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追凶，我成了祭品

1 追凶启程雨下得不大，但很密，灰色的天空压在墓园上方。楚阳站在人群后面，

黑色西装被雨水打湿，贴在皮肤上。他看着墓碑上梨雅的照片，那张笑脸很清晰，

但他心里却一片模糊。梨雅死了，官方说法是意外，但他不信。这三个月，

他跑遍了所有相关部门，答案都一样。他握紧口袋里的手，指甲陷进掌心。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无声地走到他身边，递过来一个纯白色的信封。信封很厚实，

没有署名。“楚先生，有人托我交给您。”男人的声音很低，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消失在稀疏的送葬人群里。楚阳捏着信封，犹豫了一下，走到旁边一棵柏树下，

避着雨撕开了封口。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黑色的卡片，触手冰凉。

卡片上只有一行银色的字和一个地址：“还忆计划，邀您共溯真相。

”地址是城东的星河科技大厦。楚阳的心猛地一跳。“真相”？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他脑子里。他反复看着那行字，又抬头看向梨雅的墓碑。

这和他追查的事有关吗？他收起卡片，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快步离开了墓园。他必须去。

星河科技大厦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它孤立在一片老城区边缘，通体是暗蓝色的玻璃幕墙，

线条锐利，沉默地矗立在灰蒙蒙的空气中。周围的低矮楼房让它显得格外突兀。

楚阳走进旋转门，内部是一个极高极空旷的大厅，光线从顶部投下，

在地面形成冷白色的光斑。空气里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前台后面站着一个穿着同样白色制服的人，表情像凝固了一样。

楚阳报出“还忆计划”和自己的名字，对方没有任何多余反应，只是递给他一张临时通行卡，

示意他乘坐右侧的专用电梯。电梯内部也是冰冷的金属壁，没有楼层按钮。门一关上，

就无声地向上运行。楚阳看着金属壁上自己模糊的倒影，感到一阵轻微的失重。电梯停了，

门滑开。外面是一条纯白色的走廊，光线柔和但找不到来源，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迎了上来，脸上带着程式化的微笑。“楚阳先生？

我是张昊，还忆计划的负责人。”他伸出手。楚阳和他握了握手，

注意到张昊的眼神在他脸上短暂停留后，迅速移开了，看向他身后的电梯门，

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那眼神里有一丝没藏好的慌乱。“跟我来，我们先去会议室。

”张昊转身带路，步伐很快。楚阳跟在他身后，观察着这个叫张昊的男人。

张昊的背挺得很直，但肩膀有些僵硬，说话时语速偏快，像是在背诵。

会议室同样是一片白色，中间一张金属长桌，旁边已经坐了一个女人。她穿着灰色的便装，

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听到动静，她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张昊介绍：“这位是我们的技术成员，王婧。”王婧对楚阳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的左手一直放在桌下。当张昊示意她调试一下桌上的全息投影设备时，她才伸出左手。

她的动作很自然，但楚阳看到，她的左手小臂在冷白色的灯光下，反射出明显的金属光泽，

指关节活动时，能听到极其细微的机械运转声。那不是装饰，那是一整条机械臂。

王婧注意到楚阳的目光，立刻把手臂缩回了桌下，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

楚阳在张昊对面的位置坐下。张昊开始讲解“还忆计划”，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我们还忆计划，是一个前沿的科研项目。我们利用最先进的脑机接口和意识映射技术，

尝试重建并追溯特定个体，尤其是非正常死亡者的深层记忆碎片。我们的目标是还原真相，

给生者一个交代。”张昊的措辞很官方，很流畅。但楚阳捕捉到，

当张昊说到“非正常死亡”和“还原真相”时，眼神又不自觉地飘忽了一下，

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为什么找我？”楚阳打断他。张昊推了推眼镜。

“我们筛选了与梨雅女士关联密切的人员。您的精神状态，您对真相的……执着程度，

最符合我们项目的准入标准。我们认为，您是帮助重建梨雅女士最后记忆片段的关键人物。

”梨雅的名字从张昊嘴里说出来，让楚阳的心揪了一下。他盯着张昊。

“你们能查到梨雅真正的死因？”“理论上，意识不会说谎。记忆深处埋藏着所有答案。

”张昊避开了直接回答，他拿起一份厚厚的协议推到楚阳面前，“这是参与协议，

详细说明了流程、潜在风险和您的权益。请您仔细阅读并签署。”楚阳拿起协议，纸张很厚。

他快速翻阅着，满眼都是艰涩的专业术语和法律条文。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满脑子都是梨雅和“真相”两个字。张昊和王婧都安静地等着他。王婧的机械臂没有再动，

但她整个人像一座雕塑。楚阳的直觉在警告他，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气息，

张昊的闪躲，王婧的机械臂，这个过于干净冰冷的环境。但他想到墓园，想到那张黑白照片，

想到这三个月的毫无头绪。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他拿起笔，

在协议的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音。张昊看到他签名，

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他收起协议。“很好。那么，我们尽快开始第一次意识连接。

请跟我去准备室。”准备室比会议室小一些，中央放置着一台造型奇特的舱体，

流线型的设计，表面有幽蓝色的光带在缓慢流动。这就是意识舱。

旁边连接着许多复杂的线和探头。王婧已经开始在控制台前进行操作，屏幕亮起，

滚动着楚阳看不懂的数据。“请脱掉外套，躺进去。放松身体和大脑，

就像进行一次深度睡眠。”张昊指导着。楚阳依言脱下西装外套，依言躺进舱体内。

内壁是某种温热的柔性材料，贴合着他的身体曲线。他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心跳有些快。

为了梨雅，他告诉自己。王婧走过来，为他连接胸前的电极片。她的手指冰凉，

即使是那只人类的手。连接完毕后，她看向张昊，点了点头。张昊走到舱体旁，俯视着楚阳。

“楚先生，过程可能会有些不适，这是正常现象。请尽量保持意识清醒，跟随引导。

”他的声音在这里显得格外清晰。舱盖开始缓缓合上，视野逐渐变窄。

楚阳看到张昊最后看向他的眼神，那里面似乎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不像是一个科研项目负责人该有的。舱盖彻底关闭，内部陷入黑暗，

只有那些幽蓝色的光带在微微发光，像是有生命般流动。轻微的嗡鸣声响起，

楚阳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像是有微弱的电流通过。随后，一种奇异的感觉从脊柱深处升起，

向着四肢蔓延。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陌生的充盈感。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看看自己的脸。

在舱内幽蓝的光线下，他惊恐地看到，自己手臂皮肤下的血管，

正清晰地透出一种诡异的、荧荧的蓝色。那蓝色像活物一样，在血管里缓缓流动。

这不是光线的反射，它来自他的身体内部。他猛地想坐起来，想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但身体变得沉重，不受控制。那蓝色的流动感越来越明显，

甚至能感觉到它在皮肤下的微微搏动。与此同时，一个清晰的、不属于他的意念，

像冰水一样突然注入他的脑海——那不是文字，也不是声音，

而是一个确凿无疑的认知：“容器……已就位。”楚阳的思维瞬间冻结，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蓝色血液？容器？这不是追查真相的计划！他想喊，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意识被那股外来的力量和体内奔流的蓝色一同拖向无尽的黑暗。

2 记忆迷宫初现黑暗彻底吞噬了楚阳的意识，

那个冰冷的“容器已就位”的认知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思维深处。他感觉自己在下坠，

穿过一片混沌的数据流，直到双脚重新触碰到坚实的地面。视野逐渐清晰。

他站在一个由无数闪烁光点构成的虚拟空间里，四周漂浮着大小不一的记忆碎片。

有些碎片里是梨雅微笑的脸，有些是她转身离去的背影，还有些是模糊不清的争吵画面。

这些碎片像破碎的镜子，映照出梨雅生前的片段，杂乱无章地悬浮着。“请跟随引导路径。

”一个毫无起伏的机械女声在空间中响起。一条由微弱光线铺成的小径在他脚下延伸，

通向碎片深处。楚阳沿着路径向前走，光点在他经过时自动避让。路径的尽头，

一扇熟悉的木门凭空出现，那是梨雅卧室的门。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的布置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淡蓝色的墙壁，铺着碎花床单的单人床，

靠窗的书桌上还摊开着几本小说。一切都保持着火灾发生前的样子，真实得让人窒息。

楚阳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停留在床头的墙壁上。那里挂着一个相框，

里面是梨雅和他的合影，两人都笑得很开心。他走近了些，看着照片里梨雅明亮的眼睛。

突然，相框里的影像开始扭曲、融化。梨雅的笑容消失了，他的影像也模糊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跳动的火焰和滚滚浓烟。一个男人的背影出现在火焰前，

正将某种液体泼洒在房间四周。那个背影，楚阳认得，是张昊。画面中的张昊转过身，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他手中握着一个打火机，咔哒一声，火苗窜起。

楚阳的心脏猛地收缩。张昊？纵火者竟然是张昊？那个自称要帮他寻找真相的负责人？

巨大的震惊让他僵在原地。“检测到异常记忆数据。判定为记忆污染。

”王婧的机械声毫无预兆地在他耳边响起，冰冷刺骨。“清除程序启动。

”虚拟的卧室瞬间崩塌，化作汹涌的白色数据流，像海啸一样向他席卷而来。

这些数据流带着强大的冲击力，试图冲刷掉他刚刚看到的画面，抹去关于张昊纵火的记忆。

楚阳感到头部传来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同时刺穿他的大脑。他抱住头，

试图抵抗那股抹除的力量。白色的数据流缠绕着他，要将他同化、清除。“不！”他低吼着，

不甘心就这样被抹去刚刚发现的真相。在强烈的抵抗意志下，

他感到身体内部某种东西被激活了。皮肤之下，那股之前在意识舱里出现的蓝色再次浮现，

这一次更加清晰、强烈。荧荧的蓝色光芒从他皮肤的毛孔中渗透出来，形成一层薄薄的屏障，

将白色的数据流隔绝在外。数据流冲击在蓝色屏障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却无法再前进分毫。

“清除程序遭遇未知抵抗。”王婧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稍微加快了一些。

“分析抵抗源…无法识别。提升清除强度。”白色的数据流变得更加浓稠，冲击力倍增。

蓝色的屏障开始波动，但依然稳固地保护着楚阳。楚阳能感觉到，

这蓝色的力量源于他身体的深处，它与这个试图清除他记忆的系统格格不入，

甚至是相互对抗的。他集中精神，努力维持着蓝色屏障。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

虽然在虚拟空间，但那种精神上的消耗和压迫感无比真实。“为什么？”楚阳咬着牙，

对着空无一物的数据流质问，“为什么要清除这段记忆？因为那是真相吗？

张昊就是纵火的人，对不对？”没有回答。只有更猛烈的数据冲击。

蓝色的屏障在高压下开始闪烁，楚阳感到一阵虚弱。他意识到，仅仅被动防御是不够的。

他尝试着向前迈出一步。蓝色的屏障随着他的意志移动，将前方的数据流推开。

他朝着记忆中王婧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数据流的阻力巨大。

“告诉我，梨雅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边艰难前行，一边继续追问，

“这个‘还忆计划’到底是什么？我体内的蓝色又是什么？

”“你的问题属于未授权访问内容。”王婧的声音再次响起，

位置似乎因为他移动而发生了改变。“你的存在正在干扰系统稳定。必须完成清除。

”更多的白色数据流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不再仅仅试图冲刷记忆，

而是开始凝聚成尖锐的矛刺形状，一次次撞击在蓝色屏障上。屏障上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楚阳感到体内的蓝色能量在快速消耗。这样下去，他支撑不了多久。就在这时，

一段混乱的记忆碎片趁着数据流攻击的间隙，意外地穿过了屏障，直接涌入他的脑海。

那是一个昏暗的房间视角，似乎是透过某人的眼睛看到的。梨雅站在房间中央，

背对着这个视角。她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楚阳从未听过的冷静和决绝。

“只有他符合条件…必须是他…”梨雅的声音有些模糊，

“…最好的容器…为了完全…”碎片到此戛然而止，被重新组织起来的白色数据流打断。

但那一瞬间听到的内容，让楚阳如坠冰窟。

容器…梨雅提到了容器…和他之前听到的“容器已就位”联系了起来。难道梨雅也知道？

甚至…和她有关？这个念头带来的冲击，比看到张昊纵火更加猛烈。

他抵抗的意志出现了一丝动摇，蓝色的屏障随之剧烈晃动，裂纹蔓延。“清除程序即将完成。

”王婧的声音宣告着。就在蓝色屏障即将破碎的瞬间，楚阳用尽最后的意志力，

将所有的蓝色能量收缩，不再试图保护全身，而是凝聚成一点，像一把锥子，

猛地刺向汹涌的白色数据流中的一个薄弱点。“嗤啦——”仿佛布匹被撕裂的声音响起。

白色的数据流被强行撕开了一道细微的缺口。透过那个缺口，

楚阳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景象——那不再是虚拟的记忆空间，

而是一个布满精密仪器和闪烁屏幕的真实房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站在主控台前，

手指飞快地操作着。是张昊。他的脸上带着紧张和一丝…疯狂？缺口瞬间弥合，

最后的蓝色能量也消耗殆尽。白色的数据流彻底吞没了楚阳的意识，将他拖入了无边的黑暗。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脑海中只剩下三个交织的画面：张昊在火场前的背影，

梨雅冷静低语的侧影，以及张昊在真实控制台前那张紧张而疯狂的脸。虚拟空间里，

所有的异常波动平息下来。王婧的机械声进行着最后的汇报。“记忆污染已清除。

目标意识稳定。连接维持中。”3 蓝色血液的秘密楚阳猛地从床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公寓的床上，窗外是熟悉的城市夜景。

虚拟空间中的经历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张昊纵火的画面、梨雅的低语、最后看到的控制室景象，一切都真实得可怕。

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注意到右手臂上沾着一些蓝色的痕迹。那不是污渍，

更像是从皮肤里渗出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他用手指擦拭，蓝色痕迹有些粘稠，

带着一丝凉意。门铃突然响起。楚阳警惕地看向门口，这个时间很少有人来访。他走到门边，

透过猫眼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身影。对方抬起头，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睛。是李博士。

楚阳打开门，李博士迅速闪身进来，反手关上门。他摘掉口罩，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楚阳问道，同时注意到李博士不断看向窗外，

似乎在确认有没有被跟踪。“没时间解释这些。”李博士压低声音，“你手臂上的蓝色痕迹，

我看到了。那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楚阳下意识地把手臂往后缩了缩。“这是什么？

”“你的血。”李博士直视着他的眼睛，“或者说，是构成你存在的本质。”楚阳皱起眉头。

“我不明白。”李博士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微型扫描仪，

对着楚阳手臂上的蓝色痕迹扫描了一下。扫描仪发出轻微的嘀嗒声，

屏幕上显示出一串复杂的数据。“三年前那场火灾，梨雅并没有完全死亡。

”李博士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她的意识在最后一刻被上传到了系统中。

但她需要一个载体才能完全复活，一个与她意识高度契合的载体。”楚阳感到一阵寒意。

“所以‘还忆计划’...”“不是追查真相的计划，而是一个复活仪式。”李博士接话道，

“张昊负责执行，我负责技术支持。但我们都被骗了。梨雅才是真正的策划者。

在虚拟空间中听到的梨雅的低语——“只有他符合条件…必须是他…最好的容器…”“而我，

”楚阳的声音有些干涩，“就是那个容器？”李博士摇头。“不止如此。

梨雅用她最后的执念创造了你，一个完美的‘意识影子’。你拥有楚阳的全部记忆和情感，

但你的本质是由她的意识碎片构成的。你的蓝色血液，就是证据。”楚阳靠在墙上，

感觉双腿有些发软。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追寻真相，却没想到自己本身就是真相的一部分。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他问道。“因为计划已经失控了。”李博士的表情严肃，

“梨雅的意识在系统中发生了变异，她不再满足于简单的复活。她要完全吞噬你的意识，

取代你的存在。而张昊...他已经彻底疯了，他认为这是在赎罪。”“赎什么罪？

”“那场火灾。”李博士叹了口气，“是张昊造成的，但并非故意。他在进行一项非法实验，

引发了短路。他的负罪感让他的人格分裂，一部分想要弥补，另一部分却陷入了疯狂。

”楚阳回想起虚拟空间中看到的张昊纵火画面，那应该是系统根据事实重构的记忆。

而最后在控制室看到的张昊，显然是陷入了疯狂的那部分人格在主导。

“我的血能激活梨雅的意识碎片，这是什么意思？”“你的蓝色血液是一种特殊的意识标记。

”李博士解释道，“它可以唤醒梨雅分散在系统中的意识碎片，帮助她完成意识的整合。

但每激活一个碎片，你的自我意识就会被削弱一分。当所有碎片都被唤醒时，

你的意识将彻底被覆盖。”楚阳沉默了片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虚拟空间中，

蓝色能量既能保护他，又让他感到虚弱。那既是他的力量来源，也是他的催命符。

“那么现在的我，算什么？”他问道，“一个即将被删除的临时文件？

”“你是一个独立的意识体，尽管起源特殊。”李博士的语气带着一丝歉意，

“这也是我决定帮你的原因。科学不应该以毁灭一个意识为代价来拯救另一个。

”楚阳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这一切如此真实，他的记忆如此完整，

他怎么可能是由别人的执念创造出来的影子？但他手臂上的蓝色痕迹，虚拟空间中的经历，

还有李博士的警告，所有这些都指向一个令人不安的真相。“我该怎么办？”他转身问道。

“实验室里有证据。”李博士说，“所有关于‘还忆计划’的真相，

包括梨雅意识的原始数据，都存储在主服务器中。如果能拿到那些数据，

也许能找到解救你的方法。”“潜入实验室？”楚阳挑眉，“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今晚是月检日。”李博士看了一眼手表，“系统会进行维护，监控会有短暂的间歇期。

我知道安全协议的漏洞，可以帮你进去。但之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楚阳思考着这个提议的风险。这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为什么帮我？

”他再次问道。李博士苦笑了一下。“我成为科学家是为了探索真理，不是为了扮演上帝。

看着一个活生生的意识被系统性地抹除...我做不到。”楚阳注视着李博士的眼睛，

判断着这些话的真伪。最终，他点了点头。“好，我该怎么做？

”李博士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型设备，递给楚阳。“这是安全密钥，

可以绕过实验室的部分门禁。维护期从午夜开始，持续四十分钟。

你必须在这个时间内进入服务器室，下载数据然后离开。”楚阳接过密钥，感觉它异常沉重。

“服务器室在B区三层，需要双重认证。”李博士继续说明，“我已经破解了第一层，

但第二层需要张昊的权限。你必须找到其他方式进入。”“比如？”“通风系统。

”李博士在手机上调出实验室的平面图，“主通风管道可以直接通到服务器室上方，

但空间很狭窄。而且里面有运动传感器，必须非常小心。”楚阳研究着平面图，

默默记下路线。他的心跳加速，既因为紧张，也因为终于要直面真相的决意。“拿到数据后，

怎么联系你？”他问道。“不要联系我。”李博士重新戴好口罩，“如果我被发现协助你，

我们两个都有危险。下载数据后，去这个地方。”他在纸条上写下一个地址，递给楚阳。

“那里有人会帮你。”楚阳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后把它烧掉了。地址已经记在脑子里。

“最后一个问题。”当李博士准备离开时，楚阳叫住了他，“如果我是梨雅创造的意识影子，

那原来的楚阳在哪里？真正的楚阳，在三年前那场火灾中怎么样了？”李博士停在门口，

没有转身。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终他轻声回答：“那就是你需要自己去发现的真相之一。

”门轻轻关上，留下楚阳独自站在房间里。他低头看着手臂上的蓝色痕迹，

第一次真正理解了自己的处境——他不仅是在追寻真相的调查者，更是这场阴谋的核心，

一个被设计出来作为容器的存在。他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

那双眼睛，那张脸，所有的记忆和情感，难道真的都属于另一个人吗？或者，

经历了三年的独立存在，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全新的个体，拥有不被任何人剥夺的生存权利？

楚阳握紧了手中的安全密钥，金属的边缘硌着他的掌心。今晚，他将不再是被动的调查者，

而是主动寻求自救的战士。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必须面对那个创造了他，

又准备毁灭他的存在——梨雅。他换上一身深色衣服，把密钥放进口袋，看了一眼时间。

离午夜还有三个小时，足够他做好准备。楚阳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回想与梨雅共度的每一个瞬间，试图从中找出被忽略的线索。

那些甜蜜的回忆现在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但他需要它们，

需要记住自己为什么而战——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证明，即使是一个“意识影子”，

也拥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4 虚拟与现实的交界楚阳站在实验室走廊的阴影里，

安全密钥在手心发烫。李博士提供的平面图清晰地印在他脑海中，

但实际环境比想象中更复杂。走廊尽头的安全门需要双重认证，他必须找到通风管道的入口。

他贴着墙壁移动，避开走廊的监控摄像头。根据记忆，通风管道入口应该在储物间附近。

推开储物间的门，里面堆满废弃的实验器材。他搬开几个箱子，

果然在墙角发现了通风口的格栅。取下格栅后，狭窄的管道展现在眼前。楚阳深吸一口气，

钻了进去。管道内布满灰尘，空间仅容一人匍匐前进。他小心地避开管道壁上的传感器，

这些细小的红色光点在黑暗中格外显眼。爬行了约十分钟后，他听到前方传来细微的嗡鸣声。

那是服务器运行的声音。按照平面图标注，服务器室就在正下方。他找到一处检修口，

轻轻推开挡板。下方是宽敞的服务器室，成排的机柜整齐排列，指示灯闪烁不停。

楚阳观察片刻，确认室内无人后，顺着管道滑下。落地时他尽量放轻动作，

但金属地板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声响。他迅速躲到最近的机柜后，屏住呼吸等待。几秒钟后，

确认没有引起注意，他才开始行动。主服务器应该在最内侧的隔离区，

那里有最高级别的防护。就在他穿过两排机柜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权限验证通过，

欢迎您，张博士。”楚阳猛地停住脚步。声音来自前方的认证终端，但那里空无一人。

他意识到这是系统的自动播报，可能是远程登录触发的。这个意外让他加快了脚步。

必须赶在有人来检查之前找到数据。主服务器位于隔离玻璃房内。

楚阳使用李博士给的安全密钥，玻璃门应声而开。房间中央的控制台上，

多个屏幕正在滚动显示数据。他立即坐到控制台前，插入携带的存储设备。

系统提示需要二级权限，这正是李博士提到过的障碍。楚阳尝试绕过权限验证，

输入几行代码，但系统立即弹出警告。“未授权访问尝试，安全协议已启动。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服务器室。红光在房间内旋转闪烁，楚阳的心沉到谷底。

他快速操作控制台，试图在系统完全锁定前下载关键数据。

进度条缓慢移动：10%...20%...脚步声从走廊传来，越来越近。

楚阳盯着进度条，手心渗出冷汗。35%...50%...服务器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身影站在门口，楚阳认出那是王婧。但她的动作僵硬得不自然，眼神空洞，

像是被远程操控的傀儡。“入侵者确认，执行清除程序。”王婧的声音冰冷平直，

没有任何情感起伏。楚阳后退一步，进度条显示65%。王婧迈着机械的步伐逼近，

右手突然变形，伸出一段锋利的金属刃。他侧身躲过第一次攻击，金属刃擦着他的肩膀划过，

留下浅浅的血痕。楚阳趁机抓起控制台上的金属数据板，挡开第二次攻击。

进度条跳到80%。王婧的攻击越来越快，楚阳勉强招架。

他的格斗技巧在虚拟空间中经过磨练，但面对完全机械化的对手仍处于下风。

92%...就差一点！王婧的金属刃突然改变方向，直刺向存储设备。楚阳来不及思考，

用身体挡在控制台前。金属刃刺入他的左肩，剧痛让他几乎跪倒。但就在这一瞬间，

进度条到达100%。楚阳咬牙拔出存储设备，转身冲向通风管道。王婧紧追不舍。

楚阳攀上管道时，感觉到金属刃擦过他的脚踝。他顾不上疼痛，拼命向上爬。通风管道内，

他凭着记忆向来路返回。身后传来王婧爬行的声音，机械关节发出规律的摩擦声。

楚阳加快速度，在岔路口选择了较窄的一条管道，希望能甩掉追兵。爬出通风管道时，

他回到了实验室外的街道上。夜风带着凉意，楚阳靠在墙上喘息，左肩的伤口不断渗血。

他掏出手机想查看下载的数据，却发现手机屏幕闪烁不定。数字和图标变得模糊，

整个界面像是浸水的油画般流动起来。他试图滑动屏幕，手指却直接穿过了逐渐虚化的机身。

手机在他手中分解成无数发光的数据流，如同沙粒从指缝间流逝。楚阳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抬头望向周围的街道。路灯开始不规则地闪烁，光线在明灭间显露出代码的纹理。

柏油路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街边的建筑物轮廓变得模糊，仿佛随时会溶解在空气中。

“系统规则正在侵蚀现实...”楚阳喃喃自语。这不是虚拟空间，

而是真实世界正在被同化。他脑海中突然响起梨雅的声音，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只有你，能让我完整。”这声音不再是从外部传来，

而是直接在他意识中回响。楚阳按住疼痛的太阳穴，感觉自己的思维正在被某种外力渗透。

王婧从通风口爬出，机械身躯在闪烁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诡异。她迈着坚定的步伐向楚阳走来，

金属刃反射着街道上流动的代码光芒。楚阳转身逃跑，左肩的伤口阵阵作痛。

他穿过变得不稳定的街道，感觉脚下的路面时软时硬。一家便利店的门在他面前突然虚化，

他直接穿过了原本是实体的大门。“现实结构正在崩溃。”他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远超想象。

王婧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个起落就追到了他身后。楚阳拐进一条小巷，却发现这是条死路。

他背靠墙壁转身，看着机械替身步步逼近。就在王婧举起金属刃的瞬间，

楚阳注意到她颈部有一个微弱的闪光点。那是皮下植入体的信号指示灯。

在虚拟空间的训练让他瞬间做出判断——那是控制中枢。他侧身躲过攻击，

同时伸手精准地按在那个闪光点上。王婧的动作突然僵住，眼中闪过一丝人性的困惑。

“楚...阳？”她的声音不再冰冷，带着些许颤抖。这个变化只持续了片刻，

机械替身很快恢复了程序化的表情。

但这一瞬间的异常已经足够让楚阳确认：王婧并非完全受控，她的本体意识还在某处挣扎。

利用这个空隙，楚阳从她身边掠过，冲出小巷。街道的异变更加明显，

整条街的建筑物都在虚实之间闪烁。行人惊恐地四处奔逃，

有些人身体的一部分已经开始数据化。楚阳躲进一个正在解体的电话亭，掏出存储设备。

设备表面也出现了数据化的迹象，但核心部分还保持稳定。

他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分析这些数据。梨雅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来我这里，

楚阳。让我们合为一体。”这次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诱惑力，仿佛温暖的怀抱在向他招手。

楚阳感到一阵眩晕，意识边缘开始模糊。他狠狠咬了下舌尖，疼痛让他暂时清醒。

“我必须保持自我。”他对自己说，尽管连这个想法都开始变得不确定。

王婧的身影出现在街角，她的机械身躯在虚实交替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稳定。

楚阳意识到在现实与虚拟的边界上，这些机械替身反而更具优势。他看向手中存储设备，

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如果系统规则正在侵蚀现实，那么也许他可以利用这一点。

楚阳集中精神，想象着手中的设备变得坚固。令他惊讶的是，

存储设备的数据化速度明显减缓了。这不是幻觉——他确实对现实产生了影响。

“因为我的本质也是意识体？”他猜测道。作为梨雅创造的“意识影子”，

他或许比普通人更能抵抗系统的侵蚀，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现实结构。王婧越来越近，

楚阳没有时间验证这个猜想。他转身冲向另一个方向，同时尝试着集中意念，

想象前方道路畅通。奇迹般地，一堵正在数据化的墙壁确实变得稀薄，让他顺利穿过。

但使用这种能力让他感到极度疲惫，仿佛精力被快速抽空。他逃进一栋公寓楼，

在楼梯间停下喘息。左肩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但疼痛依旧。外面的街道上，

警笛声此起彼伏，显然现实异变已经引起了骚乱。楚阳打开存储设备，

连接到随身携带的便携阅读器。数据大部分完好，他快速浏览着文件列表。

其中一个文件夹引起了他的注意：“容器稳定性研究”。点开文件夹，

里面是详细的实验记录和数据分析。越往下读，楚阳的脸色越苍白。

这些文件证实了李博士的说法，但还有一个更可怕的真相。他不是梨雅意识的简单容器，

而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意识共生体”。梨雅的计划不是覆盖他的意识，

而是将两人的意识融合，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存在。

文件末尾有一段梨雅亲自录入的备注：“唯有爱与记忆的交织，才能让我们超越生死的界限。

楚阳，你不是替代品，而是我永恒的伴侣。”这段文字让他浑身发冷。

所有的追寻、所有的挣扎，原来都在梨雅的计算之中。就连他此刻的逃亡和反抗，

可能都是计划的一部分。楼梯间传来脚步声，不是王婧的机械足音，

而是更轻巧、更熟悉的声音。楚阳屏住呼吸，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一个身影站在楼梯转角，

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逐渐清晰。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是三年来日夜思念的模样。

梨雅微笑着看向他，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现在你明白了，我们从来都不是敌人。

”楚阳握紧手中的存储设备，感觉现实与虚拟的边界在自己周围彻底崩塌。

5 张昊的双重面孔楚阳看着梨雅的身影在楼梯间闪烁，

现实结构的不稳定让她的形象时隐时现。他握紧存储设备，

迅速做出决定——转身向楼上跑去。“楚阳！”梨雅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带着一丝恼怒，

“你逃不掉的。”他顾不上回应，全力向上冲刺。楼梯在他脚下扭曲变形，

台阶时而坚硬时而柔软。跑到顶楼时，一扇铁门挡住了去路。他用力推开门，

发现自己来到了天台。夜风扑面而来，但风中夹杂着数据流特有的嗡鸣。

整个城市的灯光都在不规则闪烁，远处几栋高楼已经开始数据化，轮廓变得模糊。

身后传来脚步声。楚阳回头，看见张昊站在天台入口处，手里握着一把形状奇特的钥匙。

“跟我来。”张昊简短地说，眼神异常清明。楚阳犹豫了一瞬，

但看到梨雅的身影即将出现在楼梯间，他立刻跟上张昊。他们穿过天台，

进入另一栋相连的建筑。张昊对这里的结构了如指掌，带着楚阳在错综复杂的走廊中穿行。

最终他们停在一扇不起眼的金属门前。张昊用钥匙打开门，里面是一个狭小的房间，

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坐。”张昊说，自己先坐了下来。楚阳站在门口没有动。

“你到底是谁？”张昊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疯狂。“是我放的火！三年前那场大火！

”他的表情扭曲，双手紧紧抓住桌沿。楚阳警惕地盯着他，慢慢挪到椅子前坐下。

“我控制不住自己。”张昊的声音突然变得痛苦，他抱住头，“每次仪式开始，

我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楚阳注意到张昊的眼神在清明与混乱间切换，

说话的语气和用词也截然不同。他意识到张昊可能患有人格分裂症。

“追凶仪式是你无意识下的自我审判。”楚阳试探着说。张昊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怎么知道？”“你的行为太矛盾了。一方面推动仪式进行，一方面又给我提供线索。

”张昊的表情再次变化，这次变得异常平静。“你说得对。我的主人格一直试图掩盖真相，

但副人格却在寻求救赎。”他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那场大火本不该发生。

我只是想吓唬她，没想到会失控。”“吓唬谁？梨雅吗？”张昊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造型古朴的钥匙。“拿着这个。去记忆迷宫的最深处，

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楚阳接过钥匙，触手冰凉。“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也被困住了。”张昊苦笑，“系统不仅困住了你们的意识，也困住了我的。

每个参与‘还忆计划’的人，最终都会成为系统的囚徒。”门外突然传来沉重的撞击声。

金属门剧烈震动，显然有人试图强行进入。张昊脸色一变。“她来了。

王婧是系统派来清除不稳定因素的。”“王婧到底是什么？

”“她是我的副人格在系统中的具象化。”张昊语速加快，“当初为了监控仪式进程，

我创造了这个机械替身。但现在她已经被系统完全控制，不再听从我的指令。

”门锁开始变形，金属扭曲的声音刺耳难听。“快走！”张昊指向房间另一侧的通风口，

“从那里出去，直接前往记忆迷宫的核心区域。”楚阳奔向通风口，迅速拆下格栅。

他回头看了张昊最后一眼，发现对方的表情再次变得疯狂。“快跑！她要来了！

我们都逃不掉！”张昊大笑着喊道，随后又痛苦地抱住头，“对不起，楚阳，

对不起...”楚阳钻入通风管道，身后传来金属门被撞开的巨响。他沿着管道快速爬行，

听到房间内传来打斗声和张昊的惨叫。管道内一片漆黑，他只能凭感觉向前移动。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出现微弱的光芒。他朝着光亮处前进，最终来到一个宽敞的空间。

这里与他之前见过的任何虚拟空间都不同。无数记忆片段悬浮在空中，

像是一个个发光的泡泡。

每个泡泡内部都在播放着不同的场景——有些是他和梨雅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有些是火灾那天的混乱场面，还有一些他完全没有印象的画面。

他意识到这就是记忆迷宫的核心区域。楚阳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记忆泡泡之间，

避免触碰到它们。根据李博士之前的说明，直接接触这些记忆片段可能会导致意识混乱。

在一个特别明亮的记忆泡泡前，他停住了脚步。泡泡内显示的是火灾当天的场景，

但视角与他之前见过的完全不同。他看见年轻的张昊站在实验室外，手里拿着一个遥控装置。

梨雅从实验室内跑出来，两人发生了激烈争吵。楚阳凑近细看，发现梨雅手中拿着一份文件，

正在对张昊大声斥责。由于记忆泡泡没有声音，他只能通过唇语猜测内容。

“你不能...这样做...”梨雅的唇形显示。张昊的表情从愧疚转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