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塔倒下时，没人知道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叫方哲，一个跑腿的。工作就是在大楼之间穿梭，

把文件、咖啡、盒饭送到一个个格子间里。那天，我接了个单，

给顶楼总裁办公室送一份加急文件。电梯里，我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女总裁，温柔。她很高，

很漂亮，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只沾了泥的蚂蚁。后来，我被开除了。罪名是泄露公司机密。

监控视频里，我鬼鬼祟祟地打开了那份文件。人证物证俱全。我还遭遇了一场小小的车祸，

断了条腿。所有人都说我倒了血霉，惹了不该惹的人。他们说得对。但他们不知道，

从我踏进那栋大楼开始，这场狩猎的游戏，就已经开始了。而我，才是那个唯一的猎人。

1.湿透的合同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我的头盔上，噼里啪啦响。

手机在防水袋里疯狂震动。是催单的电话。我没接。骑着我的破电驴，在积水里冲刺。

轮胎打滑，我差点摔倒。稳住车把，我骂了句脏话。今天这单，有点邪门。加急件，

三十公里，送到城西CBD的环球中心。而且指明了要送到顶楼，66楼，总裁办公室。

跑腿费给了三百。不少了。但我总觉得心慌。雨刮器刮不干净头盔上的水，视线一片模糊。

终于，环球中心那栋跟剑一样插进乌云里的楼，到了。我把车停在路边，锁好。

怀里抱着那个牛皮纸文件袋。用防水布裹了三层。还是有点湿了。我顾不上那么多，

冲进大厦金碧辉煌的大堂。前台的保安拦住我。“干什么的？”他上下打量我，

眼神里全是嫌弃。我浑身都在滴水，脚下的高级大理石地板，被我踩出一串脏脚印。

“送文件的。”我把手机上的订单信息给他看。他皱着眉，凑得很近，一股廉价发胶的味道。

“顶楼？温总的？”“对。”他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上去吧，C座电梯，刷这个卡。”他递给我一张临时访客卡。我道了声谢，他没理我。

我走进电梯。电梯里铺着地毯，很软。还有一个穿着制服的电梯小姐，对我微笑。但我知道，

她也在忍着。忍着我身上的雨水味和廉价快餐的味道。我缩在角落，尽量不碰到任何人。

电梯里还有几个人，西装革履。他们也在看我，然后互相交换眼神，撇撇嘴。我低下头，

看着自己的鞋尖。一双穿了三年的杂牌运动鞋，开了胶，湿透了。电梯到了30楼，

他们都下去了。只剩下我和电梯小姐。她终于忍不住，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喷雾，

对着空气喷了两下。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我没说话。电梯继续上升。66楼，到了。门打开，

一条长长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安静得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走廊尽头，

一扇巨大的双开木门。总裁办公室。我走过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进。

”声音很冷，但很好听。我推开门。办公室很大，大得离谱。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

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和翻滚的乌云。一个女人背对着我，站在窗前。

穿着一套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身材好得不像话。她就是温柔。这家上市公司的女总裁。

我只在财经杂志上见过她的照片。真人比照片更有气场。“温总，您的加急件。”我走上前，

把文件袋递过去。她没回头。“放桌上。”我把文件袋放在那张比我床还大的办公桌上。

桌上很干净，只有一个笔记本电脑，和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下文件，我准备走。

“等一下。”她突然开口。我停住脚步。她转过身来。一张很漂亮的脸，妆容精致，

但眼神很冷。她走到桌边，拿起文件袋。手指捏着袋子的一个角，好像那上面有什么脏东西。

她看了一眼被雨水浸湿的边缘，眉头皱了起来。“湿了。”她说。“外面雨大。”我解释。

“所以，我的合同就应该被泡在水里？”她的声音不大，但压迫感很强。“我已经尽力了。

”“尽力？”她冷笑一声，“你们这些人的尽力，就是这个结果？”她把文件袋扔在桌上，

发出“啪”的一声。“滚出去。”我没动。“我说，滚出去，听不懂吗？

”她的声音提高了一点。我看着她，然后说：“请您签收。”这是公司的规定，

贵重文件必须本人签收。她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过一个跑腿的敢跟她顶嘴。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刀子。办公室里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大概四十多岁，地中海，穿着考究的西装，

戴着金边眼镜。他一进来就笑着说：“温总，别跟这种下等人一般见识。”他走到温柔身边，

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温柔没有反抗。男人看向我，眼神轻蔑。“怎么，还赖着不走，

想多要点钱？”他说着，从钱包里掏出几张一百的，扔在地上。“拿着，滚。

”我看着地上的钱。红色的，有点刺眼。我没弯腰。“我说了，请您签收。”我重复了一遍，

看着温柔。那个男人笑了。“嘿，还是个硬骨头。温总，你这公司的安保不行啊，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上来。”温柔没说话，她只是看着我。过了一会，她拿起笔，

在签收单上潦草地划了一下。然后把单子扔给我。“现在，可以滚了。”我捡起签收单，

确认无误。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那个男人对温柔说。“这种人，

就该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规矩。”温柔的声音很轻。“杜总，别为这种人生气。

”我关上门。门外，我站了一会。然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我。

”“查一下，环球资本，温柔，还有刚才进去的那个男人。”“对，所有，我都要。

”挂了电话，我走进电梯。那个电梯小姐还在。她看到我，眼神有点惊讶。电梯下行。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样子。湿透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我笑了笑。游戏开始了。

2.电梯里的警告第二天，我照常出工。骑着我的小电驴，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好像昨天在环球中心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但我的手机里，多了一份文件。

一份详细到令人发指的调查报告。温柔，32岁，环球资本CEO。父亲是前任董事长，

三年前突发心脏病去世，她临危受命。手段狠辣，两年时间，把公司市值翻了三倍。

私生活……很精彩。那个地中海男人，叫杜维。一家投资公司的老板，

也是环球资本的股东之一。更是温柔的“金主”。报告里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

他们正在进行的一项收购案。涉及到一些不太干净的手段。比如，昨天我送的那份合同，

就是关键。我一边等红灯，一边划着手机。一个新订单进来了。又是环球中心。

这次是送一份下午茶，到60楼的营销部。我接了单。半小时后，

我提着几十杯咖啡和一堆甜点，再次走进那栋大楼。还是那个保安。他看到我，愣了一下。

“怎么又是你？”“送外卖。”我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他大概觉得我这种人，

也就只配送外卖了。没再拦我，挥了挥手让我进去。还是那部电梯。这次人很多，

挤得满满当当。都是光鲜亮丽的白领。他们身上的香水味，混合着咖啡的香气。

我被挤在角落，像个异类。电梯在60楼停下。我挤出去，找到了营销部。

把下午茶交给一个年轻的女孩。她说了声谢谢。我转身准备走。突然，有人叫住我。

“那个送外卖的，你等一下。”我回头。是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三十多岁，

看职位应该是个主管。她走到我面前。“昨天，是不是你送文件到顶楼的？”我点点头。

她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你摊上事了，知道吗？”“什么事？

”“你泄露了公司机密，温总要报警抓你。”她说得很大声，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

所有人都朝我看来。眼神里有同情，有好奇，但更多的是看热闹。我没说话。“现在，

跟我们去一趟保安部吧。”她说着，就要来拉我的胳膊。我躲开了。“我自己会走。

”我跟着她，走进了电梯。还是那部电梯。这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人。她抱着双臂，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劝你，一会老实点，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或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不然的话，凭温总的手段，让你在牢里待个十年八年，

都是轻的。”我看着她，突然笑了。“你笑什么？”她皱眉。“我笑，你一个传话的，

哪来那么大的官威。”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你……你什么态度！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电梯到了1楼。门打开，两个保安站在外面。

昨天拦我的那个，也在。他们一左一右，夹住我。好像我是什么重刑犯。我被带到了保安部。

一间不大的屋子，充满了烟味。一个穿着保安队长制服的胖子，坐在桌子后面。

他示意我坐下。然后把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是一份解聘通知书，来自我的跑腿公司。

理由是：严重违反公司规定，泄露客户机密。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该员工已被我司列入行业黑名单。”这意味着，我在这行干不下去了。“看明白了吗？

”胖子问。我点点头。“现在，我们来谈谈赔偿的问题。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由于你的行为，

给我们公司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温总仁慈，不跟你计较那些。

”“这里有一份保密协议，还有一份谅解书。”“你签了字，赔偿二十万，这件事，

就算了了。”二十万。对于一个跑腿小哥来说，是天文数字。他笃定我拿不出来。他要的，

就是我拿不出来的结果。“如果我不签呢？”我问。胖子笑了，露出一口黄牙。“不签？

那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到时候，可就不是二十万能解决的了。”“而且，

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让你进去。”他指了指墙角的监控摄像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然后，我也笑了。“你们的证据，是指什么？”“昨天，你打开了温总的文件，对不对？

”“有监控为证。”“是吗？”我靠在椅子上，“那我倒是很想看看那段监控。

”胖子愣了一下。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冷静的嫌疑人。他跟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很快在电脑上调出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是我昨天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的走廊上。

我确实……打开了那个牛皮纸袋。还把里面的文件抽出来看了一眼。动作鬼鬼祟祟。

“看到了吗？”胖子得意地说，“铁证如山！”我看着视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视频，

是温总让你们准备的吧？”胖子的脸色变了。“你……你胡说什么！”“我猜，

她现在就在某个地方，看着这里的直播。”我指了指那个摄像头。“温总，对吗？

”摄像头后面的某个房间里，温柔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你到底想说什么？

”胖子的声音有点虚。“我想说，你们这视频，是合成的。”“你放屁！”“我是不是放屁，

你们心里清楚。”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回去告诉你的主子。

”“这个游戏，既然她想玩。”“那我就，奉陪到底。”说完，我转身就走。

两个保安想拦我。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想清楚了，碰我一下的后果。”我的眼神，很冷。

他们俩，竟然真的没敢动。我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环球中心。外面阳光正好。我拿出手机，

发了条信息出去。“第一步，完成。”“把那段‘原始’监控，发给几家媒体。

”“标题就叫：《上市公司CEO为逼走小人物，不惜伪造证据》。”我知道。

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温柔，杜维。你们准备好了吗？

3.“意外”的摄像头我被行业拉黑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以前一起跑单的兄弟，

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没多说，只说得罪了人。他叹了口气，让我小心点。

挂了电话，我坐在出租屋的床上，有点出神。这间房子，一个月租金八百。除了床，

就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墙皮都脱落了。但我喜欢这里。因为从窗户看出去，

能看到环球中心那栋楼的楼顶。像一把剑，刺破天空。我换了个手机号。

然后用新号码注册了另一家外卖平台。生活还要继续。游戏，也要继续。接下来的几天，

风平浪静。我每天照常送外卖。只是会有意无意地，多接一些环球中心附近的单。

我需要知道那里的动静。那篇带着“原始监控”的新闻稿，像一颗石子投入湖中。

激起了一点涟漪，但很快就平息了。环球资本的公关很厉害。他们发了一份声明，

说视频是恶意剪辑，是竞争对手的诽谤。还说要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网上骂我的人不少。

说我想钱想疯了，敢去碰瓷上市公司。说我活该被拉黑。我看着那些评论，面无表情。

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温柔和杜维，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他们只会觉得，

我是一只可以随手捏死的蚂蚁。所以，他们会变本加厉。果然。第五天晚上，我出事了。

我送完最后一单，骑着电驴回家。路过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子。一辆面包车，

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没有开车灯。直直地朝我撞过来。我反应很快，猛地一打方向盘。

车子擦着我的腿过去。电驴倒在地上，我摔了出去，滚了好几圈。左腿传来一阵剧痛。

面包车没有停，加速跑了。我躺在地上，看着它消失在巷子口。连车牌号都看不清。腿，

应该是断了。我忍着痛，摸出手机。没有报警，也没有叫救护车。我打给了另一个人。“喂，

帮我处理一下现场。”“另外，去查一辆五菱宏光，没有牌照。”“查到了，

把司机带到老地方。”“记住，要活的。”做完这一切，我才给自己叫了救护车。医院里，

医生说我左腿骨折，需要住院。我躺在病床上，打着石膏。看起来很惨。

公司的几个同事来看我。他们唉声叹气，说我流年不利。劝我别再跟大公司对着干了。

我笑着说知道了。他们走后，病房里安静下来。我拿出备用手机。上面有一段新的视频。

视频里，是一个男人，被绑在椅子上。鼻青脸肿。就是那个开面包车撞我的司机。

他旁边站着一个我的人。“说吧，谁让你干的？”“我……我不知道啊大哥，

我就是拿钱办事。”“拿谁的钱？”“一个……一个姓杜的男人。”“杜维？”“对对对，

就是他！”“他让你干什么？”“他让我……让我撞那个跑腿的，给他个教训，

最好是撞残废。”“事成之后，给我十万。”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我把视频保存好。

然后发了一条信息。“把这个人处理干净。”“另外，派人盯着杜维。”“我要他接下来，

吃不好，睡不着。”做完这一切，我把手机关机。闭上眼睛，开始休息。温柔，杜维。

你们已经过界了。本来，我只想让你们丢掉工作，身败名裂。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要让你们，一无所有。包括，你们最在乎的，钱，和命。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腿上的石膏还没拆。这半个月，外面很热闹。杜维的公司，开始出问题了。

先是几个重要的项目，被合作方突然叫停。然后是公司的股价，开始莫名其妙地大跌。

他焦头烂额。媒体开始报道，说他的资金链可能出了问题。他到处找人，想稳住局面。

但他找的每一个人，都拒绝了他。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把他所有的路，

都堵死了。他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觉得身边所有人都在害他。他换掉了所有的保镖和司机。

甚至开始怀疑温柔。他觉得是温柔在背后搞鬼，想吞掉他的股份。两个人为此大吵了一架。

这些消息，都源源不断地传到我的手机里。我看着，就像在看一场精彩的戏。出院那天，

天气很好。我拄着拐杖，站在医院门口。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的腿，其实早就好了。

骨折是假的。那天的车祸，从角度，到力度，甚至我摔出去的姿势，都是经过精确计算的。

为的，就是拍下那段视频。为的，就是让杜维，迈出疯狂的第一步。现在，他已经疯了。

接下来，该轮到温柔了。我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环球中心。”司机看了我一眼，

没说话。车子启动。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温柔，我回来了。你送我的这份大礼，

我得亲自，还给你。4.黑名单上的第一天环球中心楼下。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里走。

还是那个保安。他看到我这副样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和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哟，

腿断了？”“托你们的福。”我面无表情。他大概以为我是来闹事的。立刻警惕起来，

叫了两个人过来，把我围住。“你想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我找温总。”“温总？

她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告诉她，我叫方哲。她会见我的。”我语气很平静，

但很坚定。保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对讲机通报了。过了一会，他放下对讲机，

眼神变得很古怪。“温总让你上去。”我没再理他，径直走向电梯。

周围的人都在对我指指点点。我不在乎。66楼，总裁办公室。门没关。我推门进去。

温柔还是站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只是这一次，她没有穿那身干练的白色西装。

而是一条黑色的长裙。显得有些萧索。“你来干什么？”她没回头，声音依旧很冷。

“来看看你。”我走到她旁边，和她并排站着。窗外的景色很好。能看到大半个城市。“腿，

是杜维干的吧？”她突然问。“你觉得呢？”“他最近，像疯狗一样。”她的语气里，

有一丝疲惫。“因为他的公司，快完了。”“是你干的。”她转过头，看着我。不是疑问句，

是肯定句。我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温总，你是个聪明人。

”“我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个的。”她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推到我面前。

“这里面有五十万。”“拿着钱，离开这座城市，永远别再回来。”“你跟我之间，

杜维跟你之间，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她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五十万，能买走我一条腿，

能买走我的尊严。我拿起那张卡，在手里抛了抛。“五十万？温总，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她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想要多少？”“我想要的，你给不起。”我把卡扔回桌上。

“温柔，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谈条件的。”“我是来，给你一个选择。”“什么选择？

”“离开杜维，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他的事情，都告诉我。”“作为交换，我可以让你，

安全地离开。”温柔笑了。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让我背叛杜维？方哲，

你是不是脑子被撞坏了？”“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我能让他破产，

就能让你破产。”我淡淡地说。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办公室里陷入了死寂。我们对视着。

像两只对峙的野兽。过了很久，她才开口。“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不需要相信我，

你只需要知道，你没有别的选择。”我站起身，拄着拐杖往外走。“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三天后，如果你不来找我，那么，环球资本，就是下一个目标。”我走到门口，

回头看了她一眼。“哦，对了。别想着耍花样。”“比如，再找辆车来撞我。”“下一次，

我可不保证，自己还有这么好的运气。”说完，我离开了办公室。我知道，温柔会动摇的。

她和杜维，不过是利益关系。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是人性。我需要她手里的东西。

那是扳倒杜维的，最后一击。也是送温柔自己，上路的催命符。接下来的三天，我哪也没去。

就待在我的出租屋里。等。我在等一条鱼，上钩。第一天，没动静。第二天，还是没动静。

第三天下午，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是我，温柔。”她的声音，

有些沙哑。“想好了？”“我想见你。”“好，地址发给你。”我挂了电话，

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鱼，上钩了。5.鱼上钩了我约温柔见面的地方，

是一家很普通的茶餐厅。就在我住的那栋破旧居民楼下。充满了油烟味和吵闹的人声。

我到的时候，温柔已经在了。她坐在一个靠窗的卡座里。穿着一件简单的风衣，

戴着墨镜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但她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

还是让她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桌上放着一杯柠檬水，她没动。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温总，让你屈尊来这种地方，辛苦了。”我叫了一碗牛腩面。她摘下墨镜，

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起来，这两天她没睡好。“你到底是谁？

”这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我是谁，重要吗？”我拿起筷子，开始吃面。面很劲道，

牛腩炖得很烂。“一个跑腿的，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你把杜维逼到了绝路。

”“温总，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我打断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她沉默了。

服务员把我的面端上来，热气腾腾。我吃得很香。她就那么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