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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9

1“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昭仪沈氏晚吟,心性狠毒,以厌胜之术媚上惑主,品行不端,

秽乱宫闱!朕闻之,痛心疾首!即日起,褫夺封号,打入冷宫,钦此!

”尖细的嗓音划破紫禁城寂静的黎明,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直直捅进我的心窝。我,

沈晚吟,曾经冠绝六宫的昭仪,此刻却像一条死狗,

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太监死死按在冰冷的金砖上。发髻散乱,钗环落了一地,

精心绣制的云锦宫装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高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

我曾以为他是我一生的依靠,我的夫君,大梁的皇帝,萧烬言。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只有化不开的厌恶与冰冷。“不……不是我!皇上,

臣妾是冤枉的!”我的嗓子已经喊得嘶哑,血腥味从喉咙里涌上来,“那巫蛊娃娃不是我的,

是有人陷害臣妾!”站在萧烬言身侧,一身华服,面带悲悯的淑妃柳如月,

用手帕轻轻按了按眼角,柔声劝道:“妹妹,事到如今,你就认了吧。皇上最是宽仁,

你只要认错,总还有一线生机。何苦……何苦要抵赖,让皇上更加失望呢?”她的话语温柔,

却字字诛心。那个从我寝殿搜出来的,写着萧烬言生辰八字的巫蛊娃娃,上面扎满了银针,

此刻就摆在殿中央的托盘里,狰狞又可怖。而指认我的人,是我最信任的贴身宫女,春桃。

她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娘娘,奴婢对不起您!

可是奴婢不能眼睁睁看着您一错再错啊!您日夜用银针扎那娃娃,

嘴里还念着要皇上只专宠您一人,奴婢……奴婢实在是害怕啊!”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多好的一出戏啊。我沈晚吟,出身调香世家,一手调香绝技天下无双。

我为他调制的安神香,能让他从繁重的朝政中安然入睡;我为他调制的醒神香,

能让他在伏案疾书时神清气爽。我以为我凭着这身本事,凭着他对我说的那些情话,

便能在这深宫中安身立命。可我忘了,这世上最能迷惑人心的,不是香,是权。最善变的,

不是香气,是人心。萧烬言终于开了金口,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拖下去。”“皇上!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指甲在金砖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真的相信,

我会做这种事吗?你忘了是谁在寒冬腊月为你踏雪寻梅,只为取那梅上雪为你烹茶?

你忘了是谁在你病重时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亲尝汤药?萧烬言,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他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仅仅是一瞬。随即,他别过脸,

冷硬地吐出两个字:“聒噪。”那两个字,像两座大山,瞬间压垮了我所有的希望。

两个太监的力气更大了,架着我往外拖。冰冷的地面磨破了我的膝盖,我的手肘,鲜血淋漓,

可我感觉不到疼。心口的疼,已经盖过了一切。经过柳如月身边时,她俯下身,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轻笑:“妹妹,你知道吗?

你为皇上调制的安神香,里面的龙涎香,是我给你的。而那龙涎香,

早就被我用南疆秘术浸泡过七七四十九天。日日闻着,会让人心神不定,多疑易怒。你说,

皇上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厌弃你呢?”我的瞳孔骤然紧缩!“还有春桃,”她笑得更得意了,

“她那乡下病重的老娘,可是我派人‘请’到京城好生‘照料’着呢。妹妹,你斗不过我的。

”我猛地挣扎起来,想像疯狗一样扑上去咬断她的喉咙:“柳如月!你这个毒妇!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我的脸上,是押着我的太监。

“死到临头还敢辱骂淑妃娘娘!掌嘴!”柳如月直起身子,恢复了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叹息道:“唉,妹妹,你真是疯了。拖走吧,别让她在这里冲撞了圣驾。

”我被拖出了辉煌的太和殿,拖过长长的宫道。宫人们远远地看着,指指点点,

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昨日还是人人艳羡的昭仪娘娘,

今日便成了人人唾弃的冷宫弃妃。这就是皇宫。冷宫的朱漆大门在我面前缓缓打开,

一股腐烂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像是地狱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

门“吱呀”一声在我身后关上,落了锁。最后一缕阳光也被隔绝在外。我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摔在一片枯枝败叶里。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座破败的院落,荒草萋萋,蛛网遍结。

一个角落里,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正对着墙壁痴痴地笑,嘴里还念念有词。这里,

就是我沈晚吟的归宿。不。我撑着地,一点点爬起来。脸颊***辣地疼,

身上的伤口钻心地痛。我不会认命。柳如月,萧烬言,春桃……所有害我的人,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沈晚吟,出身南疆秘香世家,世人只知我擅调芬芳之香,却不知,

我沈家真正的传承,是“以香杀人,无形无影”。我从小熟读的不是《女诫》,

而是《百毒香经》。我的底牌,从来不是帝王的宠爱。

而是我这双能辨识天下万千气味、能化草木为利刃的手。你们以为把我打入冷宫,就是结束?

不,这只是开始。2冷宫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熬一万倍。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是活人的坟墓。管事的太监叫王瑾,一张脸白得像刷了层粉,嘴唇却薄得像刀片,

看人的眼神总是带着一股子阴狠的算计。他是淑妃柳如月的人,这一点,从他看我的第一眼,

我就知道了。“哟,这不是咱们昔日的昭仪娘娘吗?怎么落到这步田地了?

”王瑾捏着兰花指,用一方手帕掩着口鼻,仿佛我身上带着什么瘟疫。

他身后的两个小太监“送”来了我的第一顿饭——一个豁了口的破碗,

里面是半碗馊掉的米饭,上面零星飘着几片烂菜叶子。我跪坐在地上,浑身是伤,

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王瑾被我看得有些发毛,随即恼羞成-怒,一脚踹翻了那碗饭:“怎么,

嫌弃?告诉你沈晚吟,到了这儿,你就是条狗!给什么,就得吃什么!不吃?那就饿着!

”米饭混着泥水,洒了一地。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那眼神,没有愤怒,没有哀求,

只有一片死寂。这种死寂,反而让王瑾更加暴躁。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看什么看!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子?来人,

给咱家好好‘伺候伺候’这位前昭仪娘娘,让她知道知道冷宫的规矩!

”两个小太监立刻狞笑着上前,一人抓着我的一条胳膊,将我拖到院子里的那口枯井旁。

“王公公,您瞧好吧!”其中一个太监,抓起旁边的一个木桶,舀了满满一桶井水。

十一月的天,井水刺骨的寒。“哗啦——”一整桶冰冷的井水从我的头顶浇了下来,

瞬间浸透了我单薄的囚衣。那股寒意,像是无数根针,从皮肤扎进骨髓,

我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哈哈哈!娘娘,这水还舒坦吗?要不要再来一桶?

”他们放肆地大笑着,又是一桶水浇了下来。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我知道,

我越是求饶,他们就越是兴奋。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的软弱。一桶,两桶,

三桶……我不知道被浇了多少桶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快要被冻僵了。意识开始模糊,

耳边只剩下他们刺耳的笑声和那个疯女人“咯咯”的怪笑。就在我快要昏过去的时候,

王瑾似乎是玩腻了,挥了挥手:“行了,别真给弄死了。淑妃娘娘还等着慢慢折磨她呢。

把她关进那间柴房,让她自生自灭。”我被拖进一间终年不见阳光的柴房,

扔在了潮湿的茅草堆上。门被锁上,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冷,刺骨的冷。我蜷缩成一团,

牙齿不停地打着颤。高烧很快就来了,我的头疼得像是要炸开,身体忽冷忽热。

在黑暗和寒冷中,我仿佛又看到了柳如月那张得意的脸。“日日闻着,会让人心神不定,

多疑易怒……”原来如此。萧烬言近半年来的变化,终于有了答案。他变得越来越没有耐心,

为了一点小事就对我大发雷霆。我以为是他朝政繁忙,心力交瘁,

变着法地为他调配舒缓心神的香。却不想,我亲手调制的香,竟成了柳如月递过来的毒药。

何其讽刺!还有春桃……我待她如亲姐妹,她却为了她那所谓的家人,毫不犹豫地背叛了我。

恨意像毒藤一样,在我的心里疯狂滋生。我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摸索着从湿透的衣襟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这是我入宫时,祖母偷偷塞给我的。她说,宫廷险恶,万一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就打开它。

我颤抖着手,一层层剥开油纸。里面,是一颗黑色的、只有小指甲盖大小的药丸。

这是我们沈家秘传的“续命丹”。它不能解毒,也不能治病,但能在人濒死之时,

强行吊住一口气,激发身体所有的潜能,让人在七天之内,精神百倍,不知疲倦,不知疼痛。

但代价是,七天之后,油尽灯枯,必死无疑。这是用来……同归于尽的。我看着手中的药丸,

惨然一笑。祖母,对不起了。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有报仇。我毫不犹豫地将续命丹吞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刺骨的寒意被驱散,头脑也变得清明起来。

身上的伤口虽然还在,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我从茅草堆里坐了起来,在黑暗中,

我的眼睛亮得吓人。柳如月,王瑾……你们的死期,到了。3续命丹的药效快得惊人。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我便感觉不到丝毫寒冷与疼痛,

仿佛之前被浇了十几桶冰水、发着高烧的人不是我。我活动了一下手脚,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一种虚假的、被透支的强大力量。我知道,我只有七天。七天之内,我必须扭转局面,

否则就是死路一条。我开始仔细打量这间柴房。这里阴暗潮湿,堆满了杂物和朽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木头腐烂的味道。对于别人来说,这里是地狱。但对于我,

对于一个南疆秘香世家的传人来说,这里……或许是宝库。我的鼻子,就是我最强的武器。

我闭上眼睛,摒除杂念,仔细分辨着空气中复杂的味道。

霉味、腐烂的木头味、老鼠的骚臭味、潮湿的泥土味……还有……我猛地睁开眼,

目光锁定在墙角一堆不起眼的干柴上。那里面,混杂着一丝极淡的、辛辣中带着微甜的气味。

是“鬼见愁”!《百毒香经》中有记载,“鬼见愁”,学名断肠草,但此地的品种有些变异,

毒性稍弱,可一旦与另一种植物混合,经过特殊手法的炮制,

就能产生一种无色无味的***。吸入少量,会让人产生幻觉,神志不清。我心中一动,

一个计划迅速成形。第二天,王瑾又来了。他似乎很意外我还活着,并且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哟,命还挺硬。”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咱家还以为,昨儿夜里就能给你收尸了呢。

”我低着头,装出虚弱的样子,声音沙哑:“王公公……求求你,给我一口吃的,

一口热水……我快不行了……”看到我服软,王瑾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喜欢这种将人踩在脚下的感觉。“想吃东西?”他慢悠悠地踱步到我面前,

用脚尖踢了踢我,“可以啊。学几声狗叫来听听,叫得咱家高兴了,就赏你一个馒头。

”我浑身一僵,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沈晚吟,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汪……汪汪……”屈辱的狗叫声从我嘴里发出来,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在割我的心。

“哈哈哈哈!”王瑾和身后的小太监们爆发出刺耳的狂笑,“再大声点!没吃饭吗?”“汪!

汪汪汪!”王瑾笑够了,才从袖子里丢出一个又干又硬的黑面馒头,扔在地上,

像是打发乞丐。“吃吧,这是你今天应得的。”我像饿狼一样扑过去,抓起地上的馒头,

不顾上面的泥土,狠狠地塞进嘴里。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王瑾心满意足地带着人走了。

他们走后,我立刻将嘴里的馒头吐了出来。我走到墙角,从那堆干柴里,

小心翼翼地翻找出几株已经干枯的“鬼见愁”。然后,我又在柴房另一头潮湿的角落里,

找到了一种不起眼的、攀附在墙壁上的青苔。这种青苔,名为“石穿”,本身无毒,

但它的粉末,是最好的助燃剂和催化剂。我将“鬼见愁”的根茎和叶片碾碎,

混合了“石穿”的粉末,用我自己的体温,在掌心慢慢将其揉搓成一个不起眼的小球。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墙上,静静地等待着黑夜的降临。王瑾每天晚上都会来巡视一遍,

这是他的习惯,也是我的机会。夜深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灯笼的光亮。“吱呀”一声,

柴房的门被打开。王瑾提着灯笼,照了照躺在茅草堆上一动不动的我,撇了撇嘴:“哼,

还挺能熬。”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一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飘入了他的鼻腔。

那香味很奇特,像是雨后青草的芬芳,又带着一丝丝甜意,让人闻了还想再闻。

王瑾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我屏住呼吸,在心里默数。一,二,

三……王瑾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时而惊恐,时而痴笑。

“别……别过来!”他突然对着空气大叫起来,手中的灯笼“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鬼啊!

有鬼!”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手舞足蹈,连连后退。“救命啊!有鬼!

别抓我!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他语无伦次地大喊着,疯了似的冲出了柴房,

在院子里上蹿下跳,最后竟一头撞在了院中的那棵老槐树上,晕了过去。

我慢慢从茅草堆里坐起来,看着院子里乱成一团的小太监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只是第一步。王瑾,你的好日子,到头了。4王瑾疯了。他醒来后,就变得神神叨叨,

时常对着空气磕头求饶,嘴里喊着什么“索命的冤魂”。太医来看过,只说是受了惊吓,

开了几服安神的汤药,却丝毫不见好转。一个疯疯癫癫的太监,自然是无法再掌管冷宫的。

很快,他便被调离了,换来了一个姓李的老太监。李公公年事已高,

对宫中的争斗早已没了兴趣,只想安安稳稳地熬到出宫养老。他既不刻意刁难,

也不主动示好,只是按照宫里的规矩,每日给我们这些弃妃送来两顿饭。

虽然依旧是粗茶淡饭,但至少不再是馊的。冷宫的日子,暂时平静了下来。我知道,

这是我用“续命丹”换来的宝贵时间。药效每时每刻都在流逝,我必须抓紧。

我开始有意识地在冷宫这个破败的院子里“寻宝”。我的鼻子成了最灵敏的探测器。

在墙角下,我找到了可以清热解毒的蒲公英;在石缝里,

我发现了能够止血消肿的马齿苋;甚至在那口看似干涸的枯井底部潮湿的井壁上,

都生长着几株能治疗风寒咳嗽的款冬花。这些在别人眼中毫不起眼的野草,在我的手里,

却都是救命的良药。院子里除了我,还有另外三个被废弃的妃子。

一个就是那个总对着墙壁痴笑的白发女人,她是先帝的德妃,因为被人陷害与侍卫私通,

被打入冷宫,没过几年就疯了。另一个总是缩在角落里,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每一个人,

她曾经是贵人,因为冲撞了当时的宠妃,被罚到这里。还有一个最年轻的,比我还小两岁,

姓林,入宫时封为才人。她似乎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被送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不出半年,

就变得沉默寡言,形销骨立。李公公送来的饭食有限,她们为了多抢一个馒头,

时常会争斗不休,甚至大打出手。这天,林才人因为抢饭时被那个贵人推倒在地,

额头磕在石头上,鲜血直流。她只是抱着头,默默地流泪,不敢反抗。我走了过去。

那个贵人警惕地看着我,像一只护食的野猫。我没有理她,只是蹲下身,查看林才人的伤口。

“别碰我!”林才人惊恐地缩了一下。我从怀里掏出用蒲公英和马齿苋捣碎的药泥,

用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条包着,轻声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不然会发炎的。”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林才人愣愣地看着我,

那双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丝光亮。我小心翼翼地为她清理了伤口,敷上药泥。

清凉的草药缓解了疼痛,她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谢谢……”她小声地说道。

从那天起,林才人开始跟在我身后,像个小尾巴。我分给她半个馒头,

她会回报我一捧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还算干净的水。我开始有计划地调理自己的身体。

续命丹的药效在减退,我能感觉到身体深处的亏空越来越大。我必须在药效彻底消失前,

找到真正的生机。我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能走出这冷宫的帮手。林-才人,

或许就是我的第一个棋子。我开始教她辨认院子里的各种草药,告诉她什么能吃,

什么能治病。“这是车前草,它的叶子和种子都可以入药,利尿通淋,

对你这种手脚浮肿的人最好。”“这是益母草,对女子最好,若是有月事不调的毛病,

用它煮水喝,比什么都管用。”我将《百毒香经》里那些无毒无害、只讲调理的部分,

一点点地教给她。林才人学得很认真,她很聪明,几乎过目不忘。她看着我的眼神,

也从最初的依赖,慢慢变成了崇拜。“晚吟姐姐,你懂的真多。”她不止一次地感叹。

我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我懂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我不仅懂如何救人,

更懂……如何杀人。5.时间一天天过去,续命丹的药效只剩下最后三天。我能感觉到,

死神的脚步越来越近。我的身体开始出现一些不受控制的细微颤抖,夜晚躺在冰冷的茅草上,

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每一次吃力的跳动。我必须行动了。我的目标,是皇帝萧烬言。

只有他,才能让我从这里出去。只有让他重新注意到我,对我产生怀疑和好奇,

我才有翻盘的可能。可这高墙耸立的冷宫,就像一座孤岛,如何才能将消息传递出去?

我将目光投向了院子西北角的那一棵参天古槐。这棵槐树,是整个皇宫里最高的一棵,

据说有百年树龄。它的树冠茂密,有一部分枝桠甚至伸出了冷宫的围墙。而冷宫之外,

不远处,就是皇家祭祀先祖的太庙。根据宫中旧例,每月十五,皇帝都会亲往太庙,

为国祈福。明天,就是十月十五。机会,只有一次。我需要一种香,

一种能穿透高墙、飘得很远、又能精准地唤醒萧烬言记忆的香。我闭上眼睛,

脑海中迅速筛选着《百毒香经》里的香方。有了。“七里***”。这名字听起来邪性,

但它本身并非毒药。它由七种极不相干、甚至气味相冲的植物混合而成,单独闻任何一种,

都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刺鼻。可一旦按照特定的比例和顺序,用秘法熏蒸,

它们就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反应,散发出一种极其独特的、令人神魂颠倒的香气。最重要的是,

这种香的穿透力极强,顺风可飘出七里,故名“七里迷魂”。而这七种材料,

经过我这一个多月的搜寻,竟然都在这小小的冷宫院落里被我找到了!

长在枯井旁的“佛见笑”、混在杂草堆里的“九里香”……这些在世人眼中毫无关联的植物,

即将成为我逆天改命的关键。入夜,我支开了林才人,独自来到那棵古槐之下。

我用一块破瓦片,在树下挖了一个简易的小坑,将事先准备好的材料,

按照《百毒香经》里记载的顺序,一层层铺好。最底层是助燃的干苔藓,

中间是那七种关键的植物,最上面,我覆盖了一层潮湿的泥土,只留了几个细小的通气孔。

这是一个最简陋的熏香炉。我没有火折子,但我有办法。我从怀里掏出两块坚硬的石头,

这是我白天特意从墙角撬下来的火镰石。我调整好呼吸,屏气凝神,

用尽全力将两块石头猛烈撞击。“呲啦——”黑暗中,一星微弱的火花溅出,

精准地落入了那个通气孔中。成了!很快,一股淡淡的青烟从土坑里冒了出来,

没有丝毫香气,只有一股草木燃烧的焦糊味。我不敢大意,趴在地上,

仔细观察着烟气的变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续命丹的副作用开始显现,我的眼前阵阵发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那股焦糊味渐渐散去,取而代代之的,

是一缕奇特的、难以言喻的香气。那香气,初闻时清冷如雪,细品之下,却又带着一丝暖意,

仿佛是寒冬里的一缕阳光。再深吸一口,尾调又变成了夏日雨后青草的芬芳,清新而悠远。

这香味,独一无二。因为,这“七里***”的最后一道工序,也是最关键的一味“香引”,

是我在上面滴了三滴我指尖的血。而这香方,是我曾经专门为萧烬言调配的。在他还是太子,

而我还是太子妃的时候。那时我们感情甚笃,他曾拉着我的手说:“晚吟,你的香,

是这世上最独特的味道,只属于我一人。我走到天涯海角,都能凭着这香味找到你。

”萧烬言,你还记得吗?你还能……找到我吗?我望着那缕袅袅升起、飘向高墙之外的青烟,

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倒在了冰冷的地上。6意识陷入黑暗之前,

我仿佛听到了林才人惊慌的尖叫声。再次醒来,我躺在冰冷的茅草堆上,

身上盖着一件单薄却干净的外衣。林才人跪坐在我身边,眼睛又红又肿,见我睁眼,

喜极而泣。“姐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我动了动手指,发现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续命丹的药效已经彻底过去,那被强行压榨的生命力,如今正疯狂地反噬着我。

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水……”我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林才人连忙端来一碗水,小心地喂我喝下。

“我……睡了多久?”“一天一夜了,姐姐。”林才人哽咽道,“你浑身冰冷,

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我以为……我以为你……”一天一夜。这么说,昨天已经是十五了。

我的计划,成功了吗?萧烬言,他闻到那股香气了吗?我心里没底,

巨大的不安和虚弱感将我笼罩。如果这一次失败了,我将再也没有力气去尝试第二次。

透支了生命换来的七天,最终只是一场空吗?就在这时,冷宫那扇沉重的铁门,

发出了“吱呀”一声。我和林才人同时惊恐地望向门口。李公公佝偻着身子走了进来,

但他今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放下饭食就走。他的身后,

还跟着一个穿着体面、神情肃穆的中年太监。看到那个太监的瞬间,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那是……萧烬言身边的首领太监,常德。他怎么会来这里?常德的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他显然也有些惊讶,我如今这副形容枯槁、不成人形的样子。

他走上前来,对着我,这个冷宫弃妃,微微躬了躬身。“沈……姑娘。

”他没有称呼我为娘娘,也没有叫我的名字,这个称呼,客气又疏离。

“皇上昨日前往太庙祭祀,回宫途中,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气。”常德的声音不高不低,

却清晰地传到院子里每个人的耳朵里,“皇上说,这香气,他似乎在哪里闻过。”我的心,

狂跳起来。“皇上命奴才顺着香气寻来,发现源头,似乎就在这冷宫附近。

”常德的眼神锐利如鹰,直直地看着我,“奴才斗胆,想请问姑娘,可知这香气的来历?

”来了。我的鱼饵,他咬钩了。我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却力不从心。

林才人连忙扶住我。我抬起头,迎上常德的目光,虚弱地笑了笑:“公公说笑了。

我一个待罪之人,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哪里知道什么香气不香气的。”我不能承认。

我越是否认,萧烬言就会越怀疑。常德是什么人?在皇帝身边察言观色几十年,早已成精。

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下还算干净的茅草,和旁边一碗清水的破碗,眼神闪烁了一下。

“是吗?”他淡淡地说道,“或许是奴才搞错了。不过,皇上还吩咐了一件事。”他顿了顿,

提高了音量:“皇上念及旧情,说冷宫清苦,怕姑娘身子熬不住。特意恩准,每日的膳食,

可添一道热汤,衣物被褥,也增添两套。若有病痛,也可上报内务府,请太医过来瞧瞧。

”这话一出,院子里另外两个女人,眼睛都直了。她们看向我的眼神,

瞬间充满了嫉妒和不解。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怎么可能还会得到皇上如此“关照”?

我心里却是一片雪亮。萧烬言,你终究还是起了疑心。你不是在关照我,你是在试探我。

你派常德来,名为赏赐,实为监视。你想看看,我沈晚吟,到底在这冷宫里,耍什么花样。

好,很好。我就是要让你猜,让你疑。“臣妾……谢皇上隆恩。”我低下头,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和感激。常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带着人走了。

他走后,院子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那个曾经推倒林才人的贵人,第一个走了过来,

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沈妹妹,你瞧我,之前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

别跟我一般见识。以后,这院里,咱们姐妹可要相互扶持啊。”疯疯癫癫的德妃也凑了过来,

虽然嘴里还是念叨着听不懂的话,但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也意识到了我的不同。

我看着她们,心中冷笑。这就是人性。你弱的时候,所有人都想来踩你一脚。

当你表现出一点点价值和希望时,他们又会立刻围上来,向你摇尾乞怜。

但我现在没空理会她们。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常德走后没多久,我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这一次,比上次更严重。我感觉自己像一片落叶,飘荡在无边无际的冰海里,随时都会沉没。

在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了林才人焦急的哭喊声,听到了李公公慌张的脚步声。“快!

快去禀报常总管!就说……就说沈姑娘她……快不行了!”7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江南的沈家大宅。宅后的香料园里,百花盛开,香气袭人。

祖母牵着我的手,教我辨认每一种香草的名字和习性。“晚吟,记住,香,能救人,

亦能杀人。能载舟,亦能覆舟。为医者,要有仁心。为香者,更要守住本心。”后来,

我遇到了还是皇子的萧烬言。他来江南巡查,偶然闻到了我调制的“月下影”。

他循着香气找到了我,白衣胜雪,俊朗不凡。他说:“姑娘的香,清冷孤傲,遗世独立,

就像月下的仙子。”我便是被他这句话,这句话里描绘的未来,迷了心窍。

我以为我遇到了知音,遇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人。我放弃了继承家业,放弃了江南的自由,

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回了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我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研墨调香。

我收起了《百毒香经》,一心只做那个温柔贤淑的太子妃,后来又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下,

最受尊宠的昭仪。可最终,我换来了什么?是厌弃,是背叛,是这冷宫里不见天日的绝望。

“不……”梦境破碎,无边的痛苦和寒冷再次将我吞噬。我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地咳嗽起来,

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四肢百骸,疼得我蜷缩成一团。“姐姐!你醒了!”是林才人的声音。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不在那间阴暗的柴房,

而是躺在一张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厚实的棉被,旁边的小火炉上,

还“咕嘟咕嘟”地熬着汤药。一股浓郁的药味弥漫在房间里。“我……”我的嗓子干得冒烟。

“你昏迷了两天两夜,太医来看过了,说你……说你油尽灯枯,心力交瘁,

恐怕……恐怕熬不过去了。”林才人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是常公公,

他派人送来了这些东西,还让太医每日都来给你诊脉。”我心中了然。萧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