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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里的小寡妇,隔壁兵哥哥非要帮我养崽?

明月御风 著

其它小说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明月御风的《穿成年代文里的小寡隔壁兵哥哥非要帮我养崽?》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小川,程刚是作者明月御风小说《穿成年代文里的小寡隔壁兵哥哥非要帮我养崽?》里面的主人这部作品共计14836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16 22:57:54。该作品目前在本完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内容主要讲述:穿成年代文里的小寡隔壁兵哥哥非要帮我养崽?..

主角:程刚,小川   更新:2025-10-17 00:5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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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烧得滚烫,小脸通红缩在我怀里,呼吸又急又浅。我抱着他冲出那间四面漏风的土坯房,

天还没亮透,凉气直往骨头缝里钻。怀里这个滚烫的小身子是我穿过来唯一抓得住的真实。

隔壁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周振国端着个搪瓷脸盆出来倒水,高大的身影堵在巷子口。

他身上那件旧军装洗得发白,领口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昏沉沉的光线里,

他眉骨那道疤显得有点凶。“程晚?”他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目光落在我怀里的孩子身上,

眉头立刻拧紧了,“小川咋了?”“烧得厉害。”我喉咙发干,声音劈了叉。

原身留给我的记忆太碎,像摔烂的瓦罐,只知道这孩子是她的命,叫程小川,才五岁。

至于那个据说牺牲在矿上的丈夫程刚,印象模糊得像隔了层磨砂玻璃。现在最要命的是没钱,

原身兜比脸干净。周振国二话没说,转身回屋,几秒钟就出来了,

手里攥着一卷零碎的票子和几张粮票,一股脑塞进我手里。“拿着,先送卫生所!

”他语气不容置疑。那卷钱带着他手心的温度,粗糙的纸币边角刮过我的掌心。我没矫情,

攥紧了。这时候,一分钱真能憋死英雄汉。“谢谢…周大哥。”我抱着小川,

深一脚浅一脚往村卫生所跑。卫生所的老大夫姓马,戴着瓶底厚的眼镜,给小川量了体温,

又扒开眼皮看了看,摇摇头:“烧得太高了,再拖怕是要出大事。打针退烧,加上药,

五块八。”周振国塞给我的那卷钱,我数了又数,皱巴巴的毛票和粮票凑一起,刚好五块八。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捏着那几张薄薄的纸片,我手心全是汗。打针的时候,

小川哭得撕心裂肺,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挣扎,我死死抱着他,感觉自己也快散架了。

折腾了大半天,小川的烧终于退了点,沉沉睡去。我抱着他坐在卫生所冰凉的长条木凳上,

腿都麻了。周振国一直没走,沉默地靠在门框上,像一尊门神。阳光透过门洞斜斜照进来,

把他半边身子染成金色,影子拖得老长。“周大哥,今天…真的谢谢了。”我嗓子哑得厉害,

“那钱,我尽快还你。”他摆摆手,声音低沉:“不急。孩子要紧。”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还打着补丁的旧褂子,“你…自己顾着点身子。

”抱着小川回家,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心比灌了铅还沉。屋里空荡荡,

墙角堆着几件破家具,土灶冰凉,米缸见了底。原身这日子,真是一点活路没给自己留。

正发愁晚饭和以后怎么活,院门被拍得山响,带着一股子蛮横劲儿。“程晚!开门!

”是弟媳林月香的声音,又尖又利,能划破人耳膜。我放下刚哄睡的小川,走过去开门。

林月香叉着腰站在门口,她男人,我那小叔子程铁柱,缩着脖子跟在她后面,眼神躲闪。

“大嫂,刚子的抚恤金,厂里该发下来了吧?”林月香皮笑肉不笑,

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脸上扫,“你一个寡妇家家的,带个拖油瓶,捏着那么多钱多不安全!

赶紧拿出来,我们替你收着,省得被外人骗了去!”她故意把“外人”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眼风还往隔壁周振国那紧闭的院门瞟了瞟。记忆碎片猛地扎了我一下。对,

程刚是在县里小煤窑出的事,矿上肯定有抚恤金!这是原身和儿子唯一能指望的活命钱!

看林月香这架势,这钱怕是早被她盯上了。我冷下脸:“抚恤金的事,矿上会通知。钱到了,

该咋办咋办,用不着别人操心。”我特意加重了“别人”两个字。林月香脸一沉,

声音拔高八度:“程晚!你这话啥意思?刚子可是我男人他亲哥!我们是一家人!

你一个外姓的,还想独吞咋地?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把钱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她说着就要往屋里挤。

程铁柱在后面小声咕哝:“嫂子…香香也是为了你好…”我挡在门口,一步不让。

这土坯房再破,也是程刚留给小川唯一的窝。“抚恤金还没下来,矿上张干事说了,

要等手续办完。下来了,该给爹娘养老的,一分不会少。该养小川的,谁也动不了。

”我盯着林月香,“现在,我要给小川熬药了,没事就请回吧。”林月香气得脸都歪了,

指着我鼻子骂:“好你个程晚!攀上隔壁那个煞星就硬气了是吧?我告诉你,

这钱你休想独吞!还有这房子!是程家的!你早晚得给我滚出去!”她狠狠啐了一口,

才扭着腰拽着程铁柱骂骂咧咧地走了。院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我靠在冰凉的门板上,

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小川在里屋不安地哼唧了一声。我深吸一口气,

走到墙角那口破米缸前,踮起脚,手伸进缸底厚厚的陈年积灰里摸索。摸了半天,

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用破布裹着的小布包。拿出来,掸掉灰,一层层揭开油腻发黑的破布。

里面是几张十元的“大团结”,还有几张皱巴巴的粮票、油票。这就是原身藏的“老本”,

也是她准备留给小川最后的底牌。数了数,三十七块五毛。在这个一斤肉七八毛钱的年月,

这是笔不小的钱,但也经不起坐吃山空。抚恤金,是最后的希望,也是悬在头顶的刀。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就起来熬小米粥。米缸里的小米只够浅浅铺个底,我仔细地淘洗着,

每一粒都金贵。灶膛里塞进几根干柴,火光跳跃着,映着我发愁的脸。光靠这点家底,

加上抚恤金,顶多熬个一年半载。小川要长大,要吃饭穿衣上学,这点钱根本不够看。

得想办法。正想着,院门被轻轻叩响了。是周振国。他站在晨雾里,

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粗瓷大碗。“给孩子熬了点鸡汤,放了点姜,驱寒。

”他把碗递过来,热气腾腾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碗里飘着金黄的油花,

还有几块实实在在的鸡肉。“周大哥,这太…”我有点无措。这年头,鸡比人金贵。

“孩子病刚好,需要补补。”他语气很平淡,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你也喝点,

脸色不好。”他把碗塞到我手里,转身就走了,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薄雾里。那碗鸡汤,

温热厚重,带着姜的辛辣和鸡肉的醇香,一点点暖进冰冷的胃里,也暖进心里。隔了两天,

村支书老杨头揣着个信封来了我家。他坐在屋里那张唯一的破板凳上,摘下破旧的蓝布帽子,

露出花白的头发,叹了口气:“晚丫头啊,矿上张干事托我把这个带给你。程刚的抚恤金,

批下来了。”他把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推到我面前。信封沉甸甸的。我打开,

里面是一沓崭新的“大团结”。一百五十块。在这个年代,

一个壮劳力一个月也就挣二三十块。这是一笔真正的“巨款”。老杨头又叹了口气,

语气复杂:“张干事让我带个话,说…矿上知道程刚家里困难,

本来抚恤金没这么多…是…是周排长特意去找了矿上领导,说明了情况,

才给争取到了最高标准…”周振国?我捏着那沓钱,崭新的纸币边缘有点割手。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闷闷的,又有点酸胀。送走老杨头,我把钱仔细地藏好。

这笔钱,是小川的命根子,更是我们娘俩未来的保障。我必须捂紧了。没过几天,

林月香又闻着味儿来了。这次她是一个人来的,脸上堆着假笑,

手里还拎着半篮子蔫了吧唧的青菜。“大嫂,忙着呢?”她眼睛滴溜溜地在屋里扫,

最后落在我脸上,带着赤裸裸的算计,“听说抚恤金下来了?哎哟,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刚子在天有灵,也能闭眼了!”她凑近几步,压低声音,“大嫂,你看,

你跟小川孤儿寡母的,住这么大房子多空荡,多害怕!我跟铁柱商量了,搬过来跟你一起住!

一来呢,人多热闹,相互有个照应;二来呢,也能帮你照顾小川,你也能腾出手来干点别的,

多好!”好一个“相互照应”!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他们搬进来,

这房子还能有我的份?小川还能有活路?我手里正拿着块抹布擦桌子,

闻言动作停都没停:“不用了。我跟小川住惯了,清净。我们娘俩的事,自己能顾好。

”林月香脸上的笑瞬间冻住,声音也尖利起来:“程晚!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是不是?

都是一家人,住一起怎么了?你防贼呢?我看你就是让隔壁那个姓周的迷了心窍!怎么,

拿了他的好处,就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认亲人了?”她把菜篮子往地上一墩,

叉着腰:“我告诉你!这房子是程家的!是刚子他爹妈留下的!你跟刚子结婚才几年?

你算老几?你住着程家的房子,拿着程刚的卖命钱,还不让我们程家人住?没这个道理!

今天你要么让我们搬进来,要么,你带着你那小拖油瓶滚出去!”她的叫骂声又高又尖,

像锥子一样扎人。小川吓得躲在我身后,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程家的房子?

”我放下抹布,冷冷地看着她,“林月香,程刚爹妈走的时候,这房子是分给程刚的,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大队部有底子!怎么?你想把大队部的底子也改了?

”林月香被我噎了一下,随即更凶:“放屁!那会儿刚子跟铁柱都还小,懂什么?

就是老人糊涂了!反正现在爹妈没了,这房子就是程家的!我跟铁柱就有份!你一个外人,

没资格霸着!”“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我寸步不让,“抚恤金,该给爹娘养老的,

我一分不会动。但小川是程刚的亲儿子,这房子,这钱,就是留给他的!谁也别想动!

”“亲儿子?”林月香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声笑起来,那笑声带着刻骨的恶意,“哈!

谁知道是不是刚子的种!结婚好几年才下个蛋,谁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偷了人……”“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打断了林月香恶毒的污蔑。我甩了甩震得发麻的手掌,胸口剧烈起伏。

打她?我都嫌脏了自己的手!可这种脏水泼过来,要是忍了,

以后我和小川在村里就没法抬头做人了!林月香捂着脸,

不敢置信地瞪着我:“你…你敢打我?!”“打你怎么了?”我盯着她,一字一句,

“再敢满嘴喷粪,污蔑小川,污蔑刚子,我撕烂你的嘴!”“反了天了!小贱蹄子!

我跟你拼了!”林月香彻底疯了,尖叫着张牙舞爪地扑上来,长长的指甲直往我脸上挠。

就在这时,院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住手!”周振国像座铁塔一样堵在门口,脸色黑沉,

眉骨那道疤因为怒气显得格外狰狞。他几步跨进来,

一把攥住林月香那只差点挠到我脸上的手腕,像铁钳一样。“啊!

”林月香疼得杀猪般嚎叫起来,“放开我!姓周的!你凭什么管我家的事!

你跟这寡妇什么关系?啊?奸夫淫妇!不要脸!”周振国眼神骤然一厉,手上猛地用力。

林月香疼得脸都白了,剩下的话全憋在嗓子眼里,只剩下“哎哟哎哟”的惨叫。

“嘴巴放干净点!”周振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战场上淬炼过的冰冷煞气,直透骨髓,

“再敢胡说八道,污蔑军属,信不信我送你上公社讲理去?看看污蔑烈士遗孀是个什么罪过!

”他松开了手。林月香踉跄着后退好几步,抱着被捏得青紫的手腕,惊恐地看着周振国,

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周振国身上那股当过兵的凛冽气势,

根本不是她这种撒泼的村妇能扛得住的。“滚!”周振国只吐出一个字。林月香吓得一哆嗦,

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院子,连那半篮子烂菜叶子都忘了拿。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小川压抑的抽泣声。我赶紧蹲下身抱住小川:“小川不怕,妈妈在,

坏人被赶跑了…”周振国站在那儿,沉默地看着我们娘俩。阳光照在他身上,

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没事吧?”他问,声音缓和下来。我摇摇头,

嗓子有点堵:“没事…谢谢你,周大哥。”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目光扫过屋里简陋的陈设,

最后落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点点头:“有事喊一声,我在隔壁。”说完,

转身离开了。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口。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破窗纸的呼啦声。

我抱着小川,心里五味杂陈。周振国刚才那句“军属”,像一颗石子投进心湖,

激起一圈圈涟漪。他是在帮我们娘俩撑腰。林月香消停了一阵子,没敢再上门明抢。

但村里关于我的风言风语却像野草一样疯长起来。“听说了吗?程晚那抚恤金,可厚实了!

一百多块呢!”“啧啧,怪不得林月香眼红!不过我看啊,她未必守得住…”“咋?有说法?

”“你没见隔壁那周排长?隔三差五往她家跑!又是送鸡汤又是撑腰的…这不明摆着嘛!

”“哎哟!真的假的?那周振国看着挺正派一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个寡妇,

一个光棍汉,隔壁住着…干柴烈火,能没点事儿?不然人家凭啥那么帮她?图啥?

”“也是…可怜程刚尸骨未寒啊…”“我看那小川,眉眼跟程刚也不太像,

细皮嫩肉的…”……这些碎嘴的闲话,起初只在背地里传。直到那天下午,我去河边洗衣服。

河边石头上坐了几个村里长舌头的媳妇,正嗑着瓜子说得唾沫横飞。看见我端着盆过来,

声音非但没压低,反而故意扬高了。“哟,这不是刚子媳妇吗?洗衣服啊?

怎么不让隔壁那个帮你洗啊?人家可是‘热心肠’得很呢!”说话的是村里有名的快嘴李婶,

语气阴阳怪气。我没理她,找了个离她们远点的石头蹲下。另一个叫王二嫂的接口,

声音尖得能戳破天:“就是!我看啊,有些人就是命好!死了男人还能攀上高枝儿!

周排长可是吃国家粮的,虽然伤了腿脚,那津贴也不少吧?比咱们土里刨食强百倍!

”“攀高枝儿?我看是倒贴吧!”李婶嗤笑一声,“带着个拖油瓶,人家能要?

顶多就是玩玩!等新鲜劲儿过了,看她还怎么得意!”“就是!

没准那孩子也不是程刚的种呢?不然周排长能那么上心?”王二嫂撇着嘴,

眼神鄙夷地扫过我。污言秽语像臭水沟里的脏水,劈头盖脸地泼过来。她们的声音很大,

故意让我听见。周围洗衣服的几个女人都低着头,假装没听见,但耳朵都竖着。

一股火气猛地从心底窜上来,直冲脑门。我“嚯”地站起身,手里的湿衣服重重砸进盆里,

溅起一片水花。那几个长舌妇被我吓了一跳。我几步走到她们面前,没看别人,

只盯着那个嚼舌根最狠的王二嫂:“王二嫂,你刚才说啥?再说一遍我听听?

”王二嫂被我盯得有点发毛,色厉内荏地梗着脖子:“咋地?我说错了吗?

你跟周振国那点破事,村里谁不知道?装什么清高!”“破事?”我冷笑一声,声音不大,

但异常清晰,足够让河边所有人都听见,“我跟周振国怎么了?他是帮我送过孩子看病,

是在林月香上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时候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他帮的是烈士程刚留下的孩子!怎么,在你们眼里,帮烈士遗孀,

就成了见不得人的‘破事’?”我目光扫过那几个长舌妇,

最后落在王二嫂脸上:“你说小川不是程刚的种?行!这话你敢当着周排长的面再说一遍吗?

敢不敢跟我去公社,当着书记的面说?周排长是部队上退下来的,是上过战场流过血的功臣!

你们污蔑他,污蔑烈士遗孤,就是污蔑军属!就是给咱们村抹黑!我倒要看看,

公社管不管这事!

”我把“军属”、“烈士遗孤”、“功臣”、“抹黑”这几个词咬得特别重。

王二嫂的脸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另外几个也缩着脖子,眼神躲闪。

村里人不怕吵架,但怕惹官非,更怕扣大帽子。周振国军人身份的这面旗,比什么都好使。

“没有证据就满嘴喷粪,小心烂舌头!”我丢下这句话,端起盆,转身就走。脊背挺得笔直。

身后一片死寂。我知道这招能暂时压住她们,但谣言就像韭菜,割了一茬还会长。

想彻底清净,光靠吓唬不行。我和小川,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依靠。

这个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冒出来。那天之后,村里嚼舌根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周振国似乎也听到了风声,再过来时,总是选在白天,要么送点地里新摘的菜,

要么借口看看小川恢复得怎么样,从不单独逗留太久。他沉默寡言,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偶尔流露出的关切和担忧,像细小的火苗,烫得我心底发慌。转眼入了秋。

地里的庄稼快收了,家家户户都忙。我琢磨着光靠抚恤金坐吃山空不行,得想法子挣钱。

去黑市倒腾?风险太大。做点手工?村里没人买。思来想去,想到了山上的野货。

后山资源丰富,蘑菇、木耳、野果、药材…只要能找到路子卖出去,就是一条活路。这天,

我起了个大早,把小川送到村里相熟的王奶奶家照看,背着竹筐就上了后山。

秋日的山林色彩斑斓,空气清冽。我运气不错,

在一片湿润的松林下发现了一大片肥厚的榛蘑,黄澄澄的,像小伞一样挤在一起。

我手脚麻利地采着,心里盘算着晒干了能卖多少钱。采了大半筐,正准备换个地方,

脚下一滑,踩在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上。“啊!”我惊呼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

右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完了!扭到了!我疼得冷汗直冒,试着动了一下脚,

疼得我龇牙咧嘴,根本站不起来。这荒山野岭的,天又快黑了……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要是没人发现…就在这时,我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程晚?程晚你在哪?

”是周振国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急切和担忧。“周大哥!我在这儿!”我赶紧大声回应。

拨开茂密的灌木丛,周振国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看到我坐在地上,抱着脚踝,

脸色一变,几步就跨了过来。“怎么了?”他蹲下身,眉头紧锁。

“脚扭了…走不了路了…”我疼得声音发颤。他二话没说,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脚踝,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骨头应该没事,是扭筋了。”他判断得很准,“得赶紧处理,

不能耽误。”他看了一眼我旁边散落的蘑菇和竹筐,又看了看天色。“上来!”他背对着我,

半蹲下身子。“周大哥…不用,我…”我有点慌,这姿势太亲密了。“快点!天要黑了,

山里不安全!”他语气不容拒绝,带着军人特有的强硬,“不想脚废了就赶紧上来!

”我咬了咬牙,忍着疼,攀上他宽阔结实的后背。他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衫透过来,

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他托着我的腿弯,稳稳地站了起来。山路崎岖,他走得很稳,

每一步都踩得很实。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跃。

我趴在他背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一种说不清的、类似阳光晒过青草的气息。

他走路时微微的颠簸,牵扯着我受伤的脚踝,一阵阵的疼,但心里却奇异地安定下来。

仿佛有他在,再难的路,也能走过去。一路沉默。只有脚步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快下山时,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像是在解释:“下午看小川在王奶奶家,说你上山了,

天快黑还没回来…我不放心。”我心里一暖,鼻子有点发酸:“…谢谢周大哥。

”他没再说话,只是背着我,一步步走出了山林。暮色四合,他的背影沉默而坚定。到家后,

他把我安置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动作轻得不像他这个人。又去灶房烧了热水,

找了块干净布浸湿拧干,小心翼翼地敷在我肿得老高的脚踝上。“先用热敷,散开淤血。

明天要是还肿得厉害,得去卫生所看看。”他蹲在我面前,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我的脚踝。

昏黄的煤油灯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那道疤似乎也柔和了许多。屋里很安静,

只有他拧布巾的水声,和我有些乱的呼吸声。小川在王奶奶家,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令人心慌的静谧。“周大哥…”我忍不住开口。“嗯?

”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睛看向我。我张了张嘴,那些感谢的话到了嘴边,却觉得太轻。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眉宇间尚未完全褪去的担忧,那些在河边被逼出来的念头,

那些藏在心底的依赖和悸动,突然冲破了束缚。“你…为什么对我跟小川这么好?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太唐突。周振国拿着布巾的手顿了一下。他垂下眼,

看着盆里微微晃动的水面,沉默了几秒钟。煤油灯的火苗跳跃着,

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程刚…是个好兵。”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像是在回忆一段沉重的往事,“那年新兵连,我是他班长。他年纪小,但肯吃苦,不怕累,

训练从来不掉队。后来…他分去了矿上…出事的时候,我在医院养伤,

没能送他…”他的声音哽了一下,喉结滚动,“我答应过他,在部队是兄弟,

以后…他家里人,我照应。”原来如此。不是同情,不是怜悯,是承诺。

是一个军人对牺牲战友的承诺。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可随之而来的,

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有点涩,有点空落落的。“程晚。”周振国抬起头,

目光直直地看向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我知道村里那些闲话难听。你放心,

我周振国做事,问心无愧。以后…我会注意些,少来,省得连累你们娘俩名声。”他误会了!

他以为我在意那些闲言碎语,在提醒他避嫌!“不是的!周大哥!”我急了,也顾不上脚疼,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些闲话我不怕!我就是…”就是什么?就是觉得他对我们的好,

不该仅仅是因为一个承诺?就是…心里那点说不出口的期待?我卡住了,脸有点发烫。

周振国看着我,深邃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像平静海面下的暗流。他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移开了目光,重新低下头,继续给我换热敷的布巾,

动作依旧轻柔。“你脚伤了,这几天别乱动。小川我去接回来。”他低声说。

“不用麻烦…”我想拒绝。“不麻烦。”他打断我,语气不容置疑,“养好伤要紧。

”那天晚上,他果然去王奶奶家把小川接了回来。小家伙看到我肿起的脚踝,吓得直哭,

周振国笨拙地哄着他,告诉他妈妈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小川抽抽噎噎地趴在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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