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柔,在你心里,我永远只是个随时可以牺牲的工具,是吗?”
她浑身一颤。
随即又一记耳光狠狠甩来。
“我给你前程,给你名分,只求你保明朗性命,你还不知足?”
她贴近我耳畔,气息冰冷:
“还是说……你想再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前世记忆瞬间如潮水涌来。
她亲手将毒剂推入我经脉,我在幻痛与清醒间日夜煎熬,饱受折磨。
偶尔甚至还要忍受她无度的索取与折辱。
若不是剧毒侵蚀,我本该继续驰骋沙场,建功立业。
可如今……
我低笑出声,喉间泛起腥甜。
这一世,竟还要继续活在唾弃之中。
做她见不得光的感情的遮羞布。
这所谓的前程和名分,不过是另一座囚牢。
“我会如您所愿。”
她唇角扬起得意而轻蔑的弧度。
却在下一秒凝固。
“但我不需要名分,一年后,放我自由。”
沈新柔嗤笑一声,仿佛听见了最荒谬的笑话。
毕竟前世的我,爱她到心甘情愿替她去死。
“祝您与季明朗,终成眷属。”
说完,我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2
当日,沈新柔便下达命令:
任何人皆可“指点”我,以免再误大事。
从此谁都能对我辱骂踢打。
炊事营再没有我的饭食。
我只能从泔水桶里捞取残渣果腹。
按规定,剩饭不得逾十克。
我常饿得眼前发黑,看石块都像馒头。
为活下去,只得啃食路边的野草。
有人为折辱我,特意牵着守营的军犬在我面前撒尿。
想让我护季明朗周全,却如此践踏我的尊严?
世上,没有这么荒唐的道理!
更何况,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被活活饿死!
将死之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发疯般冲进沈新柔营帐,短刀狠狠刺穿她肩胛!
“沈新柔,这就是你为季明朗报仇的手段吗?”
“我为什么放走他,你心知肚明!”
“再不给饭吃,我先炖了你!”
她却反手拔出腰间匕首,将我的手钉在桌上,眼中尽是讥诮:
“你犯了错,我若不罚,如何统领大家?”
“是我让你放走他的吗?”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痛得冷汗涔涔,呼吸粗重如濒死的野兽。
她的语气像在哄一条狗:
“文彦,忍一忍……日后我自会补偿你。”
可我还能等到那天吗?
再这样下去,不出半月我就会饿死荒野。
“你说得对。”
“是我咎由自取!我特么就不该放走他!”
说完,我猛地拔出匕首,扬长而去。
宰了那条军犬,饱餐一顿烤狗肉。
而后潜入敌营,直奔季明朗房间。
却在最后一刻被人死死攥住手腕。
我反手一拳狠挥过去。
在看清沈新柔面容的瞬间硬生生收住。
“你跟踪我?”
沈新柔却避而不答,失声低吼:
“你明知我爱他,还敢伤他性命?”