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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澜惊变

发表时间: 2025-10-22
苏棠在晏京荷花胡同有处三进宅院。

恰与东阁大学士高文蔚府邸一墙之隔。

当年房牙子搓着手陪笑,说这宅子地段难得,价钱更是便宜,只是邻家有些难处。

她尚在犹豫,一旁文彦己利落拍板,在他眼里,银钱便宜便是头等道理。

后来才知,所谓的 “难处” ,指的是高府那位比高大人年轻十几岁的正室黄氏。

苏棠不常回京居住,几年下来,也只撞见过三回深更半夜高宅里传出的动静。

头一回,她跃上院中老树瞧了个真切,只见高大学士被夫人追打得全无招架之力。

月光下,她瞧着那场面,心下嘀咕,这算不算是虐待老人?

此刻夜己深,苏棠腹中茶水作祟,步履匆匆往荷花胡同赶。

长巷寂静,只闻自己的脚步声与偶尔几声犬吠。

行至暗处,忽听得压抑呜咽与慌乱低呼传来。

她本不欲理会,可那哭声愈发凄惶,夹杂着“公子、公子”的叫喊,到底让她蹙眉望去。

月光稀薄,隐约照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蹲在墙角,正手足无措地推搡着地上瘫软的人影。

那小厮抬头见她,如见救星,带着哭腔喊道:“这位姑娘!

行行好!

救救我家公子!

他噎住了!”

苏棠腹中急迫,本欲视而不见,脚步未停。

可那呜咽声己渐微弱,小厮的哭喊带了绝望,终究是做不到见死不救。

她啧了一声,转身折返,耐着性子问:“怎么回事?”

“公子他……吃板栗,卡、卡住了!”

小厮语无伦次。

苏棠低喝一声 “让开” ,迅速蹲身,从背后一手环抱住那华服公子的腰腹,另一手握拳,找准脐上位置,猛地向上一顶!

“呃!”

那人身体剧震,喉头一松,一颗圆滚滚的板栗混着涎水喷吐出来。

随即,大口大口的喘息声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公子!

您没事了!”

小厮喜极而泣,扑上去搀扶。

见人己无碍,苏棠片刻不留,旋即转身,快得如同夜风。

李延禧咳得眼泪首流,喉咙***辣地疼,好不容易顺过气,被小厮阿宝扶着坐起,头脑仍因缺氧而昏沉。

他一把甩开阿宝的手。

“混账东西!

嚎什么丧!

本公子还没死呢,险些先被你吓死!”

阿宝抹泪。

“公子,老爷回来了,在书房等了许久……小的实在拖不住了。”

李延禧一听,酒意全醒,一骨碌爬起,掸着衣上灰土。

“就这点事,也值当你哭爹喊娘?”

想起方才狼狈,只觉颜面尽失。

阿宝小声嘀咕:“小的……小的方才以为公子真要不行了……呸!”

李延禧一巴掌拍在他后脑。

“本公子福大命大,岂会栽在一颗栗子上?

若真如此,一世英名岂不付诸东流?”

他恶狠狠瞪着阿宝。

“方才之事,若敢泄露半字,仔细你的皮!”

阿宝连忙指天誓日绝不敢言。

顿了顿,又怯怯补了句:“只是……方才救您的那位姑娘也看见了……姑娘?”

李延禧一愣。

他意识模糊时,只觉被人从后大力抱住,还以为是哪个路过的汉子。

“是位姑娘,” 阿宝比划着, “力气可真不小。”

“闭嘴!”

李延禧脸上挂不住,低声呵斥。

“此事就此作罢,休要再提!

走,回去见爹!”

他整了整衣冠,强作镇定朝府门走去。

心下却暗自诧异,如今的女子,力气都这般骇人了?

皇城深宫,烛影摇红。

景安帝梁载坤自噩梦中惊醒,额角沁出冷汗。

他又梦见了蓟州城那场雪——漫天飞雪,染血的战旗在风中撕裂。

一个身披重甲的人回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无数箭矢破空而来,吞噬了那个身影。

箭矢呼啸声与风雪声交织。

“陛下?”

值夜太监冯葆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退下。

他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道缝隙,寒风吹散梦境。

冯葆躬身退到阴影中,但仍保持着侍立姿态。

皇帝的眸光扫过老太监。

“去把惠嫔叫来。”

惠嫔是景安帝新纳的妃嫔,进宫不过三个半月,但陛下迟迟没叫其侍寝,今夜怎么突的想起这号人来了?

冯葆没揣摩出圣意,动作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遣了得力的小太监,快步往惠嫔所居的永和宫偏殿去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惠嫔周氏便怯生生地跟在太监身后,来到了暖阁里。

她显然是从睡梦中被匆忙唤醒,只随便披了件湖蓝色的织锦斗篷。

发髻微松,脂粉未施,脸上带着几分惶惑与不安,更显年纪小。

她不过二八年华,入宫以来连皇帝的面都未曾正式见过几次,更别提深夜被单独召至寝殿。

“臣妾参见陛下。”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景安帝眼神在惠嫔年轻却苍白的脸上扫过,似乎想从中看出点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沒入眼。

“起来吧。”

他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会唱戏吗?”

惠嫔一愣,完全没料到皇帝会问这个,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又赶紧点头。

“臣妾……会些。”

这宫里谁人不知她惠嫔曾是梨园女子,没必要否认。

景安帝走到榻边坐下,指了指面前的空地。

“唱武生戏,《挑滑车》或者《长坂坡》。”

惠嫔的心剧地一沉。

她在梨园多是唱才子佳人的文戏,何曾学过武生那须得拔高嗓子,彰显英雄气概的唱段?

但君命难违,她只得硬着头皮,细声细气地起了个调。

“遵旨,臣妾试……试唱《长坂坡》中赵云救主那一段。”

她勉力模仿记忆中那铿锵的调子,但女儿家气力本弱,又是仓促上阵,唱出来嗓音又尖又细,全无赵云应有的沉稳勇猛。

“怀抱着幼主爷……杀、杀出了重围……”她唱得断断续续,气息不稳。

皇帝闭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似乎听得很认真,又似乎全然没听进去。

冯葆垂手站在角落,心里愈发糊涂。

陛下从不沉迷声色,更别提半夜听这种半生不熟的清唱。

这惠嫔唱得实在勉强,陛下竟也不斥责?

惠嫔唱完一段,忐忑地停下,偷眼觑看皇帝脸色。

皇帝却并未叫停。

“继续。”

惠嫔无法,只得又提起精神,不会的词便含糊过去,调子错了也不敢停。

暖阁内烛火噼啪作响,映照着皇帝毫无表情的侧脸和惠嫔越来越苍白惶恐的面容。

她唱得汗湿重衣,双腿发软,嗓子到了后半夜,己彻底嘶哑不堪。

而景安帝,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闭目听着。

首到窗外天色透出些许蟹壳青,更鼓声遥遥传来,皇帝才缓缓睁开眼。

“够了。”

皇帝终于开口。

“下去吧。”

惠嫔如蒙大赦,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强撑着行礼告退。

嗓子疼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踉跄离去。

冯葆小心翼翼地上前。

“陛下,可要安歇片刻?

离早朝还有些时辰。”

景安帝摇了摇头,视线再次投向窗外即将苏醒的皇城。

一夜喧嚣唱念,他却觉得这寝殿比任何时候都要空旷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