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趣游话外!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赤脚医生的母亲在阴间开诊所之来自阎罗殿的聘书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9

李秀兰在阴间的“仁心堂”开张还没几天,消息就像长了腿似的,顺着黄泉路一路传开了。

这诊所开得简陋,就在忘川河支流的一座小石桥旁,用还带着树皮的木头搭了个棚子,

门口挂着一块用彼岸花汁写着“仁心堂”三字的旧木牌。棚子里,药材堆在捡来的破瓦罐里,

几把用孽镜台边角料磨成的“银针”算是镇店之宝。来看病的,

多是些没钱没势、病痛缠身的孤魂野鬼。李秀兰,这个在阳间做了一辈子赤脚医生的女人,

如今在阴曹地府,重操旧业,用的还是那套土方子、老经验,加上一颗实诚的仁心。

她正给一个淹死鬼扎针,祛除它肺里淤积的千年寒水,忽然间,原本呜咽的风停了,

浑浊的忘川河水似乎也凝滞了片刻。一股森严、沉重的威压由远及近,

让桥头徘徊的游魂们都瑟缩着避让开来。来者是一位身着黑袍,头戴高冠,面色青黑的判官。

他身后跟着两名面无表情、手持锁链的鬼差。这与李秀兰平日里接触的病人截然不同的气派,

让棚子前排队的小鬼们吓得魂体都淡了几分。“李秀兰?”判官的声音如同古钟轰鸣,

不带丝毫感情。李秀兰放下手中的“针”,在粗布衣上擦了擦手,心里有些打鼓,

但面上还算镇定:“是我。官爷有事?是来看病的?哪里不舒服?

”那判官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他展开一卷散发着幽幽黑光的卷轴,那卷轴非纸非帛,

材质像是凝固的夜色。“奉十殿阎罗之首,秦广王殿下敕令,”判官朗声宣读,

声音传遍四周,“今有阳世亡魂李秀兰,生前积德行善,医术仁心。逝后于此阴阳交界,

私设医寮,本有扰乱阴阳秩序之嫌。然,念其救治孤苦,缓解魂灵之苦痛,功过相抵。

今阎罗殿正缺一精通医理、明辨阴阳病灶之良医,特聘李秀兰为阎罗殿御用医师,即刻赴任,

不得有误!”聘书?阎罗殿的御用医师?排队的小鬼们哗然,随即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不敢出声。这可是天大的“机缘”,也是极大的恐怖。去了阎罗殿,那就是正经的阴神编制,

再不用在这苦寒之地风吹雨打。但同样,那也是规矩森严、步步惊心的地方,

给阎王和那些大人物看病,一个不慎,可能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李秀兰也愣住了。

她看着那卷散发着威严的聘书,心里头念头急转。去阎罗殿?穿着官袍,

给那些大人物看头疼脑热?她想起的是阳间儿子背着小药箱,深一脚浅一脚走在田埂上,

去给发高烧的娃娃、咳喘不止的老人看病的背影。她搓了搓手,

脸上堆起一个惯常的、带着点乡土气的笑容:“哎呦,多谢阎罗王爷看得起,

也辛苦判官大人跑这一趟。只是……我这老婆子,野路子惯了,就会用点土方子,

认得的也都是乡野小病。阎罗殿那地方,规矩大,病人也都……来头大。我这手艺,

怕是登不了大雅之堂,万一耽误了哪位大人的病情,那可真是万死莫辞了。

”判官大概没想到会被拒绝,青黑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威严受挫的怒意:“李秀兰!

此乃阎君敕令,岂容你推三阻四?莫非你想抗旨不成?”两名鬼差适时地上前一步,

锁链哗啦作响,阴气逼人。李秀兰心里一紧,但脸上笑容不变,

只是腰板微微挺直了些:“判官大人言重了,不是抗旨,是实在不敢胜任。您看,

我这儿还有这么多病人等着呢。”她指了指身后那些瑟瑟发抖、却眼巴巴望着她的孤魂野鬼,

“这个水痨的,那个被业火灼伤魂体的,都还没治好。我这一走,他们可怎么办?

阎罗殿名医众多,不差我一个老婆子。但这儿,他们除了我这破棚子,也没别处可去了。

”判官冷哼一声:“区区游魂,岂能与阎君旨意相提并论!休要胡言,速速接旨!

”气氛顿时僵住了。一边是阴司律法的绝对威严,

一边是一个老妇人看似卑微却异常固执的仁心。李秀兰沉默了片刻,忽然弯腰,

从柜台下拿出一个陶罐,打开盖子,一股浓郁辛辣又带着一丝奇异的药香弥漫开来,

稍稍驱散了判官带来的森严鬼气。“判官大人一路辛苦,想必车马劳顿。

”李秀兰舀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汤,递了过去,语气真诚得像是在招呼邻家来客,

“这是我用阴蕈草混着还魂崖边的露水熬的提神汤,您尝尝?能驱散阴寒,补益魂气。

”判官彻底愣住了。他身为高阶阴神,何时被一个野路子医生如此……“关怀”过?

他本该厉声斥责,甚至直接命鬼差拿人。但看着那碗热气腾腾、药味纯正的汤药,

感受着那其中毫无伪饰的善意,再看看李秀兰那双清澈、坚定,

带着医者独有的温和与执拗的眼睛,他到了嘴边的话,竟然噎住了。

他想起阎罗殿中那些虽然医术高明却等级森严、谨小慎微的医官,

再看看眼前这个在阴阳边界为最卑微魂灵点亮一盏灯的老妇人。或许,阎君陛下看中的,

正是这份不被规矩束缚的“仁心”?判官盯着那碗汤药,又深深看了李秀兰一眼,

脸上的怒容渐渐敛去,化为一种复杂的审视。他没有接碗,只是缓缓卷起了那卷聘书。

“李秀兰,”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几分逼迫,“你的话,本判会如实回禀阎君。

但你需知,阎罗殿的聘书,既已发出,便没有轻易收回的道理。你好自为之。”说完,

他转身,黑袍卷起一阵阴风。两名鬼差收起锁链,紧随其后。威压渐退,

忘川河水又开始缓缓流淌。李秀兰端着那碗没人喝的汤药,站在“仁心堂”的门口,

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事,还没完。但她回头,

看着棚子里那些重新围上来的、面带忧色却又充满感激的病魂,笑了笑:“没事了,没事了,

来,下一个,轮到谁了?把手伸出来,我看看脉象。”“仁心堂”的灯火,

在这昏黄的天地间,依旧微弱,却顽强地亮着。而那份来自阎罗殿的、沉甸甸的聘书,

如同悬在头顶的阴云,不知何时,会再次落下倾盆大雨。判官走后,

“仁心堂”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排队的小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既为李大夫暂时不用离开而庆幸,又为那悬而未决的“阎罗殿聘书”感到深深的恐惧。

那感觉,就像头顶悬着一柄无形的利剑,不知何时会落下。“李……李大夫,您真不去啊?

”一个胆大的痨病鬼小心翼翼地问,声音还带着水泡音。

李秀兰将手里那碗没人喝的提神汤放在一旁,重新拿起她的“孽镜台银针”,

神色如常:“去哪儿?我这儿病人还没看完呢。来,你,转过身去,我再给你扎两针,

把肺里那点残余的寒水气***。”她语气里的平静和笃定,像一股暖流,

稍稍驱散了众鬼魂心头的不安。诊所又恢复了忙碌,只是空气里,

到底还是掺杂了一丝挥之不去的凝重。此后数日,风平浪静。阎罗殿那边再无消息,

仿佛那日的聘书只是一场幻梦。李秀兰依旧每日问诊、采药、熬药,

用她那些看似土气却往往有效的方子,救治着络绎不绝的魂灵。她甚至开始琢磨着,

怎么用忘川河底的淤泥搭配彼岸花的根茎,制作一种能暂时粘合脆弱魂体的“灵胶”,

用来治疗那些因各种原因导致魂体破损、即将消散的可怜鬼。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先是她常去采药的几处地方,莫名多了些强大的禁制,

一些原本常见的阴间草药变得难以寻觅。接着,

偶尔会有几个穿着体面、像是某些阴司小吏家仆的鬼魂前来,

话里话外打听李秀兰的师承、医术来源,甚至问她是否愿意“转让”几个效果特别好的药方。

李秀兰一律以“土方子,不值钱”、“自己瞎琢磨的”搪塞过去。她心里明镜似的,

这是阎罗殿那边在施压,或者说,在考察。他们想看看,这个拒绝聘书的老太太,

到底有多大能耐,又有多硬的骨头。这一日,诊所来了一个特殊的“病人”。

那是一个穿着锦袍的老者,魂体凝实,面色红润在阴间这极不寻常,

身边还跟着两个气息内敛的随从。他往棚子里一站,与周围灰败、痛苦的环境格格不入。

“你就是李秀兰?”老者开口,声音洪亮,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

李秀兰正在给一个饿死鬼调配能缓解“永恒饥饿感”的汤药,头也没抬:“是,看病请排队。

”老者身后的随从眉头一皱,刚要开口,却被老者抬手阻止。他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笑,

自顾自走到诊台前坐下:“老夫近日心神不宁,夜寐不安,听闻李大夫医术高明,特来请教。

”李秀兰这才放下药杵,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又示意他伸出手腕。她的手指搭上老者的腕脉,

触手一片温润,并无寻常鬼魂的阴寒,反而……有几分类似阳间修行有成的生人,

但其中又缠绕着一丝极其隐晦、几乎难以察觉的阴戾之气。“阁下并非寻常魂体,

”李秀兰收回手,直言不讳,“您这病,不在躯体,而在心神。是长期执掌权柄,断人生死,

积攒的业力与内心偶尔浮现的不忍纠缠所致。说直白点,是‘权力病’兼‘良心痛’。

”老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确实身份不凡,

乃阎罗殿中掌管某一司的主事判官,地位比上次来传令的那位还要高上许多。

李秀兰这一番话,可谓是一针见血,戳中了他内心深处从不与人言的隐秘痛处。“哦?

”老者不动声色,“那依李大夫看,该如何医治?”“无药可医。”李秀兰说得干脆,

“心病还须心药医。阁下若能在那生死簿上,多勾一笔宽容,少判一道酷刑,

或许比吃我一百副药都管用。”老者沉默了,久久地盯着李秀兰。

棚子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忘川河水的呜咽声。半晌,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震得棚顶的灰尘簌簌落下:“好!好一个李秀兰!果然名不虚传!

难怪秦广王殿下都对你另眼相看!”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今日诊金,老夫记下了。

他日若有缘,再来叨扰。”说完,他便带着随从转身离去,来得突然,去得也干脆。

李秀兰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微蹙起。这更像是一次试探,一次来自更高层面的诊断。

阎罗殿对她,似乎并未死心,而且方式变得更加迂回。果然,更大的风波接踵而至。几日后,

一群鬼差气势汹汹地来到“仁心堂”,为首的不是判官,而是一个面生的夜叉鬼将。

“李秀兰!你涉嫌私自使用禁忌药材,扰乱阴阳平衡,致使数名本应受刑的罪魂病情缓解,

逃避惩罚!奉律法司之命,查封‘仁心堂’,押你回去受审!”夜叉鬼将声如雷霆,

手持钢叉,指向李秀兰。他所谓的“禁忌药材”,

不过是李秀兰用来缓解魂体痛苦的普通阴间草药。而“逃避惩罚”的罪魂,

确实是几个在她这里治疗后,魂体稳固了些,能多扛几下地狱刑罚的倒霉鬼。

这是***裸的构陷!排队的病魂们骚动起来,脸上露出愤怒和恐惧。他们想为李大夫辩解,

却被鬼差们凶狠地推开。李秀兰站在诊所中央,看着那些明晃晃的锁链和兵刃,

看着被推搡的病人们,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她可以忍受对自己的逼迫,

但不能容忍他们玷污她的医道,伤害她的病人!她深吸一口气,没有畏惧,反而向前一步,

直视那夜叉鬼将,声音清晰而坚定:“我的药,只治病,不抵罪!

阎罗殿若要我这老婆子的命,直说便是,何必用这种下作手段,污我医者清白!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凛然之气,让那夜叉鬼将都为之一怔。“更何况,

”李秀兰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那些鬼差,“你们哪位敢保证,日后魂体受损、阴毒缠身时,

用不着我这野路子的土方子?今日查封我这‘仁心堂’,他日诸位若求医无门时,又当如何?

”这话如同重锤,敲在一些鬼差心上。阴司任职,难免沾染各种阴煞戾气,

魂体出问题是常事。李秀兰医术高明、收费低廉甚至免费的名声,他们私下也有耳闻。

此刻被当面点破,顿时有些犹豫起来。现场陷入了僵持。夜叉鬼将骑虎难下,

拿人的命令不能违抗,但李秀兰的话和周围越聚越多、面带愤慨的鬼魂,也让他投鼠忌器。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清冷的声音突兀响起:“且慢。”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桥头不知何时,又站着那位传旨的判官。他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手中托着一个玉盒。“李秀兰,”判官看向她,语气复杂,“阎君有令,

‘仁心堂’暂不查封。”夜叉鬼将急道:“判官大人!这……”判官抬手打断他,

目光扫过在场所有鬼差和魂灵,最后落在李秀兰身上:“阎君言,李大夫悬壶济世,

心系孤苦,其情可悯,其志可嘉。然,阴司律法,亦不可废。”他走上前,

将手中的玉盒放在李秀兰的诊台上。“此为阎罗殿医官名录副册,以及一枚‘阴司行医令’。

”判官缓缓道,“持此令,你可继续在此行医,不受寻常阴司律条掣肘,所需药材,

亦可凭此令前往特定官仓***支取。然,每逢朔望之日,需至阎罗殿点卯,报备疑难病例,

必要时,需听从调遣,协助诊治阴司要员。”这不再是聘书,更像是一纸“特许经营执照”,

带着明显的招安和妥协意味。给了她一定的自由和便利,但也将她纳入了监管体系。

李秀兰看着那精致的玉盒,又看看周围殷切望着她的病魂们,再看看那些虎视眈眈的鬼差。

她知道,这或许是眼下最好的结果。硬抗下去,不仅诊所不保,

这些依赖她的病人也会失去希望。沉默良久,她伸出手,没有去碰那玉盒,

而是拿起了那枚触手冰凉的“阴司行医令”,令牌黝黑,

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和一个小小的“医”字。“好。”她只说了一个字。判官似乎松了口气,

挥挥手,带着一脸不忿的夜叉鬼将和鬼差们退走了。风波暂息。“仁心堂”保住了,

甚至比以前更有了一层“官方”色彩。但李秀兰知道,从她接过这枚令牌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