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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台妄你走后,江山我替你守

恾未 著

穿越重生连载

小说叫做《瑶台妄你走江山我替你守是作者恾未的小主角为上官瑶祁本书精彩片段:祁妄,上官瑶是著名作者恾未成名小说作品《瑶台妄:你走江山我替你守》中的主人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那么祁妄,上官瑶的结局如何我们继续往下看“瑶台妄:你走江山我替你守”

主角:上官瑶,祁妄   更新:2025-10-27 05:4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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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血色残阳元启十七年,秋,刑场。寒风凛冽,卷起的不仅是枯叶,

还有刑场上空弥漫不散的死亡气息。四岁的上官瑶,穿着心爱的藕荷色小袄,

此刻却被祁妄哥哥用一件宽大的玄色披风紧紧裹住,藏在废弃阁楼的阴影里。

阁楼积满了灰尘,蛛网在角落摇曳,

空气里是霉味和远处飘来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混合的怪味。“祁妄哥哥,

我冷……”上官瑶小声啜泣,小小的身体在少年怀里瑟瑟发抖。八岁的祁妄,

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那双酷似先皇后的凤眸里,不再是属于孩童的清澈,

而是充满了压抑的愤怒和巨大的悲恸。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小人儿,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尽管他自己也冷得指尖冰凉。“瑶瑶乖,不怕,很快就好了,

很快就不会冷了……”他笨拙地安抚,声音干涩。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他怎么也想不到,

昨日还慈爱地摸着他头,夸他文章有进益的太傅老师,今日就要身首异处。

那个会给他和瑶瑶偷偷塞糖吃的上官伯母,

那个总是一脸严肃却会在背地里帮他在父皇面前周旋的丞相爷爷……都要没了。

刑场中央的高台上,那个身着明黄龙袍的身影——他的父皇,正悠闲地端着茶杯,

偶尔侧头和身边珠光宝气的贵妃低语两句,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而贵妃,

更是眼波流转,时不时用绣帕掩唇,那姿态,不像是在观看处决朝廷重臣,

倒像是在欣赏一出有趣的戏剧。他们的大皇子,那个只比祁妄大两岁的异母兄长,

正得意地昂着头,享受着周围官员小心翼翼的奉承。“时辰到——行刑!

”监斩官尖利的声音划破压抑的寂静。刽子手举起了泛着寒光的大刀。“不要——!

”人群中爆发出上官家女眷凄厉的哭喊。祁妄猛地抬手,死死捂住了上官瑶的眼睛。可是,

太晚了。小瑶瑶从他那并不严实的指缝里,看到了刀光落下,看到了鲜血如同泼墨般溅出,

看到了她最熟悉的、父亲那颗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望着天空。那一刻,

时间仿佛静止了。小瑶瑶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整个人僵在祁妄怀里,连颤抖都停止了。

那双原本像黑葡萄一样明亮的大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空洞、死寂。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刑场的方向,小小的嘴唇被咬得渗出血丝,却一声不吭。祁妄的心,

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刺穿,痛得无法呼吸。他感觉到怀里的小身体从柔软变得僵硬,

像一块冰冷的石头。他低头,看到瑶瑶空洞的眼神,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

他宁愿她大哭大闹,也不要像现在这样,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

“瑶瑶……瑶瑶你看看我……哥哥在这儿……”他轻轻摇晃她,声音带着哭腔。

上官瑶毫无反应。就在这时,高台上的皇帝似乎无意间瞥向了这个偏僻的角落。

他的目光与祁妄充满恨意的眼神在空中短暂相接。皇帝微微一怔,

他并未看到祁妄身后的藕荷色衣角,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便若无其事地转开了视线,仿佛只是看到了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那抹冷笑,

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祁妄心中对父皇仅存的一丝幻想。他明白了,

父皇什么都知道,他甚至乐于见到自己痛苦。因为自己的存在,

本身就是父皇对被迫倚重岳家势力、不得不立他为太子的耻辱见证。恨意,

如同野草般在少年心中疯狂滋长。他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怀里的上官瑶,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他捧起她冰冷的小脸,迫使她看着自己,一字一顿,用尽全身力气立下誓言:“瑶瑶,

你听着!看着我!我祁妄在此对天发誓,只要我一息尚存,必倾尽所有,为上官家洗刷冤屈,

让所有参与此事、冷眼旁观之人,付出代价!此仇不报,我祁妄誓不为人!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压抑而微微颤抖,却带着金石般的铿锵之力。

或许是这强烈的恨意感染,或许是誓言的力量,上官瑶空洞的眼神终于动了动,

缓缓聚焦在祁妄脸上。她看着少年苍白脸上那不符合年龄的坚毅和狠厉,

看着他那双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眸子。良久,她伸出冰凉的小手,紧紧抓住了祁妄胸前的衣襟,

用微弱却清晰的声音,

跟着重复:“报仇……祁妄哥哥……瑶瑶也要报仇……”夕阳彻底沉沦,黑暗吞噬了大地。

刑场上的血迹渐渐凝固成深褐色的丑陋斑块。寒风卷着血腥气,

呜咽着掠过两个紧紧相拥、在绝望中立誓复仇的孩子。从这一刻起,天真烂漫的上官瑶死了,

活下来的是背负血海深仇的孤女;那个尚且对父爱存有最后一丝期待的太子祁妄也死了,

活下来的是在深宫毒火中淬炼出的复仇者。第一章 东宫暗影元启二十九年,

冬——东宫十一年光阴,弹指而过。昔年的孩童,已在这座冷清压抑的宫殿里悄然长大。

东宫地处皇宫偏僻一隅,常年弥漫着苦涩的药味。陈设简朴,甚至有些陈旧,

与贵妃所居的飞霜殿的富丽堂皇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宫人稀少,

且多是些沉默寡言、背景干净之人,是祁妄的外公和舅舅多年来精心筛选安排留下的。

夜色已深,书房内的烛火却依旧跳动。银丝炭在盆中燃烧,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勉强驱散着冬夜的寒意。上官瑶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宫女服饰,布料普通,款式简单,

却难掩其日渐玲珑的身段和出挑的容貌。十一年过去,她已出落得清丽绝俗,眉如远黛,

目似秋水,只是那双眸子里,早已没了孩童时的天真,

沉淀下来的是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一丝挥之不去的冷冽。她坐在书案一侧,

正临摹着一份奏折上的批红。她的字,笔锋锐利,架构沉稳,已然深得祁妄笔法的精髓,

几可乱真。书案另一端,太子祁妄裹着厚厚的银狐裘,靠在铺了软垫的宽大椅子里。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身形清瘦,但眉宇间的稚气已褪尽,

换上了属于储君的威仪和常年与病痛抗争留下的隐忍。他时而凝神批阅奏章,时而掩唇低咳,

烛光在他清隽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太子哥哥,亥时三刻了,该用药了。

”上官瑶放下笔,声音温和而平静。她起身,从旁边暖笼里端出一直温着的药碗,

试了试温度,才递到祁妄面前。祁妄接过那只白玉药碗,

浓郁的药味让他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但他什么都没说,仰头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引发一阵更剧烈的咳嗽。上官瑶立刻递上温水,

又从小碟里拈起一颗蜜渍梅子,自然地送到他嘴边。这一连串动作流畅而熟稔,

仿佛已经重复了千百遍。她看着他因咳嗽而泛红的脸颊和眼角,心中微微一抽,

那是对他病痛的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必须保护他的坚定。这十一年,他们就是这样,

在无数明枪暗箭中,互相扶持,艰难求生。祁妄含住梅子,压下喉间的痒意,

目光落在她刚临摹的字上,微微颔首,眼中露出一丝赞许:“形神兼备,瑶瑶,

你的字如今足以替我批阅普通奏章了。”“是祁妄哥哥教得好。”上官瑶浅浅一笑,

那笑容清淡如窗外月光,转瞬即逝。她走到祁妄身后,动作轻柔地为他按压着太阳穴,

帮他缓解批阅奏章带来的疲惫,语气却转为凝重,“洪县水患兼匪患,灾情紧急,

陛下却偏偏在此时点名要您前去处理……殿下,此事绝非表面看来那么简单。我担心,

这是调虎离山,意在京城之外……”祁妄闭上眼,享受着她指尖恰到好处的力度,

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自然没安好心。贵妃虽死,二皇子被废,

但朝中盼着我死的人只多不少。此次离京,路途遥远,正是他们下手的大好时机。

洪灾匪患是假,借刀杀人才是真。”“正因如此,我才必须随殿下同去。”上官瑶语气坚决,

不容置疑,“您的身体经不起颠簸劳累,更经不起任何意外。有我在身边,

至少……”“我知道。”祁妄打断她,睁开眼,回头看着她,目光深邃而复杂。烛光下,

她低垂的眼睫像两把小扇子,投下淡淡的阴影。十一年朝夕相处,

她早已不仅仅是他要保护的太傅遗孤,不仅仅是他复仇的伙伴,更是融入他骨血的一部分,

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是他在这冰冷皇宫中唯一的温暖和慰藉。数十载春秋冬夏,

感情早已在心中悄然滋长,但他们的处境犹如风雨中飘摇不定的孤舟,不敢言明,

只能深藏……他深知前路凶险,带她去,等于将她置于险境;可不带她去,

留她在危机四伏的东宫,他更不放心。“瑶瑶,”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此行凶险万分,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何事,务必先保全自己。”上官瑶抬起眼,

直视着他:“祁妄哥哥,我的命是您救的,上官家的仇还要报。保护您,就是保全我自己,

也是保全我们复仇的希望。”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祁妄看着她,

知道无法改变她的决心,心中既感动又酸涩。他伸出手,轻轻握了握她放在他肩上的手,

触感微凉:“好。那我们便一起去,一起回来。”窗外,北风呼啸,卷着雪粒敲打在窗棂上,

发出沙沙的声响。东宫之内,烛火摇曳,将两个相依为命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很长很长。

第二章 洪县风云腊月中的洪县,本该是准备年货的喜庆时节,此刻却是一片哀鸿。

连绵的冬雨加上暖流导致积雪融化,河水决堤,万亩良田沦为泽国,灾民们拖家带口,

聚集在高地上搭建的简陋窝棚里,缺衣少食,冻饿而死者每日皆有。更雪上加霜的是,

当地官员救灾不力,甚至趁机克扣赈灾粮款,致使民怨沸腾,

一些活不下去的灾民或地痞流氓便铤而走险,结伙为匪,打家劫舍,局势混乱不堪。

祁妄一行人的车驾抵达洪县时,看到的便是这般满目疮痍的景象。尽管身体不适,

祁妄却展现出了惊人的魄力和手腕。他并未入住当地官员准备的奢华馆驿,

而是直接驻扎在灾情最重的河堤旁。他雷厉风行,先是以太子身份强势接管当地政务,

下令彻查贪腐,将几个民愤极大的官员当场革职查办;随即开仓放粮,设立粥棚,

亲自监督赈灾物资发放,确保每一粒米都能到灾民口中;同时,他并未一味武力镇压匪患,

而是派人查明匪徒来源,对首恶元凶坚决剿灭,对被裹挟的灾民则予以招抚,分发粮食,

安排返乡。上官瑶始终紧随其侧。白日里,她是低眉顺眼的宫女,为太子端药递水,

记录灾情;夜幕降临,她则化身暗影,凭借高超的武艺和敏锐的洞察力,

为祁妄清除潜在的威胁。曾有几个被触及利益的当地豪强,

企图雇佣杀手行刺“病弱”的太子,都被上官瑶提前察觉,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一日,

祁妄坚持要亲自视察一段险要的堤坝。堤坝被洪水冲得摇摇欲坠,脚下是汹涌的浊流。

当地官员战战兢兢,劝阻太子千金之躯不宜犯险。

祁妄却只是淡淡一句:“堤坝之后是数万百姓,孤若不亲眼看過,如何安心?

”便在上官瑶和贴身侍卫的护卫下,登上堤坝。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几名混在灾民中的刺客,突然发难,数支淬毒的弩箭破空而来,直射祁妄!“殿下小心!

”上官瑶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几乎在弩机响动的瞬间,她已如猎豹般侧身挡在祁妄面前,

同时手中长剑出鞘,舞出一片剑光,精准地格开了大部分箭矢。但有一支箭角度刁钻,

直奔祁妄面门而来!上官瑶来不及挥剑,竟直接伸手去抓!“嗤——”箭矢擦过她的手掌,

带出一溜血花,但也偏离了方向,钉在一旁的木桩上。“瑶瑶!”祁妄脸色一变,

一把抓住她流血的手,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惊怒和后怕。“皮外伤,不碍事。

”上官瑶迅速撕下衣摆衣角,草草包扎,目光冷厉地扫向刺客方向,

那里已被反应过来的侍卫控制住。“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回到临时驻地,

祁妄不顾自己的疲惫,坚持要先亲自为上官瑶清洗伤口、上药。看着他专注而心疼的神情,

感受着他指尖轻柔的动作,上官瑶的心湖泛起了涟漪。这十一年来,

他们之间早已超越了简单的主仆或复仇伙伴,一种更深沉、更刻骨的情感在悄然滋生,

只是大仇未报,前路艰险,谁都不敢,也不能轻易触碰。“下次,不可再如此冒险。

”祁妄为她包扎好伤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泄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关切。

上官瑶垂下眼睑,轻声道:“保护殿下,是瑶瑶必要之事。”也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

两个月后,洪县水患得到有效控制,匪患基本平息。

太子祁妄体恤民情、处事公正、智勇双全的美名,随着南归的候鸟,迅速传遍江南江北,

甚至盖过了京城中对二皇子倒台、四皇子得势的议论。回京途中,沿途州县百姓夹道相迎,

赞颂太子贤德之声不绝于耳。马车内,祁妄靠在软垫上,脸色因连日操劳更显苍白,

但精神却很好。他望着窗外那些质朴而热情的脸庞,轻声道:“瑶瑶,你看,这便是民心。

得民心者得天下。父皇他……终究是错了。为君者,岂能只知权术平衡,而弃百姓于不顾?

”上官瑶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属于一个心怀天下的储君应有的神采。

她心中既为他感到骄傲,那股不安却也越来越强烈。声望越高,

便越是那对至尊父子——皇帝和四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归途的最后一段,

恐怕才是真正的生死考验。她的预感,很快成为了现实。

第三章 悬崖诀别距离京城仅剩两日行程,队伍在一处位于山坳间的官驿落脚。

驿站看似平静,但上官瑶一踏进去,就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驿丞态度过分热情,

眼神却有些闪烁;驿卒行动间似乎也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僵硬。

她暗中提醒祁妄和贴身护卫提高警惕,饮食用水都再三检查。晚膳是简单的粥菜,

她甚至用银针试过,并无异常。然而,就在晚膳后不到半个时辰,异变骤生!

先是外围的一半护卫毫无征兆地瘫软在地,昏迷不醒。紧接着,祁妄突然脸色剧变,

捂住胸口,额头上瞬间渗出豆大的冷汗,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困难。

“殿下!”上官瑶扶住他,心中骇然。不是饭菜的问题!是空气!

她猛地意识到驿站角落里燃烧的那种带有淡香的驱虫草有问题!那香味很轻微,

常人闻了无碍,但混合了另一种可能早就下在驿站物品上的无色无味的药物,

便能产生强烈的迷幻效果——是梦魂散。而祁妄……他体内自幼携带的奇毒,

竟被这混合的迷药引动了!“是……牵机引……”祁妄咬着牙,声音断断续续,痛苦万分,

“他们……知道我的弱点……是他派来的……”话音未落,驿站内外杀声四起!

无数黑衣蒙面人如同鬼魅般从黑暗中涌出,刀光剑影瞬间将小小的驿站淹没。

剩下的护卫拼死抵抗,但对方人数众多,武功高强,且显然早有预谋,攻势凌厉狠辣。

“保护殿下突围!”侍卫长高声喊道,随即被数把长刀砍中,壮烈殉职。上官瑶眼神一凛,

再无半分犹豫。她一把将几乎无法站立的祁妄背在背上,尽管她身形纤细,

但多年习武让她力量远超寻常女子,一手持剑,如同护崽的母狮,悍然杀向驿站门口。

她的剑法得自祁妄舅舅派来的高手真传,又快又狠,招式精妙,更带着满腔的恨意和决绝,

每一剑挥出,必带起一蓬血雨。不断有黑衣人倒下,但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上官瑶的后背、手臂被划开了数道口子,火辣辣地疼,但她仿佛感觉不到,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带他出去!一定要带他出去!然而,敌我悬殊实在太大。

当他们终于冲破驿站的包围,逃入驿站后的山林时,身边仅剩的两名护卫也相继倒下。身后,

是紧追不舍的黑衣刺客。山路崎岖,夜色浓重。祁妄的毒发越来越严重,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鲜血不断从他嘴角溢出,染红了上官瑶的肩头。上官瑶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体力严重透支,

全凭一股意志力支撑着。终于,他们被逼到了一处悬崖边。

身后是深不见底、寒风呼啸的深渊,身前是数十名手持利刃、杀气腾腾的黑衣刺客。

退无可退。祁妄在上官瑶背上,艰难地抬起头。月光下,

他看到上官瑶散乱的发丝被汗水和血水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原本清丽的容颜此刻布满污迹和细小的伤口,唯有一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像燃烧的星辰,

写满了不屈和誓死守护的决心。

他也看到了她背上、手臂上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汩汩流血,她的脚步已经虚浮,

身体在微微颤抖,却依然固执地将他护在身后。

一股锥心的痛楚和巨大的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这残破的身体,

这自幼带毒、被父皇厌弃的存在,终究还是成了她的拖累,她的催命符!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他,以她的武功和机敏,或许早已脱身。是他,连累了她!

“放……我下来……”祁妄用尽力气,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上官瑶却将他背得更紧,

手中长剑横在身前,眼神决绝地扫视着逼近的敌人,如同护崽的母兽:“不!要死一起死!

”“听话……瑶瑶……”祁妄的声音带着一种异常的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上官瑶心中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她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将祁妄从背上放下,但仍用身体支撑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一手紧紧环住他几乎无法站立的腰,另一手持剑戒备。祁妄踉跄一步,强行站稳。他转过身,

面向刺客首领,尽管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痕,身体因毒发和虚弱而微微摇晃,

但他挺直了脊梁,那双原本因痛苦而有些涣散的眸子,此刻却锐利如鹰隼,

带着一种属于储君的、睥睨一切的冷傲和威严。“不必你们动手。”祁妄面向刺客首领,

声音因虚弱而低沉,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嘲讽,“孤,自行了断。让你们的主子,

放心。”刺客首领显然一愣,打了个手势,示意手下暂停攻击,想看看这位穷途末路的太子,

还想耍什么花样。祁妄趁机转身,用尽最后的力气,深深地望向上官瑶。

他的目光复杂到了极点,有刻骨的眷恋,有锥心的不舍,有深沉的愧疚,

更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决绝。他伸出手,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上官瑶沾满血污的脸颊,

动作温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却带着诀别的意味。“瑶瑶……”他开口,声音轻得像梦呓,

却每个字都重重砸在上官瑶的心上,“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不!没有!

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你!”上官瑶的泪水瞬间决堤,疯狂地摇头,

紧紧抓住他抚在自己脸上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即将消逝的生命。祁妄虚弱地摇了摇头,

嘴角努力扯出一个极淡、极温柔的笑容,那笑容在他苍白染血的脸上,美得惊心动魄,

也凄楚得令人心碎。“别哭……我的瑶瑶……应该是笑着的……” 他顿了顿,

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困难,但他强撑着,语速加快,声音压得极低,

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瑶瑶……听我说……下面……有条暗河……水流急,

但……是活路……顺着漂……一天一夜……能到一个山谷……记得吗?

我们……小时候偷偷去过的……秘密基地……”上官瑶被他紧紧抱着,

感受到他生命的急速流逝,心如刀绞,泪水汹涌而出,

混合着脸上的血污:“祁妄哥哥……不要……”“别怕……”祁妄的声音越来越弱,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

去找舅舅……封绛……好好……活下去……”“瑶瑶……我爱……”“你”字还未完全出口,

祁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用尽最后残存的力气,猛地将上官瑶向悬崖外推去!同时,

他迅速夺过上官瑶手中那柄已经砍出缺口的长剑,毫不犹豫地横向自己脖颈!“不要——!

祁妄——!”上官瑶的嘶喊声撕裂了夜空,她眼睁睁看着那道温热的鲜血从他颈间喷溅而出,

看着他带着一丝解脱和对她无限的牵挂,缓缓向后倒下,坠入无尽的黑暗。而她,

也被那股巨大的推力带着,向下坠落。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崖顶的寒风、刺客们确认目标死亡后撤离的模糊声响,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她最后看到的,

是祁妄那袭玄色衣袍在黑暗中消失的瞬间,以及夜空那轮冰冷残月。“噗通——!

”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将她吞没。巨大的冲击力和身上的伤痛让她几乎昏死过去。

祁妄临终的话语——“暗河……秘密基地……活下去……”——如同魔咒般在她脑海里轰鸣。

强烈的恨意和求生欲让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拼命挣扎出水面,

忍着刺骨的寒冷和浑身撕裂般的疼痛,顺着湍急的河流向下漂去。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清醒时,她努力保持呼吸,避开水中礁石;模糊时,

眼前尽是刑场的血色、祁妄倒下的身影、他颈间喷涌的鲜血……这些画面交替出现,

折磨着她,也支撑着她。她不能死!她死了,上官家的冤屈谁來雪?祁妄的仇谁來报?

那些仇人岂能逍遥法外?!恨,是此刻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她意识即将彻底被黑暗吞噬时,水流变得平缓,将她冲到了一处浅滩。

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爬上岸,

辨认出这里正是那个记忆中被鲜花和藤蔓掩盖的隐秘山谷,

是他们儿时躲避宫廷烦扰的“秘密基地”。她爬到记忆中的位置,

在一块被苔藓覆盖的巨石下,摸索着,果然找到了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铁盒。

这是当年祁妄偷偷藏在这里的,说万一将来有急用。

里面是几枚特制的信号弹、一些疗伤药和一小袋金豆子。颤抖着,用几乎冻僵的手,

她取出一枚信号弹,按照祁妄曾经教过的方法,奋力拉响了引信。一道红色的光芒,

带着尖啸,划破了山谷黎明的宁静,升上渐亮的天空。做完这一切,上官瑶再也支撑不住,

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冰冷的河滩上,

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枚已经空了的信号弹发射筒。

第四章 易钗而弁上官瑶在剧痛和刺骨的寒冷中恢复意识。

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上伤口被妥善包扎后传来的阵阵钝痛,以及喉咙火烧火燎的干渴。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身上盖着粗糙却干净的棉被。

军帐顶部的帆布透着昏暗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皮革、钢铁、草药和一丝血腥气混合的味道。

帐帘被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随着他走近,上官瑶看清了来人——定西将军封绛。

他未着甲胄,只一身玄色常服,但眉宇间的杀伐之气和久经沙场的威仪却难以掩盖。

他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又苍老了些许,眼窝深陷,布满血丝,嘴角紧抿,

写满了疲惫与深切的悲痛。“瑶丫头,你醒了?”封绛的声音低沉沙哑,他快步走到床边,

俯身仔细查看她的脸色,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动作略显笨拙却充满关切,“感觉怎么样?

军医说你是失血过多,加上寒气入体,肋骨也断了两根,需要好生静养,万不可再移动。

”“舅舅……”上官瑶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封绛轻轻按住肩膀。“别动!

”封绛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但眼神里却是浓得化不开的心疼,“你这丫头,

怎么伤成这样……”他看着上官瑶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以及那双曾经灵动璀璨、此刻却如同死水般沉寂空洞的眼睛,心中一阵剧烈的绞痛。

当他收到那枚特殊的信号弹,带人赶到那处隐秘山谷,

看到河滩上那个浑身是血、气息奄奄、几乎认不出的身影时,

他几乎要以为外甥女也随他苦命的外甥去了。“舅舅……”上官瑶的声音微弱干涩,

她抓住封绛粗糙的手掌,仿佛抓住唯一的浮木,泪水瞬间涌上眼眶,却又被她强行逼了回去,

只剩下通红的眼眶和抑制不住的颤抖,

“祁妄哥哥……他……他为了救我……”封绛虎目含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从喉咙深处挤出悲愤的声音:“舅舅都知道了……我派去接应你们的人晚了一步,

只找到驿站的大片血迹和激烈打斗的痕迹,还有……悬崖边的……”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

才能继续说下去,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京城已经传遍了消息,

太子殿下……遇刺身亡,尸骨无存。”尽管早已亲眼目睹,

但再次从封绛口中确认这个残酷的事实,那锥心之痛依旧排山倒海般袭来,

让上官瑶几乎窒息。她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鬓角。

封绛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和滔天恨意:“皇帝在朝堂上‘痛心疾首’,‘勃然大怒’,

斥责是已故贵妃余孽与被贬二皇子勾结,谋害储君。现已‘查明真相’,

将贵妃母家剩余势力连根拔起,二皇子也被追加罪责,据说已在守皇陵处‘畏罪自尽’了。

” 他冷哼一声,“好一招干净利落的杀人灭口!弃车保帅!这狗皇帝,

真是虚伪狠毒到了极点!”上官瑶心中冷笑,无尽的恨意如同毒焰般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皇帝轻而易举地将所有知情者除掉,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还博得了一个大义灭亲、为子报仇的“美名”。“他现在,

是不是已经准备立四皇子为太子了?”上官瑶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封绛沉重地颔首,拳头握得发白:“二皇子一党彻底覆灭,

三皇子母族卑微,不成气候。四皇子母家虽势力不强,但恰恰好掌控,且一向与贵妃不和,

皇帝恐怕正有此意,只等这场风波稍平,便会下旨,彻底绝了望儿的……后路。

”帐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炭盆中火星偶尔爆裂的噼啪声,

以及上官瑶因强忍悲痛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良久,上官瑶忽然掀开被子,

不顾身上的剧痛和封绛的阻拦,踉跄着要下床。每动一下,断骨和伤口都传来钻心的疼痛,

让她额头瞬间沁出冷汗,但她眼神里的决绝让封绛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她一步步挪到帐中那面模糊的铜镜前。

镜中映出一张伤痕累累、毫无生气、如同破碎瓷娃娃般的少女脸庞。然后,她转过身,

目光灼灼地看向封绛,那眼神不再有悲伤和柔弱,

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破釜沉舟的冰冷和决心。“舅舅,”她的声音清晰、冷静,

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太子哥哥的东西,

谁也拿不走。他没能坐上的位置,没能看到的江山如画,没能实现的抱负,我来替他坐,

替他看,替他完成。”封绛心头巨震,他已经猜到了她想做什么,这想法太疯狂,太危险!

简直是异想天开!“瑶丫头,你……不可!万万不可!这是欺君之罪,是滔天大祸,

是要株连九族的!而且你是女子!这怎么可能瞒天过海?一旦被发现,你,我,

所有相关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上官瑶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径直走到帐角一个包袱前。

那是她昏迷时,封绛的亲兵从山谷中仔细搜寻回来的,里面有祁妄的一些遗物。

她颤抖着打开包袱,

里面是那件祁妄推她下悬崖时穿的、被树枝划破、沾满已然变成暗褐色血迹的玄色暗纹锦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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