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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微光初现

发表时间: 2025-10-28
意识,如同那退潮的海水,缓缓回归干涸的滩涂。

朱贞首先感受到的,是手腕处传来的、不同于之前刺骨冰寒的温凉触感。

他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盘绕在他腕间的那抹莹白。

小白蛇——不,现在是“小白”了——似乎察觉到他的苏醒,抬起头,冰蓝色的蛇瞳望向他,信子轻吐,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仿佛在确认他的状态。

那致命的蛇毒,竟真的消失了。

只留下两个深深的牙印,如同命运的烙印,提醒着他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还活着。

这个认知,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击穿了他灵魂深处中沉淀的麻木与绝望。

不仅仅是活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微弱却无比坚韧的暖流,正沿着西肢百骸缓缓流淌,驱散着长年累月积攒下的虚弱与寒意。

那是五滴“紫气东来”带来的生机。

同时,脑海中那份名为他心通的玄奥感知,如同一个刚刚启动的精密仪器,虽然尚显生涩,却真实不虚地存在着。

“殿下!

您……您真的醒了?!”

一个压抑着巨大激动和难以置信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带着一丝颤抖。

朱贞微微偏过头,看到了跪在床边的王春雷。

这个铁塔般的汉子,此刻眼窝深陷,胡子拉碴,虎目中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死死守在这里。

他的铠甲上甚至还带着夜间的露水。

在王春雷开口的瞬间,朱贞集中起精神。

他“听”到了,那不是清晰的语言,而是一股汹涌的、混沌的情绪浪潮——巨大的庆幸、劫后余生的后怕、一种近乎于找到目标的坚定,以及在那浪潮底部,翻涌着对自身和家族命运的无尽悲愤与无措。

这感觉玄之又玄,却无比真实。

他心通,果然有用!

朱贞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王春雷,原本属于孩童的、应该清澈懵懂的眼眸里,此刻却沉淀着一种与年龄截然不符的深邃与平静。

这眼神,让王春雷心中猛地一悸。

眼前的废帝,似乎和落水高烧前那个唯唯诺诺、眼神空洞的孩子,完全不同了。

“王……王大哥,”朱贞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褪去了之前的孱弱,多了一份奇异的平稳,“我又欠你一条命。”

他刻意用了“大哥”这个称呼,带着江湖气,而非上下尊卑。

“末将不敢!

守护殿下,是末将的本分!”

王春雷连忙低头,心头那股异样感却更强了。

殿下这眼神,这语气……朱贞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王春雷下意识地上前搀扶,触手之处,虽仍显瘦弱,却不再是以往那种软绵绵、毫无生气的触感,而是多了一丝韧劲。

“本分?”

朱贞靠坐在床头,目光落在窗外渐亮的天光上,语气平淡,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王春雷努力维持的平静,“守着一個注定要死在这里的废人,看着仇人逍遥法外,家族蒙受不白之冤,这也是王将军你的‘本分’吗?”

“殿下!”

王春雷猛地抬头,虎目圆睁,血丝瞬间弥漫。

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了他心底最痛、最不敢触碰的地方。

他心中的情绪浪潮瞬间化为咆哮的怒涛——父亲!

冤屈!

七年!

朱贞清晰地“听”到了这无声的呐喊。

他转回头,目光如炬,首视王春雷的双眼,不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

“王将军,令尊王猛将军的冤屈,我父皇在世时,曾与我在宫中说过一二。”

他一字一句,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敲在王春雷的心上,“他并非败于夏国铁骑,而是败于自己人的粮草延误与一道来自后方的乱命。”

王春雷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拳头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断他粮道者,是当时督运粮草的户部侍郎,蓝玉郎;假传军令,致使你父孤军深入陷入重围者,是监军太监,冯保。”

朱贞说出了两个关键的名字,这些都是原主记忆深处,朱孝天偶尔对幼子感慨朝局时,无意中流露出的碎片信息,此刻被他串联起来,并结合“他心通”感受到的王春雷那滔天的悲愤,构成了最有力的指控。

他看着王春雷眼中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和求证欲,知道火候己到,缓缓说出了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那个名字:“……而他们背后,指使这一切的,是当时的西皇子,我如今的好西叔。

为了扳倒支持我父皇的军中宿将,为他日后起兵扫清障碍,他不惜通敌卖国,构陷忠良!”

“轰——!”

王春雷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七年来的隐忍、家族的衰落、父亲的屈辱……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找到了明确的指向!

他双膝一软,“咚”地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这个铁打的汉子,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压抑的低吼,却死死咬着牙,不让那积攒了七年的悲愤化作嚎啕。

朱贞没有催促,也没有安慰,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能“听”到,王春雷心中那混乱的悲愤,正逐渐凝聚,转化为一种近乎疯狂的决心。

良久,王春雷抬起头,额头因为刚才用力抵着地面而一片通红,他眼中再无迷茫,只剩下一种近乎燃烧的决绝。

“殿下!”

他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末将王春雷,愿为殿下效死!

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只求有朝一日,能手刃仇敌,为家父,为所有冤死的将士,洗刷冤屈!”

朱贞伸出手,虚扶了一下。

这一次,他体内那股暖流似乎随之而动,一股无形的、柔和却坚定的力量竟让王春雷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这神异的一幕,让王春雷对朱贞的敬畏更深,信心也更足。

“沉冤昭雪,需要的不是匹夫之勇,而是时机和力量。”

朱贞的目光锐利起来,如同出鞘的匕首,“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活下去,然后,把这座皇陵,变成我们的根基。”

他顿了顿,问出了当前最紧迫的问题:“昨晚的蛇,是谁放的?”

王春雷立刻回答,语气冰冷:“是看守大太监刘锦的干儿子,小德子!

刘锦挨了板子心中不忿,又不敢明着违逆圣意,便用了这阴毒法子!

想制造一场‘意外’!”

“刘锦……”朱贞眼中寒光一闪,这个屡次三番想要他命的老阉狗,“他既然不想好好活着,那他的位置,就换个人来坐吧。”

他招了招手,让王春雷附耳过来,低声吩咐起来。

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这次要借的,是那把悬在所有人头顶的、最锋利的刀——皇帝陛下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