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趣游话外!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我和妻子的身体互换实验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30

一觉醒来,我成了我的妻子。 那个被我要求放弃医学梦想的女人,

现在正用我的身体站在手术台上。 而穿着围裙的我,在她的日记里发现了令人震惊的秘密。

这场身体互换不是意外,

是她的复仇开始...------------第一章:诡异的早晨凌晨五点四十分。

没有闹钟,我是被一种冰冷的、粘稠的不安惊醒的。眼皮掀开的瞬间,心脏骤停。

天花板……不对!我的天花板,是那种医院消毒水一样的纯白,

挂着我们精挑细选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属于外科医生林晨的、一丝不苟的生活。

可眼前这片天花板,泛着陈旧的黄,像被岁月吐了口痰,边缘蛛网密布,死气沉沉。

我猛地坐起身!被子滑落,带起一阵轻风。不对劲,身体轻飘飘的,像踩在云端,

又像被抽走了骨头。我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一股寒气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冻僵了每一寸血液。这不是我的手!这双手,纤细,苍白,指甲修剪得短而干净,虎口处,

有一道我无比熟悉的、浅浅的疤痕。这是我每天清晨都会握住的手——我妻子秦雨的手!

而我自己的手,应该是健康的小麦色,带着常年待在手术室被紫外线隐约侵蚀的痕迹,

指节分明,沉稳有力。“嗡”的一声,脑子炸了。我几乎是滚下床的,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步伐虚浮踉跄,冲向卧室对面那面等身镜。每一步,

都感觉这具身体在排斥我的灵魂。镜面如水波晃动,渐渐清晰。里面映出一张脸。

一张我每天醒来都会看见,会温柔亲吻的脸。秦雨的脸。精致的眉眼,小巧的鼻梁,

总是带着点苍白的唇。但此刻,操控这张脸的,是我!是林晨!“嗬——”我倒抽一口冷气,

喉咙里发出的,却是一个女人惊恐的、带着颤音的抽气声。我抬起手,颤抖着抚摸镜面,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不……”声音尖锐,陌生,刺得我耳膜生疼。“不不不!!!

”“吱呀——”卧室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走廊的光走进来,

穿着我那套深蓝色的真丝睡衣,步伐从容。是“我”。是那个名叫林晨的躯壳。

他用着我的脸,我的身体,脸上却挂着我从未有过的、近乎宠溺的温柔笑容。他走到我面前,

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想要揉我的头发。然后,他用我的嗓音,

说出了让我毛骨悚然的话:“早上好,小雨。”语调轻柔,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却无比流畅自然。我是林晨?!那我是谁?!我触电般向后弹开,

脊背狠狠撞在冰冷的镜面上,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调:“你是谁?!

”他的笑容凝滞了一瞬,眼神里飞快掠过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像是……怜悯?还是嘲讽?

随即又被恰到好处的困惑取代。“我是林晨啊。”他上前一步,眉头微蹙,

伸手作势要探我的额头,“小雨,你怎么了?做噩梦了?还是发烧了?”那动作,那语气,

完全就是一个关心妻子的丈夫!“别碰我!”我尖叫着拍开他的手,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

一种诡异的、碰到自己的恶心感让我胃里翻腾。他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困惑”加深,

慢慢转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他看了我几秒,最终放下手,语气依旧温和,

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力道:“好吧,你先冷静一下。我去洗漱,早餐很快好。”他转身离开,

背影是我每日在镜子里看到的,那般熟悉,却又那般陌生。我猛地扭头,再次扑到镜子前,

死死瞪着里面那个穿着睡裙、脸色惨白、眼神惊恐的女人——秦雨。我用力掐向自己的脸颊。

“嘶——”清晰的痛感传来,尖锐,真实。这不是梦。这不是噩梦醒来就能消散的幻觉!

我跌跌撞撞冲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窗外是熟悉的城市清晨,街灯还未熄灭,

早起的车辆零星驶过。但视角完全不对!这是二楼次卧的角度,

是秦雨平时喜欢待着看风景的角度,比我习惯的主卧视野要低矮,也更……逼仄。

楼下厨房传来了响动。是“我”在做早餐。锅铲碰撞的声音,油烟机低沉的轰鸣,甚至,

还有哼歌声。用我的声带,哼着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旋律古怪的小调。每一个音符,

都像针一样扎在我的神经上。我瘫坐在床边,

双手***头发——属于秦雨的、柔软顺滑的长发里,脑子里一片混沌的风暴。记忆,认知,

一切都在崩塌重组。半个小时后,敲门声响起。“小雨,早餐好了。”门外,

“林晨”的声音传来,依旧是那副温柔的、耐心的腔调,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我像个提线木偶,僵硬地走下楼。餐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熬得恰到好处的清粥,

一碟切丝的榨菜,边缘焦脆的煎蛋,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黑木耳汤。全都是我,林晨,

最喜欢吃的早餐搭配。连黑木耳汤里那几粒枸杞的位置,都和我母亲当年做的一模一样!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满全身。“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声音干涩,“我喜欢这些?

”正在摆碗筷的“林晨”抬起头,望向我的眼睛。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

他那双属于我的、本该冷静锐利的眼睛里,竟然迅速蒙上了一层水光,

带着一种近乎哀伤的深情。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因为我是你妻子啊。

我记得你说过,你小时候,妈妈总是这样给你准备早餐,你说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味道。

”我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这句话,我确实只对秦雨一个人说过!

在我第一次带她回家见父母之后,在那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走廊里,对着病重的母亲!

我机械地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滚烫的粥送进嘴里。味蕾传来熟悉的滋味,很好,

甚至比记忆里的更好。但我的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翻江倒海。“今天医院有手术吗?

”他状似无意地问,一边给我夹菜。“有。”我几乎是本能地回答,“八点,一台胆囊切除。

”“那你快吃,别迟到了。”他站起身,动作自然地收拾着,

“我去给你把要穿的衣服拿出来熨一下。”我看着“我”的背影走上楼,步伐轻快。

镜子里的秦雨,身体里的林晨,正在被那个占据了我身体的“东西”,

用我从未享受过的温柔体贴照顾着。这荒谬的一幕,让我恶心得几乎要呕吐。

我猛地放下筷子,食不知味。楼上,再次传来了哼歌声。用我林晨的嗓音,

哼着那首诡异的、欢快的、我从未听过的歌谣。我一步步挪到客厅那面装饰镜前。镜子里,

映出秦雨苍白而惶恐的脸。我伸出属于她的、纤细的手指,用指尖狠狠戳在冰冷的镜面上,

仿佛要戳穿这诡异的现实。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从喉咙深处,

挤出嘶哑的低语:“你……到底是谁?”镜面冰凉,映不出答案。

只有那双属于秦雨的、此刻却盛满了我林晨惊惧的眼睛,在与我对视。寂静无声,

却震耳欲聋。第二章:两个世界我穿着秦雨的身体走进医院。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得刺耳。这双腿比我的短,步伐不得不变小。

周围投来的目光黏腻而陌生——那是看向“林主任妻子”的目光,不是看向林晨医生的。

八点整。手术室外,护士长拦住了我。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林……秦女士?”她顿了顿,语气带着试探,“您怎么来了?林主任刚才已经进去了。

不过……他今天气色很不好,眼神都变了。”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个占据了我身体的“东西”,已经用我的身份,提前到了这里。我没有回答,

几乎是撞开了手术室的门。无影灯惨白的光倾泻而下,笼罩着手术台。患者已在麻醉中沉睡,

心脏监测仪发出规律而冰冷的“嘟嘟”声,像是生命的倒计时。那个“我”——穿着手术服,

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正站在主刀的位置上。而我的助手陈医生站在一旁,

眉头紧锁,眼神里的疑虑几乎要溢出来。“林主任?”陈医生忍不住开口,

声音在寂静的手术室里格外清晰,“您……确定今天亲自做这台搭桥?

您刚才连手术刀都差点没拿稳。”“我”没有回头,只是盯着手术区域,

含糊地应了一声:“开始。”不!不能开始!那双手,现在根本不属于一个外科医生!

我想冲上去,想大喊,想揭穿这个荒谬的骗局。但“秦雨”的身份像一道无形的枷锁,

将我死死钉在原地。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拿起手术刀。那双手,

那双本该沉稳有力、掌控生死的手,此刻在无影灯下,竟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刀尖落下。动作生涩,角度刁钻,力度完全不对!那不是林晨的手法,

那甚至不是一个成熟外科医生的手法!更像是一个……看了无数遍教学视频,

却第一次亲手操作的学徒!“止血钳!”“我”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陈医生递上器械,动作明显慢了一拍,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的手。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挣脱胸腔。我看着“我”用我那双手,笨拙地进行着血管吻合,

那精细的程度,要求零失误,任何一个微小的差错都可能导致患者死在台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两个小时后。奇迹般地,手术结束了。

患者的心脏在监测仪上重新跳动起稳定的节律。“我”摘下沾血的手套,

露出的那双手——我的那双手——在微微颤抖,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陈医生长长舒了口气,但看向“林主任”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充满了困惑和难以置信。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浑身发软。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而来。但比疲惫更强烈的,

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战栗。我用秦雨这双纤细的、曾经只拿过锅铲和洗衣篮的手,

完成了一台心脏搭桥手术。而那个占据了我身体的“东西”,却差点用我磨练了十几年的手,

毁掉一条生命。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秦雨日复一日操持家务时,

那种我从未在意过的“小心翼翼”意味着什么。她用这样一双手,

承载了我们这个家全部的重量。……下午三点,我以“秦雨”的身份,

浑浑噩噩地回到我的办公室。属于林晨的办公室。桌上有份新的病历。一个心梗患者,

情况危急,需要立刻手术。我习惯性地拿起笔,在那份需要“林晨”签字的文件上,

签下了我的名字——用秦雨的笔迹。刚放下笔,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林晨”。

我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我”的声音,但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急促和……恐慌。“林……秦雨!

我在医院!有个患者,心率突然急剧下降,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那个占据了我身体的“秦雨”!她遇到了麻烦!“冷静!”我对着手机低吼,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检查心电图!”“已经检查了!ST段明显抬高!”心梗的典型症状。

但……不对劲。如果是普通心梗,以“我”身体里残留的肌肉记忆和知识储备,

不该如此慌乱。“立即通知麻醉科,准备手术室!”我下达指令。“好,好的!

”电话挂断的瞬间,我已经冲出了办公室。当我再次冲进那间熟悉的手术室时,

看到的是这样一幕:“我”穿着手术服,僵立在患者床边,

眼神里充满了面对未知病情的无措,额头上全是冷汗。周围的护士和助理医生都看着他,

气氛凝重。“怎么样?”我出声问道。“我”猛地转过身,看到穿着她身体的我时,

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我不确定。但我觉得,

这不像是简单的心梗。”她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带着不确定,但又有一种奇异的直觉。

我走过去,只看了一眼监护仪上复杂的数据和波形,心就沉了下去。她说得对。“你怎么看?

”我盯着“我”的眼睛,沉声问。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那是一种属于医生的、透过现象看本质的锐利。“主动脉夹层。需要立刻做CT确认!

”主动脉夹层!这是一种极其凶险,死亡率极高的疾病,症状与心梗相似,极易误诊!

我震惊地看着她。这个诊断,需要极其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判断力,

绝不是一个离开临床多年的“家庭主妇”能做出的!“你……以前学过医?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没有回答,只是猛地转身,

动作居然带上了一种专业的干练,继续检查患者的体征。CT结果很快出来。白纸黑字,

印证了她的判断——主动脉夹层。患者被紧急推往手术室。

这是一台比心脏搭桥更复杂、更精细、更考验主刀医生技术和心态的手术。我一个人,

用着秦雨这双不熟悉的手,根本没有把握。我需要她。手术台上,无影灯再次亮起。这一次,

我和她,互换了身体的两个人,并肩站在了生死线前。我主刀,她作为我的第一助手。

四个小时。整整四个小时。“秦雨”穿着我的身体,站在我对面。她递来每一件器械的动作,

从最初的生涩,到后来的精准无比。她对手术步骤的理解,对突***况的预判,

敏锐得令人心惊。她不像是个助手,更像是一个……与我配合多年的搭档。不,

她展现出的素养,她眼神里对医学的专注和热爱,她根本就是一个真正的医生!

手术终于在高度紧张中结束。生命体征平稳。我们又救回了一条命。走出手术室,

沉重的疲惫感袭来。她,用着我的身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习惯性地抬起手,

用我的袖子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那个动作,自然得刺眼。“你是医生。”我开口,

声音沙哑得厉害,“你曾经是医生。对不对?”她抬起头,看向我。

汗水浸湿了她的鬓角——那是我的鬓角。但那双眼睛里的神采,

我从未在我自己的眼睛里见过。那是一种燃烧着的,名为“梦想”的光芒。“是的。

”她回答,声音平静,却带着压抑了太久太久的力量,“我曾经是。

”“为什么……”我喉咙发紧,“为什么放弃?”她笑了,那笑容透过我的脸展现出来,

带着无尽的苦涩和嘲讽。“为什么?”她重复着,眼神里的火终于喷涌而出,

“因为我嫁给了你!林晨!是你说的,你需要一个全职太太!你说你的工作已经够累了,

需要一个人在家等你,让你回来能感到温暖!你说,这样的家庭才是完整的!才是幸福的!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积压了数年的委屈和愤怒。

“所以我放弃了!我放弃了医学院的保送研究生资格!我放弃了去美国顶尖医院进修的机会!

我放弃了我握了十几年的手术刀!我放弃了我从小的梦想!”“秦雨,我……”我想辩解,

却发现词汇如此苍白。“你知不知道?!”她打断我,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

却倔强地没有落下,“这三年,我每天每天都在看最新的医学论文!

我在家里自学完了心脏外科的高级课程!我偷偷在网上参加国际医学讲座!

因为我没办法放弃!医学是我的命啊!”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带着泣音。“可你呢?你回家,

只知道饭是热的,衣服是干净的,家里是整洁的!你从来没问过我,秦雨,你今天做了什么?

你看的那些厚厚的书是什么?你的梦想,还在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我的心脏上。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从未想过,

那个永远温柔、永远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妻子,

内心藏着这样一片被我忽略乃至扼杀的星辰大海。“现在,”她看着的我,用着我的眼睛,

流着属于她的眼泪,“阴差阳错,我终于能站在这里,拿起手术刀了。

即使……只是用你的身体,即使可能只有短短几天。”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

用手背狠狠抹去眼泪。“但也够了。”说完,她不再看我,转身,决绝地沿着走廊离开。

那个属于“林晨”的背影,此刻写满了“秦雨”的伤痕和倔强。我僵在原地,

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晚上十点。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那个曾经以为熟悉,

此刻却无比陌生的家。“秦雨”——或者说,占据了我身体的她——已经睡着了。

她躺在属于我们夫妻的大床上,侧躺着,用着我的手臂无意识地压在胸口,

睡颜带着深深的疲惫,却有一种奇异的、达成夙愿后的安宁。我看着那张脸。这是我的脸。

线条硬朗,眉眼是我每日在镜子里熟悉的模样。但我从未以这样的角度,这样认真地看过它。

我从未看到过,“我”的脸上,会流露出这种近乎悲壮的平静。我鬼使神差地没有进卧室,

而是转身走进了书房。像是被什么指引着,我打开了秦雨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里面,

静静躺着一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是她的日记。我颤抖着翻开。第一页,日期清晰得刺眼,

正是三年前,我们新婚蜜月后不久。今天我正式办理了休学手续。

放弃了医学院的保研资格。林晨说,这是为了我们的家庭,为了他。他说他会一辈子对我好。

我相信他。我相信爱情。我相信,牺牲是值得的。纸张有些皱,似乎被泪水打湿过。

我一页页翻下去。记录着琐碎的家务,记录着对我晚归的担心,

记录着偶尔看到的医学新闻时的心潮澎湃,也记录着……日渐加深的迷茫和空洞。

直到最后一页。日期,是昨天。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我爱林晨,我知道他也爱我。

但我好像……开始恨这样的自己了。我开始恨这个把我梦想吞噬掉的家。

我甚至……开始害怕看到他回家时,那种理所当然享受着一切的眼神。我的手术刀,

在梦里越来越清晰。我想离开。最后这四个字,她写得极其用力,

笔尖几乎划破了纸张,带着一种决绝的、令人心慌的力量。“啪。

”日记本从我颤抖的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地板上。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凉。窗外,

北京的夜空依旧繁华,万家灯火如同星辰闪烁。每一盏灯下,

是否都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一个关于梦想与牺牲,关于理解与忽视,

关于爱与恨交织的故事?而我林晨的故事,或者说,我和秦雨的故事,

这由错位身体揭开真相的故事,似乎……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隐藏的秘密灵魂困在妻子的身体里,已经第三天。这七十二个小时,

比我做过的任何一台心脏手术都要漫长,都要煎熬。我曾经以为,

秦雨的生活是轻松的——做个家务能有多难?现在我知道了。清晨六点,闹钟还没响,

身体已经自动醒来。这是秦雨多年养成的生物钟。拖着这具娇小疲惫的身躯走进厨房,

准备早餐。油花溅到手臂上,留下细小的红点,***辣地疼。

我曾经从未注意过她手上那些淡淡的烫伤痕迹。七点半,“送林晨去医院”。

看着那个占据了我身体的存在,用我的脸对我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

然后接过我递过去的公文包。那感觉,像在看一场荒诞的皮影戏。八点,打扫卫生。

弯腰拖地时,腰部传来细微的酸痛。这具身体的力气太小,拧干拖把都需要使出全力。十点,

洗衣服。分类,浸泡,揉搓。秦雨这双本该握着手术刀的手,长期浸泡在洗涤剂中,

指腹有些起皱,虎口的那道疤痕在水的浸泡下更加明显。十二点,做午餐。

一个人对着锅碗瓢盆。下午两点到五点,是“自由时间”。我曾以为她会休息,会追剧。

但现在我知道了,这三年里的每一个这三个小时,她都把自己关在书房。不是休息,

而是争分夺秒地扑在那些厚重的医学典籍和最新的国际论文上,用那秀气的字迹,

贪婪地汲取着早已远离她的知识。五点,开始准备晚餐。七点,“林晨”回家。八点,吃饭。

九点,洗碗。十点,睡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精致玩偶,

在这个名为“家”的牢笼里,重复着看不到尽头的循环。而我,

曾经是她这出默剧唯一的观众,却从未读懂她沉默背后的呐喊。第四天早上,

在一种近乎绝望的冲动下,我再次走进了秦雨的书房。那个我几乎从不踏足的地方。

在书架最底层,一个带锁的抽屉被我撬开——用她藏在小花瓶底部的钥匙。里面没有珠宝,

没有秘密,只有一摞摞厚厚的笔记本。我随手翻开一本。心脏骤停。里面密密麻麻,

全是医学笔记!从基础的心脏病病理生理,到复杂的心电图波形分析,

从各种手术技巧的详细步骤图解,

到用不同颜色笔标注的最新前沿论文摘要……娟秀而有力的字迹,铺满了每一页纸。

有些页面旁边,还有她随手画下的心脏解剖图,精细程度,不亚于我们医院的教学图谱。

这哪里是一个家庭主妇的随笔?这分明是一个从未停止攀登的医者,

在孤独荒野里为自己开辟的朝圣之路!我颤抖着翻到最后一本笔记的最后一页。那里,

只有一句话。墨迹很新,似乎是不久前才写下的:我的梦想死了。但我的灵魂还死不瞑目。

“砰!”笔记本从我手中滑落,砸在地板上,也砸在我心上。窒息感排山倒海般涌来。

我仿佛看见,在无数个我晚归甚至不归的深夜,她就坐在这盏孤灯下,用这纤细的手指,

一字一句地雕刻着她早已被宣判***的梦想。窗外是北京的万家灯火,而她身边,

只有无声的绝望和这些冰冷的文字作伴。我的妻子……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

究竟这样哭泣了多久?……下午,医院的紧急电话像刺耳的警报撕裂了家里的寂静。

“林主任!有个主动脉夹层破裂的急诊患者,情况万分危急!

”我以“秦雨”的身份冲到医院时,那个占据了我身体的“她”,已经全副武装,

站在了手术台前。我只能站在观察室冰冷的玻璃后面,眼睁睁看着下面那场与死神的赛跑。

无影灯下,“林晨”主刀。而这一次,她的手稳得像磐石。切开,剥离,

阻断……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果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锐气!那是一种被压抑了太久太久,

终于得以爆发的力量!她眼神专注而清澈,那不是属于“林晨”的沉稳,

而是属于“秦雨”的,带着灼热梦想和惊人洞察力的光芒!她不是在机械地执行手术步骤。

她是在战斗!用我的身体,挥舞着本该属于她的手术刀,为她被偷走的三年,

进行着一场悲壮的献祭!我站在那里,浑身冰冷。我终于明白,她不是“像”个真正的医生。

她本来就是!而且,是一个天赋绝不逊于我的医生!手术成功了。

当生命体征平稳的信号传来,观察室里响起细微的松气声时,

我看到下面的“林晨”微微晃了一下,然后迅速稳住了身形。只有我知道,

那巨大的疲惫和同样巨大的喜悦之下,藏着怎样汹涌的情绪。我冲出去,

在走廊尽头追上了她。“秦雨!”我拦住她,声音因为激动而沙哑,“我看到了!

”她停下脚步,用我的脸,冷冷地看着我,额头上还带着未干的汗迹。“看到什么?

”“你的笔记本!你所有的医学笔记!我都看到了!”我急切地说,想让她看到我的理解,

“我看到了你的梦想!我看到了你……”“你没有权利翻我的东西。”她打断我,

声音像手术刀一样冰冷锋利,透过我的声带发出,带着一种陌生的寒意。我语塞,

但依旧坚持:“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我看到了!秦雨,我看到了你从来没有放弃!

”“我的梦想已经死了!”她猛地抬起头,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里面积蓄,

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是你亲手杀了它!林晨!是你用‘家庭’,用‘爱’,用你的自私,

一点一点把它闷死的!”“秦雨,我……”我想辩解,

却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被推上审判席的人。“不要叫我秦雨!”她低吼着,

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哭腔,“在这个身体里,我现在是林晨!我是一个医生!

我是一个有梦想、有价值的人!”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剐着我,一字一句地说:“而你,

现在才是秦雨。你是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妻子!一个没有梦想、看不到未来的附属品!

”“我不是——”我想反驳,想说我也有我的事业,我的价值。“你就是!”她厉声打断,

泪水终于滑落,沿着“我”的脸颊,“这三年,我每一天都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嫁给你,

没有听信你的话,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她的声音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带着泣音,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心脏里挤出来的:“我现在应该站在顶尖医院的手术室里!

我应该救更多的人!我应该有我自己的事业,我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像个幽灵一样,

活在你的阴影里,靠着偷来的时间苟延残喘!”“秦雨,对不起,

我……”巨大的悔恨攫住了我,让我语无伦次。“晚了。”她用力擦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