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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31

林晚第三次在凌晨三点摸到客厅时,

玄关处那双沾着泥点的钓鱼靴还维持着早上她出门时的姿势。

窗外的路灯把窗帘缝隙染成一道昏黄的细线,落在茶几上那杯凉透的蜂蜜水上,

像根没绷紧的弦。她指尖刚碰到杯壁,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江海垂钓”粉丝群的消息,

有人发了张日出时分的河面照片,配文:“跟着陈哥蹲了通宵,终于等到这条大青鱼!

”照片里,她的丈夫陈默穿着那件她去年生日送的冲锋衣,举着鱼竿笑得露出虎牙,

侧脸在晨光里泛着一层薄红。林晚盯着那张脸看了半分钟,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屏幕上他袖口露出的那块手表——那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款,

她上周刚提醒他表带该换了,他说钓鱼时容易刮坏,先凑合用。可照片里的表带崭新,

金属扣反射着太阳的光。她退出粉丝群,点开与陈默的聊天框。

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昨天下午五点,她问“今晚回不回”,他回了个钓鱼的表情包,

附带一句“看鱼口,晚了就住钓点旁边的民宿”。这是这个月第七次“看鱼口”,

第三次“住民宿”。林晚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起身去阳台收衣服,

却在晾衣绳最末端看到一件不属于她的男士衬衫,浅灰色,领口绣着极小的“M”字母。

陈默所有的衣服都是她买的,他从***这种修身款的衬衫。那根弦,断了。第二天早上,

林晚没像往常一样准备早餐,而是坐在餐桌前,看着陈默顶着黑眼圈进门。

他把渔具包往墙角一放,就去卫生间洗脸,水声哗哗响的时候,

林晚盯着他随手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屏幕朝下,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习惯。

她指尖攥得发白,直到陈默擦着头发出来,才勉强扯出个笑:“昨晚收获怎么样?”“还行,

钓了几条鲫鱼,给你熬汤。”陈默避开她的眼睛,转身去厨房翻冰箱,“对了,

下周有个跨省的钓鱼比赛,可能要去三天。”林晚的心沉了下去。

她记得上周他刚说过这个月要陪她去看画展,那是她念叨了半年的展览。她没戳破,

只是点了点头,看着他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她买的新鲜鲫鱼,

却没注意到他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抓痕——不是钓鱼时被水草划的,更像是被指甲掐出来的。

当天下午,林晚坐在一家咖啡馆的角落,对面的女人把一份资料推到她面前,

名片上印着“安侦探”。女人穿着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陈默,三十五岁,江海垂钓主播,粉丝量八十万。最近三个月,

每周至少有三天夜不归宿,大部分时间在本市周边的钓点,偶尔去邻市。”“邻市?

”林晚皱眉,“他从没跟我说过。”安侦探点点头,打开平板里的照片:“这是上周三,

他在邻市的‘月亮湖’钓点,旁边一直有个男人跟着。”照片里,陈默蹲在湖边钓浮标,

旁边站着个穿白色卫衣的男人,背对着镜头,手里拿着个保温杯,似乎在递水给陈默。

林晚放大照片,看到那个男人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黑色的佛珠,

和她去年在寺庙给陈默求的那串一模一样。“这个男人是谁?”林晚的声音有些发颤。

“还在查,暂时没查到身份。但有个细节,”安侦探指着照片里陈默的手,

“他调浮标的时候,那个男人的手碰了他的手背,他没躲开,反而笑了。

”林晚的手指扣进沙发扶手,指甲几乎要嵌进皮革里。她想起陈默最近总是躲着她换衣服,

想起他手机里多了个加密相册,想起他每次“钓完鱼”回来,身上除了鱼腥味,

还会有淡淡的雪松味——那不是她用的洗衣液味道,也不是钓点附近的草木香。

接下来的两周,安侦探的消息断断续续传来。

她拍到陈默和那个穿白色卫衣的男人在邻市的商场买东西,

男人给陈默挑了件毛衣;拍到他们在江边的长椅上坐了两个小时,

陈默靠在男人肩膀上;拍到他们一起走进一家民宿,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每一张照片都像一把刀,扎在林晚心上,

可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也许只是关系特别好的钓友?也许只是她想多了?

直到那个周末,陈默说要去邻市参加钓鱼比赛,林晚开车跟在他后面。

她看着他的车没往钓点走,反而拐进了一个高档小区,那个穿白色卫衣的男人在楼下等他,

手里拎着个蛋糕盒。林晚把车停在街角,看着他们一起上楼,看着男人家的窗户亮起灯,

直到晚上十点,灯还没灭。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陈默的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

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喂?晚晚,怎么了?”“你在哪?

”林晚的声音在发抖。“在钓点啊,准备明天的比赛,刚把装备整理好。

”陈默的声音顿了顿,“怎么突然打电话?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没什么,

”林晚看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今天收拾衣柜,

看到你那件灰色衬衫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陈默的声音:“哦,

那是钓友借我的,他衣服湿了,我就先穿回来了。”“是吗?”林晚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凶,

“可我昨天在你包里,看到了一张电影票根,是上周三的,邻市的电影院。

你不是说那天在月亮湖钓鱼吗?”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急促,过了好一会儿,

陈默才说:“晚晚,你听我解释……”“我不用你解释。”林晚挂了电话,

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车窗上,像谁在轻轻敲门,

又像谁在无声地叹息。第二天早上,林晚没回家,直接去了安侦探的办公室。

安侦探递给她一份更详细的资料,还有一个录音笔。“那个男人叫孟哲,是个设计师,

和陈默是大学同学。”安侦探的声音很平静,“他们大学时就在一起过,

后来因为陈默家里反对,分了手。三个月前,他们在一次同学聚会上重逢,又续上了。

”林晚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里面传来陈默的声音,

带着她从没听过的温柔:“……我跟晚晚结婚这么多年,她很好,可我总觉得少点什么。

直到再见到你,我才知道,我一直没放下……”后面的话,林晚没听清,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手里的录音笔“啪”地掉在地上,滚到桌脚。她想起刚认识陈默的时候,

他也是个喜欢钓鱼的男生,第一次约她就是去河边钓鱼,

他说“钓鱼的时候能静下心来想事情”,

她当时觉得这个男生认真的样子很可爱;想起结婚的时候,

他在誓词里说“要陪你钓遍所有好看的河,看遍所有好看的日出”;想起她怀孕的时候,

他每天晚上都给肚子里的宝宝讲钓鱼的故事,

说以后要带宝宝一起去钓鱼……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她脑子里闪过,

每一个画面都带着阳光的味道,可现在再想起来,却满是讽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安侦探办公室的,只记得阳光很刺眼,街上的人来来往往,

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只有她像个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回到家的时候,

陈默已经在了。他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里面装着他的衣服和渔具。

看到林晚回来,他站起身,眼睛里布满血丝,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林晚没看他,

径直走到卧室,拿出他们的结婚证,放在茶几上。“我们离婚吧。”她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吃什么。陈默的身体晃了一下,他伸手想去抓林晚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晚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他的声音哽咽了,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怕你受不了,我怕这个家散了。”“怕我受不了?

”林晚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你每天夜不归宿,你跟别的男人去看电影、去住民宿,

你以为我没发现吗?陈默,我不是傻子,我只是不愿意相信,

不愿意相信我跟你过了这么多年,你对我从来都没有过真心。”“不是的!”陈默急了,

他上前一步,抓住林晚的胳膊,“我对你是有感情的,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日子,

我喜欢这个家,可是我……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看到孟哲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还是喜欢他,

我一直都喜欢他。”林晚用力甩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看着他:“所以,

你就把我当傻子一样骗了这么多年?你把这个家当什么了?把我当什么了?”陈默低下头,

双手***头发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对不起,晚晚,真的对不起。

”他的声音里满是愧疚,可这份愧疚,在林晚看来,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那天晚上,

他们没有再说话。林晚在客房睡了一夜,陈默在沙发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

林晚醒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人了,茶几上放着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旁边还有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纸条上是陈默的字迹:“卡里有五十万,

是我这些年做主播攒的,都给你。房子归你,我已经跟中介联系好了,下周就搬出去。

对不起,晚晚,祝你以后能找到真正爱你的人。”林晚拿起那张纸条,看了很久,

然后把它放进了抽屉里。她走到阳台,看着楼下的花园,阳光洒在草坪上,

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她想起以前,她和陈默经常在周末的早上,坐在阳台的椅子上,

喝着咖啡,聊着天,看着楼下的孩子玩耍。那时候的日子,简单又幸福,可现在,

那些日子都成了回忆,再也回不去了。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陈默没有要房子,

也没有要卡里的钱,他只带走了他的渔具和几件衣服。搬走的那天,林晚没在家,

她去了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河边。河边还是老样子,有几个老人在钓鱼,

孩子们在岸边追逐打闹。林晚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河面上的浮标,一动不动。

她想起陈默第一次带她来这里的时候,他说:“钓鱼最重要的就是耐心,只要你等,

总会有鱼上钩的。”那时候她还笑话他,说钓鱼太无聊了,不如去看电影。可现在,

她却觉得,钓鱼其实是件很安静的事,能让人静下心来,想明白很多事情。过了大概一个月,

林晚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是孟哲发来的。短信里说,

他和陈默已经搬到邻市去了,陈默现在很少做直播了,大部分时间都在陪他设计作品,

偶尔会去河边钓钓鱼。他还说,陈默经常提起她,说对不起她,希望她能过得好。

林晚看着短信,沉默了很久,然后回复了两个字:“保重。”她没有恨陈默,也没有恨孟哲。

她只是觉得,这段感情,这段婚姻,就像一场钓鱼,她以为自己钓上了一条大鱼,

以为能拥有很久,可最后才发现,这条鱼根本不属于她,

她只是暂时把它留在了自己的鱼缸里。现在,鱼回到了属于它的海里,

她也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了。后来,林晚把房子重新装修了一遍,

把那些带着陈默痕迹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换成了自己喜欢的风格。她辞掉了原来的工作,

找了一份自己喜欢的插画师的工作,每天在家画画,偶尔会去河边钓钓鱼。

她不再关注“江海垂钓”的直播,也不再看钓鱼相关的新闻,

只是偶尔在看到别人钓鱼的时候,会想起陈默,想起他们一起走过的那些日子。有一次,

她在河边钓鱼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太太。老太太看着她,笑着说:“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