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后，公司系统出了个大BUG，除了我没人能解决。他们用三倍工资请我回来。
刚到工位，新主管就递给我一个拖把。“先去扫个厕所，给我们年轻人做个榜样。”我笑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电脑关了。01电脑屏幕的光在我眼中熄灭。最后一点残影消失，
映出我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还有站在我身后，那个年轻主管张伟涨红的面孔。整个技术部，
几十号人，此刻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中央空调的通风口还在发出沉闷的嗡鸣。
张伟手里的拖把还举在半空，木杆的末端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他的嘴唇翕动着，
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一个已经退休的老太婆，
一个被他视为可以随意拿捏来立威的工具，竟然敢当着所有人的面，
用最直接、最安静的方式，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林岚，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尖锐起来，打破了这片死寂，像一把钝刀子在磨砂玻璃上刮擦。
“听不懂我说话吗？服从上级安排，这是员工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他刻意加重了“上级”两个字，试图用那点可怜的职权压垮我。我慢慢转过椅子，
正对着他。我没有起身，只是平静地仰视着他，目光从他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的脸，
落到他紧紧攥着拖把杆、指节发白的手上。周围的年轻人们，眼观鼻鼻观心，
假装敲击着键盘，但实际上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耳朵竖得比兔子还长。
我能感受到那些复杂的视线，有同情，有好奇，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看戏。
这就是职场，一个冰冷的斗兽场。“李总请我回来，签的合同是技术顾问，
负责解决线上核心系统的BUG。”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足以让办公室角落里的人都听见。“合同上没写我的工作职责包括打扫卫生间。”我顿了顿，
拿起桌上的手提包，站起身。我这把年纪，身高已经有些缩水，站在年轻力壮的张伟面前，
显得有些单薄。可我没有半分退缩。“如果我的工作内容变更为保洁，那么抱歉，
这份三倍薪资的合同，我想我没有能力签下。”“你！”张伟的脸彻底变成了猪肝色。
他大概是想威胁我，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一个已经退休的人，没有升职的欲望，
不怕被开除的风险，他那点权力，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林岚，你不要不识抬举！
你今天走出这个门，就别想再回来！后果你自己负责！”他声色俱厉，像是最后的挣扎。
我没有理会他这句苍白的威胁，径直朝着部门门口的电梯走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像是一记记精准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整个部门的人都看着我，
看着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如何用最平静的姿态，对抗新上任的主管。电梯门缓缓打开。
我走了进去，转身。在我按下关门键的瞬间，我看到张伟气急败坏地抬起脚，
狠狠踹向旁边的垃圾桶。哐当一声巨响，伴随着垃圾桶的翻滚和文件的散落。
电梯门彻底合上，隔绝了那场闹剧。金属的箱体平稳下行，映出我毫无波澜的脸。
我走出写字楼的大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深吸了一口混合着汽车尾气和植物芬芳的空气，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得很快。“喂，李总。”“合作的事，可能要取消了。”02电话那头，
李建国的呼吸猛地一滞。“林姐？怎么回事？您不是刚到公司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我知道他为什么慌。
核心交易系统瘫痪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每分每秒都在烧钱，
烧掉的是真金白银的利润和客户的信任。我是他请回来救火的唯一希望。
“你们新来的那位张主管，安排我去打扫厕所。”我没有添油加醋，只是用最平淡的语气，
陈述了一个事实。电话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甚至能听到李建国在那头压抑着怒火的粗重喘息声。过了足有半分钟，他才重新开口，
声音里满是歉意和疲惫。“林姐，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是我管理上出了问题。您别生气，
千万别生气。您先回家好好休息，我保证，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嗯了一声，
挂断了电话。与此同时，公司顶层的副总裁办公室里，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张伟刚刚扶正了被他踹倒的垃圾桶，手机就尖锐地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李总”两个字，
他心里咯噔一下，但随即又升起一丝被冒犯后的得意。他觉得，肯定是那个老太婆去告状了，
正好，让李总看看这些老员工有多难管。他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喂，李总。”“张伟！
***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李建国的咆哮声如同炸雷，震得张伟耳膜嗡嗡作响。
他瞬间懵了。“李总，我……我怎么了？”“你怎么了？我让你请林工回来解决问题，
你让她去扫厕所？你是不是觉得公司亏的钱还不够多，想让我也跟着你一起滚蛋？
”张伟的脸瞬间白了。他没想到李总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他急忙辩解：“李总，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整顿一下部门的风气，那个林岚，仗着自己是老员工，
一来就摆架子，我这是想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道现在谁是主管。
”电话那头的李建国被他这番言论气得笑了。“下马威？张伟，
你知不知道现在系统每宕机一分钟，公司账上就蒸发掉十万？你知不知道整个技术部，
几十个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对着那堆代码束手无策？林岚，她是现在唯一能救我们的人！
”“唯一的……希望？”张伟喃喃自语，他这才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踢到了一块铁板，
一块他根本惹不起的铁板。可年轻气盛的自尊心，让他嘴上依旧不肯服软。
“那她也不能当众顶撞我，这让我的威信何在？”“你的威信？”李建国冷笑一声，
“你的威信就是让公司破产吗？我告诉你，张伟，现在，立刻，马上！
你亲自去把林工给我请回来！如果她不回来，你就收拾东西自己滚蛋！”电话被狠狠挂断，
听着里面的忙音，张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林岚的错，
是那个老女人在背后告黑状，才让他如此难堪。心里的恨意，非但没有减少，
反而更加浓烈了。他攥紧手机，不情不愿地翻出林岚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接通了。
他压下心头的不满，用一种生硬的、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喂，林岚吗？我是张伟。行了，
别闹脾气了，回来上班吧。”他的话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
03听到电话里那副理所当然的腔调，我连一个字都懒得回。我直接按下了挂断键。
世界清净了。没过几秒，那个号码又一次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我没有再犹豫，直接关机。
浇花，修剪枝叶，给我的宝贝兰花换上新的营养土。退休后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且纯粹。
另一边，张伟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他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去跟李总汇报，当然，
没忘了添油加醋地把林岚描绘成一个恃才傲物、不服管理的老油条。李建国听完，
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拿起车钥匙，径直走出了办公室。他现在心急如焚，
公司的损失在以几何倍数增长，董事会的电话已经快把他打爆了。半小时后，
我家的门铃响了。我打开门，看到李建国站在门口，额头上还带着一层薄汗，
领带也有些歪了，神情是掩饰不住的焦灼。“林姐。”他一开口，声音就带着歉意。
我把他让进屋，给他倒了杯水。他没有坐，只是站在客厅里，
无比诚恳地说明了公司现在面临的巨大危机。他说系统底层数据库发生了链式崩溃，
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的年轻程序员根本没接触过十几年前搭建的那套底层架构，
完全摸不着头绪。他说董事会已经下了死命令，如果明天系统还不能恢复，
所有相关负责人都要承担责任。“林姐，这次，真的只有您能救公司了。”他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恳求。我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李总，我人已经退休了。
回去帮忙，是情分。”李建国立刻点头：“是，是，我明白。”“但是，
我不想在一个不被尊重，甚至被蓄意羞辱的环境里工作。”“我保证！
”李建国立刻立下军令状，“张伟那边，我会处理，
我保证他再也不会对您的工作有任何干涉。林姐，我当场就可以宣布，
撤销他对您的任何管理权限。”我放下茶杯，看着他。“口头保证没有用。
”我伸出三根手指。“我要三个条件。”“第一，张伟，必须当着技术部所有人的面，
为他今天的行为，向我公开道歉。”“第二，公司必须以正式文件的形式，
明确我‘高级技术顾问’的身份，以及我在这个项目中的职权范围，
我的工作只对你李总一个人负责。”“第三，项目期间，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
干涉我的工作进度和技术方案，包括你，李总。”我的话语很平静，
但每个字都带着不容商量的分量。李建国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没问题！林姐，
我全部答应！只要您肯回来！”我点了点头。“好，那我明天准时到公司。”我补充了一句。
“希望在我到之前，道歉的场面已经准备好了。”04第二天早上九点，
我准时踏入公司技术部的大门。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诡异。所有人都到齐了，
却没人开始工作，大家交头接耳，不时地朝门口张望。张伟站在他那间玻璃办公室里，
脸色铁青，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我刚走到我的工位前，李建国就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
他身后跟着他的秘书。“大家都停一下手头的工作，开个临时早会。
”李建国的声音沉稳有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办公室的公共区域。
我站在人群的外围，平静地看着。李建国亲自陪着我，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他环视了一圈，
目光最后落在了张伟的身上。“昨天，我们部门发生了一件非常不愉快，也非常严重的事情。
我们用最大的诚意请回来的林岚员工，受到了极不公正的对待。”李建国的语气十分严厉。
“在这里，我要强调一点，公司请林工回来，是解决我们所有人都解决不了的技术难题，
是来救火的，不是来受气的！”“张伟！”他突然提高了音量，点名道。
张伟的身体明显一颤，不情不愿地从他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作为部门主管，
你不仅没有为林工提供必要的支持，反而***，进行人格羞辱。这种行为，
严重违背了公司的价值观，也暴露了你个人管理能力的巨大缺陷。”李建国的话像鞭子一样，
一下下抽在张伟的脸上。“现在，我要求你，立刻向林工，公开道歉。”所有人的目光，
瞬间聚焦在了张伟的身上。我看到他的拳头在身侧死死攥紧，
脸上的肌肉因为屈辱而剧烈抽搐，那颜色，像是调色盘打翻了，红一阵白一阵，
最后变成了难看的酱紫色。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在李建国冰冷的注视下，
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挪动着僵硬的脚步，走到我面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对……不……起。”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坦然地接受了他的道歉，没有多说一个字，
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多给他一个。无视，是最大的轻蔑。我看到人群里的王雪，
那个昨天坐在角落里的小姑娘，悄悄地对我投来一个混合着敬佩和一丝怯懦的眼神。
会议草草结束。李建...我直接走向我的工位，拉开椅子，坐下，开机。整个过程，
我没有看任何人一眼，仿佛刚才那场闹剧的主角不是我。身后，
我能感觉到那道淬毒般的目光。我知道，张伟的这笔账，是记在我头上了。没过多久，
他那间独立的办公室里，传来一声键盘被狠狠砸在桌子上的巨响。05电脑启动，
熟悉的系统界面出现在眼前。我迅速进入状态，
开始分析后台涌来的海量错误日志和混乱的代码。只看了不到半小时，
我的眉头就紧紧锁了起来。情况比李建国描述的还要严重。这不是一个简单的BUG，
而是系统在多次迭代升级后，新旧模块底层逻辑冲突导致的结构性漏洞。
像一栋地基已经歪了的大楼，现在只是出现了第一道裂缝，如果不从根源上解决，
随时可能彻底坍塌。要修复它，我必须拿到十几年前，系统初建时的原始架构文档。
那是我亲手写的。我起身，走到部门资料管理员的工位前。他是个戴眼镜的小伙子，看到我，
有些紧张地推了推眼镜。我说明了来意。他面露难色：“林工，
您要的那个文档……在、在张主管的柜子里锁着。”我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张伟的办公室。
我敲了敲门。张伟坐在里面，抬头看到是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但还是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请进”。我开门见山：“张主管，
我需要一份十五年前的核心系统原始架构文档，在你的柜子里。”他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