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她跪求我拯救世界

1陈觉的私房菜馆，没挂牌子。就在老城区一个独门小院里，一天只开一桌。菜是他定的，

客人没得选。爱吃不吃。今天这桌客人刚走，留下一地狼藉。陈觉正收拾着碗筷，手机响了。

是银行的短信。“您的账户……到账1,000,000.00元。”他看了一眼，

面无表情，把手机揣回兜里，继续把油腻的盘子扔进水池。离婚三年，

苏眉每个月都会打来一百万。赡养费。当初离婚协议上没写，她自己要给的。

陈觉也从没问过为什么。就像他从没问过，结婚五年，苏眉为什么突然就要走。

那天她也是这样，把一张卡放在桌上。“密码你生日。里面钱够你花一辈子。我们离了吧。

”陈觉当时正剁着肉馅，准备包一顿白菜猪肉的饺子，那是苏眉最爱吃的。他手里的刀停了。

抬头看她。她还是那么好看，就是眼睛里没光了。“行。”他说了一个字。

然后继续“咣咣咣”地剁馅。他把饺子包好，煮好，捞出来，一人一盘。“吃了再走。

”苏眉没动筷子。“陈觉，你没别的话说？”“说什么？”他夹起一个饺子，吹了吹，

放进嘴里，“趁热吃。凉了就腥了。”苏眉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站起来，走了。

从头到尾，陈觉没抬头，也没留。心口那地方，像是被人拿钝刀子反复地割，一刀又一刀，

血流不出来，堵着，涨得疼。三年了，还是疼。“哗啦——”他打开水龙头，冷水冲在手上。

院门被人推开了。“吱呀”一声，很轻。陈觉没回头。“打烊了。明天请早。”脚步声没停，

一直走到他身后。一股熟悉的香味飘进鼻子。不是香水，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陈觉搓盘子的手，停了。他关了水，转过身。苏眉就站在他面前。三年不见，她好像变了，

又好像没变。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作战服，勾勒出的线条比以前更惊心动魄。头发剪短了，

齐着耳朵根，显得那张脸更小，更白。眼神也变了。以前是潭不起波澜的死水，

现在是淬了火的冰。“你来干什么？”陈觉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问一个陌生人，

“看我死没死？”苏-眉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她就那么看着，眼睛一眨不眨。

陈觉被她看得有点烦。“钱收到了。不多不少，一分没差。”他扯了张纸巾擦手，

“要是没别的事，门在那边。”苏眉还是没动。突然，她膝盖一弯。“噗通”一声。

她跪下了。直挺挺地跪在湿漉漉的厨房地板上。陈觉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苏眉是什么人？她是天上的鹰，是山尖的雪，是宁可站着死，

也绝不跪着生的主儿。可现在，她跪在他面前。“陈觉。”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抖得厉害。

“救救我。”她顿了一下，抬起头，眼睛里全是血丝。“不，救救这个世界。

”2陈觉觉得这娘们儿可能是疯了。他伸手，想去探探她的额头。苏眉没躲，

任由他冰凉的手指贴上来。“没发烧。”陈觉收回手，皱着眉头，“说胡话了？”“我没疯，

也没说胡话。”苏眉仰着脸，脖颈拉出一条脆弱又坚定的弧线，“我说的是真的。

世界要完了。”陈觉拉了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他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烟雾缭绕。

“你接着说。我听听，怎么个完蛋法。”他的样子，像是在听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苏眉看着他这副混不吝的样子，心里又酸又涩。她就知道，跟他说这些，他不会信。

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是一条咸鱼。天塌下来，他想的也是找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有东西……从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过来了。”苏眉组织着语言，她知道，必须用最简单的话，

“它们在‘吃’东西。吃光，吃声音，吃颜色……最后，会把整个世界都吃掉。

”陈觉弹了弹烟灰。“外星人？”“比那麻烦。”苏眉说，“它们没有实体，

更像是一种……规则层面的‘饥饿’。我们叫它们‘虚食者’。”“虚食者？”陈觉笑了，

“你科幻小说看多了吧？还天衡司呢？你们单位是不是还发制服？”苏眉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忘了，这个男人敏锐得像头豹子。“你怎么知道‘天衡司’？”“你这身衣服，左边袖口，

绣着两个小字。天，衡。”陈觉吐了个烟圈，“刚开始没注意，你一跪下，袖子翻过来了。

”苏眉低头看了一眼。确实。她心里叹了口气。“是。我三年前离开你，就加入了天衡司。

一个专门处理这类事件的保密机构。”“所以，你不是不爱我了，是为了保家卫国？

”陈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只是笑不及眼底，“苏大英雄，失敬失敬。”这话说得像刀子。

苏眉的心被扎了一下。“我……”“行了。”陈觉打断她，“别说那些没用的。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世界要完，你来找我干嘛？我就是个厨子。我能干嘛？

给那什么‘虚食者’炒盘土豆丝？”苏眉的眼睛亮了。“对！

”陈觉：“……”苏眉急切地说：“就是这个！我们研究了很久，

发现‘虚食者’虽然在吞噬一切，但它们对一种东西有特殊的反应……就是你做的饭！

”陈觉夹着烟的手指，抖了一下。烟灰掉在裤子上。“你再说一遍？”“我们监测到，

你这家菜馆周围三公里，是整个城市最‘干净’的地方。没有任何‘虚食者’活动的迹象。

”苏眉说，“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巧合，后来调取了三年来所有的数据，发现只要你开火做饭，

周围的‘虚食者’就会退走。它们……好像在害怕你做的东西。”陈觉沉默了。

他想起一些事。他这家菜馆的客人，都有点古怪。他们不点菜，

只说自己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烦。有个客人说，他晚上老做噩梦，梦里有东西追着他。

陈觉听完，给他做了一道“油炸鬼”。第二天，那客人来了，说一觉睡到大天亮。

还有个客人说，他总觉得家里有别人，可回头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陈觉给他做了一道“叫花鸡”。后来，那客人再也没提过这事。他一直以为是心理作用。

现在看来……“所以，你们天衡司，监视我三年了？”陈觉的声音冷了下来。

“是……为了保护你。”苏-眉的声音低了下去。“保护？”陈觉笑了，

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苏眉，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傻？”他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走的时候，一句话不说。现在世界要完了，你想起我了？

你把我当什么？一次性的工具？”他俯下身，捏住苏眉的下巴。力气不大，侮辱性极强。

“你求我？你怎么求我？”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带着烟草和油烟的混合味道。

苏眉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不是害羞。是气的。但她不能发作。她看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有嘲弄，有愤怒，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伤痛。她忽然凑上去，嘴唇贴着他的耳朵。

气息又轻又热。“你想要我怎么求你……都可以。”3陈觉的身子僵住了。耳朵那块地方，

又麻又痒，像有小虫子在爬。他松开手，后退了一步，跟苏眉拉开距离。“你来真的？

”“我没时间开玩笑。”苏眉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就在刚才，

城东的纺织厂，出现了一个‘缺口’，二级警报。我们的人已经过去了，但撑不了多久。

”“缺口？”“就是‘虚食者’撕开现实世界的口子。”苏眉的表情很严肃，

“如果不尽快‘喂饱’它，缺口会越来越大，直到吞掉整个东区。”陈觉没说话，

他走到后厨，打开冰箱。里面没什么正经食材。只有一些边角料，

还有几块看着像是石头又像是木头的东西。这些都是他那些“特殊客人”送来的。

“用什么做？”苏眉跟了进来，看到冰箱里的东西，愣了一下。“这些……是什么？

”“食材。”陈觉拿出一块黑漆漆，像是焦炭的东西，在手里掂了掂，“这玩意儿，

叫‘魇石’。吃多了做噩梦，磨成粉，正好。”他又拿出一瓶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

“这是‘静河水’。据说能洗掉人的记忆。”苏眉看得眼皮直跳。

她以为陈觉只是个厨艺特别好的普通人。现在看来，他知道的，远比她想象的要多。

“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客人送的。他们说，只有我做的饭，才能处理这些玩意儿。

”陈觉把东西放在案板上，“所以，我不是在给‘人’做饭，对吗？”苏眉沉默。

陈觉自嘲地笑了笑。“行吧。我他妈就是一个处理核废料的。”他不再废话，拿起菜刀。

“咣！”刀光一闪，那块比石头还硬的“魇石”，被他切下来一小块。他手腕一抖，

刀锋翻飞，瞬间就把那小块石头切成了细丝。接着，他把细丝扔进一个石臼里，拿起石杵，

开始捣。“咚、咚、咚……”声音不大，但很有节奏。苏眉站在旁边，看着他。专注的男人，

最好看。她以前就喜欢看他做饭。看他把那些普普通通的食材，变成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

那个时候，他身上有烟火气，眼神是暖的。不像现在，冷得像块冰。很快，

魇石被捣成了黑色的粉末。陈觉把粉末倒进一个碗里，又倒了点静河水进去，搅拌均匀。

“面呢？”“车里有。”苏眉立刻跑出去，从一辆黑色越野车的后备箱里，

拿出一袋特制的军用面粉。陈觉接过来，倒进盆里，把那碗黑色的水倒进去，开始和面。

他的动作不快，但很稳。揉、搓、摔、打。很快，一个光滑的面团就成型了。

他把面团放在案板上，盖上布，醒着。“这就行了？”苏眉问。“还差个浇头。

”陈觉走到院子里，在一个角落的坛子边停下，“开坛。”苏眉不知道他要干嘛，

但还是上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坛子盖掀开。一股难以形容的，又香又臭的味道，

冲了出来。苏眉差点吐了。坛子里，是满满一坛子黑色的，黏糊糊的东西。“这是……什么？

”“三年前，有个客人说他心里堵得慌，快活不下去了。”陈觉拿了个勺子，

从坛子里舀了一勺黑泥，“我让他把心里的‘堵’，吐出来。就成了这个。”他看着苏眉，

眼神里没什么情绪。“我叫它，‘奈何’。”4城东纺织厂。废弃的车间里，

空气像是凝固了。中间的位置，空间正在扭曲，像一块被揉皱的黑布。黑布的中心，

是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洞里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纯粹的“无”。周围的墙壁、机器、地面，

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颜色，变得灰白。七八个穿着和苏眉一样制服的天衡司探员，

围成一圈，手持着奇怪的武器，对着那个洞。武器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一种白色的光束。

光束打在洞口，激起一圈圈涟M。但那个洞，还在缓慢地扩大。“队长！撑不住了！

‘熵’值在快速升高！”一个年轻的探员喊道，他的额头上全是汗。队长是个独眼龙，

叫老马。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仪器，数值已经变成了红色。“再撑五分钟！

苏眉带的‘外援’就到了！”“外援？什么外援能处理这种级别的缺口？”“一个厨子。

”老马说。所有人都愣住了。“厨子？”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咆哮着冲进了厂区。

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车间门口。苏眉跳下车，从后座拎下一个食盒。陈觉跟着下来，

嘴里还叼着根没点着的烟。他看了一眼车间里的情况，吹了声口哨。“阵仗不小啊。

”老马看到苏眉，松了口气。“东西带来了？”“带来了。”苏-眉打开食盒。

一股无法形容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车间。所有人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那香味很霸道，

直接钻进脑子里。仿佛能勾起人心里最深处的欲望。食盒里，是一碗面。面条是黑色的，

根根分明。上面盖着一层黑色的酱汁，酱汁上撒着几点翠绿的葱花。

“这是……”老马看着那碗面，喉结动了动。“‘断肠’面。”陈觉把烟点着，吸了一口，

“吃完，什么念想都没了。”苏眉端着面，一步步走向那个黑洞。越靠近，压力越大。

空气变得黏稠，像是沼泽。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快要被抽干了。但她还是往前走。那个黑洞，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它停止了扩张，开始剧烈地蠕动。像一张贪婪的嘴。

苏眉走到离洞口只有三米的地方，停下。她把那碗面，放在地上。然后，后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见那碗面，开始变得虚幻。面碗的边缘，开始消失，被“吃”掉了。

紧接着，是面条，是酱汁。那个黑洞，像一个饕餮食客，疯狂地吞噬着这碗面。

它的蠕动速度越来越快。车间里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满足感？是的，那个黑洞，

在散发出一种“吃饱了”的信号。几秒钟后，整碗面都消失了。黑洞打了个“饱嗝”似的，

剧烈地收缩了一下。然后，消失了。车间里恢复了正常。墙壁、机器，都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空气也不再黏稠。一切都结束了。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劫后余生。

老马走到陈觉面前，伸出手。“我叫马国栋。谢谢你，陈师傅。”陈觉没跟他握手，

只是看了他一眼。“别叫我师傅。我就是个做饭的。”他转身，看着苏-眉。“现在，

可以谈谈我的价钱了吧？”苏眉走过来，看着他。她的眼神很复杂。“你要什么？

”陈觉笑了。他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什么都不要。

”“我就要你。”5天衡司，地下基地。这里像个蜂巢，到处都是穿着制服的人，行色匆匆。

巨大的屏幕上，闪烁着各种看不懂的数据和地图。陈觉被带到了一个房间。说是房间，

其实更像个豪华套房。客厅，卧室，还有一个设备齐全到夸张的厨房。“从今天起，

你就住在这里。”苏眉说，“你需要什么，都可以提。”陈觉在沙发上坐下，

摸了摸真皮的质感。“第一个要求，把监控拆了。我不喜欢被人看着。”苏眉愣了一下。

“这是规定……”“那就改规定。”陈觉翘起二郎腿，“不然，下次你们自己玩儿蛋去。

”苏眉看着他，这个男人，还是那么混蛋。她咬了咬牙。“好。”她拿出通讯器，说了几句。

房间里几个隐藏的红点，熄灭了。“第二个要求。

”陈-觉指了指那个堪比米其林三星后厨的厨房，“把这些亮闪闪的玩意儿都给我搬走。

”“为什么？这都是最顶级的设备。”“我用不惯。”陈觉站起身，走到厨房，“我的锅呢？

我的刀呢？我的案板呢？”苏眉：“……在车上。”“去，给我搬进来。”苏眉的脸都黑了。

她是天衡司的外勤行动组组长，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人。现在，居然要给这个男人当搬运工？

但她还是去了。没一会儿，她和两个探员，吭哧吭哧地把陈觉那些“宝贝”搬了进来。

一口用了十几年的黑铁锅，油光锃亮。几把磨得只剩一半的菜刀。

还有一块中间都凹下去的木头案板。这些东西，跟这个充满未来感的厨房，格格不入。

陈觉走过去，拿起自己的刀，在手里掂了掂。“这才对。”他把刀插回刀架，回头看着苏眉。

“第三个要求。”“又是什么？”苏眉有点不耐烦了。“你，留下来。

”苏眉的呼吸停了一拍。“……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从今天起，你得住这儿。

”陈觉走到她面前，逼近她。苏-眉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了冰凉的金属厨台上。

退无可退。陈觉伸出手，撑在她身侧的厨台上，把她圈在自己和厨台之间。一个标准的壁咚。

“我这个人，认床。”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也认人。”苏眉的心跳，

漏了一拍。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很熟悉。也很危险。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陈觉，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知道。”陈觉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所以呢？

你现在有男朋友？”“没有。”“那不就结了。”他低下头，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

“你把我当什么了？”苏眉的声音有点发抖。“救世主的……战利品？

”陈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他盯着她的嘴唇。很润。看起来，很好亲。

苏眉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她的脸颊开始发烫。三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了。

可这个男人一靠近，她所有的防备，都土崩瓦解。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报告！

苏组长，总长请您和陈先生过去一趟。”苏眉如蒙大赦，一把推开陈觉。“知道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不敢去看陈觉的眼睛。“走吧，总长要见你。

”陈觉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跑？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跑了。

6总长的办公室，很简洁。一张办公桌，两个沙发，墙上挂着一幅字。“天道酬勤”。

一个穿着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浇花。他就是天衡司的总长，赵信。“你们来了。

”赵信放下水壶，转过身，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坐。”陈觉大喇喇地在沙发上坐下。

苏眉则恭敬地站在一边。“小陈同志，辛苦你了。”赵信亲自给陈觉倒了杯茶，

“纺织厂的事，我听说了。处理得很好。”陈觉端起茶杯，闻了闻。“大红袍？”“哦？

你也懂茶？”赵信有点意外。“不懂。就是闻着香。”陈-觉喝了一口，“说正事吧。

找我来，不只是为了喝茶吧？”赵信笑了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他从桌上拿过一个平板电脑，递给陈觉。屏幕上，是一张世界地图。上面，有十几个红点，

正在闪烁。“这是全球目前监测到的，所有一级‘缺口’的位置。”赵信的表情严肃起来，

“它们就像地球身上的癌细胞。纺织厂那个，只是个开始。”陈觉滑动着屏幕。

“你们想让我，挨个去给它们做饭？”“可以这么理解。”赵信说，“你的‘菜’，

是目前我们发现的，唯一能稳定‘闭合’缺口的办法。我们称之为，‘飨食疗法’。

”“名字起得不错。不过，我有个问题。”“请讲。”“食材呢？”陈觉说，

“做饭得有米下锅。我那些‘特殊食材’，可不是大白菜，到处都有。”“这个你不用担心。

”赵信说，“天衡司成立几十年，也收集了不少‘特殊物品’。我们会为你提供最好的食材。

”“是吗？”陈觉放下茶杯，“我那些客人，都是些什么人？”赵信和苏眉对视了一眼。

“他们……是‘先行者’。”赵信说，“是一些因为各种原因，提前接触到‘虚食者’，

并且活下来的人。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那些东西的气息。”“所以，

我一直在给‘鬼’做饭？”“他们不是鬼。他们是英雄。”赵信的语气很郑重，

“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侵蚀。”陈觉没说话。他想起了那个说自己心里堵得慌的客人。

原来，那不是形容词。“我明白了。”陈觉站起身，“什么时候开始？”“不急。”赵信说，

“你需要先进行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然后我们会为你量身定制一套行动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