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别耍这种小心思，有意思吗？”
顾瑶拿手指抹着脸挤眉弄眼，“姐姐耍小心思，羞羞！”
我瞬间失了争辩的心思，推开顾瑶上楼。
打开画室，里面的混乱让我呼吸一滞。
十几幅画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颜料泼了一地。
跟在身后的顾瑶挤进门，笑着拿起一支画笔在半空中挥着，“姐姐，快来画画！”
我指着地上的画咬牙问她，声音近乎尖利，“这是你干的？”
顾瑶天真地点头，将画笔杵在画布上，狠狠划下一道大红痕迹，“多好看！”
我死死盯着她一笔一笔凌乱地涂抹，这些画，是我为了婚礼展览，熬了一个月画好的。
现在却成了一堆垃圾。
沈墨白听到声音赶来，看到门内的景象后一愣。
他扫了我一眼，越过我牵起顾瑶的手，“明天我会让人把这里恢复，你还有时间可以重新画。”
随意的语气，轻飘飘地在我的心上挖了一个大洞。
我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干涩，“沈墨白，是不是顾瑶不论做出什么事，你都会无条件偏袒？就算她伤害的是我？”
沈墨白抿紧了唇，眉梢满是不耐，“苏明夏，瑶瑶她现在和孩子无异，你和她计较什么！”
又是这样的话，三年来，我听了无数遍。
顾瑶趁我睡觉剪了我的头发让我当了一天的丑角，他说是我小题大做。
顾瑶撕了我的论文让我被迫延毕，沈墨白说是我没放好。
甚至顾瑶一次又一次毁了我精心准备的婚礼，他也只是说顾瑶孩子心性。
我不再说话，默默将画撕下，扔进垃圾桶。
沈墨白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却瞥见顾瑶将画笔塞进了嘴里。
他急忙拽出笔扔到地上，“瑶瑶，这个不能吃！”
顾瑶偷偷瞧了我一眼，不服气道：“可是明夏姐姐和我说，这是好吃的！”
我瞪大眼睛否认，“我没有！”
可沈墨白眼中的愤怒告诉我，他不信。
他拉着顾瑶撞开我出门，扔下一句，“你好样的，苏明夏。”
我独自收拾好画室下楼，发现我的位置上，摆着一碗五颜六色的米饭。
我愕然抬头，“沈墨白，这是什么？”
他头也不抬地哄着顾瑶吃饭，“你不是和瑶瑶说颜料是好东西吗，那怎么能自己不吃呢？”
我愤怒推开起身，“沈墨白，我说过我没有，这饭我是不会吃的！”
没走几步，他的声音传来，平淡得可怕，“那你妹妹的团队和医疗费，都可以撤了。”
我猛地转身，眼泪砸了下来，变了调的控诉响彻大厅，“沈墨白，你明明知道...我妹妹她是因为你的失误才会变成植物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