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臣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冷下脸拉着我走出医院。
许橙橙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在沈寂臣看不见的角落,她朝我明媚一笑。
我却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恶毒。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底响起,刚想要说些什么,许橙橙便笑着替我开口:
“沈总,我相信苏姐她不是故意买错杜蕾斯尺码的,可能是霖霖的去世对苏姐打击太大……”
沈寂臣积压的情绪被瞬间点燃。
“橙橙你不要再为她说话了,她要是真像你说的这样,有什么问题不能和我讲,反而要闹的这么难看。”
我怔怔看着他因愤怒而颤抖的背影,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
在沈寂臣因为公司服装合作紧急前往法国的那几天,我给他打过很多次电话,想与他倾诉我的无助。
他每次不是有事挂断,就是不接电话。
更是在许橙橙因为脸盲症走失的那几天,他不仅不管霖霖的葬礼,更是对我住院的事连句安慰的话都没说,语气中满是对许橙橙的担心。
他根本没给我向他倾诉的机会。
我捂着绞痛的心口,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如果是我买的快递,我不会寄到医院,更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拆开。”
“而且今天是霖霖的头七,我根本没空想那档子事,我这辈子只会有霖霖一个孩子。”
沈寂臣听着我决然的声音,眼神晦暗晦暗不明的盯着我,发出无奈的叹息声。
“清漪,这几天忙活霖霖的葬礼你辛苦了,我不应该误会你的。”
“但橙橙她没有恶意,刚刚还为你说话,你也学学人家的大度。”
他语气温柔,声音却冷的刺骨。
那年他求婚时,我曾问他为什么会喜欢我。
他说就喜欢我这独一份特殊的性子,不想我为了他委屈求全,改变自己。
可他现在不仅在挖掘别的女人的闪光点,还让我照着学习。
心脏像被人攥紧一般疼,可心底还是不甘心自己的东西随便被别人触碰。
我深吸一口气,最初最后的让步。
“我不管你在法国和你的小助理有过什么,但你如果还想要维持和我的婚姻,你就和她断了联系,把她开除,否则这辈子我都会和你闹到不死不休。”
许橙橙脸色瞬间变得霎白,她可怜的扯着沈寂臣的衣角,声泪俱下。
“沈总,房东听说我的脸盲症会给他带来霉运,已经把我赶了出来。”
“要是再没有这份工作,我只能在天桥底下风餐露宿,被肮脏的流浪汉欺负……”
沈寂臣捋了捋她凌乱的发丝,笑着向她承诺:
“橙橙,你放心,只要公司还存在一天,我就永远不会开除你。”
“至于你现在无家可归的问题,我会让助理帮你解决,现在你先把生活用品搬到我家,让我当你的导盲师,不会再让你随意走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