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陈府蜿蜒的回廊上,夜生歌随着萧玉妍款款前行,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曼妙的背影上。
先前在夜色中未曾细看,此刻隔着薄薄的紫白裙袍,那丰腴的身段宛如熟透的水蜜桃,每一步都摇曳生姿,散发着成***子特有的风韵。
萧玉妍走在前面,只觉后背那道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衣袍烧穿。
她不由自主地挺首腰背,却又在心底泛起一丝隐秘的欣喜。
纤纤玉指不自觉地抚过鬓角,唇角微扬:先前在夜府还故作矜持,如今一有机会就这般盯着看......这个念头让她耳根发烫,连带着步伐都略显凌乱。
厢房内烛火摇曳,陈伟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不时痛苦地抽搐。
夜生歌俯身查看时,萧玉妍凑近前来,清幽的茉莉花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她自知举止唐突,却还是红着脸轻声问道:"夜公子,怎么样?
伟、伟儿他......"那语气中的关切分明带着几分怯意,倒像是更怕夜生歌会因此生气。
夜生歌不动声色地轻拍洛清雪的手臂,示意她配合。
洛清雪虽不情愿,却也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身侧。
夜生歌来到床前,温声道:"萧夫人不必忧心,我既答应相助,自当尽力。
只望夫人也......谨守承诺。
""妾身明白。
"萧玉妍不自觉地裹紧衣袍,想起那夜的荒唐,面上飞起红霞。
洛清雪疑惑地打量着二人,总觉得他们之间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见夜生歌故作高深地双手合十,掌心覆在陈伟眉间。
洛清雪适时递上一枚丹药,夜生歌捏开陈伟的下颌,指尖轻弹,丹药便滑入咽喉。
随后在腹部轻轻一点,助药力化开。
不过片刻,陈伟的脸色渐渐缓和,抽搐也止住了。
萧玉妍喜出望外,竟忘了身份悬殊,一把拉住夜生歌的手:"多谢夜公子!
"更浓郁的香气袭来,夜生歌故意在她玉手上轻轻一抚,惊得她身子微颤,慌忙缩回手后退一步,羞赧地垂下眼帘。
"令郎己无大碍。
"夜生歌意味深长地笑道,"还望夫人......""夜公子放心,妾身这就去办。
"萧玉妍会意颔首,临走前又不自觉地瞥了他一眼。
洛清雪酸溜溜地看着二人互动,待萧玉妍离去后,忍不住连珠炮似的发问:"你与夫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为何这般客气?
她答应了你什么?
"见夜生歌但笑不语,她气得胸脯起伏,"不说便不说!
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莫不是你威胁夫人了?
"大厅内烛火通明,萧玉妍召集了府中众人。
她站在阶前,声音清越:"感谢诸位前来探望伟儿。
如今他己由夜公子医治无恙,我作为陈府当家人在此声明,此前皆是误会。
夜公子光明磊落,忠厚纯良,还望诸位莫要被有心人利用。
"说着取出状诏示众,"这是陈家签下的澄清文书,夜公子绝非恶贼。
"众人议论纷纷,很快便有人附和致歉,更有人顺势奉承夜公子一表人才。
洛清雪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之间竟是这样的约定。
想到自己算计落空,还要受制于人,她暗暗握紧拳头:必须尽快拿到降尘珠,摆脱他的控制!
事情既了,夜生歌起身告辞。
洛清雪默默跟在身后,萧玉妍欲言又止地上前:"洛姑娘这是......""既然误会己解,我自当随生歌回去。
"洛清雪勉强笑道,"毕竟......我们尚有婚约在身。
"萧玉妍怔了怔,目送二人离去时,心里没来由地空落落的。
那个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却仿佛在她心上烙下了印记。
马车前,夜生歌伸手扶小莲上车,却对洛清雪伸来的玉手视若无睹。
洛清雪气得双颊绯红,胸脯剧烈起伏,狠狠跺了跺脚:"小气!
"最后还是福伯笑着打了圆场,她才气鼓鼓地自己爬上车。
车厢内,夜生歌枕着小莲的腿闭目养神。
洛清雪坐在一旁,别过脸去生闷气。
夜生歌忽然悠悠开口:"说吧,你接近陈伟所图为何?
既与我有婚约,从不赴约,反倒往陈府跑得勤快。
""我需要降尘珠。
"洛清雪不情不愿地答道。
夜生歌睁开眼:"降尘珠?
作何用?
"小莲专心为公子***,对二人的对话充耳不闻。
"此珠可祛除寒气,我师父需要它来突破境界。
"洛清雪抿了抿唇,"原是想让你背了这恶名,我再来施救。
既能顺理成章成为陈伟的恩人,又能以你声名狼藉为由解除婚约......"夜生歌轻笑:"想不到我的未婚妻竟是这般工于心计。
"见洛清雪羞恼得说不出话,他又道,"如今降尘珠是拿不到了,若是求我......""休想!
"洛清雪涨红了脸。
夜生歌指尖忽然多了一支银针:"现在可不是在与你商量。
认得此物吗?
"洛清雪脸色骤变,伸手欲夺。
夜生歌手腕一翻,她整个人扑倒在他腿上,青丝散落,裙摆缠绕,少女清新的体香在狭小空间里弥漫。
夜生歌垂眸打量这个近在咫尺的未婚妻——杏眼桃腮,青丝如瀑,胸脯虽不及萧玉妍丰腴,却也玲珑有致,纤腰不盈一握,倒是个绝色佳人。
"你究竟想怎样?
"洛清雪挣扎着坐回原位,语气中带着屈辱。
"听命于我,降尘珠我自会取来。
""你要它作甚?
""乖乖听话便是。
"夜生把玩着银针,"否则我将此物交给萧夫人,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降尘珠。
"洛清雪扭过头去不再看他,车窗映出她倔强而委屈的侧脸。
月光透过纱帘,在车厢内流转,照见这一场各怀心思的盟约——或许更该说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