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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5

那座钟后来停了,就停在了下午四点十五分。

陈景升说这是时光为我们定格的浪漫,我却在那时听见了命运扣下扳机的咔哒声。

当林念像颗子弹般射进我精心布置的纪念日现场时,我才知道,原来完美的生活和赝品一样,经不起专业目光的审视。

成都的秋天,难得有个透亮的下午。

阳光穿过宽窄巷子老宅天井里的格窗,斜斜地照进来,在铺着靛蓝扎染桌布的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桌上已经摆好了:

勃艮第红酒醒在一旁,两只高脚杯擦得晶莹剔透;

三两支白蜡烛尚未点燃;一束沾着水珠的红玫瑰,开得有些热烈过头。

今天是我和陈景升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我,林晚,在省博物院做了近十年的书画鉴定师,日常打交道的是千百年前的墨迹与绢帛,习惯了安静和条理。

此刻,我却像个怀揣秘密的小女孩,心里盘算着晚上的菜单,以及……

把床头柜里上周买的小雨衣扔掉——景升喜欢孩子,我也年纪不小了,是该要个宝宝了。

这念头让一丝温热爬上耳根,混合着红酒的醇香和玫瑰的馥郁,酿出一种名为“圆满”的幸福。

厨房里炖着景升最爱的老妈蹄花,汤锅咕嘟咕嘟地响,白色的蒸汽氤氲着,带着芸豆的软糯香气。

我正对着食谱,小心翼翼地给开水白菜的汤做最后过滤,力求完美。

“砰——!”

一声巨响,老宅那扇厚重的木门被猛地撞开,裹挟着一股深秋巷子里的冷风,直直灌了进来。

我手一抖,细密的滤网差点打翻。

是林念。我的妹妹,一个永远像朝天椒一样鲜活、泼辣的报社记者。

她今天穿了件卡其色风衣,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脸上带着跑动后的红晕,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

“姐!”

她喊了一声,声音又急又冲,带着成都女娃儿特有的脆劲儿和不容置疑。

她几步跨到餐厅,“啪”地一声,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档案袋摔在了我那精心布置的餐桌上,震得玫瑰花瓣簌簌落下两片。

“姐!江沉那个案子,拐咯!”

我手一抖:“你啥子意思?”

她胸口微微起伏,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我查了半年,证据链夯巴郎当都指向,他娃是遭冤枉的!硬是坐了十年冤窑!”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江沉”这两个字,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我心里漾开一圈浑浊的涟漪。

那个名字,连同那段被刻意封存的过往,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清晰地提起了。

我下意识地蹙起眉,放下手中的滤网,指尖还沾着一点油渍:“林念,你又在发啥子神经?今天是我跟你姐夫……”

“我没发神经!”林念打断我,语气又硬又冲,“你看哈这个!你个人看!”

她伸手去扯档案袋的线绳,动作太大,一沓资料滑了出来,散落在靛蓝色的桌布上。最上面,是一张放大的彩色照片。

照片里,是一幢被烧得只剩框架的别墅残骸,焦黑、破败,背景是浓烟散去的灰蒙天空。

我的目光,作为职业鉴定师的目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瞬间被照片右下角的一个窗户特写抓住了。

那扇窗的玻璃完全碎裂了。

但不对劲。

寻常人或许看不出,但在我眼里,痕迹清晰得刺眼——那些破裂的纹路,主要走向是由内向外辐射的。

而且,窗框的木质边缘,有明显的、不止一次的猛烈撞击留下的豁口和毛刺。

这绝不是一个“仓皇纵火后,急于跳窗逃生”的人,一次性能造成的痕迹。

倒像是……有人被困在里面,反复地、绝望地撞击过这扇窗。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像有一道无声的惊雷,贴着地皮,滚进了这间充满暖香和期待的屋子里。

林念盯着我瞬间苍白的脸,用她那带着椒盐味儿的川普,一字一顿地说:

“姐!你个人看一哈,一个放了火想跑的人,咋个可能 在里头撞窗子?”

“你跟我讲,他当时,到底是想出来,还是遭锁到里头,根本出不来?!”

餐桌上的玫瑰,依旧红得触目惊心。

烛光晚餐的幻梦,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