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到底给小宝吃了什么！”尖锐的质问划破了客厅的喧闹。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她冲过去，只见自己的女儿念念呆呆地站着，
小姑子周莉正抱着满脸红疹、呼吸急促的儿子小宝，面目狰狞。
“我没有……”念念吓得快哭了，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没有？小宝芒果过敏你不是不知道！
他一来你就鬼鬼祟祟拉着他去角落，不是你还能有谁！”周莉的声音又高又尖，
像一把锥子扎在林晚的耳膜上。婆婆张兰也冲了过来，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念念，
“你这个小扫把星！早就跟你妈说了，别带你来，一来就出事！”念念被推得一个趔趄，
撞在茶几角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林晚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怒火直冲天灵盖。“妈！
周莉！你们说话讲点证据！”“小宝都这样了还要什么证据！”周莉吼着，“林晚，
你就是这么教女儿的？安的什么心啊！”怀里的小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莉的眼泪也跟着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客厅里所有亲戚的目光都聚集过来，指指点点，
窃窃私语。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林晚和念念身上。这时，
丈夫顾城终于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他看了看快要窒息的小宝，又看了看哭泣的妻子和女儿，
眉头紧锁。“好了，都少说两句！先送小宝去医院！”他抱起小宝，转身就要走。
林晚拉住他，“顾城，你不信我，也该信自己的女儿！念念不可能害小宝！”顾城回头，
脸上满是烦躁和不耐。“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小宝的命重要还是你的面子重要？
”“道个歉不就完了吗？非要闹得这么难看！”一句话，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
林晚的心彻底凉了。又是这样。每次和婆家有矛盾，他永远都是这句话。
“道个歉不就完了吗？”在她看来，家庭和睦比妻女的委屈重要一百倍。“我没错，
念念也没错，我们不道歉。”林晚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周莉抱着孩子，
冷笑一声。“好啊，林晚，你有骨气。”“既然你说不是念念，那敢不敢跟我们去医院？
”“我们去验！看看小宝的过敏原到底是什么！再看看你女儿，她本身，
是不是就是一个过敏原！”这话一出，满座哗然。让一个孩子去医院，
检测她是不是“过敏原”？这已经不是侮辱，而是践踏。林晚气得浑身发抖。
她看着怀里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儿，又看了看一脸“你快答应息事宁人”的丈夫。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硬，从心底升起。“好。”她迎上周莉挑衅的目光。“我们去医院。
”“但是周莉，我把话放这儿。”“如果检查出来，这件事跟念念没有半点关系。”“你，
要跪下，给我女儿道歉。”1周莉的叫嚣在耳边回荡，婆婆张兰的咒骂不绝于耳。
林晚抱着念念，感觉自己像一座孤岛，被整个世界的海水淹没。丈夫顾城开着车，
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晚晚，你何必呢？
”“跟莉莉置什么气，她就是那个脾气，你让念念道个歉，哄哄她，这事不就过去了？
”又是这种话。林晚的心，像是被钝刀子来回割。过去？凭什么要过去？
凭什么每一次都是她的女儿受委屈，她来忍气吞声？“顾城，开车吧。”林晚的声音很冷，
没有一丝温度。她不想再跟他争辩。这个男人，在维护他原生家庭的时候，从来没有底线。
到了医院，急诊室里一片混乱。小宝被送进去抢救，周莉和张兰在外面哭天抢地，
控诉着林晚和念念的“恶行”。“医生啊，你可要救救我孙子啊！”“都是那个丧门星害的！
小小的年纪，心肠就这么歹毒！”路过的护士和病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顾城脸上挂不住，
低声劝道：“妈，莉莉，你们小声点，这里是医院。”“小声？我孙子命都要没了，
你还让我小声？”张兰一巴掌拍在顾城背上，“没用的东西！老婆孩子都管不好！
”林晚冷眼看着这场闹剧，一言不发。她只是紧紧抱着念念，
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隔绝那些恶毒的言语。念念把头埋在妈妈怀里，小小的身体还在发抖。
“妈妈……我怕……”“别怕，念念，妈妈在。”林晚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妈妈相信你。
”没过多久，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神情疲惫。
“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是急性过敏性休克，再晚来一会儿就危险了。
”周莉和张兰立刻扑了上去。“医生，谢谢你！谢谢你！”“医生，你快看看，
我儿子到底是对什么过敏？是不是芒果？”周莉迫不及待地问，眼睛还挑衅地瞥了林晚一眼。
医生皱了皱眉，“已经抽血送去化验了，结果要等一会儿。”周莉不依不饶，“医生，
我们还怀疑，过敏原不一定是食物。”她说着，一把指向不远处的念念。“我们怀疑，
过敏原是她！能不能也给她做个检查，看看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儿子过敏？
”医生愣住了，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周莉。“女士，你在开什么玩笑？
”“过敏原检测是针对物质的，不是针对人的。人怎么可能是过敏原？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声。周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我不管！
我儿子就是见了她才出事的！她就是个扫把星！”她开始撒泼。林晚再也忍不住了。
她把念念交给顾城，一步步走到周莉面前。“周莉，你闹够了没有？”“在医院里大吵大闹，
你嫌不够丢人吗？”“我丢人？”周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林晚，
你少在这里装好人！要不是你女儿，小宝会进抢救室吗？”“我说了，不是念念。
”“你说不是就不是？证据呢？你有证据吗？”林晚迎着她的目光，寸步不让。
“你不是要证据吗？好，我给你。”她转向那个一脸无奈的医生。“医生，麻烦您了。
”“我同意，给我女儿做全身检查。”“但是，在检查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林晚的声音清清楚楚，响彻整个走廊。“如果检查结果证明我女儿是清白的，周莉，
你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履行你的诺言。”“跪下，向我女儿道歉！”顾城脸色大变，
想上来拉她，“晚晚，别闹了！”林晚甩开他的手。闹？到底是谁在闹？今天，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医生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家，叹了口气。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人家属，但这么荒唐的还是头一回。“家属，你们冷静一下。
”“在做那些没有意义的检查之前，我们不如先等一等过敏原的检测报告。
”他看了一眼手表。“报告应该就快出来了。”话音刚落，
一个护士就拿着一份报告单匆匆跑了过来。“医生，6床的过敏原报告出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那张薄薄的纸上。周莉的脸上是势在必得的 smug。
顾城的脸上是紧张和祈求。只有林晚，平静地看着。医生接过报告，看了一眼，
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奇怪了。”“报告显示，
孩子过敏的物质，不是芒果。”周莉的笑容僵在脸上。“不是芒果？那是什么？
”医生扶了扶眼镜，一字一句地念出了报告上的那个词。“是桃胶。”2桃胶？
这两个字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周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躲闪，
嘴里喃喃自语：“桃胶……怎么会是桃胶……”婆婆张兰也愣住了，她转向周莉，
“什么桃胶？我们家从来不吃那东西啊！”林晚的心，在听到这两个字时，反而落回了实处。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不是念念。“我们家今天根本没有出现过桃胶。
”林晚的声音冷静而清晰，“念念对桃胶的味道很敏感，碰都不会碰。
”顾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他走过来，想拉林晚的手。“晚晚，
你看，我就说是个误会……”林晚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误会？刚才逼着她和女儿道歉的时候，
他可不是这么说的。周莉在最初的震惊后，迅速回过神来。她的眼珠子转了转，
像是抓住了新的救命稻草。“对！就是她！”她再次把矛头指向念念。“我们家是没有桃胶，
但谁知道她从哪里碰到的！”“肯定是她在外面玩，手上沾了桃胶，然后又去摸小宝！
所以小宝才会过敏！”这个逻辑简直荒谬。但对于一个一心只想推卸责任的人来说，
任何荒谬的理由都能成为武器。张兰立刻附和道：“对！肯定是这样！莉莉说得对！
”“林晚，你看看你女儿，成天在外面疯跑，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往家里带！
”林晚简直要被这对母女气笑了。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她们的***，
一次次刷新着她的认知。“周莉，你说话要过脑子。”“今天我们两家是一起从家里过来的，
念念全程都跟我在一起，她去哪里接触桃胶？”林晚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向周莉。
“反倒是你。”“今天来我们家，除了你这个人，还带了什么东西，你心里没数吗？
”周莉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里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我……我带什么了？
我不就带了点水果吗？”“是吗？”林晚冷笑，“你再好好想想。”“今天餐桌上，
唯一一样不是我准备的，是什么？”顾城也反应了过来，他看向自己的妹妹，“莉莉，
你今天是不是带了一盒甜品过来？”周莉的脸色更白了，嘴唇都在哆嗦。
“是……是带了……那是我朋友送的，说是燕窝羹，
我带来给大家尝尝……那跟桃胶有什么关系！”“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
”林晚的目光转向医生。“医生，那盒甜品我们还带来了，就在车上。”“能不能麻烦您，
也帮忙化验一下？”“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桃胶。
”医生的职业素养让他无法拒绝这个合理的要求，尽管他已经对这家的闹剧感到极度厌烦。
“可以。拿来吧。”顾城立刻跑下楼去取。走廊里，空气仿佛凝固了。张兰还在嘴硬，
“化验就化验！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莉莉还能害自己的亲侄子不成？
”周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低着头，双手死死地绞在一起，指节都发白了。她的反应，
已经说明了一切。林晚看着她，心中一片冰冷。虎毒尚不食子。周莉为了陷害自己的女儿，
竟然连亲生儿子的安危都不顾。这是何等的歹毒心肠！没过多久，
顾城拿着那盒包装精美的甜品回来了。甜品被送进了化验室。等待的时间，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周莉坐立不安，额头上全是冷汗。
张兰也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顾城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看坐立不安的妹妹，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妻子，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蔓延。终于，化验室的门再次打开。还是刚才那个护士，
她把一份新的报告递给医生。医生只看了一眼，就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周莉。“女士。
”“这盒所谓的‘燕窝羹’里，不仅没有检测到燕窝的成分。”“反而检测出了大量的，
高浓度的桃胶。”轰！真相大白。所有的目光，瞬间都变成了利剑，齐刷刷地射向周莉。
“莉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城怒吼道。张兰也傻眼了，她抓住周莉的胳膊，“莉莉，
你……你……”周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瘫倒在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这甜品是我一个朋友送的……我知道小宝对桃胶过敏，
我本来想自己偷偷吃的……”“我真的不知道念念会拿给小宝吃！我以为我藏好了！
”“都是她的错！是她翻我的包！是她害了小宝！”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在倒打一耙，
把脏水往一个五岁的孩子身上泼！林晚肺都要气炸了。她正要上前理论，
怀里的念念却突然动了动。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女孩，抬起头，
用那双清澈又带着恐惧的眼睛看着地上的周莉。她的小奶音，在此刻的寂静中，
显得格外清晰。“不是的……”“不是我拿的。”“是小姨，你亲手喂给小宝哥哥吃的。
”“你还说，这是‘勇敢者的糖果’，吃了会变成超人。”“你还告诉小宝哥哥，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能告诉妈妈。”3念念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每个人的头顶。
整个走廊，瞬间死寂。针落可闻。周莉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
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无尽的惊恐。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念念，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你……你胡说！”“你这个小骗子！你撒谎！”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
疯了一样就要朝念念扑过去！“你敢！”林晚厉喝一声，将念念死死护在身后，
抬脚就踹在周莉的肚子上！周莉被踹得连连后退，一***跌坐在地。“啊！”她尖叫起来，
“林晚！你敢打我！”张兰也反应过来，冲上来就要撕打林晚，“你这个毒妇！你还敢动手！
”“够了！”一声暴喝，镇住了场面。是顾城。他双目赤红，额上青筋暴起，
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他死死地瞪着地上的周莉，那眼神，是林晚从未见过的失望和愤怒。
“周莉！”“你给我说清楚！”“念念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顾城的声音在颤抖，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妹妹，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周-莉被他的气势吓住了，
缩在张兰身后，瑟瑟发抖。“哥……我……我不是……”“是不是！”顾城步步紧逼。
林晚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她没有说话，只是将女儿搂得更紧。她知道，顾城终于醒了。
在铁一般的事实和女儿稚嫩却有力的指证面前，他那可笑的“家庭和睦”的幻想，
被砸得粉碎。“念念是我的女儿，她不会撒谎。”林晚的声音不大，
却像重锤一样敲在顾城心上。“但是大人会。”“尤其是为了掩盖自己恶毒用心的成年人。
”眼看无法再狡辩，周莉终于崩溃了。她抱着头，发出了尖锐的哭嚎。“是！是！是我喂的！
行了吧！”她抬起头，布满泪水和怨毒的脸显得格外扭曲。“那又怎么样！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一家！”“凭什么你林晚什么都好？嫁得好，老公疼，
女儿又乖巧懂事！”“凭什么***什么都不顺？我儿子淘气，我老公不着家，
连我妈都向着你们！”她指着林晚，歇斯底里地控诉着。“那天在家里，
妈不过是夸了念念两句，说她比小宝省心，你就给我甩脸子！”“你就是嫉妒！
你嫉妒我女儿比你儿子好！嫉妒我过得比你幸福！”“是！我就是嫉妒！
”周莉破罐子破摔地承认了，“我嫉妒得快要发疯了！”“我就是想让念念也犯点错！
我就是想让你也尝尝儿子不听话，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我就是想让你林晚也丢丢人！
”“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他反应会那么大……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疯了。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就因为一点点可笑的嫉妒，她竟然亲手给自己的儿子喂下过敏原，
只为了栽赃陷害一个五岁的孩子。这是何等的恶毒与愚蠢！顾城气得浑身发抖，他扬起手，
一巴掌就要扇下去。“住手！”张兰尖叫着扑过来，死死抱住顾城的手臂。“你疯了！
你要打死你妹妹吗！”顾城双眼通红，“妈！你放开！你看看她都做了什么！
她差点害死小宝！”“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一时糊涂啊！”张兰哭喊着，为女儿辩解。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她转过身，对着林晚和顾城，
“啪”地一声，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张兰老泪纵横，捶胸顿足。“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教好！是我偏心，
***到莉莉了！”“你们要怪，就怪我吧！要打要骂，都冲我这个老太婆来！”“别怪莉莉，
她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啊！”她一边哭喊，一边用身体护住身后的周莉，
摆出一副为女顶罪的悲壮姿态。林晚冷眼看着。真是好一出母女情深的大戏。打亲情牌，
用自残来博取同情，逼他们原谅。这套路，她们用得可真熟练。顾城果然迟疑了，扬起的手，
终究是没能落下去。他看着哭得肝肠寸断的母亲，眼中的怒火渐渐被痛苦和挣扎所取代。
林晚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知道，只要张兰这么一闹，这件事，又要被“和稀泥”了。
不行。绝对不行。这一次，她绝不退让。她轻轻推开怀里的念念，直面着婆婆和丈夫。“妈，
这不是你的错。”她的声音，冷得像冰。“给小宝喂桃胶的，不是你。
”“蓄意栽赃我女儿的，也不是你。”“这是一场谋害，不是什么‘一时糊涂’。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已经有些动摇的顾城。“顾城，你还记得我们在医院门口说的话吗？
”“周莉，欠我女儿一个道歉。”“一个跪下的道歉。”4林晚的话，
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张兰的哭声一顿，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林晚！
你……你要逼死我们吗？”“莉莉是小宝的亲妈，是念念的亲小姨！你让她给你女儿下跪？
传出去我们顾家的脸还要不要了！”“脸？”林晚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亲手把儿子送进抢救室，栽赃自己五岁的亲侄女时，怎么没想过顾家的脸？
”“现在事情败露，倒想起来要脸了？”“林晚！”顾城低吼一声，脸上满是恳求和为难，
“差不多就行了，妈都这样了，莉莉也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林晚反问，“她的错，
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揭过的吗？”“顾城，今天躺在抢救室里的，如果是念念呢？
”“如果周莉得逞了，念念被所有人当成凶手，被所有人指责，她的一辈子，是不是就毁了？
”顾城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无法想象那个画面。“我说了，她必须道歉。
”林晚的态度强硬无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跪下，向念念道歉。
”“这是她一开始就答应的赌注，现在，是她兑现承诺的时候了。”“你！
”张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晚，“你这个没有孝心的女人！我们顾家是倒了八辈子霉，
才娶了你进门！”她开始撒泼打滚，一边哭一边骂，把所有难听的话都扔向林晚。
周围的指指点点更多了。“这儿媳妇也太强势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毕竟是一家人。
”“是啊，婆婆都下跪了虽然是自己打自己，小姑子也哭了，还想怎么样？
”那些同情的目光，开始转向张兰和周莉。林晚成了那个咄咄逼人、不近人情的恶人。
顾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额头上全是汗。
林晚看着他这副窝囊的样子，心中最后一点期待也熄灭了。她累了。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