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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8

据说,在宇宙最古老、最黑暗的角落里,沉睡着一些不该被唤醒的东西。

它们不是咆哮的巨兽,也不是燃烧的舰队,而是一些念头。一个念头,比恒星更古老,

比黑洞更贪婪。它有一个简单的愿望:终结一切痛苦。为了实现这个愿望,

它愿意支付任何代价,

比如终结掉那个能够感受痛苦的东西——我们称之为“自我”的那个脆弱幻觉。我叫柯洛,

一个被扔进宇宙垃圾堆的倒霉蛋。我以为我的人生已经死了,

埋在了那颗叫沙-7的红色星球上。直到我挖出了一枚种子,一枚能把地狱变成天堂的种子。

我亲手种下了它,浇灌它,看着它长成参天大树。我以为我种下的是希望,是文明,

是我逆天改命的唯一机会。后来我才明白,我种下的,是一座无比温柔、无比美丽的坟墓。

而我,是它的第一个守墓人。第 1 章我的手指停在确认键上。屏幕的光照着我的脸,

惨白惨白的。光屏上是一行红字,又粗又大,像是怕我看不见:任命:柯洛,

星际拓荒署三等专员,即刻前往沙-7号行星,执行最终封存协议。这行字,是打印上去的。

不是我们常用的那种电子签发。是特意打印的,再扫描上来。像是一种仪式。

一种宣告我职业生涯死亡的仪式。协议编号下头,是沙-7的资料。一长串。

地表成分:99.8%硅酸盐与氧化铁。大气成分:无。生命迹象:无。价值评估:无。

一连串的“无”,像一排没刻名字的墓碑。光秃秃的,立在那儿。我的个人终端响了一声。

是那种“嘀”的一声,短促,不带感情。一条自动航线规划弹了出来。

起点:中央星域第四空间港。终点:边缘悬臂K-9无人区,沙-7行星临时基站。

预计航行时间:三个标准月。票是单程的。我没去看发信人是谁。不用看。整个拓荒署,

能一句话把我从这片繁华的星海,扔到连宇宙海盗都嫌穷的地方,只有一个人。

我的顶头上司,方处长。那个我前天在会议上,当着所有人面顶撞过的男人。我没关掉窗口,

也没把那冰凉的终端给砸了。没劲。我只是抬起另一只手,从桌上摸起一个杯子。

杯子里的水早就凉透了。我喝了一口,水顺着喉咙下去,也是冰凉冰凉的。然后,

我的手指动了。按下了那个一闪一闪的“确认”键。红字调令消失了。

一张登船凭证跳了出来。房间里的灯,还是那个样。沙-7。我不止一次在星图上见过它。

它不是流放地。那是人事部的人,亲手给我挖好的一座坟。又深又大。去那种地方,

不是为了工作。是为了被遗忘。去沙-7的船是艘老掉牙的货运驳船,叫“老驴”。

船身上锈迹斑斑,走起路来,整个船舱都格楞楞地响。船上除了我,

就只有两个轮班的驾驶员。他们话不多,看见我穿着拓荒署的制服,

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是同情,又像是活该。三个月,

我就在那个狭小的舱室里待着。看书,睡觉,看着舷窗外一成不变的星空。星星们,

一颗一颗的,离我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中央星域的繁华光带,先是变成一条河,

然后变成一根线,最后,啥也看不见了。宇宙,***的大。也***的空。船猛地一震,

把我从半睡半醒里弄醒了。减速了。我从舷窗往外看,一颗暗红色的星球,

就那么孤零零地挂在黑色的天鹅绒上。那就是沙-7。它比资料照片上看着更荒凉。

整个星球表面,是一种单调的、铁锈一样的红色。没有云,没有海洋,

没有一点点代表生命活着的颜色。它就像一颗生了锈的铁球,被谁扔在了这里,

扔了成千上万年。“老驴”慢吞吞地调整着姿态,对准了地面上一个微弱的信号源。

那是临时基站。我未来生活的地方。接驳的过程很短。舱门“嗤”地一声打开,

一股混杂着机油和尘土的味道就灌了进来。一个穿着同样是拓荒署工作服的人站在外面,

他比我看着年纪大点,胡子拉碴的,眼神没什么光。“柯洛?”他问。“是。”我点点头,

拎起我那个小小的行李包。“我叫马建立,叫我老马就行。”他伸出手,

又好像觉得没什么意思,缩了回去。“跟我来吧,这儿的风沙大。”我跟着他走下舷梯。

脚踩在金属踏板上,发出空洞的“咣当”声。基站不大,就是几个半埋在地下的合金居住舱,

用密封通道连在一起。像个大号的铁罐头。外面罩着一个能量护盾,发出微弱的嗡嗡声。

护盾外面,红色的沙子积了厚厚一层。老马领我进了一个居住舱。“这以后就是你的屋了。

东西都齐的。缺啥,就只能等下个补给周期了。不过,估计你也等不到了。

”他这话说的很直白。我来是干嘛的,他清楚。我是来给这个基站,给这颗星球,

办理死亡证明的。办完了,我就该滚蛋了。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能滚到哪去。

“这里还有几个人?”我问。“算上你,三个。”老马说,指了指通道另一头。

“还有一个叫刘全的,小年轻,负责设备维护。现在应该在机房睡觉。”他说完,就准备走。

“等等,”我叫住他,“最后的封存协议,流程是什么?”老马回过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我见过。在“老驴”号的驾驶员脸上。他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流程?简单。

对全星球进行最后一次地质和大气扫描,生成报告。然后在报告上签字,

确认‘无开采价值’、‘无生命迹象’,上传。就完了。”“扫描需要多久?

”“设备都是好的。快的话,一天。慢的话,两天。”老马说,“反正也不急。

你可以在这儿待到下一次货船来。大概……半年后吧。”他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把行李包扔在床上。床是金属的,硬邦邦的。我坐下来,看着这个小小的房间。一张床,

一张桌子,一个柜子。墙壁是冰冷的合金。头顶的灯发出白色的光。一切都是死的。

我在这里,要待上半年。然后,签一份文件,证明这里什么都没有。然后,

坐上一艘不知道开往哪里的船。我的职业生涯,我的人生,好像也就这么完了。我躺在床上,

盯着天花板。我能听到外面微弱的风声。不是地球上那种呜呜的风声。这里的风,

刮在稀薄到几乎不存在的大气里,是一种尖锐的、像指甲刮玻璃一样的“嘶嘶”声。

听着就让人心慌。我闭上眼。脑子里,是方处长那张胖脸。还有他在会议上说的那些话。

算了。不想了。就在这儿烂掉吧。我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直到个人终端响了一下,

是自动提醒。提醒我该吃晚饭了。我爬起来,走到公共休息室。老马已经在了,

正从食物合成机里取出一盘糊状的东西。看见我来,他指了-指机器:“自己弄。

口味可以选,不过都一个味儿。”我弄了一盘“红烧牛肉”味的营养膏。

味道……确实跟老马说的一样。没味儿。我们俩就这么坐着,谁也不说话,

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着那玩意儿。“那个……”我先开口了,“地质扫描仪在哪?

”老马抬起头,嘴边还沾着点灰色的糊糊。“主控室。怎么,这么快就想开工了?

”“早弄完早省心。”我说。“行。”老马点点头,“吃完我带你去。

刘全那小子估计也该醒了,让他给你做个系统自检。”吃完这顿没滋味的饭,

我跟着老马穿过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壁上,有些地方的涂层都脱落了,

露出下面黑黢黢的金属。主控室里亮着几排指示灯。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正靠在椅子上打盹。

他就是刘全。“小刘,醒醒。”老马拍了拍他的肩膀。刘全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马哥……哦,你就是新来的柯专员吧?”他冲我笑了笑,有点腼腆。“叫我柯洛就行。

”“行,柯洛哥。”他站起来,“马哥说你要用扫描仪?我刚做完自检,一切正常。

就是……那个深层探头有点老了,数据可能不太准。”“没事。”我说,

“反正就是走个流程。”刘全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调出了操作界面。

一个巨大的、沙-7行星的三维模型出现在主屏幕上。上面布满了网格线。“随时可以开始。

”刘全说。我看着那个红色的星球模型。它在屏幕上缓缓旋转着,像一颗没有心跳的心脏。

“开始吧。”我说。我的任务,就是给这颗心脏,开具死亡证明。第 2 章扫描开始了。

主屏幕上,那个红色的星球模型被一层绿色的光网覆盖。光网从两极开始,一圈一圈地,

缓慢地向赤道收拢。像是在给这颗星球缠上绿色的绷带。主控室里很安静。

只有仪器运行的低沉嗡鸣。老马搬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抱着手臂,看着屏幕,也不说话。

刘全坐在操作台前,手指偶尔在虚拟键盘上敲几下,监控着数据流。

这是我到沙-7的第二天。一个标准日。“大气成分分析,完成。”刘全报告道,

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很突兀。“结果……跟数据库里的一样。氮气占了绝大部分,

微量的惰性气体,氧含量低于百万分之一。结论:无可呼吸大气。”屏幕侧面弹出一个窗口,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最后一行,用红色的字标注着“不适宜碳基生命”。

我点点头。意料之中。“地表物质取样分析,完成。”刘全的声音又响起来。“主要成分,

氧化铁,硅酸盐,少量的高熔点金属氧化物。有机物含量……零。结论:地表贫瘠,

无商业开采价值。”又一个窗口弹出来。又是意料之中。我靠在椅背上。心里有点空。

这颗星球,就像一本翻到最后一页的书。所有的内容,都写着“结局”两个字。

“还剩最后一项了。”老马忽然开口,声音有点沙哑。“深层地质扫描。这个最慢。

”我看向主屏幕。那层绿色的光网已经扫过了大半个星球。

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在旁边的窗口里刷过。一切正常。一切都指向那个早已写好的结局。

“深层探头的功率只能开到百分之八十。”刘全说,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再高的话,

冷却系统可能会过载。这鬼地方,散热太差了。”“百分之八十就够了。”我说。

反正只是做个样子。没人会真的去关心沙-7的地核里到底有什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主控室里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我盯着屏幕,眼睛有点发酸。

老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打起了瞌,脑袋一点一点的。

就在我以为今天就会这么平平淡淡过去的时候,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了起来。“嘀!嘀!嘀!

嘀!”那声音又尖又急,像是要把人的耳膜刺穿。老马一下就醒了,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怎么回事?”刘全也慌了神,双手在操作台上飞快地划拉着。“是……是深层扫描!

读数异常!能量指数……能量指数爆表了!”我猛地凑到屏幕前。

只见那个星球模型的地核位置,出现了一个刺眼的红点。那个红点在疯狂地闪烁,

旁边的能量指数条,直接冲破了顶端的红色警戒线。“不可能!”刘全的脸都白了,

“这套设备的最大量程是针对A级高能矿脉设计的!怎么可能会爆表?是不是探头出错了?

”“切换到备用探头!马上!”我吼道。我的心跳得厉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正在切换……切换完成!”刘全的声音带着颤音,“天哪……读数一样!不是探头的问题!

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真的有东西!”老马也凑了过来,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半张着,

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这……这是什么玩意儿?我在这待了五年了,

从来没见过这种读数。”我死死地盯着那个红点。它在星球模型的最深处。

根据屏幕上显示的数据,深度超过了五千公里。就在地核。那不是普通的能量反应。

普通的矿脉,能量读数是平稳的。而这个红点,它的能量波动,像是有节奏的。像心跳。

一下。又一下。“把……把结构模型放大。”我的声音有点干。刘全哆哆嗦嗦地操作着。

屏幕上的画面飞速拉近,穿过一层又一层的模拟地层,最后,

那个红点的三维结构模型被呈现了出来。主控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不是一团混乱的能量。那是一个……结构。一个极其规整、极其复杂的结构。

它像一个由无数根金属丝线编织成的、镂空的球体。那些丝线纵横交错,

形成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既几何又有机的美感。整个结构,在模拟图像中,

散发着幽幽的蓝光。“这……这不是天然形成的。”我喃喃自语。大自然,鬼斧神工,

能造出晶体,能造出星云。但它造不出这种东西。这种东西,

带着明显的、智慧设计的痕akan。“人造物?”老马的声音都变了调,“在地核里?

谁干的?怎么可能?”是啊。怎么可能。人类的科技,最深的钻探记录,也不过几十公里。

要把一个这么复杂的东西,放到一颗行星的地核里去……这超出了我的认知。“快!

记录所有数据!所有数据!”我几乎是在喊。这一刻,我忘了我的流放,忘了方处长,

忘了那该死的封存协议。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发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东西。

一个足以震惊整个星盟的东西。“数据……数据流太大了!本地存储器快满了!”刘全叫道。

“那就传到我的个人终端!”警报声还在响。红点还在闪。那颗沉寂了亿万年的星球,

在这一刻,仿佛活了过来。我站在屏幕前,感觉浑身的血都在往上涌。希望。不。

这不是希望。这是一张能让我翻盘的底牌。一张王炸。只要我把这份报告交上去。不,

我甚至不需要交完整的报告。只需要把这一小段数据传回总部。整个星际拓荒署都会被惊动。

不,是整个星盟。发现未知智慧文明遗迹。这个功劳,有多大?大到足以让方处长那种角色,

像蚂蚁一样被碾死。大到足以让我一步登天。我看着屏幕上那个美丽的、幽蓝色的结构。

它在静静地脉动着。像是一颗沉睡了万古的金属心脏。“报告……报告要怎么写?

”刘全结结巴巴地问我,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分量。老马也看着我,

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激动和一丝……贪婪。我沉默了。写报告?把这份天大的功劳,

拱手让人?我的脑子飞快地转着。这个发现,是在我的主持下完成的。

但我是个被发配的罪人。报告交上去,功劳会算在谁头上?肯定不是我。最大的可能,

是方处长会把功劳全部揽过去,然后把我这个“戴罪立功”的人,

随便打发到另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不能让他得逞。这个发现,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先别急着写报告。”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刘全,把刚才那段异常数据,

从扫描日志里剥离出来,单独加密,存到我的终端里。然后,把主日志里的这段数据,

用之前的正常数据覆盖掉。”刘全愣住了。“柯……柯洛哥,你这是要……伪造数据?

”“什么叫伪造?”我瞪了他一眼,“这是技术性调整。万一这只是仪器故障,我们报上去,

是个什么下场?乌龙!整个基站的人都得跟着倒霉!我们必须谨慎。”我的话半真半假。

但“谨慎”这个词,说服了刘全。他是个按规矩办事的人,最怕的就是犯错。

老马在一旁看着我,眼神闪烁,他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他什么也没说。“另外,

”我接着说,“把警报系统关了。从现在起,关于这个发现的任何信息,都属于最高机密。

任何人不得外泄。明白吗?”刘全和老马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主控室里的警报声停了。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仪器的嗡鸣。我看着屏幕上那个被隐藏起来的秘密。

心里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正在发芽。报告上去,功劳是别人的。

但如果……如果我能把那个东西,亲手挖出来呢?第 3 章这个念头一出来,

就像一棵疯长的藤蔓,瞬间就缠住了我的心脏。把它挖出来。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那东西在多深?五千公里。在地核。用什么挖?用基站里那堆生了锈的破铜烂铁吗?

我冷静下来。不。不可能。基站里确实有一台深层钻探机。型号是“地龙三型”。

是几十年前,第一批拓荒队来的时候留下的。早就报废了。就算能修好,

它的最大钻探深度也只有一百公里。离五千公里,差得太远了。我靠在椅子上,

感觉一阵无力。就好像一个乞丐,突然发现自己脚下埋着一座金山。但他手上,

连一把铲子都没有。“柯洛哥,数据已经处理好了。”刘全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他把一个数据棒递给我,“异常数据都在这里面。主日志也修改了。从记录上看,

就是一次平平无奇的扫描。”我接过数据棒,紧紧攥在手里。这东西,很烫。“干得好。

”我说。老马一直没说话,他走到食物合成机旁,弄了三杯热饮出来。一人递了一杯。

“压压惊。”他说。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是一种带着点甜味的合成饮料。

热乎乎的液体流进胃里,让我发冷的身体稍微暖和了一点。“这事儿,”老马看着我,

压低了声音,“你打算怎么办?”我没说话。“报上去,咱们什么也捞不着。

”老马替我把话说出来了,“姓方的会把功劳吃得干干净净。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

说我们谎报军情。这种事,他干得出来。”我点点头。“可不报……”刘全在一旁小声说,

“这么大的发现,我们瞒得住吗?”“所以不能瞒。”我看着他们两个,“但要换个方式报。

”“什么方式?”“等我们把那东西……拿到手之后。”我说。刘全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拿到手?柯洛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那可是在地核里!”“我知道。”我放下杯子,

手在桌子上敲了敲。“我们挖不到地核。但是,那台‘地龙三型’,还能用吗?

”老-马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你是说仓库里那个大家伙?早就报废了。

核心动力单元都拆去给别的设备当备件了。别说钻地,现在连开机都做不到。

”“备件有记录吗?”我问。“有。都在刘全那儿。”我看向刘全。

刘全点点头:“是有记录。动力单元被拆成了三十多个部分,

用在了基站的维生系统、水循环系统,还有……防御炮塔的能源阵列上。”“也就是说,

”我的眼睛亮了起来,“零件都还在。只是装在别的地方了。

”“理论上是这样……”刘全有点犹豫,“但是,柯洛哥,

就算我们把动力单元重新组装起来,‘地龙三型’也只能钻一百公里。根本够不着啊。

”“谁说我们要钻五千公里了?”我笑了。我走到主屏幕前,

调出了那个隐藏起来的三维结构图。我指着星球模型上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细线。

“你们看这是什么?”那条细线,从地核那个蓝色球体的位置,一直延伸到地表。

非常非常细,像一根头发丝。“这是……数据流通道?”刘全凑近了看,“不对。

扫描的时候,数据是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的。这条线……是后来模型在进行结构分析的时候,

自己生成的。我以为是软件的bug。”“这不是bug。”我摇摇头,“你们想,

如果有一个古老的、超乎想象的文明,要在地核里放一个东西。他们会怎么放?

挖一个五千公里深的洞吗?不。太蠢了。”我指着那条线:“这应该是一条古代的运输管道。

或者说,是升降梯。那个东西,当初就是通过这条通道,被送下去的。反过来说,

它也能通过这条通道,被运上来。”老马和刘全的呼吸都停住了。“我们不需要挖五千公里。

”我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只需要找到这条通道在地表的入口,然后把钻头顺着它放下去。

或者,更简单一点……我们想办法,激活这个‘升降梯’。”“激活?”老马的眼睛里,

重新燃起了光。“怎么激活?”“我不知道。”我坦白地说,“但那个东西,

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能量源。它有自己的运行规律。我们手上有它的全部数据。频率,波动,

结构。我们或许可以……模拟出一个信号,一个‘唤醒’它的信号。”主控室里,

死一样地安静。我的计划,听上去像天方夜谭。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修复一台报废了几十年的钻探机。在一个陌生的星球上,

找到一个可能存在的、针尖大小的入口。破解一个未知文明的“密码”,

去唤醒一个沉睡在地核里的神秘物体。这简直是疯了。但是,看着老马和刘全的表情,

我知道,他们心动了。因为他们和我一样。都是被这个冰冷的星盟,

扔到这个垃圾堆里等死的人。烂在这里,是死。搏一把,九死一生。但那一线生机,

太诱人了。“***了。”老马第一个开口。他的声音不大,但很沉。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反正我这条老命,也活不出什么花样了。能见识见识这种东西,死也值了。”刘全看着我,

又看了看老马。他咬了咬嘴唇。“要是……要是被发现了,我们都会上军事法庭的。

”“发现不了。”我说,“这颗星球,半年才会来一艘船。我们有半年的时间。而且,

这里是沙-7。全星盟最没人管的角落。我们就算把这颗星球炸了,估计都要过好几个月,

才有人会从报告里发现‘信号消失’。”我拍了拍刘全的肩膀。“小刘,你想想。

这件事要是成了,你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去任何你想去的星球。买一个大房子,

娶一个漂亮的媳妇。再也不用对着这些冰冷的机器,吃那些没味道的营养膏。”刘全的脸,

一下子就红了。他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我知道,他也被说服了。“好。”他抬起头,

眼神里多了一丝豁出去的狠劲。“***!柯洛哥,你说怎么做吧!”我笑了。“好。”我说,

“从今天起,我们三个人,就是一个团队。我们的目标,就是把地核里的那个‘宝贝’,

弄到手。”“第一步,”我指着仓库的方向,“修复‘地龙三型’。刘全,

把动力单元的拆解图和备件清单列出来。老马,你对基站的结构最熟,我们研究一下,

怎么在不影响维生系统的前提下,把那些零件悄悄地换下来。”“没问题。”“好。

”我的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去他妈的封存协议。去他妈的方处长。老子不玩了。

老子要在这颗所有人都放弃的星球上,挖出个惊天动地来。

第 4 章修复“地龙三型”的活儿,比我想象的要难得多。那家伙,与其说是一台机器,

不如说是一座小山。它就那么趴在基站最大的那个仓库里,像一头死了很久的钢铁巨兽。

浑身上下,落满了红色的尘土,很多地方的装甲都锈穿了,

露出里面黑乎乎的、缠绕在一起的管线。“这玩意儿……”老马围着它转了一圈,

用手敲了敲它的外壳,发出一声闷响。“至少三十年没动过了。里面的润滑油,

估计都干成石头了。”刘全拿着一个便携式检测仪,钻进钻探机的肚子下面,鼓捣了半天,

才满身是油地爬出来。“情况不太好。”他擦了擦脸,结果抹了一脸的黑油,像个大花猫。

“主线路老化严重,得全部换掉。液压系统有多处泄露,还有……最重要的,它的主控电脑,

芯片是‘奔马’-286架构的。太老了。我们现在用的系统,根本不兼容。

”我的心沉了一下。“也就是说,就算我们把动力单元装回去,它也动不了?”“动不了。

”刘全摇摇头,“它的大脑死了。”仓库里一阵沉默。只有头顶的通风扇,

在有气无力地转着,发出“呼呼”的声响。老马一***坐在地上,

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合成香烟。这种东西在中央星域是违禁品,

但在这种没人管的地方,就是唯一的消遣了。他点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吐出的烟圈在灯光下慢慢散开。“妈的,”他骂了一句,“白高兴一场。”我没说话。

我走到那台老掉牙的主控电脑前。它的屏幕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我用袖子擦了擦,

露出了下面那个古老的星盟拓荒署徽章。一只张开翅膀的金属雄鹰。这只鹰,

也早就飞不动了。“没办法绕过主控电脑吗?”我问刘全,“比如说,用外部设备,

直接给动力单元和操作系统下指令?”“这叫‘硬链接’。”刘全新奇地看了我一眼,

“柯洛哥,你还懂这个?”“以前在学院里,听老师讲过。”我说,

“就是把机器当成一个没有脑子的木偶,我们当那个提线的人。”“理论上可行。

”刘全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但是,我们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处理核心,

来模拟‘地龙三型’的整个操作系统,还要能实时处理钻探过程中反馈回来的海量数据。

基站的主机……不行,它的计算资源要优先保证维生系统。”“用我这个。

”我拍了拍腰间的个人终端。“你的终端?”刘全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行不行。

民用终端的算力,连‘地龙三型’主控电脑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接上去,一秒钟就烧了。

”“我这个不是民用的。”我说。我把终端从腰带上解下来,递给他。

“这是拓荒署专员的特配版。型号‘蜂鸟-X’。为了应付野外突发状况,它的核心处理器,

用的是军规级的。而且,有超频模式。”刘全接过我的终端,眼睛都直了。

他像抚摸一件艺术品一样,摸着终端光滑的金属外壳。

“‘蜂鸟-X’……我只在杂志上见过。据说它的超频算力,

能顶得上一艘小型星舰的主控电脑……”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

“柯洛哥,你……你以前到底是什么级别的专员?”“三等。”我说,

“一个犯了错的三等专员。”刘全没再问下去。他抱着我的终端,跑到一边,

用自己的工具连接上线,开始飞快地敲打起来。屏幕上,

一串串我看不懂的代码像瀑布一样流过。“有希望!”他突然喊道,

“我找到了‘地龙三型’的底层驱动协议!虽然很古老,但可以被‘蜂鸟-X’兼容!

给我点时间,我能写一个模拟程序出来!”我松了一口气。大脑的问题,解决了。现在,

该解决心脏了。动力单元。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异常忙碌。我和老马,

成了基站里的“拆迁队”。刘全给了我们一份详细的清单,

上面写着每一个零件现在被装在了哪里。第一个目标,是能量转换器。

它被装在水循环系统的加热模块上。那是个大家伙,藏在生活区地板下面。

我和老马花了整整一天,才把地板撬开,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管子中间,

找到了那个布满灰尘的银色盒子。拆卸的过程很麻烦。那些螺丝,几十年没动过,

锈得死死的。我们用上了激光切割器,才勉强把它们弄下来。整个通道里,

都弥漫着一股金属烧焦的臭味。“这活儿,”老马一边拧着螺丝,一边喘着粗气,

“比当年开荒还累。”“开荒是为了别人。”我递给他一把扳手,“这次,是为了我们自己。

”老马咧嘴笑了。他黝黑的脸上,露出一口白牙。我们像两只勤劳的工蚁,

每天都在基站的各个角落里钻来钻去。从防御炮塔的能源阵列上,拆下高压电容。

从备用通讯天线的底座里,抠出频率稳定器。从废弃的医疗舱里,找到还能用的能量导线。

每拆下一个零件,我们就把它运回仓库,小心翼翼地擦干净,放在指定的位置。

那台“地龙三型”的肚子下面,慢慢地,有了一堆闪着金属光泽的“内脏”。刘全那边,

进展也很顺利。他几乎是吃住都在主控室。眼睛熬得通红,下巴上也长出了一圈青色的胡茬。

他把我的“蜂鸟-X”当成了宝贝,每天对着它说话,比对我还亲。他说,

模拟程序已经写好了框架。现在正在进行细节填充和压力测试。时间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

我们三个人,都瘦了一圈。但谁也没叫苦。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有一种以前没有的光。

那是一种混杂着疲惫、兴奋和期待的光。我们很少说话,但彼此之间,

有了一种不用言语的默契。吃饭的时候,我会把营养膏里那几块可怜的合成肉丁,分给刘全。

老马会把他藏起来的合成香烟,分给我和刘全一人一根。我们就像在一条漆黑的隧道里,

奋力往前挖的三只鼹鼠。虽然看不见光,但我们知道,前面有东西。这天晚上,

我们终于集齐了动力单元的最后一个零件——核心反应堆的点火器。

当我们把那个小小的、像心脏一样的点火器,安装进反应堆的凹槽时。我们三个人,

都屏住了呼吸。刘全拿着我的终端,连接上动力单元的接口。“准备好了吗?”他问,

声音有点抖。我和老马对视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开始吧。”我说。刘全深吸一口气,

在虚拟屏幕上,按下了那个绿色的“启动”按钮。仓库里,一片寂静。一秒。两秒。

什么反应都没有。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不行吗……”刘全的脸都白了。就在这时。

“嗡——”一声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嗡鸣,响了起来。

那个沉寂了几十年的动力单元,外壳上的一排指示灯,一个接一个地,亮起了柔和的蓝光。

紧接着,一股热流,从动力单元的散热口里涌了出来。仓库里的温度,瞬间升高了好几度。

我和老马、刘全,三个人,傻傻地看着那个正在发出光和热的铁疙瘩。然后,

我们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欢呼。我们成功了。我们把这头死了三十年的钢铁巨兽的心脏,

重新激活了。第 5 章心脏活了,接下来就是把它安回巨兽的胸膛里。这是一个力气活。

也是一个精细活。动力单元足有两吨重。我们没有大型的起重设备,

只能用基站里那台小小的维修机器人,配上几根杠杆,

一点一点地把它往“地龙三型”的机体下方挪。仓库里,回荡着金属摩擦地面的“咯吱”声,

和我们三个人的喘气声。“左边一点……再来一点……好!停!”老马趴在地上,

满头大汗地指挥着。我控制着维修机器人,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角度。

刘全则钻在钻探机的肚子底下,负责对准接口。整整一个下午,我们才把这个大家伙,

塞进了它该在的位置。接下来,是连接上百根粗细不一的管线。能源线,数据线,

冷却液循环管……每一根,都必须准确无误地接到对应的接口上。错一根,轻则短路,

重则……爆炸。刘全拿着一张几十年前的老旧图纸,我们三个,头对着头,一点一点地核对。

“这根红色的,是主能源线,接到A-3接口。”“蓝色的这捆,是冷却管,要走上边。

”“这几根细的,是传感器线路,小心点,别弄断了。”那感觉,

就像是在给一个巨人做心脏移植手术。我们三个,就是主刀医生。手里的扳手和焊枪,

就是手术刀。又花了两天时间,我们才把所有的线路都接好。最后,

刘全把我的“蜂-鸟-X”终端,通过一根特制的数据线,连接到了钻探机的神经中枢上。

“好了。”他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硬件部分,全部完成。接下来,就看软件了。

”我们三个,退后了几步,看着眼前这头沉默的巨兽。它还是那副破破烂烂的样子。

但我们知道,它已经不一样了。它的身体里,有了一颗能跳动的心脏,

和一个来自未来的大脑。“启动吧。”我说。刘全点点头。他走到我的终端前,

调出了那个他写了半个多月的模拟程序。程序的界面很简洁,只有一个巨大的虚拟按钮。

“‘地龙’唤醒程序,版本1.0。准备启动。”刘全的声音,带着一丝神圣的意味。

他伸出手指,按了下去。“嗡——”这一次,声音不再是来自地上的动力单元。

而是来自整台“地龙三型”的内部。我们脚下的地面,开始轻微地颤抖。巨兽身上的尘土,

簌簌地往下掉。它头顶上,那两盏像眼睛一样的探照灯,闪烁了几下,然后,“唰”地一声,

亮了起来。两道雪亮的光柱,刺破了仓库里的昏暗。紧接着,是液压系统启动的声音。

“嗤——嗤——”那条长长的、收拢在背上的钻臂,开始缓缓地抬起。

发出“咯吱咯吱”的、像是骨骼在活动的声响。它活了。这头沉睡了三十年的钢铁巨兽,

在我们的手下,复活了。老马激动地拍着我的肩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动了!动了!

它真的动了!”刘全更是直接跳了起来,抱着我的终端又亲又叫。

我看着那条缓缓升起的钻臂,心里也是一阵狂喜。但更多的是一种成就感。

一种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巨大满足。“别高兴得太早。”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只是第一步。让它走两步试试。”刘全在终端上操作了几下。

“轰隆隆——”“地龙三型”那四条巨大的履带,开始转动。一开始很慢,很生涩,

发出的声音像是磨牙一样。但慢慢地,越来越流畅。它向前挪动了一米。

地面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又是一米。它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巨人,步履蹒跚,

但坚定地,向着仓库的大门走去。“成功了!”我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我们成功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开始为真正的钻探做准备。刘全不断地优化他的模拟程序,

让“地龙三型”的动作更加协调。我和老马,则负责检查钻头。

钻头是这台机器最关键的部分。它由一种超高强度的合金制成,顶端镶嵌着人造金刚石。

但因为年代久远,上面已经有了不少磨损。我们用基站里仅有的小型打磨机,一点一点地,

把那些磨损的地方重新打磨锋利。火星四溅。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火星。同时,

我也在日夜不停地研究那份从地核传来的数据。我试图从那复杂无比的波动频率中,

找到那个“古代通道”在地表的精确位置。我的“蜂鸟-X”有一半的算力,

分给了刘全去控制钻探机。剩下的一半,被我用来进行数据建模。我的房间里,

墙壁上投射出无数个三维模型和数据流。我把自己泡在这些数据里,不分昼夜。终于,

在我喝光了最后一罐提神饮料,眼睛都快要睁不开的时候。我找到了。

在无数个可能的坐标点中,有一个点,它的地表能量反馈,与地核那个物体的波动频率,

呈现出一种微弱的、但极其和谐的共振。那个点,

就在离基站不到三十公里的一个巨大的环形山中心。“我找到了!”我冲进主控室,

把坐标发给了刘全和老马。他们俩立刻调出了卫星地图。那个环形山,

在地图上就像一个巨大的靶心。而我找到的那个坐标点,就在靶心的正中央。“就是这儿了。

”老马指着屏幕,语气肯定。“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我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谁也没睡。我们把“地龙三型”开出了仓库,

停在基站外的红色荒原上。我们给它加满了能源,检查了最后一遍所有的系统。

我站在“地龙三型”巨大的履带旁边,抬头看着它。在沙-7两颗小小的、暗淡的月亮下,

它像一个沉默的守护神。明天,它将为我们钻开这颗星球的皮肤,

去触碰那个埋藏了万古的秘密。激动过后,我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不知道钻头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也许,我们什么也找不到。之前的一切,

都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也许,我们会挖出一个潘多拉的魔盒,放出我们无法控制的东西。

但那又怎么样呢?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空。那些星星,又冷又远。我的人生,

就像这片星空一样,本已是一片死寂。是这个疯狂的计划,让它重新有了光。哪怕,

那光只是一颗转瞬即逝的流星。我也认了。第 6 章天还没亮,我们就出发了。

沙-7的黎明,是一种很诡异的颜色。地平线上,先是泛起一层死鱼肚皮一样的灰白,然后,

太阳猛地一下跳出来。没有朝霞,没有云彩,就是一颗刺眼的、巨大的火球,

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血红色。“地龙三型”的驾驶舱里很宽敞。有三个座位。

我坐在主驾驶位,刘全坐在我旁边,负责监控数据。老马坐在后面,负责观察周围的地形。

我的“蜂鸟-X”终端,就固定在我的面前。上面显示的,

是刘全设计的那个简洁的操作界面。一个虚拟的方向盘,几个控制钻臂的推杆。

“所有系统自检完成。可以出发。”刘全说。我深吸一口气,推动了前进的推杆。

“轰隆隆——”巨兽开始移动。履带压在红色的沙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我们的目标,

是三十公里外的那座环形山。开过去,大概需要两个小时。驾驶舱的视野很好。

巨大的防弹玻璃窗外,是无尽的红色荒原。一块块奇形怪状的岩石,被风沙侵蚀得千疮百孔。

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像铁锈粉末一样的沙子。这里,真是一片死亡之地。“你说,

”老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咱们要挖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个啥玩意儿?”“不知道。

”我说,“可能是某个古代文明留下的探测器,也可能是一个能源核心,

甚至……是一艘飞船。”“飞船?”刘全的眼睛亮了,“要是艘飞船,那咱们就发了!

直接开着它回中央星域!看谁还敢瞧不起咱们!”我笑了笑,没说话。我也希望是艘飞船。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个东西,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台机器。

它更像……一个活物。两个小时后,环形山到了。那座山,比在地图上看到的要宏伟得多。

像是一个巨人,用拳头在地上砸出的一个大坑。我们把“地龙三型”开到环形山的中心。

这里是一片非常平坦的开阔地。我根据坐标,把钻探机停在了一个精确的位置上。

“就是这里了。”我说。我们下了车。脚下的地面,是暗红色的、坚硬的岩石。

和周围的沙地完全不同。刘全拿着一个手持探测器,在地上扫来扫去。

探测器发出“滴滴”的响声。“有微弱的能量反应。和我们之前分析的频率一样。

”他指着脚下一块不起眼的岩石说,“入口,应该就在这下面。”我蹲下来,

摸了摸那块岩石。很凉。表面很光滑,不像被风沙打磨过,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抛光过一样。

“准备开工吧。”我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我们回到驾驶舱。我按下一个按钮。

“地龙三型”的身体发出一阵“咯吱”的响声。四条巨大的液压支架,从它的腹部伸出,

深深地扎进地里,把整个机体牢牢地固定住。然后,那条长长的钻臂,开始缓缓地抬起,

像一根指向天空的手指。钻臂的顶端,是那个我们精心打磨过的、闪着寒光的合金钻头。

“钻臂角度校准完成。垂直度,90.001度。”刘全报告道。“好。

”我握着控制推杆的手,有点出汗。“开始钻探。”我缓缓地,把控制钻臂的推杆,

向前推去。钻臂开始下降。巨大的钻头,对准了我们刚才标记的那块岩石。

“滋——”钻头接触到岩石的瞬间,溅起一串耀眼的火花。刺耳的摩擦声,通过机体,

传进驾驶舱。整个驾驶舱都在微微地颤抖。屏幕上,显示着钻探深度。一米。五米。十米。

钻头下方的岩石,变成了粉末,被高压气流吹到一边。一切都很顺利。岩石虽然坚硬,

但在超合金钻头面前,跟豆腐没什么两样。“深度三十米。”刘全看着数据,

“岩层密度没有变化。能量反应增强了。”我点点头,继续保持着稳定的推进速度。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知道,那个“古代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