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展馆里,又陈列出了一件新的艺术品。
一个陌生号码向我发来了几张聊天截图,左侧的头像正是陆景修。
愿愿,怎么样?这个新鲜吧?!这可是我故意趁她快生产时,费尽心思安排才搞来的。
我的展馆,永远期待你的新作品。
心跳仿佛骤然停止。
此时,陆景修端着亲手炖的汤走了进来,汤色与他那艺术品一般血腥。
他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我嘴边。
“阿柠,趁热吃。”
“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寻来的小乳鸽,最新鲜不过了。”
忍着强烈的呕吐感,我从房间逃离,寻来藏在陆家的暗线。
“通知老爷,他前十一个外孙的死有蹊跷。”
......线人很快领命而去,而我转过头的瞬间,竟看到了陆景修阴鸷的脸。
他快步走过来抓起了我的手,眼中的温柔已然散尽。
“刚才在跟谁说话?”我惶恐地盯着他,察觉到他没看到线人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仆人。”
“重阳节不是要回老宅看望祖母吗?我吩咐她备好礼品。”
“怎么了,景修?”自以为天衣无缝地解释完毕后,我妄图从他手中挣脱,他却抓得更紧了。
“我们阿柠,这么会装啊?”闻言,我的心猛地一颤,望向他的眼神中又恢复了恐惧。
他将我向胸前拉了拉,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顿时在头顶响起。
“今天那么反常...我猜,你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既然这样,我们不妨就把话说开。”
他用手将我的发丝挽在耳后,所触及之处皆升起一股战栗。
“愿愿从小就和我一样,喜欢艺术。”
“为此她不惜和父亲决裂,独自吃苦了很多年,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我们的孩子为艺术献身,我很自豪,希望你也是。”
他慢慢将我松开,双手又扶着我的肩膀,似乎在等我肯定的回应。
我听了他一番锥心的话,却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所以,对于十一个亲生骨肉的死,你很心安理得是吗?”怒火攻上心头,我愤恨地给了他一巴掌。
“你真是疯了!为了一个小三的虚名,竟活生生拿自己的孩子献祭!”“陆景修,你陌生得让我害怕,我们...离婚!”我瞥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几乎心如死灰。
我原以为,都是因为我照顾不周,才会接连保不住十一个孩子的性命。
多少个午夜梦回,我都陷在深深的自责中,反复地做噩梦。
就连这些年陆景修的出轨,我也统统加诸在自己身上。
即便他接连几个月夜不归宿,总是带回来一身的香水味,我也毫不计较。
只怕无法弥补心中对他的愧疚。
可现实给了我沉重一击。
“离婚?顾长柠,你真是胆子大了!”听闻我的决心,陆景修似是被围彻底激怒,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们第十一个孩子还没死呢,你是不想要她了吗?要和我离婚!嗯?”我的瞳孔骤然放大。
“你说什么?小瑜她还在?!”“陆景修...你竟敢用她的性命威胁我!你配做她的爸爸吗!”他欣赏着我的表情,还想说什么,手机的***突然响起。
是那首熟悉的专属来电。
陆景修迅速将我甩到一旁的泳池中,接起了电话,语气又转换成了温柔。
“愿愿,你等一下,我立马去给你买来送过去。”
我呛着水从边缘爬上来,听到他这句,知道又是江愿晚上犯病了。
多少次,陆景修都会骂她一句小馋猫,然后抛下刚经历丧子之痛的我,跑到几百公里外给她买最爱吃的小蛋糕送过去。
他说,我只是伤心过度,而江愿要是一小时内吃不到,就会因为太馋而晕倒。
不等我起身,陆景修的身影已消失在露台上。
而我也因为产后落水,发起了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