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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发表时间: 2025-10-30

沈琅仙披着黑色的斗篷,站在对岸的高处。

将河面上的火光,尽收眼底。

血,到处都是血。

在无尽的黑夜中蔓延。

她伸手,虚空抓住那片火光,呢喃了一句:“天家事,何时了。”

好像从她上辈子站在那象征着权利的高台之上,回顾往后十年,步步皆是枯骨血渊。

“殿下,现在可愿意相信我的话了。”

箫沂见她像是招猫逗狗般对待他,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女人现在越发放肆,在孤的面前,连臣女也不自称了。

‘你到底是谁?’这个问题萦绕在箫沂嘴边,一直未能问出口。

他知道,他问了,这个女人也不会说实话。

“为何是三年?”他还是忍不住问。

沈琅仙给他的契约书上,明确规定着三年时间。

“殿下,三月后就要大婚了吧。”沈琅仙故意答非所问。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说完,女人已经将斗篷戴上,独自上了身后的马车。

箫沂望着女人利落的身影发愣,他一手养大的海东青仿佛成了沈琅仙的爱宠。

当真诡异。

“殿下,”突然出现的暗七仿佛凭空冒出一般,抱拳跪在地上。

“查清楚是谁了吗?”箫沂背手立于岸边,冷着脸侧眸,努力回想那女人说的每一个字。

弟杀兄,父杀子?

“去查,”箫沂冰冷的薄唇缓缓吐出,“永元二十六年,有关明德太子战死沙场的死因,”

后又停顿了一下,“涉及到沈家的事,也一并查清楚。”

“是!”

暗七领命后,很快又悄无声息的消失。

箫沂继续负手而立。

右手摩擦了一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嗤笑了一声,“哼,沈琅仙,孤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把戏。”

已经坐上宽大马车的沈琅仙,舒服的半眯起了眸子,慵懒的歪着身子侧躺在马车里。

她嫣红的花瓣唇,微张,就有服侍的婢女,将切成小瓣的果子递到她嘴边。

“你叫吉祥?”她手撑着下巴,歪头看了身侧的婢女。

吉祥谦卑的低头,任由她打量。

她是太子身边的二等丫鬟,被几个大丫头压着,一直看不到自己出头的机会。

直到,见到了这位沈小姐。

微微起伏的胸膛,泄露了她的激动。

“以后你改名,就叫红拂,如何?”她纤长***的手指,轻轻勾起红拂的下巴。

淡粉的指尖轻戳这婢女的脸颊。

红拂一脸惶恐又惊喜。

很快谢恩:“奴婢谢小姐赐名。”

“呵,你倒是会快活,”马车的帘子被人撩开,露出一张俊美到极致的男子脸庞,浑身贵气天成。

然而,眼角眉梢尽是冷嘲,浑身气势威严逼人。

“还不快滚下来!”箫沂身后的魏公公,一口尖细刺耳的嗓音,开口渗人。

魏公公长了一双狭长的眼,面白无须,瘦高个。

沈琅仙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轻抬胳膊,放红拂出去。

红拂惊魂未定,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车,腿都软了。

惊恐的看向魏公公,觉得自己今日定是活不成了,这可是殿下身边的魏公公!

哪知,魏公公只是阴着一张死人脸,守在马车旁。

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红拂。

马车外,瓢泼大雨,道阻且艰。

车内,沈琅仙依旧是刚才的姿势,至于马车内多了一个男人,她仅挑了下眉,继续吃起小案上的果子。

“殿下,一点不吃吗?”她看了眼最后那点果子。

箫沂坐着板板正正,闻言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她们的马车,一路北上,比预料中快了一周的时间,提前抵达京城。

而太子的遇刺的消息,果然没瞒住,传到京城后,陛下大怒。

下令彻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敬国公府也得了消息。

“怎么办啊?娘亲!”

漪澜院内,一身嫣红曲裾的二小姐,眼尾点缀着鲜红的胭脂,衬的整个人艳光逼人。

上一刻,她还自己屋子里描眉画粉,

听了太子的消息后,一刻也等不得的跑来娘亲这里。

太子若是真的出了事,她还怎么当太子侧妃?

当不了太子侧妃,还怎么让让紫藤院那老妖婆,反过来对她毕恭毕敬!

一旁的辛氏,阴沉着脸,顾不上耳边叽叽喳喳的女儿。

她眉目凌厉,暗藏一股杀气。

眼睛死死盯着李嬷嬷传来的书信。

那对***母女,居然快要抵达京城了!

“去找个小斯,去外院打听,二爷还有多久才能回京城。”

敬国公府的二爷,谢淮年常年戍守边关,几年都回不了一次京城。

辛氏冷笑,她就不信,她沈素衣那个***都被老祖宗带回国公府了,他谢淮年还舍得不回来!

“娘,我都好久没有见过爹爹了!”提起爹爹,谢明嫣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辛氏。

“儿啊,你放心,你爹爹他很快就回来了。”

辛氏拍了拍女儿的手,让她安心。

“那娘,太子他......”谢明嫣欲言又止。

太子出事后,朝中大乱,已经有人在请立二皇子为太子了。

二皇子是贤妃之子。

当今陛下子嗣不丰,只有三位成年皇子。

太子是先皇后所出的嫡长子,二皇子是贤妃所出,四皇子生母是一介卑贱宫婢。

其余皇子都还年幼,不足为惧。

“你放心,不管谁是太子,娘都会让你稳坐太子侧妃的位子。”辛氏笃定道。

她眼神狠佞,嘴角勾出一抹阴毒的笑容。

他日,整个敬国公府,都将会成为她嫣儿的踏脚石。

既然国公府不仁,就别怪她们不义了。

城门口,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城门口一路风尘仆仆,驶入城中西南角的一处三进的院落。

红拂跳下马车,挑开帘子,

一只异常白皙清透的纤纤玉手,从帘子里伸出。

躲在暗处的人瞥见,就见一个带着围帽的姑娘下了马车。

沈琅仙将手搭在红拂手上,轻车熟路的走进院子。

京城最大的酒楼里,

“你说你都看清楚了?”问话的男子,头束金冠,一身月白色袍子,负手而立。

暗处的人回话:“回禀四爷,是这样的,属下确实只见到一个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