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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5

结婚七周年纪念日,我提前回家想给姜晚棠一个惊喜。推开主卧门时,

她正慌乱地扣着真丝睡裙的肩带,床头柜上放着块百达翡丽星空表——我从不戴表。

“陈遂你听我解释……”她声音发颤。我笑着关上门:“纪念日快乐,礼物喜欢吗?

”三个月后亲子鉴定报告出来那天,我亲手把姜晚棠和郑临的艳照贴满了她公司大楼。

“孩子叫别人爸爸时,记得让他带礼物。”我撕碎鉴定书撒在她脸上。第一章七周年。

陈遂盯着手机日历上那个被自己用红色线圈出来的数字,

指尖在冰凉的金属机壳上无意识地敲了敲。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华灯初上,

霓虹流淌成一片模糊的光河。他刚结束一个冗长的跨国视频会议,

太阳穴还在一跳一跳地胀痛。助理小张轻手轻脚地进来,

把一份需要签字的文件放在他宽大的胡桃木办公桌上。“陈总,

这是市场部那边加急的推广预算,李总监说等您批复。”小张的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您……还不下班吗?今天不是……”陈遂没抬头,

目光落在文件末尾那个需要他龙飞凤舞签下名字的地方,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小张识趣地没再多问,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厚重的实木门。

办公室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中央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嗡鸣。陈遂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里,

闭上眼,用力捏了捏眉心。七年了。时间快得有点不真实。他和姜晚棠,

那个他曾经以为会携手走完一辈子的女人,竟然已经在这座城市钢筋水泥的丛林里,

共同搭建了一个名为“家”的巢穴七年。家?陈遂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那个位于市中心顶级楼盘“云顶天墅”顶层复式,拥有无敌江景和智能家居的房子,

更像一个昂贵、精致、运转良好的机器。姜晚棠是那个优雅的女主人,

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光可鉴人。儿子陈嘉瑞聪明活泼,

刚上本市最好的私立小学一年级。在外人眼里,他陈遂,

一个不到四十岁就坐稳了“启明科技”副总位置的男人,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简直是人生赢家的标准模板。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些东西,

早就像这昂贵地毯下看不见的灰尘,日积月累,悄然堆积。

姜晚棠身上越来越浓的、不属于他惯用品牌的香水味;她手机屏幕亮起时,

那瞬间的慌乱和迅速按灭的动作;还有她最近几个月,

对他刻意的、带着点疏离的温存……像一根根细小的刺,扎在心底某个角落,不致命,

却总在夜深人静时隐隐作痛。他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些不合时宜的念头。今天是纪念日。

他特意推掉了晚上一个重要的应酬,

让助理订了姜晚棠最喜欢的那家米其林三星餐厅“云境”的位置,

还让秘书去取了早就定制好的一条卡地亚钻石项链。他甚至破天荒地提前下了班。

启动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汇入晚高峰的车流。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车窗外,

车内流淌着舒缓的古典乐。陈遂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节奏,

心里盘算着待会儿的惊喜。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七年之痒,不过是庸人自扰?

他试图说服自己,给那个精心构筑的“完美”外壳再注入一点信心。

车子驶入“云顶天墅”幽静的地下停车场,专属车位旁停着一辆陌生的白色宝马X5。

陈遂瞥了一眼车牌,不是小区业主的固定车位,大概是访客临时停放的。他没太在意,

锁好车,拎着那个装着项链的丝绒礼盒,走进了专属电梯。电梯平稳上升,

镜面墙壁映出他一丝不苟的西装和略显疲惫但依旧英俊的脸。数字跳到顶层,

“叮”一声轻响,门开了。指纹锁识别通过,大门悄无声息地滑开。

玄关处只亮着一盏氛围灯,光线柔和。家里很安静,

保姆张姐大概带着嘉瑞在儿童房玩或者已经休息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甜腻的香薰味道,是姜晚棠最近新换的,陈遂一直不太喜欢,

觉得太浓。他换了拖鞋,刻意放轻了脚步,想给姜晚棠一个真正的“惊喜”。客厅没人,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江景。他穿过客厅,走向主卧的方向。主卧的门虚掩着,没有关严,

里面透出暖黄色的灯光,还有……一些细微的、不同寻常的声响。像是急促的呼吸,

衣料摩擦的窸窣,还有一声压抑的、短促的轻笑。陈遂的脚步顿住了。心脏毫无预兆地,

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猛地往下一沉。血液似乎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他站在那扇虚掩的、厚重的实木门外,像一尊突然被钉在原地的雕像。里面传出的声音,

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他的耳膜。他伸出手,指尖冰凉,

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轻轻推开了那扇门。门轴发出极其轻微的“吱呀”声。

主卧里,光线暧昧。姜晚棠背对着门口,

身上那件他熟悉的、价值不菲的香槟色真丝吊带睡裙,

一边细细的肩带正狼狈地滑落在她光洁的臂膀上。她手忙脚乱地、带着一种近乎仓皇的姿态,

正努力想把那根滑落的带子重新拉回肩上。她白皙的脖颈和肩背线条绷紧,

***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一层薄汗的微光,透着一种事后的慵懒和……慌乱。

而那张他们睡了七年、意大利定制的King Size大床,床单凌乱地堆叠着,

皱得不成样子。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浓烈的、混合了香薰、汗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息。

陈遂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钉在床头柜上。那里,安静地躺着一块表。一块男表。

表盘深邃如夜空,点点星辰般的碎钻镶嵌其间,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而璀璨的光芒。

百达翡丽星空。一块价值足以买下他这辆卡宴的腕表。而他陈遂,从不戴表。

他嫌那玩意儿束缚手腕。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姜晚棠猛地转过身,

脸上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濒死般的惨白。她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杏眼,

此刻瞪得极大,里面盛满了无法置信的惊恐和一种被当场撕碎伪装的狼狈。她的嘴唇哆嗦着,

涂着精致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只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陈…陈遂?

你…你怎么……”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溺水般的绝望,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解释?陈遂的目光,

终于从那块刺眼的百达翡丽星空表上移开,缓缓地、一寸寸地,

落在姜晚棠那张写满惊惶失措的脸上。那张他曾经亲吻过无数次、发誓要守护一生的脸。

此刻,只觉得无比陌生,甚至……丑陋。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猛地冲上喉咙。

胃里翻江倒海,他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心脏,

在那里疯狂地冲撞、挤压,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几乎要撕裂胸腔的剧痛。而四肢百骸,

却像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冰冷麻木。他看着她慌乱地试图把肩带拉好,

看着她眼中那摇摇欲坠的泪水,看着她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身体。所有的怀疑,

所有的不安,所有那些被他强行压下的蛛丝马迹,在这一刻,

被眼前这活色生香、肮脏不堪的一幕,彻底证实,并且以一种最残忍、最羞辱的方式,

狠狠掼在了他的脸上!不是他想的那样?那该是哪样?捉迷藏吗?

还是……在给他准备一个别开生面的“纪念日惊喜”?一股暴戾的、毁灭一切的冲动,

像火山熔岩般在他胸腔里轰然爆发,灼烧着他的理智。他想冲进去,想砸碎眼前的一切,

想把那个藏在房间里某个角落的、该死的男人揪出来,用最原始的方式撕碎!他想怒吼,

想质问,想把积压了七年的、或许更久的怨毒和愤怒,全部倾泻在这个背叛了他的女人身上!

然而,就在那股狂暴的怒火即将冲破喉咙的瞬间,

陈遂却硬生生地、用一种近乎自虐的意志力,将它压了下去。

他脸上的肌肉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随即,一个极其古怪的、扭曲的弧度,

缓缓地爬上了他的嘴角。那不是一个笑容。那更像是一张精心雕琢的、冰冷的面具,

覆盖在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上。他甚至还抬手,非常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西装外套的袖口,

动作优雅得如同在参加一场高级酒会。然后,他开口了。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

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温和?只是那温和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寒冰,是淬了剧毒的刀锋。

“纪念日快乐,晚棠。” 他的视线扫过她惨白的脸,滑过她凌乱的睡裙,最后,

精准地落在那块刺目的百达翡丽星空表上,停顿了一秒,才又缓缓移回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地问:“礼物,喜欢吗?”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狠狠凿在姜晚棠摇摇欲坠的神经上。姜晚棠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中,

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嘴唇哆嗦得更厉害了,眼泪终于控制不住,

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在她精致的妆容上冲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陈遂…我……” 她语无伦次,试图上前一步。陈遂却在她抬脚的瞬间,向后退了半步。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一道无形的、冰冷的鸿沟,瞬间横亘在两人之间。

他脸上那点虚假的温和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种彻骨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他没有再看她,也没有再看那块表,

更没有去探究那个此刻不知藏在衣帽间还是卫生间的男人是谁。他只是伸出手,

握住了冰凉的门把手。“砰!”一声沉闷的巨响。厚重的实木门被他用尽全力,狠狠地甩上!

巨大的声响在空旷奢华的顶层复式里回荡,震得墙壁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也彻底隔绝了门内那个让他作呕的世界。门板合拢的瞬间,陈遂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胸腔里那股翻腾的暴戾和剧痛并未消失,

反而因为强行压制而更加汹涌。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混合着香薰和背叛气息的空气呛入肺腑,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抬手,

用力地、近乎粗暴地扯开了束缚着脖颈的领带,昂贵的真丝领带被他揉成一团,

随手扔在光洁如镜的意大利大理石地板上,像一个被丢弃的垃圾。他没有回头。一步,一步,

走向玄关。脚步沉重,却又异常坚定。每一步落下,都像是在和过去的七年,

和那个名为“家”的幻影,进行一场无声的、彻底的切割。拿起车钥匙,换鞋,开门,

走出去。电梯下行。镜面墙壁里映出的男人,脸色苍白如纸,

眼底却燃烧着两簇幽暗冰冷的火焰,那是一种被彻底点燃的、名为毁灭的疯狂。

车子再次汇入城市的车流。窗外流光溢彩,喧嚣依旧。陈遂握着方向盘的手,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他打开车窗,让深秋夜晚冰冷的空气猛烈地灌进来,吹在脸上,

刺骨的寒。他需要冷静。绝对的冷静。报复的念头,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瞬间缠绕了他整个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但那不是冲动的、同归于尽的毁灭。他要的,

是精准的、彻底的、让对方付出百倍千倍代价的……凌迟。姜晚棠。

还有那个送她百达翡丽星空表的男人。一个都不能少。他猛地一打方向盘,

车子拐上了一条通往城郊的快速路。他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绝对安全的地方,

来消化这滔天的耻辱,来谋划这场即将开始的、没有硝烟的战争。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晚棠”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执着得令人心烦。陈遂瞥了一眼,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波澜。他直接按下了关机键。世界,

终于彻底清静了。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心底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冷酷的复仇蓝图。

他踩下油门,黑色的卡宴如同离弦之箭,撕开沉沉的夜幕,驶向未知的黑暗深处。嘴角,

那抹冰冷而扭曲的弧度,再次缓缓浮现。游戏,开始了。第二章城郊,临江。

一栋灰黑色的独栋别墅沉默地矗立在夜色里,远离市区的喧嚣,

只有江风掠过树梢的呜咽和江水拍岸的单调声响。这里是陈遂早年买下的产业,位置偏僻,

安保严密,除了定期来打扫的钟点工,几乎无人知晓。他称之为“静庐”,

一个用来短暂逃离城市纷扰的地方。讽刺的是,如今这里成了他舔舐伤口、谋划复仇的巢穴。

别墅里没有开大灯,只有书房一盏孤零零的台灯亮着,

在巨大的红木书桌上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陈遂陷在宽大的皮椅里,

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摇摇欲坠。烟头的红光在昏暗里明明灭灭,

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像一尊冰冷的石雕。手机屏幕亮着,

上面是姜晚棠发来的几十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的提示。他一条都没点开,

只是漠然地扫过那些不断跳出来的、带着绝望和哀求字眼的预览。那些文字,此刻在他眼里,

比路边的垃圾广告还要廉价可笑。背叛的剧痛并未消失,

只是被一种更强大、更冰冷的东西压制住了——一种淬了毒的清醒。愤怒会让人盲目,

而冷静,才能精准地割开敌人的喉咙。他需要证据,需要绝对的、无法辩驳的证据,

来支撑他即将展开的、毁灭性的报复。那块百达翡丽星空表是导火索,是耻辱的象征,

但还不够。他需要一个更致命、更能将对方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东西。他的目光,

缓缓移向书桌一角。那里放着一个精致的银质相框,里面是陈嘉瑞六岁生日时拍的照片。

小家伙穿着小西装,骑在他脖子上,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那是他陈遂的儿子,他倾注了全部父爱,视若珍宝的孩子。一个冰冷、尖锐的念头,

像毒蛇一样,猝不及防地钻进了他的脑海,狠狠咬噬着他的心脏。孩子……真的是他的吗?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跗骨之蛆,再也无法驱散。姜晚棠的背叛,显然不是一朝一夕。

那么,这个他捧在手心七年的孩子……陈遂猛地闭上眼,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再次涌上喉咙,

他用力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雾呛入肺腑,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也暂时压下了那股翻腾的呕吐欲。他睁开眼,眼底最后一丝属于“父亲”的温情彻底褪去,

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决绝。必须确认。不惜一切代价确认。他掐灭烟头,

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的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一个低沉、毫无情绪波动的男声传来:“陈先生。”“老K,”陈遂的声音同样冰冷,

没有任何寒暄,“两件事。第一,

查清楚昨晚停在我家地下车位那辆白色宝马X5的车主信息,我要他所有的资料,

越详细越好,包括他最近三个月的行踪轨迹、通讯记录、财务状况,特别是和姜晚棠的交集。

第二,”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凿出来的,“我需要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我和陈嘉瑞的。样本,我会想办法给你。要快,要绝对保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似乎连老K这样见惯了风浪的人,也被这第二个要求震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如常,

没有任何疑问:“明白。样本怎么交接?”“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

清洁工会把东西放在指定位置。”陈遂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结果出来,第一时间给我。

”“收到。”老K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陈遂靠在椅背上,

仰头看着天花板上浓重的黑暗。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缓慢、沉重地跳动,每一次搏动,

都带着冰冷的恨意和一种即将揭开最残酷真相的、近乎自虐的期待。接下来的日子,

陈遂的生活表面上恢复了“正常”。他照常去公司,开会,批文件,处理各种繁杂的事务。

他依旧是那个冷静、高效、甚至比以往更加一丝不苟的陈副总。只是,

他不再回“云顶天墅”那个所谓的家。他搬进了静庐。

对外的理由冠冕堂皇:一个重要的跨国并购项目进入关键期,需要集中精力,

住在公司附近更方便。姜晚棠的电话和信息,他偶尔会接,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和某个不太熟的客户沟通,只谈必要的事情,

比如嘉瑞的学校安排、家里的水电费账单。对于那晚的事,他绝口不提,

仿佛那扇被甩上的门,已经彻底隔绝了过往。这种刻意的、冰冷的无视,

比任何暴怒的质问和指责,都更让姜晚棠崩溃。她试过在公司楼下堵他,

试过让嘉瑞给他打电话撒娇,甚至试过让双方父母出面说情。但陈遂就像一块被冰封的石头,

所有的情感投射上去,都只换来一片漠然的死寂。“陈遂,我们谈谈好不好?就一次,

求你了……”电话里,姜晚棠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沙哑而绝望。“谈什么?

”陈遂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蝼蚁般的车流,声音平静无波,

“谈你最近看中了哪款新包?还是谈嘉瑞的奥数班该续费了?如果是这些,

发信息给张秘书就行。”“你明知道不是这些!”姜晚棠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歇斯底里的尖利,“那晚……那晚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的!是郑临他……”“郑临?

”陈遂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像刀锋划过冰面,

“启明集团财务总监郑临?原来是他。

”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确认一个无关紧要的客户名字,但电话那头的姜晚棠却瞬间噤声,

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看来你们很熟。”陈遂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不过,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没兴趣。还有事吗?我马上要开会了。” 不等对方回答,

他直接切断了通话。郑临。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在陈遂心底激起了冰冷的涟漪。启明集团的财务总监,

一个看起来斯文儒雅、能力出众的中年男人,平时在公司里也算是个体面人物。原来,

就是他,戴着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星空,睡在他陈遂的床上,动了他陈遂的女人。很好。

目标明确了。老K的效率极高。几天后,一份关于郑临的详尽资料,

通过加密渠道送到了陈遂手中。资料厚厚一沓,事无巨细。

一个在老家务农的妻子和一个上初中的女儿、银行流水、房产信息、股票投资……以及,

他和姜晚棠的交集轨迹。陈遂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眼神锐利如鹰隼。资料显示,

郑临和姜晚棠的交集,始于一年半前的一次慈善晚宴。之后,

两人在几个所谓的“高端”艺术沙龙和私人品酒会上频频“偶遇”。郑临的银行流水里,

有几笔大额支出去向不明,时间点恰好和姜晚棠收到几件贵重首饰的时间吻合。

更“精彩”的是,郑临名下,在城南一个高档公寓小区,

有一套登记在某个空壳公司名下的房产,而那个小区的监控记录里,

多次捕捉到姜晚棠独自出入的身影。看着那些打印出来的、模糊却足以辨认的监控截图,

陈遂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坚硬的纸张边缘硌得指腹生疼。一年半。原来这场背叛,

已经持续了这么久。而他,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被蒙在鼓里,

还沉浸在“人生赢家”的幻梦里。他放下资料,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纯的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阵灼烧感,却奇异地让他更加清醒。他需要等待,

等待那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击。等待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陈遂强迫自己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那个所谓的“重要并购项目”成了他最好的掩护和发泄口。他变得比以往更加严苛,

更加雷厉风行,公司上下都感受到了这位陈副总身上散发出的、不同寻常的低气压和压迫感。

终于,在亲子鉴定样本送检后的第十天,一个加密文件包发到了陈遂的私人邮箱。

他坐在静庐书房的书桌前,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他深吸一口气,

点开了那个名为“Report”的PDF文件。文件加载出来。

前面是复杂的基因位点分析图表,密密麻麻的数据像天书。陈遂的目光直接跳到了最后一页,

结论部分。几行冰冷的黑体字,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地烫在他的视网膜上:根据DNA遗传标记分型结果,排除陈遂是陈嘉瑞的生物学父亲。

0000%“排除”……“0.0000%”……世界仿佛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

陈遂死死地盯着那几行字,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化。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剧痛、荒谬、恶心和滔天怒火的洪流,

猛地冲垮了他强行筑起的理智堤坝!

“哈……哈哈……” 一声短促、嘶哑、完全不似人声的干笑,从他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他猛地抬手,狠狠一拳砸在坚硬的红木书桌上!“砰!” 一声闷响,指骨传来钻心的疼痛,

却丝毫无法缓解心口那几乎要炸裂的毁灭欲。七年!整整七年!他像个傻子一样,

养着别人的女人,养着别人的野种!他倾注了全部的爱和心血,换来的,

是彻头彻尾的欺骗和羞辱!那块百达翡丽星空表算什么?那晚的捉奸现场算什么?

比起这份鉴定报告带来的、对他人格和尊严最彻底的践踏和否定,那些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他猛地站起来,巨大的动作带倒了身后的皮椅,椅子砸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噪音。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濒临疯狂的困兽,在书房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胸膛剧烈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铁锈般的血腥气。他抓起桌上那个银质相框,

里面嘉瑞天真无邪的笑脸此刻看起来无比刺眼,像是对他最大的嘲讽!他高高举起,

手臂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几乎就要狠狠砸向地面!但最终,他停住了。

手臂僵在半空,青筋暴起。不能砸。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这份报告。

这份冰冷的、铁一般的证据,是他复仇最锋利的刀!他缓缓放下手臂,

将相框重重地扣在桌面上,发出“哐当”一声。然后,他拿起那份打印出来的鉴定报告,

纸张在他手中被捏得变了形,发出不堪重负的***。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和远处城市模糊的光带。冰冷的玻璃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眼底燃烧着两簇足以焚毁一切的、幽暗疯狂的火焰。姜晚棠。郑临。

他无声地念着这两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刻骨的恨意。你们偷走的,

我会让你们……百倍、千倍地吐出来!连本带利!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老K的号码,

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显得异常沙哑低沉,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老K,

启动‘清账’计划。目标:姜晚棠,郑临。我要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第三章“清账”计划,像一台冰冷精密的机器,在陈遂的意志下,开始无声而高效地运转。

复仇的火焰在他胸腔里熊熊燃烧,却被他用一层坚冰牢牢包裹,只透出刺骨的寒意。

他首先处理的是“家”。那个位于云顶天墅顶层、曾经承载着虚假幸福的牢笼。

他委托了最信任的律师,动作迅捷而冷酷。“陈先生,根据您提供的证据和诉求,

我们建议采取以下措施。” 戴着金丝眼镜、一丝不苟的王律师将一份文件推到陈遂面前,

“第一,立即向法院申请对您名下主要资产,

包括云顶天墅房产、您个人银行账户、以及您持有的启明科技股份,进行诉前财产保全。

理由充分:姜晚棠女士存在严重过错,且您有充分证据证明陈嘉瑞非您亲生,

存在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风险。”陈遂面无表情地扫过文件,拿起笔,

在需要签名的地方,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像毒蛇在草丛中潜行。“第二,”王律师推了推眼镜,继续道,“关于孩子的抚养权。

鉴于亲子鉴定结果,您对陈嘉瑞没有法定的抚养义务。

我们可以立即向法院提起确认非亲子关系之诉,并申请终止您的抚养责任,

同时追索您过去七年支付的抚养费、教育费等所有费用。”“抚养费追索,暂时压下。

”陈遂的声音冰冷,“现在要,太便宜他们了。” 他要的,是让他们在最绝望的时候,

连最后一点赖以生存的稻草都被抽走。“明白。”王律师点头,“第三,关于离婚诉讼。

我们会在财产保全完成后立即启动。以对方‘与他人同居’、‘存在重大过错’为由,

主张对方少分或不分夫妻共同财产。同时,鉴于对方无稳定收入来源且存在过错,

主张其支付精神损害赔偿金。”“嗯。”陈遂只回了一个单音。赔偿金?

那点钱对他毫无意义,他要的是姜晚棠彻底失去一切依靠,像丧家之犬一样流落街头。

“最后,”王律师的声音压低了些,“关于您提到的……‘特殊材料’的收集和使用。

陈先生,我必须提醒您,这存在一定的法律风险。传播他人隐私信息,

尤其是涉及淫秽内容的,可能构成……”“我知道风险。”陈遂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

“你只需要确保,这些‘材料’的来源,在法律上与我没有任何关联。至于怎么用,

我自有分寸。” 他要的,是让姜晚棠和郑临在公众面前彻底社死,法律风险?

在滔天的恨意面前,那点风险微不足道。王律师看着陈遂眼中不容置疑的冰冷,

明智地选择了闭嘴:“好的,陈先生。我会处理好。”财产保全的威力是立竿见影的。

几乎在法院裁定书送达的同一时间,姜晚棠名下的所有银行卡被冻结,信用卡被停用。

她习惯性去常去的奢侈品店刷卡时,收银员礼貌而尴尬地告知她卡片无法使用。

她打电话给银行,得到的只有冰冷的、公式化的回复:“您的账户已被冻结,

详情请咨询法院或您的律师。”更让她崩溃的是,

她收到了物业的通知:云顶天墅的房产已被法院查封,她需要在规定时间内搬离。

那个她精心布置、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家”,转眼间就不再属于她。“陈遂!你***!

你凭什么!” 姜晚棠在电话里彻底失控,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绝望的愤怒,

“那是我的家!嘉瑞的家!你连孩子都不顾了吗?你还是不是人!

”陈遂听着电话那头歇斯底里的哭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些。

等那刺耳的声音稍微平息,他才冷冷地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你的家?姜晚棠,

用我赚的钱,养着你和郑临的野种,住了七年,你是不是真当我是慈善家了?搬出去,立刻。

否则,我不介意让法警‘请’你们出去。至于孩子……”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那是你和郑临的责任。我的责任,在拿到那份报告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你……你知道了?”姜晚棠的声音瞬间变得惊恐万分,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只剩下颤抖的呜咽,

“陈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看在嘉瑞还小的份上……”“闭嘴!

”陈遂厉声打断,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压抑不住的暴戾,“别用那个野种的名字来恶心我!

姜晚棠,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好日子吧。你和郑临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说完,

他毫不犹豫地挂断,并将这个号码彻底拉黑。对付郑临,则需要更隐蔽、更致命的手段。

郑临是启明集团的财务总监,位高权重,人脉盘根错节。直接硬碰硬,容易打草惊蛇,

也未必能一击致命。陈遂要的,是让他从高处跌落,摔得粉身碎骨,永无翻身之日。

老K送来的那份关于郑临的详尽资料,成了陈遂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他仔细梳理着那些看似平常的银行流水、投资记录和房产信息,

像最老练的猎手在寻找猎物最脆弱的命门。很快,几个疑点浮出水面。郑临的银行账户里,

有几笔大额资金,来源不明,最终流向了境外几个离岸公司的账户。

他在城南那套用空壳公司名义持有的高档公寓,购买资金也颇为蹊跷。更关键的是,

启明集团近两年有几个大型项目的财务数据,在老K弄到的内部备份文件里,

显示出一些微妙的、不易察觉的“调整”痕迹。陈遂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狐狸尾巴,

终于露出来了。郑临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款、洗钱、甚至可能涉及财务造假,中饱私囊。

这些,足够把他送进监狱,把牢底坐穿。他没有打草惊蛇,

而是将老K收集到的、指向性明确的线索,通过一个绝对无法追踪到他身上的匿名渠道,

投递到了集团审计委员会主席、以及市经侦支队某位以铁面无私著称的副队长的私人邮箱里。

邮件里没有任何威胁或要求,只有冷冰冰的证据链截图和关键信息提示,

像一份无声的举报信。做完这一切,陈遂靠在静庐书房的椅背上,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幽深难测。他知道,审计委员会和经侦那边,只要不是瞎子,

就一定会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

以郑临这些年积累的“财富”和他在财务上不可能完全抹平的痕迹,被揪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待这把由他亲手点燃的火,烧到最旺的时候。然后,

再浇上最后一桶油——那桶足以将姜晚棠和郑临彻底焚毁、身败名裂的油。他拿起手机,

翻到加密相册。里面,是老K通过特殊手段弄到的“成果”。几张照片,清晰度不算顶级,

但足以辨认出主角——郑临和姜晚棠。地点就在郑临那套城南的公寓里,落地窗前,

沙发上……姿态亲密,甚至有些不堪入目。还有几段音频,是两人在公寓里的对话片段,

充满了露骨的调情和对陈遂的轻蔑嘲讽。“那个陈遂?呵,就是个工作机器,

眼里只有他的项目和报表,懂什么情趣?晚棠,只有在我这里,

你才是个真正的女人……”“别说了……快给我……”“怕什么?

他这会儿指不定在哪个会议室里跟人拍桌子呢!他那个傻儿子,还当我是好叔叔呢,

哈哈……”听着郑临那充满得意和猥琐的声音,看着照片上姜晚棠那迷醉而放荡的神情,

陈遂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眼底的寒冰几乎要凝结成实质。他将手机锁屏,扔在桌上,

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快了。就快了。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夜色如墨,城市的灯火在远处连成一片模糊的光海。他举起杯,

对着那片象征着繁华和欲望的灯火,无声地致意。敬你们,最后的狂欢。第四章时机,

在陈遂冰冷而耐心的等待中,终于成熟了。启明集团内部,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酝酿。

审计委员会突然启动了对近三年几个重大项目的专项审计,动作异常迅速且保密级别极高。

矛头,隐隐指向了财务部。财务总监郑临的办公室,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他依旧每天西装革履地出现,但眉宇间那份惯有的从容和精明,

被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躁和阴沉所取代。他频繁地接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闪烁,

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陈遂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作为分管市场的副总,

他“恰好”需要去外地参加一个行业峰会。他走得干脆利落,

没有给姜晚棠留下任何只言片语,也没有再去看那个所谓的“儿子”一眼。

他需要彻底置身事外,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峰会进行到第二天下午,

陈遂正在酒店房间里,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邮件。手机震动,是老K发来的加密信息,

只有两个字:“收网。”陈遂眼神一凛,立刻合上电脑。他换上一身不起眼的深色休闲装,

戴上帽子和口罩,像一个普通的商务旅客,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酒店。他没有叫车,

而是步行穿过几条街,在一个没有监控的街角,

坐上了一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挂着普通牌照的黑色轿车。开车的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

是老K安排的人。车子没有开往机场或车站,而是驶向了城郊一个偏僻的物流园区。

在一个堆满集装箱的仓库角落,陈遂拿到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他打开看了一眼,

里面是厚厚一叠清晰度极高的彩色照片,以及一个普通的U盘。照片的主角,

自然是郑临和姜晚棠,场景比之前老K弄到的更加露骨和不堪,

甚至有几张是在云顶天墅的主卧里!显然,郑临的胆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大。U盘里,

则是整理好的、更高清的电子版照片和几段更长的、内容更劲爆的音频视频。

陈遂面无表情地翻看着,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一堆垃圾。确认无误后,

他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没有任何身份标识的廉价手机,

将U盘里的部分照片和一段最具有冲击力的视频片段,通过一个临时注册的匿名邮箱,

几个目标——本市几个影响力最大的八卦论坛版主、一个以挖掘名人隐私出名的自媒体大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