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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风水杀了我

高处不胜韩同学 著

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他用风水杀了我由网络作家“高处不胜韩同学”所男女主角分别是不胜韩不胜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本书《他用风水杀了我》的主角是高处不胜韩同属于悬疑惊悚,推理,职场类出自作家“高处不胜韩同学”之情节紧引人入本站TXT全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223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23 14:26:15。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他用风水杀了我

主角:不胜韩   更新:2025-10-23 15: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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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夜班保安室的挂钟,指针粘稠地指向凌晨两点四十七分。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类似铁锈的、更深层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的冰冷味道。

日光灯管接触不良,发出持续而低频的嗡嗡声,光线随之明灭不定,

将对面那排深蓝色铁皮柜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我搓了搓冻得发麻的脸,

把手里已经冷掉的速溶咖啡一饮而尽。咖啡因并没带来多少清醒,

反而让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这是顶替老刘的第三个夜班。老刘一周前毫无征兆地辞职,

电话打过去,只含糊地说这里邪门,再多问就挂了。现在,我有点理解他了。

和平医院附属殡仪馆,名字听着正规,实则藏在这座城市一片待拆迁的老城区深处,

设施陈旧,规矩却多得离谱。比如夜班保安,必须每隔两小时巡逻一次,路线固定,

不能抄近道,不能在任何非休息区逗留超过五分钟。最重要的是,未经许可,

绝对绝对不能打开冷藏间的门。我打了个哈欠,强撑着站起身,准备开始第三次巡逻。

手电筒的光柱切开走廊的黑暗,水泥地面反射着冷硬的光。

两边墙壁是那种老式的、上半截刷白灰,下半截刷绿漆的样式,白灰部分已经泛黄剥落,

露出里面深色的墙体。一切如常。停尸房外的长椅孤零零地摆着,悼念厅的大门紧锁,

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一排排空着的座椅,像等待上演无人观看的戏剧。

直到我走到冷藏间门口。厚重的银色不锈钢门扉,正中央通常严丝合缝嵌入锁舌的地方,

此刻,豁开了一道巴掌宽的、幽黑的缝隙。一股比走廊里更刺骨的寒气,

正从那里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心脏猛地一缩。规定?去他妈的规定。这种地方,

门没关严本身就是最严重的事故。我下意识上前,戴着手套的右手抵在冰冷的门板上,用力。

吱嘎——门轴转动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拖得又长又涩。

手电光迫不及待地挤了进去,驱散一小片黑暗,照亮了靠近门口的几个不锈钢停尸柜。

柜体表面凝着一层白霜,像覆盖着死人的皮肤。然后,

光柱扫过了最外面那个……本该抽出一半的停尸床?床上蒙着白布,

勾勒出一个清晰的人形轮廓。而且,那轮廓……异常肿胀。谁干的?谁把一具尸体放在这里,

还没推进去?我心头火起,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寒意。手电光颤抖着,向上移动,

落在那具尸体的头部。白布并没有完全盖住面部,也许是推进来时太匆忙,一角滑落了下来。

光,定格在那张脸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大脑拒绝处理眼睛传送来的信号,一片空白,

随即是尖锐的、撕裂理智的蜂鸣。那张脸……浮肿,泛着一种溺水者才有的青白。

嘴唇微微张着,露出一点暗色的牙齿。眼睛半睁,瞳孔浑浊,没有任何焦点。但那五官,

那眉骨的形状,那鼻梁的弧度,

那即使肿胀变形也依旧残留的、每日在镜子里见到的轮廓……是我。是我陈默的脸。

嗡——脑子里像被投入一块烧红的铁,所有的思绪、恐惧、甚至身体的感觉,

瞬间被蒸发殆尽。我猛地向后踉跄,脊背狠狠撞在对面冰冷的墙壁上,发出咚

的一声闷响。手电筒脱手掉落,哐当一声滚出去老远,光柱在地上疯狂旋转,

切割着扭曲的光影。冰冷的墙壁透过薄薄的保安制服,将寒意狠狠扎进骨髓。我张着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不可能!幻觉!

一定是太累了产生的幻觉!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大口喘息,胸腔里火烧火燎。几秒钟后,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捡起手电,光柱再次颤抖着,畏畏缩缩地指向那张脸。还在。

那张属于我的脸,在惨白的光线下,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无比真实。

甚至连左边眉骨上那道小时候磕破的疤痕,都一模一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弯下腰,

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一种近乎本能的自保意识驱使着我。逃!离开这里!我跌跌撞撞地冲回保安室,砰

地一声甩上门,后背死死抵住门板,仿佛外面有择人而噬的恶鬼。心跳得像要炸开。监控!

对,看监控!我扑到监控屏幕前,手指哆嗦得几乎握不住鼠标。屏幕被分割成十几个小格,

显示着殡仪馆各个角落的黑白影像。我找到对应冷藏间门口的那个摄像头,将时间回调。

23:30… 23:40…屏幕上的时间数字冷静地跳动着。23:44分,

空旷的走廊入口,出现了一个人影。穿着深色的保安制服,戴着帽子,微微低着头,

看不清脸。但他走路的姿态,肩膀倾斜的角度……我的呼吸停滞了。那个人……我,

推着一辆停尸车,平稳地走向冷藏间。车上,赫然躺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23:45整,

我停在冷藏间门口,熟练地刷卡老刘的卡?,输入密码他怎么知道的?,

金属门应声开启。我将停尸车推进去。大约一分钟后,我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停尸车留在了里面。门,在我身后缓缓合上……但,没有完全锁死!

监控画面清晰地显示,锁舌弹出的那一刻,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留下了一道缝隙!我

在门口停顿了大约两秒,似乎低头看了一眼门锁,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身,

沿着来路离开,消失在监控范围之外。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衣。黏腻,冰冷。

昨晚 23:45,我正在保安室里打瞌睡!我绝对没有离开过这把椅子!

那监控里的人是谁?那个穿着我的制服,刷着老刘的卡,把我的尸体

送进冷藏间的……东西,是什么?鬼?

还是……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脑海:如果冷藏间里的是我,

那现在看着监控的……又是谁?混乱和恐惧像沼泽里的淤泥,死死缠住我的四肢和大脑。

我坐在椅子上,盯着那十几块监控屏幕,直到眼睛酸涩胀痛,也不敢移开分毫。

外面的每一丝风声,每一滴冷凝水滴落的声音,都让我如惊弓之鸟。

时间从未如此缓慢而煎熬。当天边终于泛起一丝鱼肚白,

灰蒙蒙的光线透过保安室积满灰尘的窗户照射进来时,我几乎要虚脱。

交接班的老王准时来了,他打着哈欠,眼角还挂着眵目糊,

像往常一样抱怨着这鬼地方的阴冷。我死死盯着他的脸,想从上面找出一点异常,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同情、探究或者恐惧。但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甚至没多看我一眼,

只是嘟囔着年轻人就是精神好,眼圈都是青的,然后就开始摆弄他那包劣质香烟。

我想告诉他昨晚的一切,想拉他去看冷藏间里那具我的尸体,但话堵在喉咙口,

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怎么说?说我发现了我自己的尸体?他会信吗?他只会觉得我疯了,

或者……下一个老刘。我抓起自己的包,几乎是逃离了殡仪馆。

清晨微凉的空气吸入肺里,并没有带来多少清醒,反而让一夜紧绷的神经更加脆弱。

阳光刺眼,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嘈杂,这一切熟悉的日常景象,

此刻却显得无比隔阂和虚假。我还活着吗?这个走在阳光下的我,到底是什么?

浑浑噩噩地回到租住的公寓楼下。这是一栋老旧的筒子楼,采光很差,

楼道里常年弥漫着霉味和油烟混合的气味。我习惯性地低头掏钥匙,

目光却猛地定在了自家门口的脚垫旁。那里,有一小片泥土。新鲜的,潮湿的,颜色深褐,

和楼道里积年的灰尘截然不同。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我蹲下身,

手指颤抖着拂开那些浮土。下面,赫然是一个小小的、刚被挖掘过的痕迹!不大,

也就拳头深浅,但边缘清晰,绝不是自然形成的。昨晚……监控里那个我,

在离开殡仪馆后,还来了这里?他挖走了什么?还是……埋下了什么?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我猛地站起身,掏出钥匙,手抖得几次都对不准锁孔。好不容易打开门,冲进房间,

反手将门死死锁住,又拉过旁边的椅子抵住门把手。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大口喘息,

环顾着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小空间。

书桌、床、电脑、散落在地上的几件衣服……一切看起来都和离开时一样。

但又完全不一样了。我冲到书桌前,拉开抽屉,翻出身份证、银行卡、甚至小学的毕业照。

上面的陈默,眉清目秀,带着腼腆的笑容。是我,毫无疑问。可冷藏间里那个肿胀变形的,

也是我。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抱着头,瘫坐在地上,

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被碾碎。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我猛地跳起来,再次冲回殡仪馆。

这一次,不是以保安的身份,而是以……家属?或者,发现者的身份?

白天的殡仪馆比晚上多了几分人气,但依旧压抑。我直接找到了保卫科的负责人,

一个姓李的胖子,编了个理由,说昨晚巡逻时好像看到冷藏间门没关好,担心出纰漏。

李胖子皱着眉,不太情愿地叫上另一个值班人员,一起去了冷藏间。门已经被关严了。

他们刷卡,输入密码,厚重的金属门缓缓开启。寒气涌出。我屏住呼吸,

眼睛死死盯住最外面那个停尸位。空的。停尸床上空空如也,

只有冷凝水在不锈钢表面划出几道蜿蜒的水痕。你看,我说没事吧?

李胖子不满地瞥了我一眼,小陈啊,刚上夜班紧张是正常的,别自己吓自己。怎么可能?

!我昨晚明明……我冲进去,不顾他们的阻拦,一个一个拉开附近的停尸柜。

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里面躺着的几具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面容陌生,

没有一具是我!它不见了。或者说,我不见了。就像从未存在过。

李胖子把我拉出来,语气带着责备:胡闹!这里是你能乱来的地方吗?赶紧回去休息!

我看你就是太累了!我失魂落魄地被请出了殡仪馆。阳光明媚,却照不进心底的冰窖。

那个我,消失了。连同它一起消失的,还有我 sanity的最后一道防线。下午,

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遍遍回想昨晚的每一个细节。监控,门缝,肿胀的脸,消失的尸体,

家门口的泥土……泥土!我猛地想起,监控里那个我,在推进尸体后,

右手似乎……在尸体上停顿了一下?那个动作很轻微,当时被巨大的恐惧淹没,没有细想。

难道……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浮现。我再次冲回殡仪馆,这一次,

直接找到了负责处理老刘辞职和交接人事的办公室。我谎称要核对夜班补贴,

需要看一下最近的值班记录。工作人员不耐烦地丢给我一个文件夹。我急切地翻看着。

前面几页都正常,直到翻到有我自己名字的那一页。心脏骤停。在我的名字——陈默

两个字的周围,被人用红色的笔,画上了一个清晰的圆圈。那红色鲜艳刺目,

不像普通的红墨水,更像是……朱砂。而在圆圈旁边,用同样朱红色的、极其细小的笔迹,

写着一行字:下一个守尸人,第七夜。字迹歪歪扭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气。

守尸人?第七夜?老刘是第几夜?他是不是也看到了……然后逃了?那我是第几夜?

昨晚是我值班的第三夜……距离第七夜,只剩下四天?冰冷的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勒得我几乎窒息。接下来的两天,我是在极度的恐惧和失眠中度过的。我向殡仪馆请了病假,

不敢再踏足那个地方。白天,我拉紧窗帘,躲在房间的阴影里;晚上,

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让我惊跳起来。我试图报警,可拿起电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说我看到了自己的尸体?然后尸体又不见了?值班表上我的名字被朱砂圈了起来?谁会信?

他们只会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我也试图在网上搜索相关信息。和平殡仪馆闹鬼

、守尸人第七夜,甚至看到自己尸体

……搜索结果大多是一些猎奇的都市传说或者无关的社会新闻,没有任何实际帮助。

我感觉自己像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玻璃罩子里,外面是世界,

里面是正在一步步逼近的、未知的恐怖。我能看到外面的一切,却无法触及,也无法呼救。

第三天晚上,我实在无法忍受房间里的死寂,鬼使神差地又来到了殡仪馆附近。我不敢进去,

只是远远地绕着那片区域走着。老旧的路灯光线昏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晕。

就在我走到殡仪馆后墙一条僻静的小巷时,借着月光,我看到墙角下的泥土,

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和我家门口那种泥土很像,颜色深褐,潮湿。一个疯狂的念头驱使着我。

我蹲下身,像条绝望的野狗,开始用双手挖掘。指甲很快塞满了泥垢,传来刺痛感,

但我不管不顾。挖了大概一尺深,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硬物。我动作一顿,心脏狂跳。

小心翼翼地拨开周围的泥土,那东西露了出来——是一个小小的、手工缝制的布偶。

白色的粗布,已经变得脏污不堪。布偶没有五官,但身体部分,用红色的线,

密密麻麻地缝出了一个扭曲的、像是符咒的图案。而在布偶的胸口,赫然别着一张小照片。

是我的一寸免冠照。照片上的我,面无表情。布偶的右手位置,

缠着几根短短的、黑色的头发。那发质和颜色,和我的一模一样!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这不是意外,不是幻觉!这是针对我的!某种……邪术?

我猛地将布偶从土里扯出来,死死攥在手里,粗糙的布料硌着掌心。就在这时,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我吓得一哆嗦,布偶差点脱手。深吸一口气,

我用沾满泥土的手掏出手机。屏幕亮着,显示有一条新的未知号码短信。点开。只有一句话,

没有任何标点,

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急促和诡异:别相信穿道袍的人他腰间的铜铃已经摇过六次道袍?

铜铃?六次?什么意思?!我猛地抬头,环顾四周。昏暗的小巷空无一人,

只有远处马路传来的模糊车声。殡仪馆高大的后墙在夜色中投下浓重的阴影,

像一头沉默的巨兽。是谁发的短信?是警告?还是另一个陷阱?

穿道袍的人……是指风水先生?道士?我下意识地回想,这几天,

除了殡仪馆的员工和那个李胖子,我唯一接触过的、可能和道袍沾边的人……没有。

一个都没有。那这短信是什么意思?铜铃摇过六次……第七次会发生什么?和第七夜

有关吗?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爆炸,将原本就混乱的思绪搅成了糨糊。

我看着手里那个诡异的、带着我照片的布偶,又看看手机屏幕上那条没头没尾的警告,

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黑暗的迷宫中央,每一条路都可能通向更深的绝望。

冷风吹过巷口,发出呜咽般的声音。我攥紧了布偶和手机,

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陷进掌心的泥土里。下一个守尸人,第七夜。穿道袍的人,

摇过六次的铜铃。还有这个,埋在殡仪馆墙根下,诅咒一般的布偶。这些碎片之间,

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我必须在那神秘的第七夜到来之前,把它们拼凑起来。否则,

冷藏间里那张肿胀的脸,恐怕就是我最終的归宿。那个脏污的布偶像一块烧红的炭,

烫得我几乎握不住。我把它塞进外套内兜,拉紧拉链,

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它散发出的不祥气息。

手机屏幕上那条警告依然刺眼——别相信穿道袍的人,他腰间的铜铃已经摇过六次。

道袍,铜铃,六次。老刘。这个名字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根火柴,

短暂地照亮了记忆的某个角落。老刘辞职前,确实有那么几天,

神神叨叨地念叨过什么铃铛响、道袍影子之类的话,当时我只当他年纪大了,

被这鬼地方逼得胡言乱语。现在想来,那或许不是疯话,而是……濒临崩溃前的呓语和警告?

他是不是也经历了类似的事情?看到了自己的尸体?收到了莫名的警告?他是第六个?

所以逃了?那我是第七个?我必须找到他。他是唯一可能知道点什么的人。

我翻出手机通讯录,找到老刘的号码,再次拨了过去。这一次,不再是忙音,

而是冗长的、令人心焦的嘟——嘟——声。就在我几乎要放弃时,电话接通了。喂?

一个苍老、疲惫,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声音传来,背景音有些嘈杂,像是电视的声音。

刘叔!是我,陈默!殡仪馆接你班的!我急切地对着话筒喊道,

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电视广告的喧闹声。半晌,

老刘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警惕:……小陈?你……你没事?

我有事!刘叔,出大事了!我几乎是在吼,我看到……我看到我自己的……

后面那几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老刘又沉默了,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子说:你……你也看到了?一个也字,像是一把钥匙,

瞬间打开了我心中恐惧的闸门。果然!他不是无故辞职的!刘叔,你到底知道什么?

值班表上那个『第七夜』是什么意思?还有,穿道袍的人,铜铃……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连串地发问,语无伦次。电话里说不清楚。老刘的声音更低了,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你……你明天早上,来我家一趟吧。地址我短信发你。记住,

天黑之前来,一定……一定不要晚上来!不等我再问,电话就被挂断了,

只剩下急促的忙音。几分钟后,一条带着地址的短信发了过来。那一夜,我几乎睁眼到天亮。

手里的布偶像是有生命一样,在黑暗中散发着阴冷的气息。我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

放在枕头边,生怕错过任何动静,又害怕它突然响起。走廊里任何一点脚步声,

都让我屏住呼吸,直到确认那声音远去。穿道袍的人,摇过六次的铜铃。老刘是第六次?

那第七次,是针对我的?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就按照地址找到了老刘家。

那是位于城市边缘的一个老旧小区,楼房墙皮剥落,楼道里堆满杂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我敲响了 302的房门。等了很久,

里面才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猫眼暗了一下,又亮起。门链哗啦一声被取下,

门开了一道缝。老刘的脸出现在门缝后。才几天不见,他好像老了十岁,眼窝深陷,

脸色蜡黄,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和一种惊弓之鸟般的惶恐。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尤其是多看了几眼我的脸,似乎想确认什么,然后才侧身让我进去。

屋子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台灯。家具很旧,空气中混杂着烟味和药味。

刘叔……我刚开口。老刘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紧张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和窗户,

然后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说:你……你真的看见了?那个……你自己?

我重重地点头,从内兜里掏出那个布偶:还有这个,在殡仪馆后墙挖到的。

看到那个布偶,老刘的眼皮猛地一跳,脸色更加难看。他接过布偶,

手指颤抖地摩挲着上面用红线缝制的扭曲图案,又看了看别在上面的我的照片,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是了……是了……就是这个……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他也找上你了……他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追问。

老刘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拉着我坐到沙发上,

台灯昏黄的光线在我们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大概……大概一个月前吧,

老刘的声音沙哑而缓慢,带着回忆的恐惧,馆里开始不太平。

先是夜班的人总说听到奇怪的声音,像是铃铛响,又像是有人在哭。

后来……后来就有人开始『看见』了。看见什么?看见……自己。

老刘的瞳孔收缩,老王,你见过,就是跟我交接班的那个,他第一个看见的。

那天晚上他巡逻回来,脸白得像纸,跟我说在悼念厅的玻璃门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但那个影子……在对他笑,而他自己根本没笑。没过几天,老王就出了『意外』,

摔进了准备火化的炉子旁边的检修坑里,死了。我后背一阵发凉。接着是小张,女的,

负责登记的那个。她说总梦到自己躺在停尸床上,然后……然后就真的再没来上班,

家里人说她疯了,现在还在精神病院。老刘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是第六个。

大概十天前,我晚上去冷藏间核对单据,就在门口……看到了我自己,躺在停尸车上,

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看着我……他浑身哆嗦起来,抓起桌上的半杯冷水一饮而尽。

我吓坏了,连滚带爬地跑出来。第二天就去辞职,李胖子还骂我迷信,说我老糊涂了……

老刘苦笑,可我没办法,我不敢再待了。我以为我跑了就没事了……他看向我,

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更深的恐惧:没想到,你……你成了第七个。

第七夜……是什么意思?我追问。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老刘摇头,

但在我『看见』之后,我的值班表上,名字也被朱砂圈了起来,旁边写着『下一个守尸人,

第六夜』。我数过,从我『看见』,到老王出事,中间隔了七天。小张好像也是……所以,

『第七夜』,可能就是指……『看见』之后的第七个晚上?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今天,是我看见之后的第四天。距离第七夜,

只剩下三天!那个穿道袍的人呢?铜铃呢?我想起短信的警告。

老刘的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他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

仿佛那个穿道袍的人就藏在阴影里。我……我只见过一次背影,他声音压得极低,

像是怕被什么听见,大概在我『看见』之前两三天,晚上我好像听到走廊有铃铛声,很轻,

但特别清楚,直往脑子里钻。我壮着胆子出去看,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旧道袍的人影,

在走廊尽头一闪就不见了。他腰上……好像确实挂着个什么东西,一晃一晃的,看不真切,

但感觉……应该是个铃铛。你看清脸了吗?没有,就一个背影,很快就消失了。

我当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撞鬼了。老刘抓着头发,现在想想,

可能……可能从那时候起,我就被盯上了。这是什么东西?邪术?诅咒?

我指着那个布偶。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老刘痛苦地摇头,

但我听我爷爷那辈人模糊提过一嘴,说这和平殡仪馆解放前是个乱葬岗,后来建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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