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遗珠焚烬第86集：遗珠焚烬消息是在午膳后，随着一碗微凉的汤药一同送达的。
送药的侍从低眉顺眼，语气平板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闲事：“苏先生，宫外传来消息，昨夜天干物燥，‘遗珠阁’不慎走水，火势太大……没能救下来。
阁内藏品……尽数焚毁。”
苏晚灯正端起药碗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不足十分之一瞬。
碗中深褐色的药汁表面，漾开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随即平复。
遗珠阁。
这个名字在他空寂的脑海中掠过，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没有对应的影像，没有相关的气味，更没有理应伴随这个名字出现的，诸如痛惜、愤怒、怀念之类的情绪。
它只是一个符号，一个似乎与他有过关联的地点名称。
他平静地将药碗送至唇边，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液滑过喉咙，他依旧尝不出“甜”，也品不出“苦”之外的任何层次。
味觉的世界，早已单调得只剩下生存必需的警示信号。
放下药碗，他抬起眼，看向那侍从，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可知火势起源？
波及范围几何？
京兆尹府出动了几队水龙？”
侍从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苏晚灯会是这种反应。
他迟疑了一下，答道：“听闻是……是从库房先起的火，很快蔓延至全阁。
波及了相邻的两家绸缎铺，但主体火场只在遗珠阁。
京兆尹府……出动了大半人手。”
苏晚灯点了点头，不再询问，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侍从退下。
密室的门重新关上，隔绝了外界。
苏晚灯走到密室唯一的小窗边，窗外是高墙围堵下的一小片灰蒙天空。
他站在那里，身形挺拔却孤寂。
遗珠阁，他的“家”。
那里曾收藏着他半生心血，每一件器物都承载着一段记忆，一个故事。
那里有他伏案鉴古的灯影，有他与友人品茗论道的笑语，有他作为一个“人”而非“工具”的全部过往痕迹。
如今，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但他感觉不到痛。
心脏的位置，一片冰冷的麻木。
他甚至无法理解“家”这个字眼所代表的那种温暖、庇护与归属感。
那是什么？
一个居住的场所？
一个存放物品的仓库？
似乎都不准确，但又都无所谓了。
他只是在冷静地分析这条信息背后的意义。
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