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而我的前夫，正守在他白月光初恋的病床前，
嘘寒问暖。我没哭也没闹，只是连夜搬空了我们共同的家。次日，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看到的只有四面白墙和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他疯了似的给我打电话：“你人呢？
家里的东西呢？你玩什么？”我轻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01民政局灰色的金属门在我身后缓缓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那本红色的结婚证，
换成了暗红色的离婚证。攥在手心，纸张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我的心脏却毫无波澜。
江辰没有来。他的理由一如既往地冠冕堂皇，林悦半夜突发急性肠胃炎，需要人照顾。
听起来，仿佛我是那个不懂事、非要在他心上人病危时添乱的刽子手。无所谓了。
我一个人签了字，一个人按了手印，一个人走完了这最后一道程序。三年的婚姻，
像一场冗长又压抑的默剧，终于落下了帷幕。回到那个被称作“家”的房子，
空气里还残留着江辰昨夜匆忙离去时，身上沾染的医院消毒水味道。我没有片刻停留，
拨通了搬家公司的电话。“两小时内，搬空这里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钱不是问题。
”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打包的过程，像是在剥离一层粘连在血肉上的旧皮。
我亲手挑选的沙发，我熬夜设计的窗帘，我一点点淘回来的装饰画，
还有厨房里那些刻着我们名字缩写的碗碟。曾经，我以为这些物件是构建幸福的砖瓦。
现在才看清，它们只是我一厢情愿搭建的囚笼。搬家师傅的动作很利索，
巨大的家具被抬走时，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每响一声，我心里的某个角落就空了一块。
直到最后，这间一百八十平的房子，只剩下四面孤独的白墙，和一地的灰尘。
我将那枚卡地亚的婚戒从无名指上褪下，连同那份签好我名字的离婚协议，
并排放在空旷的客厅中央，那张他从不使用的玻璃茶几上。这是我留给他最后的体面。
做完这一切，我拉着唯一一只行李箱，没有回头。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过去的一切。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时间是凌晨三点。江辰的电话，就是在第二天下午打来的。
我正坐在闺蜜陈思思为我租下的公寓里，陽台的落地窗外，是陌生的城市风景。
手机***尖锐地响起，打破了一室的宁静。屏幕上“江辰”两个字，像一个冰冷的笑话。
我接了起来，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传来他极度不耐烦的喘息声，背景音嘈杂，似乎还在医院。
“苏晴，你闹够了没有？”他的声音带着一夜未睡的沙哑，语气里的指责却中气十足。
“家里的东西呢？”“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我端起手边的温水，轻轻啜了一口。“江辰，
你看不到茶几上的东西吗？”他那边沉默了几秒，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
“离婚协议？苏晴你疯了？”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
“我昨天给你发消息了。”我说的是事实，就在我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那条消息很简单，
只有五个字：“我们离婚了。”他大概是没看到，或者说，他根本没在意。毕竟，在他心里，
林悦的一根头发丝，都比我的任何事重要。“我他妈在医院忙了一天一夜！你跟我说这个？
”他开始咆哮，像一头被触怒的野兽。“你能不能懂点事？小悦她……”又是林悦。
我的生日，他可以因为林悦一句“心情不好”就失约，让我一个人对着融化的蛋糕坐到天亮。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可以因为林悦感冒了，就抛下我订好的餐厅，跑去陪她一整晚。现在，
我们离婚，他首先想到的，还是他的林悦。这个男人，是我瞎了眼才爱了整整八年的男人。
我突然觉得可笑，于是真的轻笑出了声。“江辰。”我的声音很轻，却足够让他听清。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的白月光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说完，
我没有给他任何咆哮回击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将那个熟悉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世界，瞬间清净了。我知道他会做什么。
他会用备用钥匙来开我新公寓的门，然后发现锁芯早已被我换掉。
他会气急败坏地打电话给我妈，质问我的下落。
而我妈只会用最平淡的语气告诉他：“我女儿的事，你没资格再问了。
”他会站在那个空空荡荡的房子里，第一次感受到，没有我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果然，
不到半小时，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晴晴，那个***打电话来了，被我骂回去了。
你别怕，妈支持你。”我眼眶有些发热。“妈，我知道。”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
夕阳正一点点沉入地平线，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江辰的短信，
通过拦截记录弹了出来。“苏晴，你给我等着！”威胁，愤怒，无能狂怒。这些情绪，
再也无法伤害到我了。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猜，是江辰换了手机打来的。
我没有接，任由它响着。直到***自动挂断，一条新的短信进来。“我知道错了，
你先回来好不好？我们谈谈。”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可惜，太迟了。人心不是一天凉的，
失望也不是一次攒够的。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苏晴，已经在无数个孤独等待的深夜里，
被他亲手杀死了。02新家的阳光很好。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百叶窗，
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陈思思一大早就拎着豆浆油条冲了进来，
脸上挂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恭贺苏大小姐脱离苦海，喜提新生！”她夸张地张开双臂，
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今晚必须庆祝！我订了最好的餐厅，不醉不归！”我笑着推开她，
“昨晚让你陪我折腾到半夜，还不够？”“那不一样，”她挤眉弄眼，“昨晚是告别过去，
今晚是迎接未来。”看着她活力四射的样子，我心中最后一点阴霾也散去了。
有这样一个朋友，是我三生有幸。吃过早饭，我开始整理行李。箱子里，
几乎全是我过去的设计手稿和专业书籍。至于那些和江辰有关的东西，
衣服、照片、他送的礼物……早在搬家前，就全部被我扔进了小区的旧物回收箱。
我一件不留。我要我的新生活里，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他的痕迹。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被拦截的短信。又是江辰。“我的蓝色条纹衬衫你放哪了？早上开会要穿。
”语气依旧是那种理所当然的命令式。结婚三年，他早已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他的每一件衣服在哪里，第二天要搭配什么领带，甚至是他书房里每一份文件的摆放顺序，
都由我一手打理。我曾经天真地以为，这种深入骨髓的依赖，就是爱。现在才明白，
我不过是他生活中一个不需要支付薪水的、高级保姆。或者说，
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搭伙伙伴。我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几秒，
脑海中浮现出他此刻手忙脚乱、烦躁不堪的模样。过去，只要他皱一下眉，我都会心疼不已。
现在，我只觉得快意。我慢慢打字回复。“衣帽间，左手边第三个抽屉，下数第二件。
”发送。然后，再无多言。我不会告诉他，那件衬衫我已经熨烫好，用防尘袋装着。
我也不会提醒他，他今天要见的客户，对花粉过敏，
最好不要系那条他最喜欢的、带暗纹的真丝领带。这些，都不再是我的责任了。
他的世界乱成一锅粥，才好。果然，没过多久，又一条短信进来。
“项目 A 的最终版合同呢？我找不到了！”这次，他的语气明显带上了焦躁。
我闭上眼睛，合同被我放在书房书架顶层，一个他永远不会注意到的牛皮纸袋里。
我甚至记得，为了这份合同，我陪他熬了三个通宵，为他整理资料，核对数据。
而项目成功签约的那天，他却接了林悦一个电话，就抛下庆功宴，
跑去陪她看什么午夜场的电影首映。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一边，不想再回复。
让他自己去找吧。让这个成年巨婴，也尝尝自力更生的滋味。下午，婆婆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早就料到了。她一开口，就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指责。“苏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夫妻吵架是常事，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还把家都搬空了？”“江辰工作那么忙，
压力那么大，你就不能多体谅体谅他？”“你知不知道，他早上连件干净衣服都找不到，
早饭都没吃就去公司了，真是作孽！”句句都在为她的宝贝儿子鸣不平，
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连跟她争辩的欲望都没有。“阿姨，我们已经离婚了。
”“您应该关心的，是如何给您的儿子找一个更懂事、更能体谅他的新妻子。”“比如林悦，
我觉得就不错。”电话那头，婆婆的呼吸声瞬间变得粗重。“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没什么态度，”我打断她，“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以后这种事，
请不要再找我了。你们江家的事，我没兴趣，也没义务再管。”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同样拉黑。拉黑全家，这种感觉，竟然该死的爽。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陈思思发来的微信。
一张图片，配上一个“哈哈哈哈”的表情包。图片是她的朋友圈截图，一个共同好友发的。
江辰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脸色难看地坐在会议室里。
配文是：“江总今天这是走的颓废风？”我看着那张照片，江辰英俊的眉眼间，
满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与狼狈。这只是个开始。他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会让他，
加倍偿还。傍晚时分，江辰的短信又来了，带着哀求的意味。“晴晴，我知道错了，
你别生气了。小悦想吃城南那家店的栗子粥，你以前不是最会熬吗？你……”我没看完，
直接删掉了。他还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让我心软回头吗？他以为我还是那个，
只要他一句话，就会屁颠屁颠为他洗手作羹汤的苏晴吗？他把我的爱，
当成了可以随意践踏的廉价品。现在，我不要了。连同他这个人，一起扔进了垃圾堆。
03江辰的耐心，显然比我想象中还要少。在我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的第三天，
他直接杀到了我父母家。那天我正好回去吃饭，刚放下碗，门铃就被人按得震天响。
我爸透过猫眼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个混账东西，还敢来！”我妈立刻起身，
把我拉到身后，“晴晴，你别出去，妈去解决。”我没动，只是静静地站在玄关。
我妈打开门，江辰那张写满不耐的脸就出现在门口。他看到我妈，连声“阿姨”都懒得叫，
直接就往里闯。“苏晴呢？让她出来！躲着算怎么回事？”我爸一个箭步上前，
像一堵墙似的挡在他面前。“江辰，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叔叔，
这是我和苏晴的家事，您别掺和。”江辰试图推开我爸，语气里充满了被娇惯出来的傲慢。
“家事？”我爸气笑了，“你们已经离婚了！我女儿跟你们江家再没半点关系！
你现在立刻给我滚！”江辰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大概从未想过，
一向对他和颜悦色的岳父，会说出这么不留情面的话。他在门外开始大喊大叫，
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苏晴你出来”、“我们必须谈谈”。周围的邻居听见动静，
纷纷打开门探头探脑，对着这边指指点点。江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颜面尽失。最后，
他被我爸妈合力推出了门外，狼狈得像一只丧家之犬。我以为他会就此罢休，没想到，
第二天，他把他妈给搬来了。婆婆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脸上堆着虚假的笑，
出现在我家门口。名为道歉，实为施压。我妈没让她进门，就让她站在楼道里。“亲家母，
有话就直说吧。”婆婆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嫂子，
你看这事闹的。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苏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江辰他是有不对，可男人嘛，总有犯糊涂的时候。为了一个外人，把自己的家都拆了，
这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她句句不提林悦的名字，却字字都在暗示苏晴不识大体，
为了一个“外人”小题大做。周围的邻居又围了上来，交头接耳。婆婆要的，
就是这种舆论压力。她笃定，我们家为了面子，也会把这件事压下去。就在这时，
我从我妈身后走了出来。“阿姨，您说完了吗？”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婆婆看到我，眼神一亮，立刻拉住我的手，姿态做得十足。
“苏晴啊，你可算出来了。快跟妈回家，妈保证，回去一定好好说说江辰！
”我轻轻挣开她的手，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回家？”我重复了一遍，然后笑了，
“回哪个家？是那个我守了三年，却始终等不到丈夫的家？还是那个在他心里，
永远比不上医院病房的家？”我的目光扫过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这三年，我为他放弃事业，洗手作羹汤，把他和他一家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换来的是什么？”“是我生日那天，他为了陪初恋，让我一个人等到凌晨。
”“是我们纪念日，他因为初恋一句不舒服，就扔下我赶去医院。”“是我们离婚当天，
他依旧守在那个女人的病床前，对我这个合法妻子，不闻不问！”“阿姨，您现在来告诉我，
是我不识大体？是我想不开？”我的声音越来越冷，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
狠狠扎在婆婆和我身后赶来的江辰心上。婆婆的脸色，从虚伪的亲切，到错愕，再到铁青，
最后化为恼羞成怒。“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有没有胡说，你儿子最清楚。
”我转向江辰，他正一脸难堪地站在人群后。“江辰，你敢当着大家的面说，
我说的有一句假话吗？”他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按下了录音键。“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我们已经离婚了，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如果你们再来骚扰我和我的家人，”我晃了晃手机，“我不介意把刚才这番话，
配上更精彩的录音，发到你们公司群，发到你们家族群，让所有人都听听，江家大少爷，
是如何情深义重，又是如何对待自己结发妻子的。”江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婆婆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滚。
”我爸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江辰和婆婆，在邻居们鄙夷和看好戏的目光中，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我心里没有波澜。这场战争，我不想打。但既然他们非要逼我，
那我奉陪到底。04彻底撕破脸后，世界清净了许多。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找工作上。
曾经，我也是名校建筑设计系的高材生，手握好几个国内顶级设计公司的 offer。
为了江辰一句“我不想你那么辛苦，我养你”，我放弃了保研，放弃了心仪的工作，
安心做起了他背后的女人。现在想来，真是天大的讽刺。那个说要养我一辈子的人，
最后却把我变成了依靠他才能存活的寄生藤。幸好，专业能力没有丢下。这几年，
我虽然没有工作，但从未停止学习和创作。陈思思利用她的人脉，帮我投了几份简历。
其中一家，是业内赫赫有名的“筑梦空间”。面试那天，我特意化了淡妆，
穿上了那套尘封已久的职业套装。镜子里的女人，眉眼清丽，眼神坚定，陌生又熟悉。
面试过程很顺利，直到最后一轮，我见到了主考官。“苏晴？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看着我的简历，微微挑眉，声音里带着不确定。我抬起头，
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陆学长？”陆子昂，我大学时期的风云学长，也是当年设计竞赛上，
唯一赢过我的人。毕业后他一路开挂，如今已经是“筑梦空间”的设计总监。世界真小。
“真的是你。”陆子昂笑了，“我还记得你当年的毕业设计，拿了金奖的那个‘光影之城’，
很有灵气。”被专业人士肯定，尤其是在我最低谷的时候，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谢谢学长还记得。”“别叫学长了，叫我子昂吧。”他合上简历，十指交叉放在桌上，
目光变得专业而锐利，“苏晴，你空窗了三年，设计这个行业，更新换代的速度有多快，
你应该清楚。给我一个理由，让我相信，你还能跟得上。”我早有准备。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 U 盘，连接上投影仪。屏幕上，
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我这几年画的设计稿。从家装，到工装，再到一些天马行空的概念设计。
“这三年，我没有接过项目，但我没有一天停止过思考和画图。我的手没有生，
我的灵感也没有枯竭。”“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平台，来证明我的价值。”我的声音不大，
却充满了力量。陆子昂静静地看着屏幕，眼神从最初的审视，慢慢变成了欣赏。面试结束，
他亲自送我到门口。“明天来办入职吧。”他笑着说，“欢迎回来，苏设计师。”“谢谢。
”我深深鞠了一躬。入职第一天，我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公司。干练的盘发，精致的妆容，
剪裁合体的套裙。同事们投来惊艳的目光，陆子昂眼中的赞许更是不加掩饰。
久违的职场氛围，让我感觉自己像一块干涸的海绵，被重新扔进了大海，贪婪地吸收着养分。
生活，终于开始朝着我想要的方向，重新启动了。然而，江辰的阴影，
却总在不经意间冒出来。我入职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他耳朵里。那天下午，
我正在茶水间冲咖啡，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
江辰那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苏晴，你什么意思？”“进哪家公司不好，
非要进‘筑梦空间’？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我们公司最大的死对头？”他的语气，
充满了质问和愤怒，仿佛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差点气笑了。“江辰，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去哪里工作，进哪家公司，是我的自由。
”“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电话那头，他被我堵得一时语塞。“你……你就是故意的！
你就是想让我难堪！”他恼羞成怒地吼道。“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那就是吧。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挂了电话。自负又自私的男人。他永远只考虑自己的感受，
从不会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他大概觉得，我离开他，就应该找个小地方苟延残喘，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到他的对立面，甚至，可能会成为超越他的存在。他的掌控欲，
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晚上，林悦给我发来了好友申请。我点了拒绝。她锲而不舍，
又发了一遍，附言是：苏晴姐，我是林悦，我们聊聊好吗？我看着那绿茶味十足的称呼，
只觉得恶心。随即，一条短信进来了。“苏晴姐，我知道你恨我，也恨江辰。
但是江辰他也是无辜的，他只是太重感情了。你进‘筑梦空间’，不是摆明了要跟他作对吗？
你这样只会让他更难做。”“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离婚，进对家公司，
一步步都是你的算计？”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顺便给我扣上一顶“心机深沉”的帽子。我回了她四个字。“与你何干？”然后，
将她的号码，也拖进了黑名单。这对狗男女，还真是天生一对。05生活一旦忙碌起来，
就没有时间去想那些糟心事了。我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陆子昂给了我很大的发挥空间。
他将一个城西文创园的改造项目交给了我，让我带领一个小组全权负责。
这是我重返职场后的第一个大项目，我不敢有丝毫懈怠。那段时间，加班到深夜是常态。
我和团队成员一起泡在公司，画图，建模，讨论方案，忙得像高速旋转的陀螺。累，
但是充实。每当一个绝妙的创意在脑中成型，每当一张设计图被完美地呈现出来，
那种巨大的成就感，是过去三年家庭主妇的生活，从未给过我的。我感觉自己，
正在一点点活过来。项目推进得很顺利，很快就到了和甲方对接的阶段。直到在会议室里，
看到坐在甲方代表位置上的江辰，我脸上的职业微笑，才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怎么会在这里？江辰的公司，是做地产的，和文创项目八竿子打不着。他看到我，
眼神也同样复杂。有震惊，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坐在他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