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毒妃，专治不服

我祝内务总管“步履稳健”，他当晚摔断了腿；我祝陷害我的妃嫔“肤如凝脂”，

她第二天全身红疹毁容。我成了后宫的厉鬼，用最温柔的言语，为我的复仇之路，

清理了无数尸骨。暴君萧玦将一切看在眼里，他不是暴君，他是猎人。1“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的左脸上。力道之大，让我整个人都向侧面倒去，

耳中嗡鸣作响，火辣辣的疼瞬间蔓延开来。金殿前的汉白玉广场上，百花争艳，熏风醉人。

可我眼前的世界，却只有华贵妃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俏脸，

和她头顶那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摇摇欲坠的凤凰金钗。“贱婢！本宫与你说话，

你竟敢走神？”她丹蔻包裹的指甲几乎要戳进我的额头，

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这宫中最体面的伪装。我只是个最低等的更衣，入宫不过三天，

因为在给她请安时，目光不自觉地追逐一只飞过的蝴蝶，便成了她立威的靶子。

全场的宫女太监都垂下了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我捂着脸，

缓缓地，从地上撑着坐了起来。没有哭，也没有求饶，

反而在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诡异的笑容。我抬起头，迎着华贵妃鄙夷的目光，一字一顿，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柔地“祝福”道：“贵妃娘娘凤体金贵，

头上的金钗更是巧夺天工，真像一只活凤凰。我祝娘娘这凤凰金钗，

千万别被天上的鸟雀误认了同类，给叼了去才好。”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奇异的沙哑，

仿佛不是从喉咙里发出，而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的诅咒。华贵妃愣了一下，

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疯言疯语！来人，

给本宫把这个贱……”她的话没能说完。一声尖锐的鸣叫划破长空。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

如同离弦之箭，从天而降。它的目标明确得令人心惊——正是华贵妃头顶那支凤凰金钗！

“啊！”华贵妃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那乌鸦的利爪已经精准地抓住了金钗，

猛地一振翅，金钗脱离发髻，被它叼在嘴里，向着御花园的太液池方向飞去。

那可是西域进贡的宝物，皇帝亲赐，是华贵妃荣宠的象征。“抓住它！

快给本宫抓住那只扁毛畜生！”华贵妃瞬间失了仪态，提着繁复的裙摆就追了过去，

满头的珠翠叮当作响，狼狈不堪。宫人们乱作一团，纷纷跟着她冲向太液池。

我独自跪坐在原地，捂着依旧滚烫的脸颊，怔怔地看着那片混乱。阳光刺得我眼睛发酸，

可我却笑得越发灿烂。就在刚才，我说完那句话的瞬间，

我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丝。那是一种冰冷的、虚无的力量，它回应了我的恶念，

并将其化为了现实。我……好像有了一种了不得的能力。

就在我沉浸在这种毛骨悚然的狂喜中时，一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猛地一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回廊。明黄色的身影倚在朱红色的廊柱上，身姿挺拔如松。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这个王朝的主宰，那个亲手下令将我苏家满门抄斩的暴君，萧玦。

他离得那么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目光中的审视与玩味。

他像是在看一出精彩的猴戏，而我，就是那只最有趣的猴子。他看到了，

他一定看到了全部过程。我的心脏骤然一缩，刚刚升起的喜悦瞬间被冰封。在这座深宫里，

被皇帝注意到，尤其是一个以残暴闻名的皇帝，绝非幸事。

他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德全快步走了过来，在我面前站定，

用他那公鸭嗓子尖声道：“更衣苏氏，陛下召见。”我的血，一瞬间凉透了。

2踏入养心殿的那一刻，浓重的龙涎香气味几乎让我窒息。这是权力的味道，

也是我苏家一百七十二口人鲜血的味道。我跪在冰冷的地砖上，额头紧紧贴着手背，

不敢抬头看那高高在上的男人。“抬起头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又锋锐无比，

轻易就能剖开人心。我顺从地抬起头，左边脸颊上清晰的五指印，

在殿内明亮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卑微、怯懦，

就像任何一个被吓坏了的宫女。萧玦坐在龙椅上，单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

他长得极好，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微抿着，带着天生的凉薄与威严。

可就是这样一张脸，曾在三年前的那个雪夜，出现在我的噩梦里，他说：“苏家通敌叛国，

罪无可恕，满门抄斩，以儆效尤。”我的父亲，当朝太傅，一生忠君爱国，

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你叫苏轻言？”他缓缓开口，指尖在紫檀木的扶手上轻轻敲击，

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是。”我垂下眼帘。“刚才，是你做的？

”他问得直接，没有丝毫拐弯抹角。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该如何回答？承认，还是否认？

承认了，他会把我当成妖物烧死吗？否认了，他会信吗？“奴婢……奴婢不知陛下所指何事。

”我选择了最愚蠢也最安全的方式。萧玦忽然笑了，那笑声很轻，却透着一股子森然的寒意。

“朕亲眼所见。你对华贵妃说完话，她的钗子就飞了。”他身体前倾，

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锁死我，“你再说说看，比如，咒骂一下朕？”我浑身一僵，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他竟然……让我咒他？这是一个陷阱。一个无比恶毒的陷阱。

无论我说什么，都是死路一条。“奴婢不敢，”我不住地磕头，额头撞在坚硬的地砖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奴婢万万不敢对陛下不敬！求陛下明察！”“不敢？

”萧玦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他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明黄色的龙靴停在我的眼前。

“朕还以为，捡到了一个有趣的玩意儿。”他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

强迫我与他对视。“看着这张脸，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朕是个杀人如麻的暴君？

是不是恨不得朕立刻就去死？”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脸庞，带着龙涎香和一丝淡淡的酒气。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脑海里翻江倒海的全是家破人亡的画面。恨！我怎么可能不恨！

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可我嘴上却只能颤抖着说：“陛下是天子，万民敬仰，

奴婢……奴婢不敢有丝毫怨怼。”“无趣。”萧玦松开我，站起身，

掸了掸袍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帝王姿态。“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内务府总管刘庆，克扣宫份，中饱私囊，朕一直没找到由头处置他。你现在，

‘祝福’他一下。”我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不是在试探我，他是在……利用我。

他要把我变成他手里一把看不见的刀！我趴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我知道，

我没有选择。拒绝他，我现在就会死。顺从他，我将变成一个受他操控的怪物，

一个靠着诅咒害人的妖孽。可……害人又如何？这宫里，这朝堂上，哪一个不是我的仇人？

华贵妃如此，这个内务府总管想必也是当年踩过我苏家一脚的墙头草。

与其被他们无声无息地磋磨至死，不如化身厉鬼，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中的恐惧与激动，用尽全身力气，

让声音听起来依旧孱弱而颤抖：“奴婢……奴婢听闻刘总管近日腿脚不便，

只盼着他日后走路，千万要当心脚下，莫要……莫要像个滚地葫芦一样，从台阶上摔下去，

摔断了腿才好。”我说完，殿内一片死寂。萧玦定定地看了我许久，

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满意的、残忍的笑容。“很好。”他挥了挥手，“下去吧。朕，

等着你的好消息。”那一晚，我彻夜未眠。第二天清晨，一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

飞遍了整个后宫——内务府总管刘庆，昨夜巡查时，不知怎地脚下一滑，

从长信宫外的九级台阶上滚了下去，当场摔断了右腿，如今像滩烂泥一样躺在床上，御医说，

他这辈子都得是个瘸子了。我坐在我那间阴暗潮湿的小屋里，

听着窗外宫女们幸灾乐祸的议论，慢慢地攥紧了拳头。真的……又实现了。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李德全尖细的嗓音：“传陛下口谕，更衣苏氏，言语谨慎，品行端庄，晋为才人，

迁居储秀宫。”从最低等的更衣，一夜之间，连跳两级，成了有品级的才人。我知道，

这不是赏赐。这是暴君给我套上的第一道枷锁。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与众不同”，

要让我成为后宫里最显眼的靶子，最诡异的禁忌。他要看的，是我如何在这风口浪尖上，

用我这张乌鸦嘴，挣扎求生。3搬进储秀宫的那天，没有一个妃嫔前来道贺，

甚至连宫女太监们看我的眼神，都像是见了鬼一般，远远地躲着。

我的住处被安排在最偏僻的西厢，与冷宫不过一墙之隔。分给我的份例倒是齐全，

甚至比寻常才人还要丰厚几分。但我知道，这是萧玦的刻意为之。他给了我远离纷争的清净，

也给了我最彻底的孤立。我成了后宫里一个活着的传说，一个不能提及的禁忌。人人都知道，

那个新晋的苏才人，嘴上开了光，好的不灵坏的灵。曾经欺辱过我的宫女，一见我便绕道走。

分派活计的嬷嬷，再不敢给我任何脸色。就连一些位份比我高的嫔妃，

在御花园里遥遥看到我，也会立刻转身，仿佛我身上带着什么瘟疫。我乐得清闲。

我开始更加系统地测试我的能力。我发现，我的“祝福”并非百分之百灵验。

它需要极强的“情绪”作为引子，恨意、怨念、甚至是强烈的期盼，都能催动它。而且，

祝福的内容越是具体、越是荒诞，实现的概率似乎就越高。比如，

我对那个曾经诬陷我偷窃的宫女春桃，不再是简单地希望她倒霉。

而是在心里默念：“愿春桃貌美如花，皮肤滑得像豆腐，千万别在一夜之间，

脸上长满那种又红又痒、怎么都抓不掉的疹子啊。”第二天，春桃就因为浑身奇痒难耐，

抓得满脸血痕，被送去了浣衣局。我的复仇之路，以一种我自己都未曾料想的方式，

平坦得不可思议。那些曾经落井下石，构陷我苏家，或是在我入宫后作践过我的人，

一个接一个地，以各种离奇又“合情合理”的方式，遭了报应。而萧玦，

就像一个最高明的观戏者，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开始频繁地召见我，却从不临幸。

他的寝殿，成了我的专属“诅咒实验室”。他会扔给我一份奏折，

上面是某个他看不顺眼的言官。“苏才人，这位张御史，天天在朝上弹劾朕奢靡无度，你说，

朕该如何是好？”他斜倚在软榻上，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我拿起奏折，

看着上面慷慨激昂的文字，心中一片冰冷。我认识这位张御史，他是我父亲的门生，

一个真正的忠臣。我不能害他。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着萧玦审视的目光，

轻声说道：“陛下，张御史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臣妾祝愿他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早日实现他整肃朝纲的抱负。”我用了最正面的词汇，但我注入的情绪，

却是希望他“高升”到远离权力中心的地方去。萧玦听完，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三天后，

消息传来。张御史因为一篇奏折写得太过精彩，被萧玦“盛赞”为文采斐然，

不应屈就于御史之位，大笔一挥，将他“高升”为国子监祭酒。一个掌管文教的虚职，

远离了朝堂中枢，彻底没了上奏弹劾的权力。萧玦用最荒谬的方式，采纳了我的“祝福”。

那一晚，他召我到养心殿，没有让我跪下，而是赐了座。“你的嘴，比朕的刀还有用。

”他慢条斯理地为我斟了一杯茶，滚烫的茶水冒着白气，模糊了他眼底的神色，“不过，

你刚才在骗朕。”我的心猛地一跳。“你认识张御史。”他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不想害他。”“臣妾……”“苏轻言，”他打断我，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说道，

“在朕面前，收起你的小聪明。朕留着你，是因为你有趣，也是因为你有用。但不要忘了，

你的命，你的一切，都捏在朕的手里。朕能让你一夜之间成为才人，也能让你比死还难受。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看着他，这个男人，喜怒无常，

心思深沉如海。他享受着掌控一切的快感，他喜欢看我明明恨他入骨，却又不得不依附他，

成为他手中的利刃。这种感觉，让他着迷。而我，也在这种病态的共生关系中，

离我的最终复好几步。仇人，越来越近。那个人，当朝丞相，赵思源。

一手策划了苏家冤案的元凶。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关于他的一切。我知道，

对付这样一只老狐狸，一次小小的意外是远远不够的。我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一个能让他身败名裂，永不翻身的机会。可我没想到，我的力量，会在最关键的时刻，

给我开一个最残忍的玩笑。那一天，宫中来了一位新的老太医，姓李。

他不同于其他太医的趋炎附势，待人温和，尤其对我这个“不祥之人”，更是多了几分关照。

他会趁着请脉的机会，偷偷给我塞一包安神的药草，叮嘱我：“姑娘家，心思不要太重，

伤身。”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怜悯和慈爱，像极了我的祖父。在这座冰冷的宫殿里，

他是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我对他，心怀感激。复仇的机会，很快就来了。宫中举办秋日宴，

赵思源作为百官之首，自然在列。我计划好了。我要在宴会上，找机会接近他，

然后用我最恶毒的“祝福”，引爆他早已不堪重负的身体。我从萧玦给我的密报中得知，

赵思源有严重的心疾，全靠名贵药材吊着。宴会上，歌舞升平。我端着酒杯，

状似不经意地朝丞相的席位走去。就在我离他还有三步之遥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袭来。

我身子一晃，手中的酒杯脱手而出。“小心！”一只苍老但有力的手扶住了我。是李太医。

他恰好在附近巡视，以防有宾客饮酒不适。“苏才人，你脸色很差。”他关切地看着我，

从药箱里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我，“这是安神丸，快服下。”就在这时，

赵思源因为这边的动静，也看了过来。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接过药丸，对着赵思源的方向，

感激地对李太医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飞快地念出了准备已久的诅咒：“愿丞相大人身体康健，福寿绵长，那颗孱弱的心脏，

千万不要因为今日的美酒佳肴，突然就……停了啊。”我将所有的恨意，所有的怨念，

都灌注进了这句话里。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从我身体里涌出，几乎将我抽空。我期待着，

期待着下一秒赵思源痛苦倒地的样子。然而，赵思源只是微微皱了下眉，端起酒杯，

呷了一口，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会？失败了？我正惊疑不定，身边却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我猛地转头，看到李太医那张慈祥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瞪得滚圆，满是难以置信。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却只发出了“嗬嗬”的声响。然后，在满座的哗然声中，他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心脏……骤停。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我看着倒在地上，

已经没了声息的李太医，又看了看安然无恙的赵思源。我的诅咒没有失效。

它只是……找错了目标。它攻击了离我最近的，同样有着“心脏”这个标签，

并且符合“孱弱”这个条件的人。我……亲手杀死了这个宫里唯一对我好的人。“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从我的喉咙里迸发出来，撕心裂肺。我崩溃了，所有的理智，

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尽数土崩瓦解。我扑到李太医的尸体上，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

汹涌而出。“不……不是的……不是你……为什么是你……”我语无伦次地哭喊着，

巨大的愧疚和痛苦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我的心脏，让我几乎要窒息。我的力量，

是一把双刃剑。它在为我复仇的同时，也夺走了我唯一想要保护的人。我第一次，

在萧玦面前，失态痛哭。侍卫们冲上来将我架走，我看到萧玦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情绪。

4我被软禁在了储秀宫。或者说，是我自己将自己囚禁了起来。李太医的死，像一根毒刺，

深深扎进了我的心里。每当闭上眼，我都能看到他倒下时那错愕而痛苦的眼神。是我杀了他。

这个念头，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我的灵魂。我开始害怕我的能力，

甚至开始厌恶我自己。我不再开口说话，整日整日地枯坐在窗前，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送来的饭菜，原封不动地被端走。我用饥饿来惩罚自己，

希望身体的痛苦能稍微减轻心里的罪孽。宫人们都说，苏才人疯了。只有我知道，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清醒地看着自己被愧疚一寸寸凌迟。萧玦来看过我几次。第一次，

他站在门口，看着形容枯槁的我，皱了皱眉，冷声道：“苏轻言，

收起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一个太医而已，值得你这样？”我没有理他，

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第二次，他带来了一碗参汤，亲自端到我面前。“喝了它。朕的刀，

还没用废，不能就这么折了。”我挥手打翻了那碗汤。滚烫的汤汁溅在他的龙袍上，

留下深色的印记。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捏着我的手腕，力道极大。“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绝食？寻死？你以为死了，就能赎罪了？”我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

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瞪着他：“是！我就是个怪物！我害死了好人！我该死！”“你不是怪物。

”他看着我，眼神异常平静，“你只是一把控制不好的刀。刀本身，没有罪。”“那你呢？

”我凄厉地笑了起来，“你这个逼着我出鞘的执刀人，你没有罪吗？萧玦，你和我一样，

手上都沾着李太医的血！”萧玦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盯着我，许久，缓缓松开了手。“看来，

你还没蠢到家。”他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想死，可以。等你的大仇报了，

朕亲手送你上路。”那之后，他很久没再来。我以为他放弃了我这件失控的武器。

直到半个月后，李德全带着几个小太监，抬着一个大箱子，出现在我的面前。“苏才人，

这是陛下赏您的。”李德全拂尘一甩，示意太监们打开箱子。箱子打开，里面不是金银珠宝，

也不是绫罗绸缎，而是一卷卷码放整齐的卷宗。我疑惑地拿起最上面的一卷，打开。

上面赫然记录着：建安三年，丞相赵思源，指使户部侍郎伪造账目，

贪墨江南赈灾款三十万两，致使流民遍地，饿殍千里。我浑身一震，急忙打开第二卷。

建安四年，赵思源与边关守将勾结，虚报军饷，私吞兵甲，倒卖给草原部落。第三卷，

第四卷……一桩桩，一件件，全是赵思源祸国殃民的铁证！每一桩罪行，

都足以让他死上千百次！这些，都是萧玦的暗卫多年来搜集的证据。“陛下说，

”李德全看着我，缓缓说道，“李太医的死，不应该白费。仇恨，

是比任何汤药都管用的东西。苏才人，你想让真正的罪魁祸首，继续逍遥法外吗？

”我看着满箱的罪证，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是啊，李太医的死，根源在于赵思源。

如果不是为了向他复仇，李太医根本不会死。我不能倒下。我如果在这里放弃了，

那李太医的血，就真的白流了。我的仇恨，不能只针对我自己。它必须有一个正确的方向。

我要让赵思源，为他的一切罪行，包括李太医的死，付出最惨痛的代价！那一天，

我重新拿起了筷子，将半个月来第一口饭，送进了嘴里。我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火。

那不再是单纯的恨意，而是混杂着痛苦、愧疚和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不再害怕我的力量。

既然它是一把无法精准控制的双刃剑，那我就索性将它当成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

我不需要精准打击。我需要的，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毁灭，一场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

盛大的审判！我开始与萧玦进行一种全新的“合作”。他为我提供情报，而我，

则开始研究如何最大化我能力的“波及范围”。我发现，我的诅咒，似乎遵循某种“逻辑”。

它会选择最便捷、最符合“诅咒”字面意思的路径去实现。上次的失败，

是因为我的诅咒太具体——“心脏突然停止”。它在赵思源身上找不到合适的“条件”，

便自动锁定了旁边同样有“心脏”这个标签，且身体更虚弱的李太医。那么，如果我的诅咒，

本身就是一个昭告天下的“事实”呢？萧玦的万寿节，快到了。这将是我，也是赵思源，

最终的舞台。5万寿节大典，普天同庆。太和殿内，文武百官齐聚，各国使臣来贺，

金碧辉煌，气派非凡。我穿着一身素雅的宫装，站在乐师队伍的末尾，毫不起眼。按照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