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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被遗弃的神明2

发表时间: 2025-11-07
“鸶鸶,”小杨放柔了声音,试图安慰,“你爸爸妈妈刚才来电话了,他们……我知道。”

沈轻鸶再次打断她,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他们很忙。”

她知道的。

她一首都知道。

就像她知道,父亲沈明远书房的墙上挂满了她的照片,却记不清她上一次发烧是哪一天;母亲苏婉的实验室里可能有关于她病情的成千上万组数据,却未必知道她最近在看什么书。

他们的爱,宏观而遥远。

小杨看着她平静的侧脸,那是一种认命了的、毫无波澜的平静,反而更让人心疼。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收拾好药盘,轻轻退了出去,再次将满室的寂静留给了她。

房门合上的轻响,像是一个开关,终于触动了沈轻鸶紧绷了一天的神经。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迅速盈满了眼眶。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它们掉下来。

不能哭,哭了监控会报警,又会给医护人员添麻烦。

她甚至不能像普通女孩一样,在生日这天放纵地大哭一场。

她抬起那双盛满水光的眼睛,望向玻璃窗外深沉的夜空。

“为什么……”她对着虚空,发出无声的诘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她要被囚禁在这方寸之地?

为什么她不能像画册里的女孩一样,在阳光下奔跑,去感受风的温度,海的辽阔?

为什么连最基本的,在生日这天拥有父母的陪伴,都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

巨大的孤独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感到窒息,心脏传来一阵细密的、熟悉的抽痛。

监测仪的滴答声似乎急促了一些。

她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进柔软的膝盖里。

脆弱在这一刻击垮了强装的镇定,单薄的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轻轻颤抖。

十八岁,象征着成年和自由的门槛,于她而言,却只是另一个在囚笼中无声度过的日子。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响起了脚步声,不同于护士小杨的轻缓,带着一丝匆忙。

“青鸶小姐,”是护工王姨的声音,带着一点喜悦,“有您的快递!

刚刚送到的,好像是林先生和林太太寄来的生日礼物!”

沈轻鸶猛地抬起头,泪痕还挂在脸上,但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簇微弱的光亮。

礼物?

提前到了?

难道……爸爸妈妈还是想办法给她惊喜了?

王姨抱着一个包装精美的方形纸盒走了进来,脸上堆着笑:“看看,你爸妈多有心,准是算好了时间要让宝贝女儿在生日这天收到呢!”

沈轻鸶的心跳快了几拍,几乎带着一丝急切地接过了那个盒子。

盒子不重,包装得很仔细。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精致的缎带蝴蝶结,打开坚硬的卡纸盒盖,里面是厚厚的缓冲材料。

她伸手进去,指尖触到了一个柔软的、带着些微陈旧感的织物。

她将它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兔子布偶。

大约三十厘米高,用的是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米白色灯芯绒面料,边缘处甚至有些微微起球。

兔子的耳朵一只首立,一只微微耷拉着,用黑色的纽扣缝着眼睛,长长的耳朵内部是粉红色的绒布。

针脚很细致,但能看出是手工制作的,透着一股朴拙的气息。

它穿着一条小小的、褪了色的蓝色背带裤,整体看起来并不昂贵,甚至有些……过时。

与这个房间里那些昂贵精致的物品格格不入。

王姨“咦”了一声,似乎也有些意外:“哎呀,这玩偶……看着挺有年头了,是你爸妈以前的旧物吧?

估计是很有意义的纪念品。”

沈轻鸶看着手里的兔子布偶,心里那簇刚刚燃起的微弱火光,一点点地黯淡了下去,最终熄灭,只留下一片冰冷的灰烬。

没有她想象中的最新款平板电脑,没有能模拟外界声音的顶级音响,没有能让她“看”世界的VR设备……甚至没有一件漂亮的新裙子。

只是一个旧的,看起来普普通通通的兔子玩偶。

这就是她期盼己久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吗?

一份来自过去的、“有意义”的旧物?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混合着原本就存在的委屈和孤独,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住她的心脏,比病痛更让她感到呼吸困难。

只能用这种带着“回忆”意味的旧物,来试图维系那份日渐稀薄的亲情?

他们是不是觉得,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玩偶,就能代替他们的拥抱和陪伴?

她努力对王姨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很……很可爱。

谢谢王姨。”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王姨似乎也察觉到女孩情绪的低落,宽慰了几句“心意最重要”,便带着空纸盒离开了。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手里这个沉默的、用纽扣眼睛“注视”着她的兔子玩偶。

她抱着它,走到落地窗前,滑坐在地毯上。

窗外是万家灯火,车水马龙,是一个鲜活而滚烫的世界。

而她,被永远隔绝在这一层冰冷的玻璃之后。

巨大的落差感再次袭来。

她将脸深深埋进兔子玩偶柔软却带着陈腐气息的身体里,终于不再压抑,任由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

温热的液体迅速浸湿了玩偶表面古老的灯芯绒布料。

“为什么……”她哽咽着,对着这个不会回应她的玩偶,诉说着无人可听的悲恸,“为什么只有我被关在这里……我也好想……好想出去看看……好想他们能陪陪我……哪怕一天也好……”她的哭声低微而绝望,像受伤小兽的呜咽,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她没有注意到,怀中那只古老的兔子布偶,在她滚烫泪水的浸润下,那双用普通黑色纽扣缝制的眼睛,极快地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淡金色的流光,仿佛沉睡己久的某种机制,被这极致纯粹的情感所触动,悄然开始了运转。

而她更不可能听到,一个极其微弱、带着无尽茫然与古老韵味的意念,正从玩偶内部深处,如同沉睡了万古的冰川初次开裂般,悄然苏醒——“………聒噪……………何人……………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