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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石膏娃娃

tpb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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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绿色的石膏娃娃是作者tpb的小主角为一种文舒本书精彩片段:第一章:溯光又是一个无眠的城市在窗外沉只有远处零星的车像流星般划过窗帘的缝意识异常清往事便如默一帧一帧在眼前流那些泛黄的、鲜明的、带着笑与泪的片不受控制地飘过又荡时常会哑然失笑那个年少的自怎么会那样笨又那样勇敢;也会在心底泛起一丝微像是咀嚼一枚未熟的酸楚里裹着说不清的怅如果……如果时光能倒倒流到那个一切都尚未开始的起点——高一开学...

主角:一种,文舒悯   更新:2025-10-14 07:3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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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溯光又是一个无眠的夜。城市在窗外沉睡,只有远处零星的车灯,

像流星般划过窗帘的缝隙。意识异常清醒,往事便如默片,一帧一帧在眼前流转。

那些泛黄的、鲜明的、带着笑与泪的片段,不受控制地飘过来,又荡开。时常会哑然失笑,

笑那个年少的自己,怎么会那样笨拙,又那样勇敢;也会在心底泛起一丝微涩,

像是咀嚼一枚未熟的果,酸楚里裹着说不清的怅惘。如果……如果时光能倒流,

倒流到那个一切都尚未开始的起点——高一开学那天,阳光穿过窗棂,

在弥漫着新书和粉笔灰味道的空气里,我第一次看见文舒悯的那一刻——我会选择避开吗?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便被自己按了下去。心脏像是被温水浸过,

又像是被极细的针尖轻轻刺了一下。不,我不愿意。

即使知晓了后来所有的甜蜜、酸楚、纠缠与漫长的别离,我依然不愿意错过那个瞬间。

上天漫不经心地撒下缘分的种子,从不在意它会长出荆棘还是玫瑰。而我和文舒悯,

我们的种子,就在那个平凡的秋日,落进了同一片土壤。记忆里的画面开始聚焦,

褪色的世界重新变得鲜活起来。那是零九年的九月,空气里还残留着夏末的燥热。

我抱着新领的教材,有些茫然地站在高一七班的门口,目光在喧闹的教室里逡巡,

寻找着空位。然后,我就看到了她。文舒悯。她独自坐在靠窗第四排的位置,

微微侧着头看着窗外。阳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轮廓,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蓝色牛仔裤,洗得发白,却异常干净。她看起来很安静,

甚至有些疏离,与周围吵吵嚷嚷的新同学格格不入。我们的目光并没有在那一刻交汇。

我最终选择了一个她斜前方的空位坐下。整个高一上学期,我们像两条平行线,

生活在同一个空间,却并无交集。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很好听,文舒悯,

带着一种古典的、沉静的美感,和她的人一样。她成绩很好,尤其是文科,总是安安静静的,

下课时要么看书,要么就是望着窗外发呆。真正的转折,发生在高一下学期。文理分科,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文科。当我抱着书包走进新的文科班教室时,

一眼就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依旧坐在靠窗的位置,仿佛只是换了个教室,

继续着她的安静。这一次,命运的丝线开始缠绕。班主任排座位,阴差阳错,或者说,

是缘分使然,我成了她后桌的同桌的同桌。我的同桌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叫林薇,

恰好是文舒悯初中时的校友。通过林薇这座“桥梁”,我们才真正开始了对话。“嘿,

文舒悯,一起去小卖部吗?”林薇总是这样热情地招呼。“哦,好。

”文舒悯的回答通常很简短,声音轻柔,像羽毛拂过心尖。起初,我只是跟着林薇,

和文舒悯保持着一种客气而礼貌的距离。我们一起上学,放学时因为顺路,也开始结伴回家。

从最初的三人行,慢慢变成了更多时候的我和她两人。我发现,

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她其实心思细腻,

会注意到我细微的情绪变化;她有点小固执,认准的道理十头牛都拉不回;她笑点有点奇怪,

有时我会讲一个并不好笑的冷笑话,她却能笑得前仰后合,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大概是从我发现,我的目光会不由自主地追随她的身影开始。

当她和别的同学,尤其是和班上那个篮球打得很好的体育委员说笑时,

我心里会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的情绪,像是不小心喝了一大口醋。

我开始期待每天上学和放学的路上,期待看到她听到我无聊笑话时弯起的眼睛,

甚至开始在她望着窗外发呆时,偷偷猜测她在想什么。我对她的感情,

像一株悄然生长的藤蔓,不知不觉间,已经爬满了整个心房。我害怕,又隐秘地欢喜着。

这种陌生的、汹涌的情感,让我不知所措,却甘之如饴。第二章:蝉鸣与距离高二的夏天,

来得特别早。知了在教室外的梧桐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预示着分别。

我决定走美术特长生这条路,这意味着高二下学期,我就要离开学校,去往周边的一座城市,

参加一个为期大半年的封闭式美术集训。告诉文舒悯这个消息时,

我们正走在放学回家的林荫道上。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说得有些忐忑,

偷偷观察她的反应。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转过头看我,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只是轻声问:“要去多久?”“大概……要到年底联考结束吧。”我低下头,

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哦。”她又应了一声,然后就没再说话。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我心里空落落的,有点失望,又有点庆幸。失望于她似乎并不太在意,

庆幸于……或许她其实是在意的,只是不善于表达?离别的日子很快到来。她没有手机,

家里管得严,集训画室管理也很严格,我们几乎失去了所有常规的联系方式。

就在我以为我们将要陷入漫长的“失联”时,在我到达画室的第二个周末,

我收到了第一条来自她的QQ留言。是用学校微机课的电脑发的。留言很简单,

只有寥寥数语:在吗?这边一切都好吗?快要期中考试了,有点忙。勿念。

光标在屏幕上闪烁,我看着那几行字,反复读了好几遍,仿佛能透过冰冷的屏幕,

看到她坐在学校机房电脑前,略显笨拙地敲下这些字的样子。画室里陌生的压抑感,

对新环境的不适应,在这一刻似乎都被冲淡了。我几乎是立刻回复了她,

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画室的老师很严格,每天要画到很晚,这里的菜好甜有点吃不惯,

室友是个东北姑娘性格特别爽朗……我们的联系,就这样依靠着学校每周一两次的微机课,

断断续续地维系着。距离没有让我们生疏,反而像是一种催化剂。因为沟通不便,

每一次留言都显得格外珍贵;因为无法即时回应,

每一次等待回复的过程都充满了甜蜜的焦灼。我们在留言里分享彼此的生活碎片,

倾诉学习的压力,偶尔也会小心翼翼地触碰一些模糊的情感话题。

今天模拟考数学又没考好,烦死了。她会这样写。别灰心,你的文科那么强!加油!

我这样回复。你们那边下雨了吗?这边下了好大的雨,想起有一次放学我们也淋雨了。

她偶尔会流露出一点怀念。嗯,记得,你的伞还坏掉了。

我的心会因为这种共同的记忆而变得柔软。这种跨越山水的、延迟的交流,

反而让我们靠得更近。文字剥去了面对面时的羞涩和掩饰,

让我们得以更直接地触碰彼此的内心。我知道,有些东西,在我们之间,已经不一样了。

高三上学期,我必须回原学校进行高考报名。时隔大半年,再次踏上熟悉的土地,

呼吸到干燥寒冷的北方空气,我的心跳得飞快。我知道,不仅仅是因为报名,更是因为,

要见到她了。在学校教务处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她好像瘦了一点,头发长了一些,

在脑后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看到我,她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一个清晰的笑容,

快步向我走来。“回来了?”她站定在我面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嗯,

回来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哑。那天下午,我们逃了最后一节自习课,

去了学校后山那个废弃的小亭子。冬日的阳光没什么温度,但照在身上依旧暖洋洋的。

我们并排坐着,聊着这大半年的种种,好像有说不完的话。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只有风穿过枯枝的声音。我鼓起勇气,转过头看她。她也正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里面映着我的倒影。“文舒悯,”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我……我想我可能,喜欢你。不是对朋友的那种喜欢。”她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晕,

一直蔓延到耳根。她没有避开我的目光,只是静静地看了我几秒,然后,

轻轻地、却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也是。”世界在那一刻,仿佛静止了。然后,

巨大的喜悦像烟花一样在我心中炸开。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对方傻笑,

手在不知不觉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夕阳西下,我们把影子融为了一体。那一刻,我以为,

我们真的可以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第三章:琥珀色的黄昏上表白之后的日子,

像是被浸透了一层温润的蜜糖。连空气中都漂浮着甜丝丝的味道,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醺的醉意。回画室前的最后几天,成了我们偷来的时光。

我们心照不宣地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待在一起。放学后不再立刻回家,而是会绕远路,

穿过那条有着高大梧桐树的旧街。树叶早已落尽,

光秃秃的枝桠在冬日湛蓝的天空下勾勒出疏朗的线条。我们并肩走着,

肩膀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一起,又迅速分开,像触电般带来一阵微小的战栗。

手藏在宽大的校服口袋里,蠢蠢欲动,却始终没有勇气再次牵在一起。那种欲说还休的暧昧,

比直接的亲密更让人心跳加速。我们会去学校后面小山坡的亭子,

那里几乎成了我们的秘密基地。冬日的下午,阳光斜斜地照进来,

在地上投下长长的、温暖的光斑。她带着厚厚的英语单词书或者文综复习资料,

我则拿着速写本,假装练习人物速写。“喂,你不要老是看我。”她会抬起头,脸颊微红,

嗔怪地瞪我一眼,眼神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我在练习画人物动态,你很安静,

是很好的模特。”我强词夺理,笔下勾勒的却总是她低垂的眉眼,专注的神情,

或者被风吹起的一缕发丝。速写本上,一页一页,很快都是她的轮廓。有时候,

我们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地坐着。她看书,我画画,

或者一起听着MP3里流淌出的舒缓音乐,共享一副耳机。线很短,

我们的头不得不靠得很近,近到我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是茉莉花的味道。

阳光把她的睫毛染成浅浅的金色,她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结成白雾,又缓缓散开。那一刻,

时间仿佛凝固了,世界缩小到只剩下这个小小的亭子,和亭子里的我们。

我希望时间能永远停驻。有一次,她看着我做色彩练习的色卡,

忽然轻声说:“你的颜色调得真好看。这个蓝色,像雨后的天空。

”她指着一块钴蓝加了一点群青的色块。“这个呢?”我指着一块更沉静一些的蓝灰色。

“这个……”她仔细看了看,又抬头望向亭子外远山的轮廓,“像傍晚的山影。

”我又指了一块更温暖的颜色,是赭石加了一点土黄。“这个,”她转过头来看我,

眼睛亮亮的,带着一丝羞涩,“像现在的阳光。”我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我低头在画纸上调色,试图调出那种“像现在的阳光”的颜色,

却总觉得差了一点味道。那种颜色,大概只存在于那个特定的黄昏,存在于她看我的眼神里。

分别的时刻还是到来了。回画室的前一天晚上,我们约在小区附近的一个小公园见面。

夜色清冷,路灯在地上晕开一圈圈昏黄的光晕。我们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像两只笨拙的熊。

“明天几点的车?”她问,声音闷在围巾里。“早上七点。”我说。又是一阵沉默。

离愁别绪像浓雾一样弥漫开来。“我会给你留言的。”她说,“虽然可能不能很快回复。

”“嗯。我也会找机会上网看你消息。”我点头,“你……好好复习,别太累。”“你也是,

画画别熬太晚。”我们像两个笨拙的孩子,反复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叮嘱。最后,

我鼓起勇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塞到她手里。

那是一个小小的、装着几块高级水彩颜料的分装盒,是我用省下的零花钱买的。“给你的。

学累了可以玩玩。”她接过,握在手心里,指尖有些凉。“谢谢。”她抬起头看我,

路灯的光线在她眼里闪烁,像落入了星辰,“我……没什么送你的。”“不用。”我连忙说,

“你……好好的就行。”她忽然上前一步,伸出手,快速地、轻轻地抱了我一下。

羽绒服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的拥抱很轻,一触即分,却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我。

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她发间那缕茉莉花香,和她离开时耳根那抹明显的绯红。

“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她说完,转身快步走开了,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我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那个短暂的拥抱带来的触感,

久久不散。那个夜晚,我失眠了,心里充满了对分离的不舍,但更多的,

是一种被肯定的、巨大的幸福感和对未来的憧憬。回到画室的日子,变得既难熬又充满期待。

高强度的训练依旧枯燥而辛苦,每天面对着画不完的素描、色彩和速写。但心里有了牵挂,

一切仿佛都不同了。我会在削铅笔的时候想起她专注的侧脸,

在调色的时候想起她关于颜色的那些形容,在每天筋疲力尽回到宿舍后,

最大的慰藉就是跑到画室唯一那台能拨号上网的电脑前,急切地登录QQ。

每当看到那个熟悉的灰色头像右下角出现一个闪烁的红色小喇叭,心跳都会漏掉一拍。

她的留言通常不会很长,有时是分享一次考试的进步,有时是抱怨一道难解的数学题,

有时只是简单的一句“今天天气很好,想起你了”或者“加油,联考顺利”。

因为无法即时沟通,每一次留言都像是一封跨越山水的信。我会反复阅读她的每一句话,

揣摩字里行间的情绪,然后写下长长的回复,告诉她我今天的素描被老师表扬了,

色彩遇到了瓶颈,食堂的菜里居然吃出了一只小虫当然,后面这句有时会删掉,

怕她担心,更多的是诉说我的思念,鼓励她坚持。这种异步的交流,有种旧式浪漫的意味。

它延缓了情感反馈的速度,却加深了情感的浓度。等待让她下一次的留言变得如同节日,

而书写回复的过程,则是一次次情感的梳理和确认。在画室那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里,

文舒悯的留言,是我唯一的精神灯塔。第三章:琥珀色的黄昏下联考的日子一天天临近,

压力越来越大。身边开始有同学心态崩溃,也有人选择放弃。每当我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

就会看看她之前留的言。有一次,她写道:“昨晚梦见你联考拿了高分,

我们在一个大学里散步。梦是反的,但希望是真的。”就这么一句话,让我重新充满了力量。

我咬着牙,一遍遍练习,手上磨出了茧子,身上沾满了洗不掉的颜料。我要考上好大学,

我要和她在一个城市。这个信念,支撑着我度过了集训最后那段最艰难的时光。联考结束,

我如释重负。回到久违的学校,已是深冬。校园里光秃秃的,

却因为即将到来的春节和我们的重逢,显得格外亲切。再见她时,

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经过几个月的“书信”传情和那次短暂的表白,

羞涩感依然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亲密。我们很自然地又走到了一起,这一次,

牵手变得顺理成章。她的手指纤细而凉,我会把她的手整个包在我的手掌里,

塞进我的羽绒服口袋。她微微挣扎一下,便任由我握着,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高三最后一个学期,是硝烟弥漫的战场。我们都拼尽了全力。我是艺术生,文化课落下不少,

她成了我最好的小老师。每天晚自习后,我们会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

她帮我梳理文综的知识点,教我解那些令人头疼的数学题。我则在她学累的时候,

给她画简单的肖像漫画逗她开心,或者分享一些艺术史上的趣闻给她解压。

我们的“秘密基地”也从后山亭子转移到了教学楼顶楼一个很少有人去的楼梯拐角。

那里有一个朝西的窗户,下午的时候,会有很好的阳光。我们常常靠在墙上,

分享一副耳机听英语听力,或者各自刷题,累了就看看窗外,聊一聊对大学的憧憬。

“你想去哪个城市?”她问。“有你的城市就行。”我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她脸一红,

低下头,用笔轻轻戳着练习册:“没正经。好好说。”“真的。”我凑近一点,小声说,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考同一个省的吗?”目标变得具体而清晰。我拼命恶补文化课,

她也在为冲刺重点线而努力。那段日子很苦,每天睡眠不足,眼圈发黑,

但心里是满满的、充实的希望。因为我们是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奔跑,

每一次模拟考的成绩进步,都让我们离共同的未来更近一步。

在周围同学都因为压力而焦躁不安的时候,我们却因为拥有彼此这个秘密的盟友,

而显得异常镇定和坚韧。我们都以为,只要足够努力,

就能一起推开那扇通往理想未来的大门。却不知道,命运早已在岔路口,

为我们准备了不同的方向。第四章:琥珀的裂痕上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

空气里弥漫着栀子花的甜香和一种无所适从的解放感。漫长的等待后,分数终于出来了。

我如愿拿到了本省一所不错大学的艺术类专业合格证,文化课也刚好过线。

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系在文舒悯身上。电话接通的那一刻,

我听到了她极力压抑的哽咽。我的心猛地一沉。“怎么样?”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差三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像破碎的琉璃,“够不上一本的线了。”那三分,

像一道无形的鸿沟,瞬间横亘在我们憧憬已久的未来蓝图上。电话两端是长久的沉默,

只能听到她细微的抽泣声和我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的失落和委屈,

她付出了那么多,成绩一向稳定,却在最关键的时刻失了手。“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我搜肠刮肚地想安慰她,“二本也有很多好学校,我们还在一个省,

离得不远……”“我爸妈……”她打断我,声音带着一种疲惫的决绝,“他们想让我复读。

”复读。这两个字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上。意味着又是一年漫长的分离,

意味着她要再次承受高三那种非人的压力,意味着我们的“一起上大学”的约定,

要推迟整整一年。“你……怎么想?”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迷茫而痛苦,“我好累……可是……我不甘心。”那个暑假,

见面的喜悦被现实的阴影冲淡了许多。我们依然见面,

但话题总是不自觉地绕回到“复读还是走二本”这个残酷的选择题上。她的手总是冰凉的,

即使是在炎热的七月。我会紧紧握着它,试图把我的力量传递给她,

却感觉像是握着一块逐渐失去温度的水晶。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复读。她说,

她想给自己一个交代,也想给我们的未来一个更坚实的基础。我理解她的骄傲和不甘,

除了支持,我别无选择。送我上去大学所在城市的火车时,站台上人声鼎沸。

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眼睛因为哭过而有些红肿,却努力对我挤出一个笑容。

“等我一年。”她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好。”我重重点头,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等你。你安心复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火车汽笛长鸣,

缓缓启动。我趴在窗口,看着她站在原地,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个模糊的白点,

消失在视野里。这一次的分离,比去画室那次更加沉重,

带着对未知一年的担忧和一份沉甸甸的承诺。

第五章:尺素与荧光大学生活是全新的、五彩斑斓的,也是孤独的。我住进了六人间的宿舍,

室友们来自天南地北,性格各异。我努力融入新的集体,参加社团活动,

适应着与高中截然不同的授课方式。校园很大,很美,图书馆有看不完的书,

画室有更专业的设备。一切都很新鲜,但我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我和文舒悯的联系,

再次回到了“原始”的状态。她复读的学校管理极其严格,手机是绝对禁止的。

我们只能依靠最传统的信件交流。我几乎每周都会给她写一封信。买来漂亮的信纸,

用我学美术的功底,在信纸角落画上小小的插图——校园里开花的树,一只慵懒的猫,

或者干脆就是她的卡通形象。我会事无巨细地告诉她我的大学生活:奇葩的室友,

有趣的选修课,社团里遇到的怪人,在画室通宵赶作业的疲惫……我把我的世界,

用文字和图画,一点点描绘给她看。她的回信通常要慢一些,字迹工整,

带着高三特有的紧张感。信的内容大多是学习进度的汇报,

偶尔会流露出对大学生活的向往和对我的思念。她的信是我在那个陌生城市里最大的慰藉。

我会反复阅读,然后把信仔细地收在一个木盒子里,那个盒子,成了我最重要的宝藏。

除了信件,我们偶尔也会在周末通一次长途电话。需要算好时间,她去学校的公共电话亭,

我守在宿舍楼的IC卡电话旁。信号有时不好,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电流的杂音。

我们总是争分夺秒地说着话,背景音里常常能听到她那边催促其他同学打电话的嘈杂声。

每次通话结束,放下发烫的听筒,心里总会涌起一阵巨大的失落,但紧接着,

又是对下一次通话的期盼。大一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我们学校举办了一场大型的元旦晚会。

晚会很热闹,气氛热烈,周围的同学都在欢呼雀跃。我坐在人群中,看着舞台上炫目的灯光,

却只觉得格格不入。热闹是他们的,我只有口袋里那封她刚寄到的、还没来得及细读的信。

那一刻,我无比想念她。想念她安静坐在我身边的样子,想念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我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明知她可能很久以后才能看到:“晚会很热闹,

但我很想你。等你。”第六章:重聚与暗礁情感深化与亲密互动复读的一年,

对文舒悯来说是炼狱,对我则是漫长的等待。终于,第二年的夏天,我接到了她的电话,

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喜悦:“我考上了!XX大学!和你一个城市!

”喜悦像烟花一样在我们之间绽放。那个暑假,我们终于可以毫无负担地在一起了。

我提前几天回到学校所在的城市,租了一个短期的、带小厨房的公寓,为了迎接她的到来。

在火车站出站口,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她瘦了些,但眼神明亮,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

散发着自信的光彩。她推着行李箱,笑着向我跑来。我们不顾周围的人群,

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一次的拥抱,结实而绵长,仿佛要把分离一年的所有思念都挤压出来。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和温度,她的心跳隔着薄薄的夏衣,有力地传递到我的胸口。

“欢迎到来。”我在她耳边轻声说,声音有些哽咽。她在我怀里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只是把脸埋在我的颈窝,呼吸温热。我租的公寓不大,但干净温馨,

傍晚的阳光给房间镀上一层暖金色。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粘稠,安静得能听到彼此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我们面对面站着,

似乎都有些不知所措,一年的分离带来了一丝微妙的陌生感,

但更多的是汹涌而至的渴望和确认彼此存在的急切。我伸手,

轻轻将她散落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耳廓柔软的轮廓。她微微一颤,

抬起眼睫看我,眼神里有羞涩,有紧张,也有和我一样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情感。

我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那里有我们未曾真正触碰过的禁区。心跳如擂鼓,我缓缓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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