症监护室里。医生告诉她，
父亲是因为过度劳累和情绪激动导致的心脏病突发，再加上送医不及时，情况很不乐观。
肖染守在重症监护室外，日夜不眠。她看着父亲插满管子的脸，心如刀绞。
她多希望司马瑞能出现，哪怕只是看一眼，哪怕只是说一句关心的话，可他没有。
林薇薇倒是“好心”地来了一次医院，她假惺惺地带来了一束白菊，对肖染说：“肖染姐姐，
你别太难过了，伯父一定会没事的。瑞他就是太忙了，抽不开身，他让我替他来看看你。
”肖染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无比恶心。她猛地将那束白菊挥落在地，
冷冷地说：“滚！”林薇薇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委屈地红了眼眶，低声啜泣起来。
几天后，父亲还是没能挺过去，永远地离开了她。葬礼上，阴雨绵绵。肖染穿着一身黑衣，
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父亲的棺木被缓缓下葬。她没有哭，
眼泪似乎在得知父亲病危的那一刻，就已经流干了。司马瑞依旧没有出现。林薇薇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